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爵位
“你才是賤民呢!我可是男爵!”一個聲音從人群之中傳了出來,周圍一下子安靜了,隨後又有一個聲音傳了出來,“小小男爵算什麽?我可是子爵之子!以後是要繼承我父親的爵位的!”再接著,一個個聲音如蜂擁般而起,這個是男爵,那個是子爵,這個義父是伯爵,那個親叔叔是伯爵,本來安靜的大道上瞬間變成了菜市口一般嘈雜喧鬧。
本來沮喪的胖子一下子打起精神來,緩緩穿過人群站到了馬車之上,對周圍大聲喊道:“大家靜一靜,我是阿道夫伯爵!”
胖子的聲音剛結束,人群中就有一個衣冠楚楚的青年男子走了出來向胖子點頭哈腰道:“哦,我們當然認識您了,我們敬愛的阿道夫伯爵,我的父親斯威夫特伯爵還向您引薦過我呢,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
“哦?我想想。”胖子縷著自己的胡須道,“哦!是小斯威夫特啊,我與你的父親是老相識了,你現在是什麽爵位啊?”
麵對阿道夫的詢問,青年男子有些尷尬,隻得把頭紮得更低,道:“我是男爵,我敬愛的伯爵殿下。”
“哦?斯威夫特大伯爵的兒子小斯威夫特先生怎麽能隻是男爵呢?”阿道夫憤慨道,“等改天我見了伊凡大公一定跟他說,升你為子爵。”
“謝阿道夫伯爵殿下。”那個青年滿懷著笑臉,低著頭退回人群去了。
人群中又鑽出一人來,隻見這人衣著相對小斯威夫特樸素很多,他的腰也彎的更低了,仿佛就快要匍匐到地上一般,他單膝跪地,說道:“小人見過北境大伯爵阿道夫殿下。”
阿道夫看到此人服裝簡陋,頭顱開始揚起,鼻孔對著那人,道:“你又是什麽爵位?”
“小人沒有爵位。”那人說道。
“哈?沒有爵位?”阿道夫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道,“那你父親是什麽爵位?”
“回北境大伯爵,威武的阿道夫殿下,我的父親是男爵。”那人說道。
“哦?哼!你父親是繼承你爺爺的,還是靠軍工換的啊?”阿道夫有些不屑道。
“回北境大伯爵,風雪城大善人,威武的阿道夫殿下,我們家祖上是貴族,隻是一輩輩傳到我這裏沒落了。”那人說道,“我們家祖上可是保羅大公呢。”
聽到那人說起自己祖上時的得意語氣,阿道夫非但沒有厭惡,反而低下了他高昂著的頭顱說著:“是保羅大公的後人?快請起,快請起!你們家為什麽淪落到這般田地了?”
那人起身後,哀怨的說道:“因為我們家連續幾代沒有戰功,所以被一步步削位到現在。”
阿道夫聽後勃然大怒,幾乎是嘶吼道:“可惡的賤民!等我見了伊凡大公我一定要跟他講,絕對不能讓賤民的血脈汙染我們貴族的階層,我還要痛斥他以軍功可以升爵這件事,連我們保羅大公的後人都沒有爵位了,這怎麽成?放心,從今天起,在我身邊,你就是伯爵了,等我見到伊凡大公,我一定會對他講的。”
“哦,我親愛的阿道夫,你真是一個好人。”那人感動的熱淚盈眶將阿道夫的雙腿抱在了懷裏。
隨即,人群開始擁擠在阿道夫的馬車周圍,這個說自己是誰的子侄,那個說自己是誰的姊妹,一番景象好不熱鬧。
顧原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嘴中不知為何就嘟囔出一句:“你不是囚犯嗎?怎麽見你所謂的大公?難道他也被關起來啦?”
熱鬧的聲音戛然而止,每個人都麵麵向覦,阿道夫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極了,他大喊道:“都是這個賤民的錯!大家快將這個賤民處死!”
隻見人群齊齊向顧原怒目而視,並開始一步一步逼近顧原,突然,一個銀鈴般的聲音響起:“你們在做什麽?”
聞聲而去,隻見一個身著華麗的粉白相間的高檔連衣裙的女孩站在那,女孩長著圓圓的臉蛋,小小的嘴,精巧的小鼻子,圓滾滾的藍水晶色大眼睛,身高一米出頭,一頭金色長發整齊的梳在腦後,頭頂上還有一個亮晶晶的發箍,這不是凱蒂還能是誰?
眾人一見公主駕到,男的紛紛單膝下跪,女的則跪坐在地上,人們都將身子彎到自己的極限,顧原看著這景象,也本能地單膝下跪,紮著頭,所有人都向這位身份尊貴的公主行以大禮,隻有兩個人例外——阿道夫和那個彼得的後人。
“你們二人為何不行禮啊?”凱蒂問道。
“哦,凱蒂,我親愛的公主殿下,我是阿道夫啊,你不記得我了?你小的時候我還包過你呢。”阿道夫諂媚地說道。
“哦,阿道夫先生,你是伯爵自然不用對我行禮。”凱蒂微微行了一禮說道,轉頭看向一邊的彼得後人,“你呢?你年紀這麽小該不會也是伯爵吧?”
那人聽了連忙彎下背對凱蒂說:“哦,我親愛的,純潔的,高貴的公主殿下,我是保羅大公的後人。”
“保羅大公?”凱蒂疑問道,“彼得大公的後人不是早就被削掉爵位了嗎?”
“額,是的。”那人麵色有些難看,“但是阿道夫伯爵已經為我回複爵位了,我現在也是伯爵了。”
“哦?”凱蒂仿佛是聽到了什麽有意思的事,轉向阿道夫問道:“阿道夫伯爵,你什麽時候有賞賜別人爵位的權力了?”
“額……我是說我會對伊凡大公稟報,請求他升這個保羅大公的後人,貴族後裔為伯爵。”阿道夫挺值的腰板開始變得彎曲。
“我父親是不會來監牢聽你稟報的。”凱蒂稍微有些咄咄逼人的說道,“而且他們家族世代對北境毫無建樹,被取消爵位也是遲早的事,你怎麽能為他請爵呢?”
阿道夫被說的啞口無言,隻能彎下腰應承著,而一旁的保羅大公後人已經腿腳發軟慢慢從馬車上慢慢滑落,倒在了地上。
待驅散人群後,凱蒂和顧原進到了顧原的新房子裏。“不知道公主殿下到我這兒來有什麽事兒啊?”顧原作揖問道。
“我剛才走得急了,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凱蒂說,“你住的這間屋子,原來住的是一個貴族的兒女。”
顧原聽到後想起了那個在自己親吻自己的鞋襪時出現的人影,隨即問道:“那有什麽需要我做的?”
“我希望你能照顧他。”凱蒂說道。
“啊?”顧原發出了難聽的鴨子叫聲,埋怨著,“那我這不成傭人了嗎?”
“不是傭人。”凱蒂說道,隨後她看著顧原的眼睛,本來如藍水晶般潔淨的雙眸散射出一股鋒利的光芒,隻聽她緩緩說道:“我要你做他的死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