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隨便門
依然是一身淡紫的衣袍,今日卻有些不一樣,袖口和腰帶都點綴著湖藍色的紋路,腰間的玉佩被收了起來。白襲倒不像某人那般故意招蜂引蝶,卻不小心吸引了少女們的全部注意力。
連李驍鶴歪頭看過去,都不得不和那些少女們同樣歎一句,世家怎會有這樣優秀的一個人。
“看什麽?”白襲見她發呆笑問。
“在想這是哪家來的俊公子。”李驍鶴踱步走在人潮裏,看著秦鷲寸步不離地跟著習陵,手裏捧著各種吃的玩的。而虹越則是跟小孩玩著抽陀螺,開心的沒邊。
“區區商人。”白襲在她旁邊一本正經地回道。忽然前方似乎有什麽事發生,人潮一下擁擠,差點把他們給擠散了。
“白……”李驍鶴還沒喊出口,便感覺到手被握住了,溫暖柔和,不重卻有絕對不鬆開的意思。她抬頭看去,隔著一個人白襲竟然還抓住了她的手,她不禁笑出來。
“我們去看看。”白襲問。
李驍鶴回頭看了眼習陵和虹越,虹越自己武功就比她高,有秦鷲在習陵估計也沒什麽大事,於是她點點頭。
人群還是不停地朝前方擠,李驍鶴幹脆拉著白襲的手跟著人群往前擠,“走,咱們也去看看熱鬧!”
前方某一處聚集了不少人,李驍鶴和白襲充分發揮習武人的優勢,生生擠了進去,發現是一個比武場所。
“唉?不是燈會嗎?”有人問出了李驍鶴心裏的問題。
台上那中年人似乎就等著人問,立刻笑逐顏開地說起來,“各位有所不知,因為雲澤大仙的事,丹陽城群英匯聚,又因為鐵沙幫覆滅一事,太守大人特地調出五百兩銀子籌辦了燈會比武。下麵有請太守大人為諸位勉勵幾句。”
台上靠後的裁判席上坐著幾個人,其中一個穿著官服的中年人便是太守,長相清臒,倒不像個腦滿腸肥的官員。
“諸位,丹陽城遭鐵沙幫荼毒多年,如今幸得雲澤大仙下相助……”
說到這裏立刻有人打斷,“太守大人有何憑證?”
此話一出,立刻有人附和,“雲澤大仙真的在我們丹陽嗎?真的是她屠了鐵沙幫滿門嗎?”
屠滿門……李驍鶴抬頭問白襲,“我怎麽記得人都是唐茗殺的?”
白襲正捏著她的小手得意呢,隨意地回道,“幫主不是你殺的嗎?”
“我隻是把他踢暈了而已……放開我的手謝謝!”
“若是一會再走丟了怎麽辦?”
太守聽下麵一片質疑聲也不慌,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伸手拿出一張紙來,上麵畫著一朵奇異的花,如蓮似蘭,藤蔓彎彎繞繞,竟沒有人見過那花。
底下議論紛紛,說到雲澤大仙,許多江湖人士也聚集過來。
“這便是前日雲澤大仙半夜留在本官房中的,本官翻遍典籍也沒找到此花,該是從未有人得見,”太守摸摸胡子,故意吊一下眾人胃口,“隻怕這不是凡話,必定是仙界中的花。”
“這紙上除了雲澤二字外還寫著鐵沙幫伏首,丹陽城安寧。這是雲澤大仙在庇佑我們丹陽城啊!”
太守一片激昂的演講後,群眾的熱情被高度調動起來,不斷有人表示自己可能見過雲澤大仙。
“你認識這花?”李驍鶴舉起手問他,一眼就看出那花就是青銅手鏈上的花。
“都不認識才好,否則哪能顯出雲澤大仙的不同?”白襲挺滿意桑寧的辦事效率。
李驍鶴對他的避而不談不置可否,這人身上的秘密多的能開第二家璿璣樓。
“你要利用雲澤少女的身份做什麽?”
白襲聞言摟住她的腰,俯身在她耳邊輕聲低語,“我從來要的不是雲澤少女。”
從認識的那一天開始,李驍鶴就被調戲過無數次,簡直不能忍,而且她現在是男裝打扮,周圍已經有許多人把他倆當基友看好久了。
看著他那一副俊秀無邊的美貌,李驍鶴邪魅一笑,挑起他的下巴,“夫人可真是大膽,畢竟是在外麵,又是男裝打扮,可別讓人誤會了,等會去為夫再好好疼你。”
於是周圍恍然大悟,原來是女扮男裝啊,又有人對白襲勸道,不用遮掩,鐵沙幫已經沒了,放心吧,而且你這麽高大長相又偏男子的,人家看不上的!
李驍鶴聽著肚子都笑疼了,她聽過不少人誇白襲好看,也確實好看,不過不是女子的陰柔,也不是黃泉首領那般的邪魅精致,而是翩翩公子那種。如今聽到他被人說看不上,實在是爽啊!
“相公似乎頗愉悅?”白襲竟然也不介意的樣子,還嬌媚地眨眨眼,重新摟緊她的腰道,“相公想要如何疼愛奴家,嗯?”
“看比賽,不,看比武!”
那一聲“嗯”低沉有磁性,仿佛鑽到了她的心眼裏去了,撓的癢癢的,耳朵詭異地紅了紅,然後掙開他的手胡亂指著台上。
台上太守的一番話,雖讓丹陽百姓都興奮起來,但是那些江湖人都不是為了雲澤大仙的庇佑而來的。野心小的,隻是想得到哪怕一點雲澤少女的消息去綠妖換點賞金,野心大些的想的便是如何抓到雲澤少女得到傳說中的可一統天下的異寶了。
於是上台的江湖人都表示要一觀那張紙上的花。太守倒也大方,說誰贏了除了五百兩銀子,還會讓他們瞻仰一下雲澤大仙留下的仙物。
如此,這台上開打了。根據一貫的順序,先上台的多半是不行的,真正厲害的都在後麵等著。果然,不一會兒那些先上去的都被打下來了,然後又有新的人上去再挑戰。
李驍鶴看著挺沒勁的,無論哪一個的內功和身法都比不上自己和身邊這位,“他們的防禦太薄弱,進攻又不夠淩厲。”
“這些都是小門派的弟子,真正有實力的大門派不屑於這樣的比試,不過,你該感謝我為他們留下魚餌。”白襲道。
李驍鶴知道他說的魚餌是什麽,不就是一張畫了花的紙嘛!可是後來還真有幾個大門派的弟子上台挑戰。
最終站在台上的是一名純陽門弟子,年紀不大卻一副傲氣蔑視的樣子,憑著氣功和劍法雙修打贏了所有人。
“若沒有別人上台,便是這位少俠獲勝了。”台上裁判說。
這人尤其眼熟,可不就是下午剛挑釁過李驍鶴的純陽那位少主嘛。台上那小子那麽嘚瑟,李驍鶴理所當然地不爽了,剛要甩掉瓜子,卷袖子出場扇人時,遠處忽然傳來一句。
“有有有,當然有!”
眾人隻見眼前一花,接著台上便多了一個淡藍色高束腰的少年,整個人靈氣十足,帶著純粹的笑意,比那純陽弟子給人感覺好了多少倍。
“是你!”純陽那位少主一見到眼前出現的人,神情立刻由輕蔑變成了陰狠,“來的正好,這次沒了別人阻攔,看你怎麽活!”
“虹越使勁扇他!”李驍鶴高冷範。
台上站著的自然就是虹越了,由於能比武太興奮了,直接就用輕功飄過來了。
“敢問少俠是哪一門派?”裁判也是習武之人,剛才的那一手輕功可謂卓絕,絕對的少有,飄逸而不失迅捷。
“門派?”虹越撓撓頭,朝台下白襲問道,“你說我是哪個門派的啊?”
“隨便。”白襲不在意道,反正軒轅門的名字是不能搬出來的。
“知道了。”虹越點點頭,對裁判大叔道,“我是隨便門的。”
裁判:太糊弄人了,有這麽幹事的嗎?
底下頓時一片笑聲。
太守大人幹咳幾聲,和事老地打圓場道,“二位少俠請開始吧!”
純陽少主絲毫不留情地拔劍,一套行雲流水的純陽劍法便使了出來,比之葉雪城的淩厲稍有不足,但依然威力不小。
他的第一招便直刺虹越眼睛,虹越手無寸鐵,沒有東西格擋,直接身形一動,輕巧避過十多招,然後也不出手,似乎在等對方出手。對方認為他是在輕視自己,更加憤怒,氣功運轉,再配合一身靈活的劍法,幾乎將虹越逼入比武台的邊緣。
圍觀人看的驚險連連,虹越一直不還手,那把劍幾乎都是擦著她的脖子和心口過去的,每次堪堪躲過,又被下一個殺招逼退一步。
虹越生的也俊朗,一派世家公子的模樣,讓台下不少女子為其擔憂,生怕他被一劍刺中或是失足掉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