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我脾氣不好皇女大人
“你說觀瀾王用陰謀詭計贏得了龍川之戰是什麽意思?有何證據?”李驍鶴問的同時瞥了習陵一眼,她太安靜了。
“因為我們便是空語一族。”獠以無比平靜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如你之前所聽到的,我們空語一族是天命戰士,卻因為在那一戰中敗落,觀瀾王害怕我族會東山再起,尋機報複,就讓我們許下一個荒唐的承諾,空語一族從此淪為附庸存在的地靈衛。”
“然而記載在族史上的真相,不過是觀瀾王趁機偷盜了屬於空語一的聖器!”他伸手遙指巨畫中觀瀾王手持的黝黑巨劍。
“我族千百年的恥辱……”少年稚嫩的嗓音流露出嗚咽聲,像受傷的幼狼。
“空語一族罪有應得。”一個女子的聲音忽然出現,空靈而淡漠。
眾人不約而同朝聲源看去,巨大的觀瀾王雕塑之上不知何時站著一位紫色宮裝的絕美女子,這女子和尚翼一樣的高傲狂妄,一身華服繡著繁複古老的暗紋,絲毫沒想掩飾自己的身份,如至高無上眉目冰冷如脫俗的仙。
“你說什麽!”獠一字一頓地問,全身迸發出凶猛的殺氣,“給我下來,不許任何人侮辱王!”
習陵抬眼看到這女子的容貌也小小驚歎了下,實際上,她的容貌和李驍鶴不相上下,但她的皇嫂太不會打扮了,眼前這位從頭到尾都是盛裝,氣質也好。
“因為他囚禁神?”李驍鶴問。
女子的眼神如冰冷的刀一般掃到李驍鶴的身上,那莫大的威懾直讓李驍鶴感到入骨的寒冷,卻是連脊背也不曾彎下一分,如挺拔的鬆,從不折屈自己一分。
女子沒有露出哪怕一分的表情,她看著李驍鶴的眼神就像神看著渺小的凡人,毫無抵抗之力。募然,那雙冷然無波的眸子出現了一絲波瀾。
李驍鶴還未覺得奇怪,便被摟住了腰際,熟悉的清冷熏香充滿了這個溫暖的懷抱,連拂在耳邊的呼吸聲都讓人安寧。
白襲一句話也沒說,隻那樣靜靜地擁著她,力道不重。她抬頭疑惑地望他,他隻是若無其事地對她淡淡一笑。
“沒錯,一介凡人竟妄想囚禁神,罪該滅族!”女子的聲音就和她話裏的內容一樣冰冷無情,一字一句,都讓獠怒火萬丈。
“你算什麽東西?憑……啊!”獠驚呼一聲,便掉下了浮石,李驍鶴迅速運轉輕功淩雲,化作一道虛影向墜落的獠衝去,她抓緊獠的手往上一扔,自己卻因沒有著力處而下墜!
“皇嫂!”習陵大駭。
李驍鶴在半空中硬是翻了跟鬥,左腳踩上右腳,憑空借力,正要上躍時白襲早已翻身下了浮石,掉落在她身邊,掌風向地麵一拍,帶住她回到了浮石之上。
“放肆。”白襲麵色冷然地看那女子。
“這便是你選的人?!”女子目光陡然變的更冷,似乎帶著一股莫名的怒火。
“是。”白襲麵無表情回道。
她伸手指著李驍鶴問習陵,“你為何叫她皇嫂?”
習陵被她的怒火嚇到了,“她……是我皇兄的人,我不叫她皇嫂叫你啊!”
“你竟選了如此水性楊花的女子?”女子似乎全身都在散發冷氣,直到他們清楚的看到她身上的陣陣霧氣。
“是一種武功。”獠滿心憤恨卻隻能無奈地說道,“她太厲害了,我打不過她。”
“白公子,她是……你的未婚妻?”習陵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
李驍鶴心裏咯噔一聲,看著眼前如此憤怒生氣的絕美女子不禁聯想起尚翼和冒牌姬千瀧之前所說白襲的未婚妻的事。
“你便是那個皇女?”李驍鶴問。
若是黃翔在這一定會感歎他家師父竟然會遇上正室,然後為他師父進行撕逼大戰搖旗呐喊。
皇女?女子頓了頓道,“算是吧。”
李驍鶴深呼吸,指著白襲問,“認識?”
那女子道,“嗯。”
果然是她!李驍鶴惡狠狠地看了白襲一眼,然後一招擒拿手掙開他的手,然後一把推開他,來到習陵身邊說了句,“走,去找你皇兄,獠,別衝動,跟上。”
“誰準你走的?”女子忽然淩空揮掌。
白襲皺眉,上前就要攔住,卻被李驍鶴猛地推開,“閃開!不用你管!”
白襲少有的一愣,就見李驍鶴渾身真氣纏繞,幾乎凝練成實質,居然也隔空一掌揮出,隱隱有破空之聲,無形之中兩股真氣轟然相撞炸開,冰冷的真氣如鋒利的刀刃瞬間崩潰,化作無數碎粒,而屬於軒轅決的那股真氣,裂而不化,無形中維持著有形,竟撐著衝到了那女子跟前,直到那女子的一寸之處才堪堪停住。
女子毫無驚慌之色,但眼中確實流露出了一絲驚訝,“竟然已到了軒轅決的第五層,勉強合格。”
“我可不是脾氣的人,皇女大人,”李驍鶴轉身對白襲冷冷地說了一句,“看好你的人,白公子!”
白襲看著她,目光非常複雜,有驚喜也有恍然,又有詫異,他捏著眉心,難得地露出無奈,“驍鶴,此時我心愉悅又懊惱。”
關我屁事!李驍鶴鳥都不想鳥他,拎起習陵就走,“讓你跟上,獠!”
“幹嘛就吼我不吼習陵?”獠真是覺得莫名其妙,發火的應該是他才對吧!
李驍鶴回過頭嗬嗬冷笑,“她是我小姑子,你是我誰?”
習陵歡欣地點頭,進了青銅門之後越發蒼白的臉終於有了些血色。
獠握握拳頭,看著那女子心有不甘。
“走,我會幫空語一族。”李驍鶴經過他身邊時,輕輕說道,說完便向那女子的方向而去,錦繡山河圖的方向明明白白地指著她那邊,不管她是誰,擋路的就踹!
“停下。”白襲低喊一聲,音量不高,卻讓人不敢違抗。
李驍鶴下意識地頓住腳步後不禁又懊惱起來,然而這一秒的遲疑已經夠了,白襲瞬間擋在她麵前,攔住她的路。
李驍鶴瞬間爆發了,一把將錦繡山河圖甩到白襲的身上,扯著嗓子嚎,“你特麽到底什麽意思?路是你家的嗎?錦繡山河圖上指著路在這兒呢!沒人想傷你的寶貝未婚妻!咱們到底也算是相識一場,趕緊給我讓路,否則惹火了我我把皇陵砸個稀巴爛,咱們誰也別想活著出去!”
習陵和獠愣在那兒,半天也沒說出話來,他們認識李驍鶴的時間不長,卻也看出來她的性子堅韌,意誌強大,不管什麽事也沒見她發過這麽大的脾氣,哪怕是獠對她的恨意還是被困在皇陵追殺,也沒見過她有多大的情緒外露,而現在……
習陵和獠對看一眼,再聯係到李驍鶴剛吼出來的“未婚妻”三個字,二人忽然之間就悟了。
雖然他們才十五六歲的年紀,但一個生活在皇宮大內,一個在江湖飄蕩已久,他們早已懂了些男女情感,此時不禁覺得有些尷尬,正室和外房偶遇神馬的,果然在什麽時候都是那麽的火藥味十足。
習陵真心難受,皇兄給她娶的皇嫂可真不會消停。
“未婚妻。”女子的聲音太過淡漠平緩了,以至於那話語中淡淡的疑惑完全變成了坦然的陳述肯定。
李驍鶴在心裏嘲笑一聲,深吸一口氣後,硬是擠出一個笑容來道,“白公子,如今情況危急,在這裏多困一日便多一分死亡的危機,我並非想傷……”
白襲一把抱住她,抬頭吻上她的唇,溫柔輾轉,一寸寸侵蝕她的感官,李驍鶴整個人都蒙了,臥槽,這是尚翼那蛇精病突然附身了嗎!
她猛地拍出一掌,被白襲一隻手輕鬆攔下,他又依依不舍地親了一下後,額頭貼著她的額頭輕聲道,“怎麽這麽不乖。”
李驍鶴雞皮疙瘩都抖了二斤。
習陵和獠瞬間被震撼了,齊刷刷地扭頭看雕像上的神秘女子,在正室麵前光明正大地吻偏房還秀恩愛,簡直在拉仇恨!
可人家正室除了一點詫異之外,居然連一點吃醋嫉妒憤怒的反應也沒有,連那點詫異也隨即恢複正常,隻有平靜冷漠。
沒有一點人氣,李驍鶴也是下意識地扭頭看她,然後這樣想著,比一開始的白襲還要沒有人氣。
“為何生氣?”白襲抱著她不放。
“幹卿屁事!”李驍鶴毫不留情。
“嗬嗬嗬,”白襲低沉地嗓音笑起來無比的惑人,如明月遇到輕雲那般的輕盈,“怎麽都不聽我解釋呢?”
“我不……”她剛想說不聽,一下被自己的矯情給嚇到了,幹脆搶過來錦繡山河圖一個勁地看著,恨不得看出一個洞。
習陵納悶,她怎麽感覺她的皇嫂是在等著聽某人的解釋呢?
獠心裏一揪一揪的,打敗洪叔並且被稱為雲澤大仙的就是眼前這二貨?忒不服氣了。
“時間不多,既然如此,那麽便來接受第二場考試吧!”女子美眸微閃,雙手撐開華服,行成一個美麗的弧度,纖纖手指見錯,那奢麗的華服便被解下。
什麽意思?李驍鶴想著自己是不起又不小心穿越了一會,漏聽了什麽。
“接受。”白襲一口答應,然後推著她站到第三塊浮石上,領著習陵和獠走到遠些的浮石之上,那二人也茫然的很。
“這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