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靈主意
“是!”
護衛把包裹擱地下,沒任何神情的疾速解開,裏邊立馬滾出一枚帶血的頭顱,由於割下已有兩天,那頭顱已呈淡微紫色,臉部變形,發絲雜亂,血跡粘的四處全都是。
嘉興王眉角輕輕一蹙,蹲下身去,但見給割斷的脖子處像有一層薄皮翹起,抬手一撚,驟然一撕,瞬時麵色大變。
撕下一層麵具,頭顱浮露出另一副樣貌,分明不是甄豐!
那倆護衛也是一副震驚的表情,嘭然跪在地下,聲音驚詫,
“卑職失察,請王爺責罰!”
嘉興王麵色紫青,驟然把手頭的麵具一丟,怒吼道,
“立馬去,帶上全部人馬,務必找尋到真正的甄豐,再有失誤,所有提頭來見!”
“是、是!”
護衛頭領跪伏在地下,連連應了聲,起身疾步而去。
嘉興王心頭慌亂更加勝先前,直覺有事兒要發生,甄豐用了替身,分明是已在防備他,既然防備他,表明甄豐即要作不利他的事兒,如果令甄豐入宮見了聖上,後果不堪設想。
嘉興王眉角緊蹙,合目仰坐在闊大的黃梨鏤花紅漆椅上,指頭一下下敲著紅漆椅,一會兒後,精目驟然一張,居然有一些破釜沉舟的氣魄,低吃一聲,
“來人!”
門邊護衛進門聽令,
“卑職在!”
“傳話給禁軍統帥柳遲,在各殿門邊設防,有可疑人等,立馬攔下!”
“是!”
“帶10人埋伏在怡紅院外,務必看好那個女子,一隻蚊子也不準進去!”
“是!”
兩道命令下去,嘉興王沒分毫猶疑,取了紙墨,疾速的寫了一封手信,
“速把這封信交於主子娘娘!”
“是!”
護衛取了信,迅疾出了王府,向著未央宮急奔而去。
信交到肖後手頭時,水木殿中方才開宴。
看完信,肖後麵色烏白,摔坐在紅漆椅上,表情一陣倥傯,明天便是皇太子冊立禮,她的兒子將成為大祁皇太子,她也將成為大祁最崇貴的女子,她決不允準任何人毀了這所有!
全都是那個女子,是她搶走了本屬於她的寵愛跟尊榮,隻須她死啦,聖上再不會對她爹爹高抬貴手,隻須豆盧族完全消逝,便再是沒人可以要挾到他們榮王府。
肖後目光癲狂而決絕,十指緊狠攥住紅漆椅,赫然低斥道,
“來人,把和嬪給本駕找來!”
和嬪這幾日都留宿在大興宮,乍聞皇後傳她,心知沒啥好事兒,把頭上金簪珠翠所有取下,又換了一件素淨的月白華裳,才隨著宮娥往大興殿去。
一進殿便跪下,體態嬌弱,輕聲訥訥道,
“嬪妾參見主子娘娘,這幾日嬪妾晨昏祈禱,隻願皇長子無事兒,的虧,皇長子平安醒來,嬪妾也可以安心了。”
肖後坐在主位雕刻著鳳文的紅紅漆椅上,淡微微的望著和嬪,沒笑容的一笑,
“和嬪不必慌亂,本駕今天找你來不是興師問罪的,聖上接連三天把你留在大興宮,這樣寵愛,本駕全都不及,誰可以把你如何?”
和嬪聽言更加驚詫,低低垂著頭,慌聲道,
“主子誤解了,聖上擔憂皇長子,又怕主子氣還未消,心情不好,才找嬪妾解解煩悶罷啦!”
“可以了,不必解釋,本駕講了,今天找你來不是問罪的,本駕另有事兒要你去辦!”
肖後扶著食指上的護甲,護甲吊在紅紅漆椅上發出尖利瘮耳的聲音。
“主子盡然說,嬪妾隻須可以辦的到,必定為主子分憂!”
肖後起身,緩步走至和嬪麵前,抬手把她拉起,輕輕傾身接近,眼尾淩洌一揚,輕聲道,
“和嬪,你為豆盧容音泡製那個毒針時曾說,那個毒可以緩緩摧垮人的身子,可還有另一道引子,隻須引子一下,毒性立馬發作,可頃刻間要人性命,對不對?”
和嬪一愣,眼光閃動,支吾道,
“是,僅是、那引子嬪妾家上沒。”
“和嬪……”肖後聲音低緩陰鬱的道了一句,
“你在宮中有今天恩寵,可知道是由於啥?本駕可以縱容你,也可以立馬把你打回原形!”
和嬪麵色慘白,寒薄嬌弱的身子輕微微戰抖,
“是,主子娘娘的恩德,嬪妾一日不敢忘!”
“那便去罷,今天,本駕便要她死!”
和嬪雙眼一張,驟然又跪伏在地下,麵如土色,慌聲道,
“主子饒命,豆盧答應現在雖然位份卑微,可聖上對她並非全然無情,她如果死啦,聖上必會窮究,屆時嬪妾難逃幹係,聖上鐵定會殺掉嬪妾的。”
“怕啥?聖上忙活著皇太子冊立的事兒,哪顧及一個答應的死活,你盡然去做,自然有本駕替你撐著!”
肖後聲音安靜狠決,如在令和嬪去作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兒。
“不、嬪妾不敢!”
和嬪慌亂搖首。
肖後邊色陡然一變,聲音寒洌,
“不敢?”
講完眼尾一掠背後的侍婢,那侍婢會意,自配殿中取了托盤來,擱在和嬪跟前。
托盤上擱著一青色瓷罐兒,和嬪雙眼怯怯,不解的望向肖後。
“這是鴆酒,見血封喉,要不你如今吃下去,要不照本駕講的去做,選一個罷!”
肖後淡微微的講了一句,走至主位上坐下,涼涼的注視著和嬪。
和嬪癱倒在地,全身抖如篩糠,驚詫的望著那瓷罐兒。
半日,看她不動,肖後沉音道,
“不選的話,那本駕替你選,來人,喂和嬪吃下去!”
“不,不,主子娘娘饒命!”
和嬪一邊哭叫著一邊爬到肖後腳底兒,扯著她的鳳衫不停的叩頭。
“主子饒命!”
“主子饒命!”
肖後一腳把她踹開,語調陰寒,
“本駕沒時間跟你耗,快一些選!”
和嬪匍匐在地下,脊背輕戰,涕泗橫流,哭道,
“嬪妾、嬪妾願照主子吩咐去做!”
肖後蔑笑一聲,起身往配殿中走,身影決絕冷漠,
“去罷,本駕給你一個時辰的工夫,一個時辰後,她如果不死,便是你死!”
“是!”
和嬪戰巍巍應了聲,隻覺渾身麻木,半日沒有能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