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死了,一了百了
歐陽靖謙站在門前,深呼吸,再深呼吸,連拿著鑰匙的手都止不住顫抖,好幾次都沒有對準鑰匙孔。
他承認他害怕了,害怕這又是一場空。這已經是他最後一個可以尋找的地方。如果她還是不在,他該怎麽辦?
開門進屋,看著一室的黑暗,歐陽靖謙的心頓時充滿了淒涼,他依稀摸索著找到開關,打開燈。當看到沙發上那個呆坐的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短短的一分鍾他的心又瞬間歡呼雀躍起來。隻有麵對她,他的情緒才會這麽起伏不定。一會兒歡喜,一會兒憂愁。
“你在,怎麽不開燈?”歐陽靖謙抱怨地說道。
突然的光亮刺得向小葵的眼睛生疼,她下意識地用手擋在眼前,來阻止這突如其來的燈光。向小葵沒有支聲,沒有正眼瞧他,而是越過他身邊,走進自己的房間,關門,動作一氣嗬成,完全把歐陽靖謙當成了透明人。
對於她漠視的態度,無視的眼神,歐陽靖謙趕到莫名其妙,滿腹的委屈也隨之而來。
歐陽靖謙隨後進入房間,看著躺在床上的背對著他的人,歐陽靖謙指責道:“向小葵,你什麽意思?”這還是他第一次連命帶姓叫她,他真的生氣了,語氣盡管平靜,但語氣中依舊是帶著責備、不滿,“你知道我為了找你幾乎翻遍了整個A市。你莫名其妙地關機,害的我的整顆心七上八下的。你難道不該向我解釋一下,給我一個交代麽?還有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你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宣泄你的不滿。”他記得他們早上分開的時候,還好好的。這短短的幾個小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她的態度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一想到貝斯諾的話臨走前的話“歐陽靖謙比我更清楚”,向小葵心中的怒火頓時燒得旺旺的,看著眼前這個俊朗的男人,他明明知道她在找楊鬆兒,他怎麽可以瞞得她那麽緊,那麽嚴。她感覺她就是一個唱獨角戲地傻子。
向小葵諷刺道:“我又不是你花錢顧的助理,我有必要24小時開機待命麽?憑什麽你一打電話我就得接?我是三歲小孩嘛,還是我得了老年癡呆,找不到回家的路,我用得著你這樣時刻掛念著麽?”
聽著向小葵的聲聲見外的話,歐陽靖謙額頭的青筋直冒,“對,是我犯賤,是我發神經才會對你牽腸掛肚。是我腦袋被驢踢了,找不到你,才會像個傻瓜滿世界地找你。是我多此一舉替你著想,怕你被記者圍堵。”
向小葵絲毫沒有領情,反問道:“你是擔心我麽?你著急找我,恐怕是想對我興師問罪吧?因為我對媒體宣告我和薑浩宇的關係,你怕有人泄露我和你的關係,怕我把你拉下水,連累到你,毀壞你們歐陽家的聲譽,說你們家娶了一個腳踏兩條船的蕩婦。”
歐陽靖謙徹底被她氣糊塗了,口是心非地說道:“對,你的想法都是對的。我就是想要質問你,你為什麽要那麽做?你光想著你的姐妹,有想過我的感受麽?你把你自己推向風口浪尖的地步就算了,幹嘛還讓我處於被動地位,有機會成為別人飯後的談資笑話。”
“榮榮的過去一直是她的一個隱痛,無法釋懷的心結,再被媒體肆意地報導下去,她還要怎樣做人。媒體能把黑的說成白的,無中生有的本領令人歎為觀止。你覺得這種情況下,我還能考慮那麽多,還能袖手旁觀?”語畢,向小葵繼續補上一刀,“對不起,歐陽總裁,是我辦事考慮不周。你放心,我不會連累到你。我不會給別人機會說你半分的不是。”
沒有了歇斯底裏,歐陽靖謙一臉哀傷地問道:“在你心裏,我永遠都排在最後一位,是不是?我的感受怎樣你都無所謂,是不是?”
向小葵違心地說道:“是。”
這個單音節地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擊碎了歐陽靖謙最後的自尊,歐陽靖謙咬牙切齒地說道:“向小葵,你好樣的。”
就在歐陽靖謙摔門而去地瞬間,向小葵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歐陽靖謙,你明明知道楊鬆兒的下落,為什麽瞞著我?是不是動了惻隱之心,還是你們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向小葵氣急敗壞的說著,徹底失去了理智,變得口不擇言。
歐陽靖謙怒火中燒,他可以容忍她的尖酸刻薄,可以容忍她的無理取鬧,但是就是無法忍受她懷疑他對她那堅定不移的愛,他的滿心滿腦都是她的一顰一笑,她怎麽可以這樣毫無根據地懷疑他,指責他。
意識沒有控製住行動,一聲清脆的響聲在空氣中響起,向小葵那白皙地臉頰上頓時印出一個鮮明的巴掌印,向小葵顧不上臉上傳來火辣地疼痛,一臉哀怨地看著歐陽靖謙,毫不示弱地繼續說道:“你的身體比你的心誠實多了,被我說中了,所以才會這麽氣急敗壞。我隻想問你,楊鬆兒現在到底在哪裏?”
歐陽靖謙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的手懸在半空中,想要伸手去觸摸她的臉頰,但是伸到一半害怕了,他瑟縮回自己的手,滿臉心疼地說道:“葵,對不起,我真的是被你氣糊塗了,才會動手,你知道,我把你看得比我的生命還要重要,我把你當成稀世珍寶,我根本舍不得碰你一下。可是,你的話真的是把我的怒火激怒到了極點。我現在去給你買冰塊敷臉,要不……”歐陽靖謙自顧自地說著,向小葵打斷他的話,“歐陽靖謙,楊鬆兒到底在哪裏?”向小葵現在滿腦子都是楊鬆兒,楊鬆兒,歐陽靖謙那誠摯的道歉哪裏還聽得進去。
到此刻,歐陽靖謙終於明白她到底在氣什麽,也明白她為什麽會這麽反常。歐陽靖謙上前,箍緊她的雙肩,問道:“你是不是見過貝斯諾?”隻有他知道這件事情。
“是,我見過。要是我沒有見過他,我還不知道我一直就是個傻子,被你耍地團團轉。”向小葵的聲音變得尖細,指責著歐陽靖謙的知情不說。
歐陽靖謙氣急敗壞地說道:“又是貝斯諾,為什麽貝斯諾說什麽你就信什麽?就因為貝斯諾的一句話,你就變成一隻刺蝟,渾身帶刺地刺向我,紮得我渾身是傷,滿目瘡痍。你這樣,對我一點都不公平。”歐陽靖謙反問道:“我說,我不知道,你信麽?”
“我不信……”貝斯諾頓時想要挑撥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但是絕對不會說些無中生有的話。
事情隱瞞不住了,歐陽靖謙無力地說道:“楊鬆兒跳海自殺了,我派人去抓她的時候……”
“死了,她居然就這麽死了。我還想問問她,究竟有怎樣的深仇大恨要害死我媽媽。為什麽,為什麽啊,我想不到,想不到。”歐陽靖謙上前抱住向小葵,“葵,既然她已經死了。就當你從來不知道這件事情,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好不好?”
向小葵抓緊歐陽靖謙的衣袖,滿臉淚痕地問道:“既然你知道是楊鬆兒害死我媽的,那你是不是也知道到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歐陽靖謙搖搖頭,“我不知道”這個原因要他怎麽說出口,要是葵一旦知道真相,定然會自責一輩子。如果可以,他寧願選擇讓她一輩子不知道真相。
“死了,還真是一了百了。讓活著的人受盡煎熬。真希望有塊橡皮擦,把我腦海中不好的記憶通通擦掉,我累了……”向小葵默默地躺在床上,頓時失去了生機,好像又回到了剛生病那會的狀態。
歐陽靖謙用冰塊小心翼翼地給向小葵揉著臉頰,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紅腫的臉頰刺痛了歐陽靖謙的眼睛,此刻悔不當初、自責、多種情緒交叉著圍繞在他的胸膛,堵地他的胸口悶悶地。
上次她受傷的時候,他發過誓,絕對不會讓她受過傷害。想不到今天他居然動手打了她。他真是該死,歐陽靖謙用左手拍打著自己的右手,小聲嘟囔道:“都是你這破手惹得禍,你就不會忍忍嘛。”
歐陽靖謙俯身親親她的額頭,把她的手放到嘴邊親吻著,“葵,再也沒有下次了。以後不管我多生氣,我都會一忍再忍,絕對不會再犯。”
“要是再犯,怎麽辦?”向小葵呢喃道。
向小葵始終閉著眼,歐陽靖謙都懷疑他是不是在做夢,但是,歐陽靖謙還是依舊回答道:“再犯,我就男扮女裝,讓你拍一組照片。”歐陽靖謙相信這絕對是最毒的誓言了。
向小葵始終沒有睜開眼睛,嘴角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不是他的錯,現在細細想來,她說的話連她自己都覺得尖酸刻薄,讓人難以接受,難怪他會跳腳。
電話傳來震動的聲音,歐陽靖謙從口袋裏拿出,看到來電顯示,陌生的手機號,但是,轉念一想,臉上的神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走出房間,帶上門。
接通電話,壓低聲音地說道:“喂……”對方的聲音久久沒有聲音,難道是他猜錯了,就在他掛斷的時候,對方的聲音傳過來,“還以為陌生號你不接呢?看來世界上的人和事情都在時刻改變著。”
“果然是你……”歐陽靖謙自是能聽懂他話裏的諷刺,以前,陌生號他會直接切斷,斷然不會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