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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生死之間來徘徊

  抱著母雞來修仙最新章節

  等待伏龍潭平靜之後,沐賦帶領幾名長老剛返回到山門,便看到不遠處的山道上紀嵐風和那位第一護法長老邊呼喊著,邊急急忙忙的跑來。看他們的樣子根本沒有了修仙者的仙風道骨,倒像兩個落難的主仆。


  沐賦轉過身,等著從山道上跑來的兩人,順便使用神識將山門外的情景查看了一番,看到雪中那幾名護法長老的屍體後,他不免暗自驚歎。


  跑到沐賦的近前後,紀嵐風哭喪著臉火急火燎的道:“沐叔叔,您一定要給小侄做主啊,那雄武國的叛逃者使用邪法殺死了我的四位護法長老,罪大惡極,您應當將他挫骨揚灰。”


  看到本是文質彬彬的英賀宗少門主,如今變成了一個如喪家之犬般的可憐相,沐賦對這位鍾意女婿的印象大有改變,若這紀嵐風不是英賀宗的少門主,連給他女兒提鞋都不配。


  心裏雖有不如意,沐賦還是溫和的笑道:“賢侄,那小子不是已經死在山門外了嗎,你給他一個爆燃符,事情不就解決了,何必這麽心急火燎的呢?”


  “沐門主有所不知,那小子還尚有氣息,而且身上加持了引雷術,一時我們拿他也沒辦法,還望門主想個法子斬草除根。萬一,他真的逃出去對你們鍾魂宗也是個大患啊。”跟在紀嵐風身旁的戴長老憂心重重的道。


  “引雷術!這可是一種高級法術,像他一個隻有練氣期的修為怎麽可能加持?”沐賦大惑不解的道。


  “這個,我也說不清楚,可他確實能引來天雷,我家老四就是被那小子的天雷給殺死的,嗚嗚……”修為極高的戴長老說到自己兄弟的慘死時已是悲痛欲絕,老淚縱橫。


  “若果真如此,此子的出身確實值得懷疑,難道他是雄武國某個大的修仙門派派來的臥底,想對我鍾魂宗圖謀不軌?”沐賦麵色凝重的說道。


  旁邊的其他長老也都小聲議論著,覺得像平中玉這樣的少年能擁有這麽多奇特的本事,確實有太多不可思議的地方。


  “沐叔叔,別的不說,就因那惡徒殺死我英賀宗四位長老,他已是罪大惡極,必當誅殺,您可不能坐視不管啊。”紀嵐風可憐巴巴的哀求道,現在的處境,他也隻能仰仗鍾魂宗了。


  “也罷,此子罪大惡極,我們鍾魂宗不能坐視不管,就讓我送他一程。”沐賦拿定主意,大步走出山門,其他人都跟了過去。


  紀嵐風還是膽怯的躲在戴長老的身後,歪著脖子,想看沐賦是如何收拾奄奄一息的該死少年。


  山門外,沐賦不失風度,威嚴而立,目光注視著風雪中靜躺著的少年,他不免有些惋惜,若此子能成為鍾魂宗的弟子,將來必成大器。可惜現在他也無力回天,畢竟在自家門口被少年殺死了四位英賀宗的高手,他若不給出個交代,鍾魂宗的日子不會好過的。


  北風吹,雪花飛,悲涼,悲涼,無人理會。身覆雪,冰涼意,可歎,可歎,情絕無義。


  片刻,沐賦從腰間靈物袋中取出一隻金光燦燦的小烏龜。小烏龜隻有核桃大小,萌萌可愛,四肢和腦袋都縮在它那金光閃爍的龜殼內,別看它個小,但其身上散發出的靈力洶湧澎湃,非常的雄厚。


  “四級吞金靈龜!沒想到沐門主還有此等靈獸,這下,那引雷術可要失靈了。”戴長老驚喜的道,眼中盡是羨慕之色。


  沐賦洋洋自得的撫摸著光滑的龜殼,輕聲說道:“小金殼,看到那邊雪地中的白袍少年了嗎,今日他便是你的食物,盡情享受去吧。”


  與金色小烏龜說完話,沐賦將其拋向了空中。就在金色小烏龜落地的一刹那,忽的暴起一片金華,在地上出現了一隻足有小屋子大小的巨龜。


  巨龜依舊金光燦燦,四肢如柱,頭大如鬥,滿嘴鋒利的鋸齒如一個個寒芒閃閃的劍頭,萌萌可愛的小金龜轉眼間變成了一隻恐怖的凶獸。


  四肢擺動,咚咚作響,地麵留下深深的爪印,如屋子般的巨龜不慌不忙的向著平中玉爬去,一雙灼灼的金目放射著如饑似渴的貪婪光芒。


  花母雞收起遮擋雪花的翅膀,一雙小眼睛瞪的溜圓,凶狠地注視著爬過來的巨龜,它渾身炸炸著淡黃色的羽毛,像一隻要生死決鬥的鬥雞。


  “嘰嘰……”


  花母雞向著靠近的巨龜發出了警告,並張著小嘴向前衝出幾步,那意思你再敢上前來,我吃了你。


  巨龜停下腳步,一雙金色的眸子閃過一絲恐懼,轉而,它恢複了平靜,金色的眸光在花母雞身上一掃而光,好像它已看出花母雞重傷在身,不足為懼。


  麵對巨龜的無視,花母雞氣急敗壞,為了保護主人不被傷害,它鼓足最後的力氣跳起來,撞向巨龜的腦袋。


  哢嚓一聲,一道金色的閃電從金色巨龜的口中射出,狠狠擊在花母雞的身上,氣力不足的神鳥一頭栽落到厚厚的積雪中,它撲騰著翅膀,想要再次飛起,卻是有心無力。


  巨龜對這隻還不夠塞牙縫的雞不屑一顧,直接爬到平中玉近前,當它張開大嘴準備吞噬掉少年的時候,一道銀色閃電從天而降,劈在它那如鬥般的大腦袋上。巨龜似乎被閃電擊得有些麻木了,它晃了晃腦袋,仰頭望天,似乎有了懼怕。


  見到沒有閃電落下,巨龜再次張開大嘴,生出惡意,還未等它低頭,又是一道銀色閃電劈在它的腦袋上。巨龜似乎適應了這種麻木,它沒有猶豫,繼續將腦袋下探,動作緩慢,像是一種試探。


  哢嚓嚓……


  天空中頓時電閃雷鳴,一道又一道閃電劈落下來,紛紛擊在巨龜身上的各個部位。


  那些不遠處的旁觀者不由自主的向後躲避,生怕那雷暴波及到自己,連沐賦亦是如此。


  雷暴中,巨龜將四肢和腦袋迅速縮進了金殼中,任由雷擊電打,它安然無恙。


  沒多大會兒,雷電漸弱,慢慢消散,又是雪花滿天,平靜如初,似是銅牌上加持的靈力耗盡。


  危險解除,巨龜緩慢的伸出腦袋,但它那條長脖子沒有立刻伸出。看到不再有雷電劈落,一向慢吞吞的巨龜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張著大嘴撲向躺在雪地中的平中玉。


  呼……


  一道巨大的金光從天而降,正好砸在巨龜的腦袋上。隨著砰的一聲大響,金色的腦袋在金光的重壓下狠狠被砸在地麵,沒入土石中,地麵隨之發出了一陣顫動。


  “什麽!”沐賦看到那道金光,目露驚色。


  其他人也都是睜大眼睛,看向那道金光。


  金光中赫然聳立著一個高有十丈的金色算盤,上麵串著的九十一顆算珠散發著耀眼奪目的光芒,而算盤的底部正好壓在巨龜的腦袋上。


  巨龜不愧是四級靈獸,在如此巨力的砸壓下,它似乎並沒有大礙,隻是有點兒暈頭轉向而已。緩了一下,它便開始收緊脖子,一點點將腦袋從金色算盤下拔了出來。似是受到了驚嚇,巨龜縮起腦袋四肢趴在那裏一動不動。


  這時又一道金光落在算盤頂端,飄然而立,竟是一位儒生打扮的青衫中年人。此人五十來歲,慈眉善目,留有黑須,一身的書生氣,看著文文弱弱,手無縛雞之力。他一手握著書卷,一手握著一塊金色令牌,令牌上刻有“護仙”兩個字。


  “原來是天書院的殷原先生,不知先生為何要插手我鍾魂宗的內事?”沐賦表麵和氣的向儒生說道,心裏卻在暗暗罵著這個多管閑事的家夥。


  “黃林城祝大將軍特讓在下持護仙令帶走少年平中玉,希望沐門主不要再難為於他。”殷原淡然的說道,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眸看向人群後方的紀嵐風。


  剛才,在巨大金色算盤砸地的振動下,昏迷的平中玉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緩緩醒來。他眯著眼眸看向金色算盤的上方,發現上麵站立之人的背影似曾相識,但從聲音上又聽不出是誰。不過,他知道自己的命是被此人救了下來。


  不顧身上的疼痛,平中玉用力扭動脖子尋找著花母雞的下落,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陪伴自己近一年的小彩霞。終於,他的視線落在自己左側不遠處的雪地上,花母雞正掙紮著一走一摔的向這邊跑來。


  “小……小彩霞……”平中玉低聲呼喊道,臉上洋溢出一絲笑容,它還活著,這是對少年最大的安慰。


  平中玉的動作聲音雖然不大,但立刻引起所有人的注目。


  “他……他醒了!”首先是紀嵐風發出憤怒的驚叫。


  “這小子竟然緩過來了,難以想象!”


  “若放他走,以後的咱們鍾魂宗可就有麻煩了。”


  “不能放走他……”


  人群中,所有鍾魂宗的長老都不打算放走蘇醒的少年,他們親眼見識了少年的能力,若放虎歸山,必是後患無窮。


  這些話都落在了沐賦的耳朵裏,他心裏也知道放走平中玉後會麵臨什麽樣的後果,英賀宗前來興師問罪先不說,怕的是這少年今後萬一成了氣候前來複仇,到時候不知鍾魂宗還有幾人能勝他,禦劍士的巔峰境界可不是鬧著玩的,聽說能一劍開山裂地,試問幾人能抗住這麽有力的一擊。


  “殷原先生,這惡徒少年是我們鍾魂宗的棄門弟子,他殺死英賀宗四名護法長老,罪大惡極,不可寬恕,還請先生收回護仙令,不要插手此事。”沐賦沉思片刻,抬眸毅然的勸說道。


  “沐門主的話有些不實吧,在下手持護仙令可觀鍾山動靜,我所看到的可不是你口中說的那樣,而是英賀宗少門主步步緊逼,才導致今日慘劇的發生,罪不在這位少年。”殷原晃了晃手中的護仙令,用著嘲諷的口味冷然說道。


  “姓殷的,不要因為你是天書院的人,就在此大放厥詞,姓平的小子本是雄武國修仙界的叛逃者,我英賀宗協助渺遙宗抓捕他有何過錯。”第一護法戴長老瞪著站在算盤上

  飄然的儒生怒聲說道,給予了強力反駁。


  “你們英賀宗抓捕叛逃者沒錯,但這少年平中玉可是黃林城守衛府的副將,他曾經協助祝英傑小將軍擊退過北荒蠻人的入侵,怎麽說他也是有功於黃林城之人,你們英賀宗豈能說抓便抓,這也太不把我林溪國的朝廷放在眼裏了。”殷原瞥了一眼戴長老,振振有詞的道。


  “你……你說的可是實話,此子何時就成了黃林城的副將?”戴長老難以置信的道。


  “不信,你可以看看這張文書,這可是祝大將軍親自任命的,而且是由我王批複的。”說著話,殷原將手中的書卷擲向了戴長老。


  隻見一道金光輕飄飄的落在戴長老的手中,金光散去,竟是一張黃紙文書。將文書打開,上麵正是書寫著任命平中玉為黃林城守衛府副將一職,下方印有大將軍府印章和林溪國國王的玉璽印章。


  所有人都看了一眼任命的文書,確認不假,那紀嵐風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的如意算盤將徹底落空。


  “沐門主,文書你已看過,我可否將此少年帶走?”殷原笑看著臉色陰沉的沐賦,征求著這位大門主的意見。


  “不行,就算他是朝廷中人,但在我鍾魂宗殺了修仙者,就要按照仙門的規矩來辦。”沐賦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說道。


  聽到沐賦說出這樣的話,紀嵐風感激流涕,失落感立刻消失。


  “嗬嗬,沐門主你可要知道,他們可是在你山門外鬥法死掉的,跟你們鍾魂宗應該沒有關係,再說鬥法出現死傷,在我們修仙界可是正常之事,無罪可言,你可不要亂給這少年扣帽子哦。”殷原冷笑一聲,說出的話句句在理。


  沐賦一時無語,當初他讓紀嵐風在山門外動手本就是想撇清這件事,為的是不被外人抓住鍾魂宗的把柄,如今正好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疼,隻能忍著。


  “祝大將軍在我來之前說過這樣一句話,若他的副將死在鍾山,他將率領三十萬鐵騎,一百萬壯工把整個鍾山挖掉,然後丟到東河穀填溝用。”殷原接著笑顏道,威脅之意盡在其中。


  此言一出,鍾魂宗的眾長老又是議論聲聲,感覺這件事確實鬧大了,若不收場,後果不堪設想。


  鍾魂宗一萬多名修仙弟子當然不會忌憚三十萬鐵騎,但他們忌憚的是根源,若他們得罪了地方朝廷,惹惱萬千百姓,那麽鍾魂宗將失去各種契機來源,過不了多久便會蕭條落寞,從而走向滅亡。


  “門主,這件事就算了吧。”


  “門主,一個毛頭小子而已,不足為患。”


  “門主,就給天書院一個麵子,做個順水人情。”


  “……”


  七八個長老你一言我一語,都是勸沐賦撇清這件事,放掉平中玉,沒人再去顧及英賀宗的麵子。因為這件事於情於理鍾魂宗都對得起英賀宗,怪就怪他們的人太無能,差點被一個抱雞的毛小子團滅。


  “好吧,殷原先生的話也有道理,我們鍾魂宗也是個講道理的地方,你把此子帶走便是。”沐賦無奈的苦笑道,自己的臉麵這次算是丟大發了,隻求少年平中玉不要記仇就好。


  紀嵐風本想說幾句反對的話,看到沐賦已經開口答應了對方,他也隻好忍氣吞聲,將仇恨牢記心中。


  這些話也都聽在平中玉的耳朵裏,他沒想到這次救自己的竟然是祝大將軍,更沒想到這位儒生就是那天在大將軍府提及護仙令的那位。由此可見,在普通的官府民間也有深藏不露的高人,修仙者天下皆有,遍地可見。


  此時,花母雞已經踉踉蹌蹌的撲在平中玉的身側,嘰嘰的叫個不停,慶幸著平中玉的醒來。


  平中玉無力的撫摸著花母雞的脖頸,也是欣喜不已,淚水不停的滴落。突然,他似是想到了什麽,放出神識探查了一下,然後手掌用盡全力一抓,一道白光從一具屍體中搖搖擺擺的飛了出來,緩緩落入他的手中。


  白凜劍乃是不可多得的極品法劍,他豈肯輕易丟棄,隻要自己有口氣在,劍決不能丟。


  談判有了結果,殷原這才看了一眼躺在雪地中的平中玉,他輕飄飄的飛落在地,將金色算盤縮成一床的大小,使其懸浮在半空。隨後,他運出一股靈力將平中玉慢慢托起,輕輕放到算盤上。


  花母雞早已被平中玉緊緊摟在懷裏,那把白凜劍也收進儲物袋中,少年躺在算盤上感覺著很平穩,就是有點兒硌得慌。受人恩情,受這點苦自是不能再去要求什麽,能活下來比什麽都好。


  “沐門主請多保重,在下告辭。”殷原向沐賦抱拳行禮,便躍上金色算盤衝天而去。


  山門前的眾人看著雪中的屍體唉聲歎氣,可憐這些修仙者白白送命,而且還是死得那麽的不體麵,說出去,他們皆是死在一個練氣期的毛小子手上,你說讓那些自恃清高的金丹期強者會如何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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