第24章:灰色頭像
我不知道趙婉晴在想什麽,也不想知道她在想什麽,我隻想說,這是我這一生中最尷尬的一次,沒有之一。
我慌忙的爬了起來,臉紅的嚇人。
“對不起。”我不知道為什麽要道歉,可我隻知道,除了道歉,我不知道說什麽。
趙婉晴笑了笑,低聲說了一句讓我臉紅到脖子的話。
“本錢不小,難怪之前那麽多女人喜歡你。”
我沒有回答趙婉晴的問題,實在是太尷尬了。
“你轉過來吧,我給你全身按摩一遍。”
我隻能話鋒一轉,把問題拉到其他事情上麵。
好在趙婉晴也沒有再提及,身子也翻了過來,接下來也是正常的工作服務流程,可對我而言,這些所有的流程讓我用在趙婉晴的身上。
那是多麽的離譜啊。
我有辦法選擇嗎?沒有,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突然想到一句話,不知道是哪位飽受現實摧殘的大師所說。
他說:
生活就像強間,如果你無力反抗,就請閉上眼睛好好享受。
我想,我現在正在享受強間的滋味吧,確實不太好受,卻必須要接受。
我再次拿出精油,倒在手上互搓了起來,等到有了一定的熱度,這才開始給趙婉晴按摩,從脖子,到鎖骨,再到……
我的手伸進她的內、衣,在那小點上熟練的一套動作。
沒想到趙婉晴十分敏、感,一直強忍著喉嚨處要破嘴而出的聲音,看到她這幅模樣,我心裏高興的不行,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大。
趙婉晴的身體不安分的扭、動起來,我開始盯著趙婉晴凸起的那個位置,憑我禦、女無數的經驗告訴我,隻要我輕輕地一按她的那個地方。
趙婉琪頃刻間便會過了那女人最美妙最想要的境界。
我吞了吞口水,騰出一隻手來,慢慢的移向那裏,我心裏很期待,想看看這個蛇蠍一樣的女人在最女人的時候到底會是怎樣?
又會是怎樣的一麵呢?我真的很好奇。
我的手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終於……
“停!”趙婉晴突然爬了起來,按住了我的手。
我詫異的看著她,沒有說一個字,更不會問她為什麽,隻是心裏突然出現一絲失落。
說實話,我自己為什麽失落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沒有最深入的看到趙婉晴的那一幕吧。
“幫我洗澡吧。”
“哦。”我隨後答應道。
我也知道,這次的服務到此結束了。
幫趙婉晴洗了澡,擦幹了身子,最後又給她穿上了衣服,趙婉晴提著皮包就走了,像是這裏是地獄一樣。
我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還是可能趙婉晴突然想到還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我搖了搖頭,也沒去多想,心安理得的拿了床上的那三千塊錢。
我坐在床上,反正時間至少還有半個小時,趙婉晴提前離開,我也能在包間裏坐坐。
我在思考很多問題,至於到底是什麽問題,我腦海裏亂做一團。
許許多多,密密麻麻的問題都充斥在腦海。
比如:
趙婉晴以後還會不會再來?
下一次她來會不會點我的鍾?我還上不上她的鍾?
甚至還有更荒誕的想法。
趙婉晴過的時候會是怎樣呢?
我抬起手,“啪”的一聲,毫不留情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我怎麽能有這麽齷、齪的想法呢?
坐了二十多分鍾,飛哥便來提醒我時間到了,該下鍾了,其實每一次,飛哥都會提前十多分鍾過來,不僅僅是我,整個黃昏洗浴城都這樣。
趙婉晴走的時候沒有關門,飛哥過來就見我傻坐在床上,以為我又受了欺負,很擔心的問道。
“泉子,那娘們欺負你了?”
我笑著搖了搖頭道,“沒有,就是有些累了。”
“累了?”飛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見門外沒人,小聲問道,“你小子老實告訴我,那女人是不是讓你沒忍住,做錯事情了?”
“這事你別瞞我啊,要是玲姐知道,你小子就真的攤上事兒了,還是攤上大事了。”飛哥說的很是嚴重。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對著飛哥道,“飛哥,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那你小子為什麽累啊?”飛哥繼續問道。
我歎了口氣,道,“剛才那女人我認識。”
“認識?老相好?”
“不是,她是我後媽。”對飛哥我也沒什麽好隱瞞的,就如實說了。
“後媽?”飛哥聽到這個答案後也是驚呆了,嘴巴成了“O”型,都能塞下一顆雞蛋了。
我沒有多說,直接出了門。
飛哥望著我的背影,忍不住歎息,也被我聽了去,他說。
“現在的世界好瘋狂。”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自己也覺得好瘋狂啊,我竟然給趙婉晴服務了,真的好可笑。
拖著疲憊的身子出了洗浴城,我也沒給飛哥打招呼,飛哥很了解我,肯定知道我不會再繼續上鍾了。
走出巷子,徑直回了家,剛剛洗了澡換了衣服,手機就響了起來,我一看,是飛哥打來的,便滑了過去。
“飛哥,下班了嗎?”我問道。
“是啊,沒多少人了,我讓猴子幫我看著,自己先下班了。”飛哥打了個哈哈,又說道。
“出來喝幾杯咋樣?我感覺今天餓的慌。”
我看了看時間,都快深夜三點了,不過蓉城是個好地方,賣小吃的地方通宵都會營業。
其實我心裏想拒絕,畢竟明天還要見雪兒,不過飛哥說的有些堅決,我也不好意思拒絕他。
我答應了下來,又換了一身運動裝出了門。
來到飛哥說的地方,飛哥已經點好了菜,桌上也擺了不少。
鯽魚,茄子,排骨,牛肉等等很多東西,這些也都是蓉城燒烤店裏最有名的一些菜品。
特別是涼拌鯽魚,這個是我最愛吃的,超級辣,帶著一點酸酸甜甜的味道,吃起來很霸道。
“坐。”飛哥指了指對麵的椅子。
我笑著坐下,拿起桌上的一瓶酒,放在嘴裏,嘣的一聲,用牙齒咬開了啤酒瓶蓋,我遞給飛哥,又自己開了一瓶。
飛哥看了看我的臉,說道。
“你小子沒事吧。”
我心中一暖,知道飛哥是怕我又想不開,所以這才約我出來喝酒談心,畢竟之前我可是有過一次自殺的行為了。
現在想想看,那時候的自己。
真特麽的……
幼稚!
我心裏一直有一個疑問,飛哥為什麽會做打雜的,怎麽說呢,飛哥現在看似是管理人員,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打雜的,也就是叫人上鍾,叫人下鍾而已。
沒有任何實權,而且工資還不高,最多也就五千左右吧。
記得第一次我上鍾的時候,飛哥說是他以前的老客戶,這般看來,飛哥之前也是做公關的,那他為什麽不做了呢?
公關可比他現在幹的活兒收入高多了,像我這種運氣,多遇到幾個任性的富婆,一個月四五萬一點問題都沒有。
飛哥見我不說話,朝著舉了舉瓶子,一口吹了下去。
飛哥都先幹了,我也隻能一口吹了一瓶,這對我而言,不是什麽難事。
“泉子,咱哥兩也是第一次出來喝酒,實話說吧,我第一次見你這小子,就覺得親切。”
飛哥說完,開了一瓶酒遞給我,我急忙雙手接著,我也知道,飛哥一定要開始講述自己的經曆了,他也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
想來也對,能混跡在這種場合的人,不管男女,誰又能沒個悲傷的過往呢?
可能喝了酒的緣故,飛哥滔滔不絕起來,原來,他的故事跟我幾近相同。
他說:
他家的條件也不錯,父親還是出了名的煤老板,誰知道那一年,煤礦發生爆炸,他父親為了救一名工人,死了。
跟他父親合作的幾個老板當時就帶著錢全部跑了路,剩下的爛攤子就讓她母親一個人承擔,當時飛哥才十歲。
錢被人卷走了,剩下的事情卻需要大量的錢來填,加上有關部門的介入,這個窟窿越來越大,他的母親根本就還不起。
實在沒有辦法,隻能去坐牢了,而這一判,就是十多年,飛哥也在這十多年裏,走上了歪路。
混社會,收保護費,坑蒙拐騙偷,什麽下三濫的事情都幹過,也苦過,哭過。
睡馬路,立交橋,跟乞丐在垃圾桶裏搶吃的。
飛哥幾度說的哽咽,最後因為偷了一位富婆的東西被抓,恰巧被玲姐遇到,所幸被玲姐保了下來,這麽多年,也多虧了玲姐照顧。
“那你媽媽呢?”我好奇的問道,但是一問完,我就覺得我說錯話了。
飛哥朝著我舉了舉酒瓶子,再次吹了下去,這已經是他第八瓶了。
“我媽出獄後就瘋了,現在住在精神病院,我每個月給院裏三千塊錢,還專門請了一個特護照顧她。”
“不好意思飛哥,我不該……”我話沒說完,就舉起酒瓶,自罰了一瓶。
飛哥擺了擺手,示意沒事,隨後又笑道。
“哥隻是想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事情過不去的,隻要不關乎生命,都不算事兒,知道不。”
我連連點頭。
“你小子啊,大好的青春,還去尋死,以後別那麽傻了,好好跟著玲姐幹,將來掙夠了錢,再重新做人。”飛哥繼續說道。
“是,飛哥教訓的是。”我急忙點頭,知道飛哥也是為我好。
“教訓個屁,你別學那些拍馬屁的混賬玩意,其實心裏看不起我,又要跟我套近乎,無非看我是玲姐帶出來的第一批心腹唄。”
“對了,飛哥,你跟玲姐那麽熟,你怎麽會……”
“想聽啊?”飛哥突然笑了起來。
我點了點頭,確實很好奇飛哥為什麽混成了現在這樣。
“告訴你也無妨,現在的洗浴城啊,知道的人也不多了,除了玲姐,也就趙虎他們幾個老油條了。”飛哥歎了口氣道。
“之前我跟你一樣,也是公關,而且也是八號,大家都以為我有機會去更好的堂子發展,可惜前年,我出了事。”
飛哥盯著我,臉上出現我從未見過的嚴肅道。
“千萬要記住,不要跟客人在堂子裏發生那種關係,我就是例子。”
我身體一凝,感覺氣氛有些壓抑,隻聽見飛哥說道。
“當時一個很漂亮的女人看中了我身體強壯,非要讓我用身體幫她解決,一開始我拒絕了,可是女人扔出一張卡甩我臉上,說上麵有五萬,我動搖了,跟她發生關係的途中卻出事了,她的男人出現了。”
“那男人很有實力,還帶了手下,見麵就動手,我那裏被他的人打廢了,他說要我死,好在玲姐及時出現,保住了我。”
飛哥獨自吹了一瓶,又開了一瓶,我看到飛哥的手臂上青筋暴鼓,想來那一夜,飛哥肯定很慘。
“那男人著實不簡單,玲姐還請客,找人,花了大錢才把事情擺平,我以為玲姐會趕我走,沒想到還是把我留了下來,隻是不讓我上鍾了而已,就幫忙打打雜,就現在這活兒。”
我點了點頭,心裏有些難受,畢竟飛哥是我大哥,對我很好,聽到飛哥變成這樣,心裏難免有些情緒。
“哎,都過去了,現在我也不好好的嗎,所以啊,你小子千萬別步了我的後塵,今天我還以為你跟那女人發生了關係,嚇的我不輕,沒想到是你那妖精後媽,你也真是造孽啊。”
我搖頭苦笑,不知道該說什麽。
飛哥知道我難受,拍了拍我的肩膀,也沒再提。
“好好跟著玲姐幹吧,她值得我們跟隨。”
“我知道,玲姐對我也很好。”
“是啊,一來就是八號,羨慕死了多少人,特別是趙虎那幫人,想想也覺得出了口氣。”飛哥大笑道。
“艸尼瑪,我讓你跑,借了錢不還,還敢動手打人,你特麽是真的活膩歪了是吧。”
突然,門口出現一大群人,說話的是一個小黃毛,手裏拿著一根鐵棍,按住地上的一個男人就照著背上打去,在他身後,還跟著七八個跟我年齡相仿的男人。
從他們的打扮就能看出,這些都是些馬仔,也就是小混混的意思。
估摸著是哪個場子裏的馬仔吧。
不過我跟飛哥同時皺眉,因為黃毛馬仔按在地上的人竟然是那麽的熟悉。
“是波哥。”我猛地站了起來。
飛哥也跟著我站了起來,黃毛馬仔已經甩了好幾鐵棍在波哥身上。
飛哥二話不說,拿起桌上的一個啤酒瓶就衝了出去。
“老子的兄弟你也敢動,你特麽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