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車還是一樣的車
高維主神、低維遊戲、平行地球、惡魔、活人大變係統都出來了，嗯，比跟蹤未婚先孕的女明星到底和誰有一腿好玩點。
牧駿心情起伏少，遇事很快就能冷靜，連突然不清不楚地死了好像在他心裏也起不了多少波瀾，更何況隻是看到一個和自己皮囊長得像的人，牧駿微微驚訝了那麽幾秒，隨即點擊了這個青年頭上的按鈕。
“徐尋，26歲，富二代，業內小有名氣的青年雕塑家、畫家，平時兼職經營民宿。”
徐尋帶著駕駛用皮手套，拖著一個行李箱從牧駿眼前走過，朝崔強打了聲招呼：“崔哥怎麽了？惹小姑娘們生氣了？大門口就聽到聲了。”
徐尋又向李敏和紀冰冰笑著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牧駿，哦不，現在是徐尋這張臉的確對年輕女性挺有吸力的。
李敏老偷看徐尋的臉，牧駿用著李敏的眼睛，看自己快看吐了，隻能從李敏的餘光中瞟到徐尋的行李箱的輪子和底角上有些石灰，但徐尋的鞋子和褲子都很幹淨。
紀冰冰臉通紅，前一刻還氣勢洶洶的，現在瞬時變成了小綿羊：“那是老板大叔的確過分嘛，明明說好是自帶浴室的房間我們才預訂的嘛，我們都早che了半小時，竟然還沒房間了！豈有此理！”
崔強憨厚地“嘿嘿”笑著賠不是，態度很好，拒不退錢。
紀冰冰：“大叔，你可真行，就我們小女生的錢，你都要坑！”
徐尋當起和事佬：“崔哥這事也的確她們在理，要不——”
崔強忽然轉向徐尋：“哦對了，老弟我記得你溫泉旅店也開著了吧？還有空房不？”
徐尋愣了愣，點點頭：“有，我那裏交通沒你這麽便利，房間也沒訂滿。”
崔強又轉頭問兩女孩：“兩位美女，你看，我這邊沒你們要的房間了，要不你們看看我老弟小徐開的溫泉旅館呢？我們這裏是A區，小徐他們家的在C區，距離三公裏，開車過去不遠，名字叫‘清花’溫泉旅舍，你們不放心可以網上查查。老弟，你給他們優惠點唄？定金我出，剩下的打點折唄？”
李敏想擺手說不用了，她總覺得心裏不踏實，想浪費點錢訂星級賓館買個心裏踏實。
不過，李敏天性內向靦腆，還囁嚅著不知怎麽在陌生人麵前開口，徐尋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李敏，李敏剛好轉頭，視線交錯，李敏一下腦袋空白，徐尋先開口了：“崔哥，我可是來給你送我哥帶回來的特產的，你就給我下套？”
崔強哈哈笑著又跟徐尋嘮嗑了幾句，將那行李箱拖到了前台的櫃子後頭。
李敏趁著這當口挪遠了幾步，捧著手機想要搜索便宜一些的星級酒店，可不知怎麽的，wifi和流量都連不上，自然她也什麽都沒查到。
紀冰冰倒是對崔強的提議動心了，也想上網查查徐尋那家“清花”，信號也不好，網頁加載不出來。
徐尋就帶著兩姑娘走到店外，開了熱點，讓她們連上局域網。
李敏細致地查了個遍，從旅遊網站到能查詢私企營業狀況的企業公開網站，看樣子經營都沒什麽毛病。徐尋又自報姓名，李敏再查，原來他還是個上過報紙的青年藝術家、創業家！
還能有啥問題？
但李敏第一次出遠門，忐忑不已，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又說不上來為什麽。
她媽總是在她身邊嘮叨小姑娘一個人出去玩有多危險，她爸在因公殉職前還是做刑警的，整天給她科普凶殺案，搞得她都有點“被害妄想症”了……
等等……凶殺案.……她想起來為什麽心裏一直不踏實了！
那是約十年前的一樁未結案——“旅館失蹤事件”，地點就在H市隔壁，當時一共14名遊客失蹤，其中就有Y國人。她爸當時作為Y國刑警精英出差到S國協助搜查，為了這事加了有大半個月的班，愣是沒找到屍體也沒找到綁架犯。
李敏暗暗搖了搖頭，企圖把這些不著邊際的聯想給甩出腦袋。
都十年過去了，也沒有類似報道產生，如果真有凶手，怎麽可能會沉寂那麽多年嘛！
正當李敏努力說服自己的時候，紀冰冰已經巧舌如簧地和徐尋、崔強兩人進行了一番討價還價，敲定了房費打折，算算正好能彌補她們在崔強那裏的定金，她見李敏懵懵懂懂的，也知道李敏數學不太好，所以就代李敏做了決定：“Go，我兩就跟著徐老板走了！”
李敏抬頭看了眼紀冰冰，又看了眼笑得憨厚的崔強，視線落到一旁為她們打開車門、風度翩翩的徐尋，盡管還有一絲猶豫不決，但最後仍是被紀冰冰推上了徐尋的車後座。
牧駿乍一見著車就覺得眼熟，等看到了車內飾，那就更熟悉了，這是他開的第一輛車，開了五六年，後來在車禍中炸毀了。
一樣的臉，一樣的車。
牧駿不由更加懷疑徐尋。
車上，李敏一直手握著車門把手，不時看一眼車窗外的風景。
李敏又打開手機中的“光腦應用程序商城”的主界麵，在搜索框輸入“防身秘籍”，她爸爸雖然教過她防身術，但那都是她很小的時候了，之後也沒學，她都忘了個精光，這會兒倒是想起來臨時抱佛腳了。
隻是，搜索框沒跳出李敏想要的“防身秘籍”，卻跳出了一款名叫“神探外掛係統”的app，還是強製性直接安裝。
李敏退不出，也關不了機，隻能眼睜睜地等著進度條滿格，下載成功。
她又回到主界麵輸入剛下載下來的app名字，結果搜索結果竟然為空？
牧駿算是看明白了，這係統敢情就是自己。
李敏打開app界麵。
跳出第一個對話框：請選擇神探形象。
說是選擇，解鎖的隻有第一個：一個像素極低、低到五官都是馬賽克的笑臉。旁邊標著“001”，牧駿一看，得，自己也算有個臉了。
然後，當李敏按“下一步”的時候.……
界麵就崩潰了。
案件的前情提要視頻到這裏戛然而止。
現在的時間線進展到李敏和紀冰冰都坐在了徐尋的車上，已經開出一段路，乖乖女李敏看路好像是對的，加之又有會跆拳道、看來運動細胞挺足的紀冰冰在旁，也逐漸放下了戒心。
紀冰冰搭話道：“老板你這車裏真香，用的什麽香薰啊？”
徐尋看了眼後視鏡裏的女孩：“我自己調的，不是什麽高級貨。”
紀冰冰：“哇！老板好厲害！”
徐尋笑著回頭：“你不用老叫我老板的，我並不太會做生意，老板那是抬舉我了，我就幫我哥打工罷了。你叫我徐哥吧。”
紀冰冰：“好的徐哥！”
車裏播放著鋼琴曲。
紀冰冰聽得犯困，問道：“徐哥，你車上有沒有廣播聽聽啊？”
徐尋：“好，音樂電台？”
紀冰冰：“嗯嗯，謝謝啦。”
徐尋側頭和兩女孩攀談道：“你們讀大學出來玩呢？”
紀冰冰笑答：“對呀，小敏她第一次出來玩呢，她家裏管得好嚴，都不讓她出來玩，我可是跟她老媽保證了好幾遍一定沒問題才把她給拐出來了。”
李敏不好意思地笑起來：“哪有你說得這麽誇張啦。玩也是讓我玩的，就是沒出過國嘛。”
徐尋：“出國？外國人？你們S語說得挺好的。”
紀冰冰：“我們是Y國人，我媽S國的，所以S語說得好，小敏是S語專業的學霸，口語當然也好。哎呀我媽經常說李敏多聽話多好，要我好好跟她學，我都快吃醋吃死了。”
在紀冰冰說話時，徐尋調輕了廣播，似乎是在仔細挺紀冰冰說。
徐尋：“可我看你們感情看著真好。”
紀冰冰性格外向，一下打開了話匣子：“那當然，沒辦法啊，李敏太賢惠了，簡直家務萬能，我行李啊啥的都靠她整理呢！這不得跟她好好搞關係嘛～嘿嘿我們是從初中起就是閨蜜了，別人都說我們長得也越來越像，都以為我們是親姐妹呢。”
徐尋：“哈哈，我和我哥和你們相反，長得不像，也沒一起旅遊過，不怎麽像親兄弟。不過可能是因為我像我媽，我哥像我媽。”
紀冰冰眼睛一亮：“哇，有照片嗎有照片嗎？徐哥你這麽帥，你哥一定也很帥！”
徐尋從西裝內夾裏掏出手機，翻出全家福照片，拿著給後座的紀冰冰和李敏看。
父母坐著，兄弟兩站在父母後麵，一般高，徐尋有點痞帥，徐尋他哥帶著副眼鏡，長得更斯文，一個看著像是初中生年紀的妹妹倚在父親肩頭撒嬌，一家人這顏值基因真絕了。
車裏燈光昏暗，紀冰冰大大咧咧的想拿了手機仔細看，但李敏心思細膩，總覺剛見麵的陌生人不方便拿人家手機，所以拽著紀冰冰的手，讓徐尋收回了手機。
燈光暗，路麵不平車又抖，兩姑娘看不清照片，牧駿這種外掛係統可看得清清楚楚。
盡管摳圖摳得很細致，PS得也不錯，但是，牧駿還是看出了那麽一絲古怪。
眼鏡哥哥的眼鏡的投影和徐尋的打光角度有約15度的偏差。
女孩的手和臉的膚色不同。
父親的椅子腿少了個影子。
為什麽要用一張精心製作的假照片？
徐尋還有崔強到底有什麽目的？
如果他們是惡魔，不搞清楚形、法、理，就沒法捕獲惡魔。捉不到，就算保障了客戶生命安全，也算是任務失敗。
如果他有身體，他還真想提醒這兩傻乎乎的女孩多注意一下她們的手機信號。
牧駿篤定，徐尋這車裏就有信號屏蔽器，剛才是關上的，所以李敏玩手機時有信號，紀冰冰提出聽電台，也能聽。
屏蔽器打開的時間點就卡在徐尋與姑娘們攀談時，伸手調輕音樂的那一刹那——
也虧牧駿對這車很了解，知道在調頻時，電台選項在上，CD機選項在下。徐尋一動作，就算離得遠看不清屏幕，但牧駿也猜出了徐尋是將頻道從電台切換到了CD機，但是CD機裏播放的也是電台主播的聲音，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提前錄製好的。
巧的是，這時候，車正好行到道路分叉口。
為什麽偏偏要在分叉口打開信號屏蔽，讓他人無法通過姑娘們的手機追蹤定位，也讓姑娘無法聯係外界，還用問為什麽嗎？
幸而李敏看了一眼徐尋，李敏沒注意，但牧駿通過李敏的眼睛才得以看到了徐尋手的動作。
可惜，牧駿作為一個神探外掛係統，還在掛機中。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客戶李敏和女伴跟著意圖可疑的徐尋下車，拾級而上，走向“清花”溫泉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