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意外
沈文鶯將那藥膏放到鼻尖,聞了聞,清香味,很好聞。
“奶奶,這藥膏真能這麽管用?”柳絮眼中帶著幾分疑惑。
沈文鶯點點頭,“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再者,我不相信楚眉心這麽大膽,居然敢往這裏放什麽東西。”
柳絮搖了搖頭,“奶奶,小心為上啊。”
沈文鶯也仔細的想過了,如果自己有什麽事,楚眉心也脫不了幹係,她應該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
柳絮見沈文鶯要往身上抹,便立刻說道,“等等。”
“怎麽了?”沈文鶯看向她。
柳絮眼珠轉了轉說道,“奶奶可還記得,當日你被那群女人圍在了中間,我和青荷進不去?那日,我推倒了一個人,聽說,她的手按在了地上的炭上,燒壞了手掌。”
“你想把這藥給鄭氏?”沈文鶯問道。
柳絮邊說,邊倒出一些藥膏,“我給她送去,這可是好藥,哪個女人希望自己身上有疤呢?”說罷,不等沈文鶯再說話,跑了出去。
沈文鶯便作罷,躺在床上歇著。
中午的時候,唐世良醒來了,他的臉色不是很好,大概這陣子有些太擔心沈文鶯了。
“怎麽不在房裏歇著?你這陣子都瘦了。”沈文鶯看到唐世良說道。
唐世良由奴兒扶著,坐到了床邊,“睡不著,天天惦記著你。”
“你這樣說,我可要自責了。”沈文鶯說完,自己便笑了起來,“我已經好多了,隻是懶得出去,喜歡在床上躺著。”
“我知道。”唐世良捋捋她的頭發說道。
沈文鶯拿起床邊的藥膏,說道,“這是楚眉心送給我的藥膏,說是祛疤的,很好用。”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唐世良很高興,轉而,又說道,“難為她如此有心,晚上,咱們一起吃頓飯吧,上次的事情,她也是無心的。”
“柳絮說這麽好用,要給鄭氏送去些,那天鄭氏不小心傷了手,雖然不嚴重,但是有好東西要大家一起用不是?”沈文鶯笑著說道。
唐世良就高興院子裏能和睦,他很開心。
柳絮去了大半天,還沒回來,沈文鶯便讓青荷去尋人。
“不好了。”過了一會兒,青荷磕磕絆絆的跑了進來,跪倒在地上,“少爺,少奶奶,不好了。”
“發生什麽事了?”唐世良看她這樣,有些不悅。
“鄭姨娘出事了!”青荷說道,“柳絮被壓在了柴房,準備要亂棍打死呢!”青荷說道這,就帶了哭腔。
沈文鶯立刻就要站起來,唐世良按住她,“我去看看,你別出去了。”
“一定要救回我的柳絮,她是冤枉的。”沈文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柳絮絕對不會去害人,因為以她的智謀,就算害人,也不會被人發現。
據說那日,鄭氏用了藥膏後,便歇下了,柳絮也準備立刻。誰知,不到一刻鍾的功夫,鄭氏的整個手掌疼痛難忍,抹過藥膏的地方開始潰爛,還發出了難聞的氣味。
柳絮就被抓住了。
唐世良去了以後,找了大夫,結果,鄭氏的手掌算是廢了,如果是疤痕,倒是能愈合,可是,她的手掌都爛掉了,連肉都沒有了,怎麽還能愈合,就算是好了,還是會有個洞。
大夫看了那藥膏後,驚得說不出話來,那藥膏其實就是普通的藥膏,裏麵兌了一種奇特的藥水,那種水接觸到皮膚,就被把皮膚燒爛。
沈文鶯後怕得不行,柳絮的罪名隻是疏忽,被打了十板子,算是懲戒。沈文鶯知道,這都是唐世良的功勞。
楚眉心哭得肝腸寸斷,稱自己也不知,最後拉出了那個送藥膏的丫頭頂罪。
“那個丫頭,被打死了,扔到了亂葬崗。”柳絮白著臉說道,她的傷勢不是很重,但畢竟是個柔柔弱弱的姑娘家,也是有些吃不消的。
青荷聽了,直搖頭,“說什麽那個丫頭曾經被奶奶訓斥過,便懷恨在心。”
沈文鶯笑了笑,沒有說話。楚眉心在送藥膏的時候,便已經想好讓那個丫頭做替死鬼了吧。
沈文鶯想起了那雙推翻火盆的手。
沉舟啊沉舟,本是我的貼身丫頭,我怎麽會不認得你的手?沈文鶯暗自想到。
沈文鶯覺得自己不能再沉寂下去了,便慢悠悠的下了床。青荷急忙去扶她,“奶奶下來做什麽,有什麽事吩咐奴婢就行。”
沈文鶯搖了搖頭,坐到了銅鏡前。額頭上的疤痕特別明顯。
拿起剪子,將額前的長發剪短,遮住了疤痕,年紀也仿佛小了很多。
青荷和柳絮都愣住了,半晌,才說道,“奶奶剪了頭之後,真是漂亮多了呢!”
胳膊上和胸口的傷,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愈合,淡化。
這日,沈文鶯正坐在院子裏曬太陽,便聽說六夫人小產了。
她帶著柳絮趕到的時候,便見章丹蓉躺在床上,麵無血色。唐尹之坐在一旁,一臉的擔憂。
大夫人帶著幾位夫人站在那裏,都低著頭。隻有大夫人在恨恨的看著章丹蓉。
“怎麽回事?你給我說清楚!”唐尹之突然轉過頭,指著大夫人說道。
大夫人身子一抖,自從她被扶正之後,唐尹之從來沒如此不給她臉麵,當著眾人的麵訓斥她。想不到,為了那個狐狸精……大夫人臉上的恨意更深。
“老爺,妾身不知。”大夫人咬著牙說道。
香草一直就跪在地上,聽了大夫人的話,立刻說道,“老爺,您要為我們夫人做主啊,剛剛,六夫人和大夫人一起去遊湖,三夫人也在。到湖中央的時候,大夫人臉色就不好,一個勁兒的訓斥六夫人,說什麽六夫人花銷太大,不過是有孕而已,算什麽?那肚子裏不定是誰的野種呢!”
說道野種兩個字的時候,唐尹之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戾。
香草繼續說道,“六夫人聽了,大哭起來,說不是野種,那幾日老爺一直在她那,誰都知道的。不成想,大夫人生氣起來,竟然把六夫人推下了湖水裏。”說完,香草大聲的哭起來。
大夫人臉色微變,“胡說!是她耀武揚威在先,站在船上不老實,我隻不過去扶她一把,她就掉了下去,與我何幹!”
“六夫人有著身孕,怎麽會自己掉下去?做母親的心,誰不懂,誰會拿孩子的命做賭注?”沈文鶯淡然的說道。
大夫人瞪了她一眼,然後又說道,“老爺,我這一輩子,為了唐家,付出了多少心血?怎麽會去殺一個妾的孩子?如果我要殺,那三夫人,四夫人還會有孩子?”
唐尹之聽了,臉上有些動容。
大夫人見他那個樣子,鬆了口氣,又說道,“三夫人也在場,她也可以替妾身作證,妾身是無辜的。”
唐尹之看向三夫人。三夫人站出來說道,“老爺,婢妾可以證明,是大夫人推了六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