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在一起（3）
說完，站起來，掀開被子，人直直的趴在床上睡著了。
房間冷冷清清安靜的連細微的呼吸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睡眼朦朧間，吞咽吐沫時，喉嚨一陣疼痛
，口幹舌燥，蘇瑾拿過床頭櫃上的一瓶礦泉水喝了起來，感覺舒適許多，又躺下小眯了一會。
蘇瑾起來洗臉刷牙，神清氣爽。往行李箱裏扔放了幾件衣服，抬頭看一眼刺眼的照片，就會離開了。
“小瑾，飯都涼了，要不奶奶幫你倒點開水。”看著正在發愣的蘇瑾，端起碗，準備去倒水。
卻被蘇瑾攔住了，“奶奶，沒事。”
奶奶也沒多說什麽，將碗放下，進廚房收拾殘渣。
蘇瑾淡漠一笑，低著頭，慢動作挑起米飯一粒一粒的往嘴裏送，目光呆滯，心隱隱作痛。
飯後，偷懶回了房間，抱著疊的平整的睡衣，走進了衛生間。
溫熱的暖流輕柔的撫過全身，落在防水的地磚上，順著一條隱行的軌跡淌入下水口。
閉上眼，聽著水流動的聲音，享受那片刻的溫暖。
鏡麵被白色的霧氣覆蓋，佛出一厥空隙，掌心濕漉漉的，是那透明的液體，帶著點餘溫。
細細的打量鏡中的自己，覺得很可笑，活成父母心中的包袱，恐怕這世上也隻有我了吧。
這一夜，噩夢纏身，不得安穩，睡意全無，坐在床沿邊發愣。時鍾滴答滴答作響，指針緩慢的走動，一片寂靜，隻有熟悉的孤獨的味道。
六點，蘇瑾下樓，出了門。
清晨的空氣很新鮮，帶著點潮濕，將至寒露，風裏透著一絲寒意。身子微微一抖，肢體緊密貼合，取得一絲溫暖。
行人很多，多數是一閃而過的背影。蘇瑾慢悠悠地閑逛，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早點的香氣撲麵而來，肚子也咕咕的自覺的叫起，隨著香氣，進了一家規格不大的店鋪，掃了一眼貼牆上的餐單，點了一碗餛燉細嚼慢咽的吃了起來。
一碗餛燉下去，身子漸漸地回溫。
緊緊貼合的四肢，慢慢地舒展開，抬頭挺胸拎著一份餛燉，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往家的方向走。
與往常相比，出現在咖啡店門口時間過早，導致蘇瑾被關在門外進不去，忍受涼風的撫摸，不驚打了一聲噴嚏。
“唉。”蘇瑾深深地歎了口氣。
打開手機，屈指可數的聯係人，蘇瑾感覺自己心涼了半截，猶豫不決的盯著陸澤的號碼，手指始終停留在一個位置不敢輕舉妄動。
在寒風的逼迫下，還是撥通了他的號碼。
柔情地喚了一聲：“蘇瑾。”
蘇瑾淡淡地說：“陸澤，我現在可不可以去你那。”
陸澤急切地詢問：“你在哪。”
蘇瑾回答：“咖啡店門口。”
“好，等我。”沉穩的聲音像似清晨裏的一抹暖陽，驅散內心的寒冷。
蘇瑾站在門口，時不時亂動，時不時眺望，過程漫長，無聊的自言自語，一會微笑，一會悶悶不樂。
一陣刺耳的車鳴聲掠過，白色的車停在蘇瑾的正前方，車門開了，一條修長的腿伸出來，斜著身子，陸澤下來了。
三兩步站在蘇瑾跟前，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摟過蘇瑾的腰將她攬進懷裏，靠在耳邊輕輕地說：“為什麽，不早點打電話給我去接你。”
蘇瑾沉默了。有些秘密她隻願藏在心裏，不想重新揭開傷疤來獲取同情。
陸澤蹙眉，扶著蘇瑾上來車。車子平穩行使，車廂內很安靜，陸澤的手一直放在下麵握著蘇瑾的手。
柔情似水看著她，“你先睡會，到了我喊你。”
車內的溫度很舒服，一夜未眠的蘇瑾感覺到了困意，連打了幾個哈欠，陸澤貼心的將座椅調成45度傾斜，蘇瑾偏頭睡著了。
陸澤靜靜的駕駛著車，不時用餘光瞥一眼熟睡的蘇瑾，微微一笑。
車在一座大廈門口停下了，陸澤輕輕地搖晃蘇瑾的身子，溫柔地說：“醒醒，到了。”
“嗯……”揉揉眼，眨巴眨巴的看著陌生的環境，一臉茫然，“這是哪呀。”
陸澤簡短地回複：“公司。”
蘇瑾驚訝地說：“你帶我來公司幹嘛。”
陸澤輕敲蘇瑾的腦門，笑著說：“不賺錢，拿什麽養你。”
“……”
蘇瑾無力反駁，一抹緋紅悄悄的爬上臉頰。
藍白的天空邊際，一道黃色的光，打破了清淡的寒意。微弱的光芒照射車子前方的外殼上，蘇瑾感覺到了希望，暗淡的心被照亮了。
開心的抱住陸澤，“我第一次見到，人生中的第一縷陽光。它好耀眼，好溫暖。”
“傻瓜，我也能給你溫暖。”撫摸著蘇瑾的臉頰，深情地說，牽著的手的力道稍稍緊了緊。
陸澤掀起袖口，瞄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我們先上去做會，等會送你上班。”
“好。”
牽著手，走進大廈。
陸澤端一杯溫水替給蘇瑾，關心道：“喝杯熱水，去去寒。”
蘇瑾接過水抿了一口，問：“你不工作嗎？”
陸澤調侃道：“等你走後，現在恐怕心不在焉。”
“哦。”蘇瑾尷尬的喝水。
什麽叫心不在焉，明明就是你定力差。白了眼笑眯眯的陸澤，紅著臉輕聲輕語地呢喃。
沉默間，空氣都凝重了。微弱的光變得強烈，時間隱藏在光芒裏，隨著變化而流逝。
蘇瑾起身，站在充滿陽光的地方，靠著結實的落地窗，享受陽光的沐浴，瞬間全身暖洋洋的。
陸澤微微一笑，雙手環繞在蘇瑾的腰間，慢慢地貼上後背，一起曬太陽。
悅耳的鈴聲響起，另一頭語氣中透著一絲痛苦：“蘇瑾，你能不能幫我請個假。”
蘇瑾關心地問：“怎麽啦。”
疼痛絲毫未減，有氣無力地說：“腹痛如針絞。”
蘇瑾秒懂：“我知道了。”
那頭沒了聲音，放下手。
陸澤雙手放在蘇瑾的肩膀上，將她整個人轉過身，雙目對視。
“你是不是怕我。”
他渴望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啊！”懵住了。
蘇瑾認真地沉思，開口：“不怕，我真心想與你一起。隻是昨夜回想起父母離異時的場麵，難免心有餘悸。”
“有你這一句話就夠了。”陸澤抬起手，看了一眼表。“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去上班。”
“恩。”
白色的寶馬車勻速的穿梭在紅綠燈中，噪雜的車鳴聲也掩蓋不掉，甜蜜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