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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大婚在即

  後世人們提起多年前天傾的那場奴隸叛亂之時,總是不忘提到旭城之城,不忘提到那個一劍劈開整座城樓的傳奇女子。


  那個本來已經死了五年的傳奇女子,坤域女帝侯李驍鶴,在第三次的死訊傳出的五年後,再一次讓世人驚恐了。


  她活著回來了。


  意料之外,又似乎情理之中,由於另一曾神之使雲澤少女的身份,且當日在旭城露麵之時容貌不改,眉心似有神紋,一劍劈開城樓,七國間甚至開始傳聞李驍鶴實則為神靈之體,已然擁有了長生不死之體。


  正如唐茗所說的那句話,這是她一個人的戰場,那一日旭城下的戰爭完全成了李驍鶴一個人的戰場。


  天傾三軍未動,主帥大皇女先被廢,而後一劍劈開旭城城樓,昭告天下帝侯歸來,之後的戰爭幾乎不用天曜軍如何費勁,天傾大軍不攻自破,如蟻潰之堤,帶著重傷的大皇女倉皇逃離,不出三日便撤出了旭城,天曜軍占領了旭城。


  僅一夜的功夫,帝侯李驍鶴死而複生的消息在滄瀾七國瘋傳了起來。


  李驍鶴回來了,不僅回來了,還擁有了一人可獨抗千軍萬馬的強大力量,這消息才一傳出,整個天下陡然大亂。


  七國聞風而動,明暗勢力紛紛向璿璣閣打聽消息,也開始查探天傾叛軍的消息,唯有北疆,覺羅,扶風,尚翼毫無動靜,倒是璿璣閣五年來第一次站出來對這一消息作出了反應。


  璿璣閣閣主隻說了一句話,“天下將亂,璿璣閣自此閉門十載不納客。”


  璿璣閣閣主一言更是驚動了許多人,自千百年前便一直屹立不倒的璿璣閣居然在如此關頭選擇了閉世,難道這是默認了李驍鶴重歸而來的傳聞嗎?


  而在眾人猜測之際,坤域國得到這一消息時可謂幾家歡喜幾家愁。


  喜的自然是習陵等人,愁的自然是各方諸侯,他們雖說以荊漠北馬首是瞻,但都顧忌自己的性命。新帝南烜昏迷不醒,太上皇重病臥床,帝侯李驍鶴又死於亡者穀,他們會在這時造反,也都是看著坤域皇室中隻有永安一個女子勢單力薄,趁火打劫罷了,若是帝侯李驍鶴這時回來,豈不是要白白丟了性命?


  坤域皇城之中,習陵喜不自勝地拉著秦鷲的手問道,“可打聽到了?是不是皇嫂回來了?是不是?”


  秦鷲胳膊被她抓的生疼,卻不忍開口拒絕,“雖然沒有查出什麽東西,但璿璣閣閣主所言無疑已經是默認了!看來莫留山真的與當年亡者穀之事有幹係,他們這是心虛了,怕李姑娘回來報複。”


  “真的?真的嗎!”習陵激動的連手都發顫,眼裏有淚水閃現,“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她一遍遍地重複著,回頭看向躺在床上的男子,拉住了他的手,低聲道,“皇兄,你聽到了嗎?皇嫂她還活著,她回來了……”


  床上的男子一張俊朗的麵孔平靜而安詳,似乎沉睡在一個永恒的夢中,久久不願醒來。


  “皇兄,皇嫂回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你也會醒過來的……”


  習陵握著南烜的手說著說著眼淚一滴滴落了下來,而後又想起了什麽似的,使勁用手擦幹眼淚,一個勁地說道,“怎麽能哭,一切還未解決,皇嫂還未歸來,我怎麽能哭?我不能哭……”


  “習陵……”秦鷲心疼地伸手搭在她的肩頭上,低聲將她摟在了懷裏。


  這時殿外忽然有人報,鎮北侯求見。


  被摟在懷中的習陵靜靜擦幹了最後一滴淚水,神色冷凝,“宣。”


  秦鷲麵露擔憂,“看來荊漠北也聽到了消息,可能要狗急跳牆了,恐怕……”


  “怕?”習陵冷笑一聲,起身披上屬於長公主的朝服,走向殿外。


  “我還有怕的餘地麽……”


  秦鷲目光微慟,神色擔憂地跟了上去。


  而另一邊,在天下人五年後依然為李驍鶴而輾轉反側時,李驍鶴本人卻怡然自得地坐在旭城城主府的庭院裏曬太陽。


  “你一天有三個時辰都在曬太陽,其餘時間便是吃飯睡覺,曬不膩嗎?”


  風之浣路過庭院的走廊便看到那個每天定時出現曬太陽的人,那一副慵懶享受的樣子看的他忍不住揶揄。


  李驍鶴眼睛還是眯著,然後又往躺椅上的裘氅裏縮了縮,“風三少自然是不懂我等升鬥小民的樂趣的。”


  “升鬥小民?”風之浣啞然失笑。


  “若是在坤域朝堂上,我還得按規矩向你行三拜九叩大禮,我的帝侯大人,你可是與坤域帝王同等的人,你要是升鬥小民,我又是什麽呢?”


  李驍鶴輕笑了幾聲,伸了個懶腰,坐起身對他笑了笑,“風三少現在也不自稱在下了,一口一個我的,聽著有人情味多了。”


  風之浣笑而不語,腦中卻是想到了當日鴻淵對他說的那句“莫留山那個地方的人皆是如此,有一天你會懂的”。心想自己原來也算是在一點點改變著,而大多的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女子。


  不自覺地打量起了李驍鶴,目光也隨之落到了她坐的那榻上的深紫貂裘。


  滄瀾極東之地獨有的紫羽貂貂絨製成的貂裘,無上至寶,常臥之可延年,天下間怕是不超過三件,卻讓她當作午睡的墊子,也隻有那個男人能做到了。


  “怎麽?鴻淵殿下今日為何沒有陪你一同曬太陽?”風之浣笑著走到她跟前,左右看了看也沒發現有第二個坐的地方。


  “莫不是要入鄉隨俗,大婚前新郎新娘不能見麵?”


  “風少爺你讓讓,擋了我太陽了。”李驍鶴一手攏著貂裘毯子,一手對眼前揮了揮。


  風之浣見她這般慵懶無奈地笑著往後退了幾步,“你這般可一點也不像一個待嫁的女子啊……”


  “隻是不像你曾見過的那些罷了。”


  身後白襲拿著一盤水靈靈切好的水果走了過來,將水果放下後直接將李驍鶴抱起,兩人一起靠坐在了榻上。


  風之浣這下是懂了為何這裏沒有第二個座位了,“光天化日,也不知是我太古板,還是如今的世道已經變了啊~”


  李驍鶴不在意地笑了笑,“我們家鄉可是沒有那個習俗的,我們的習俗就是……秀恩愛。”


  “秀恩愛?”風之浣疑惑。


  “我與驍鶴早該在成婚,卻白白浪費了這五年,如今再讓我不見她,還不如不要成親算了。”白襲淡笑著喂李驍鶴一點水果。


  風之浣見李驍鶴閉眼張嘴叼著東西的舒適樣子不禁搖搖頭,“孤家寡人,我還是不找自在了吧!”


  二人也不留他,直到他身影完全消失後,李驍鶴才睜開眼睛斂了神色。


  “如何?”她問。


  “七國大亂,坤域暗中的勢力開始收斂了,那些諸侯也都開始動搖了,荊漠北的部分勢力也都分散了去打聽旭城的消息了。”


  李驍鶴沉吟半晌,還是問道,“那……莫留山呢?”


  白襲無聲歎息,將她攏在懷中,“驍鶴,不是說好大婚這段日子不提那些麽?你這樣我會傷心的啊~”


  聽著某人故哀怨的語氣,李驍鶴忍不住笑了出來,抬頭用臉頰蹭了蹭他的下巴。


  “狡猾的狐狸。”


  白襲笑的溫柔繾綣,俯首在她額上輕吻,“不狡猾,哪能娶到你啊~”


  李驍鶴抿嘴笑,是啊,白襲說的不錯。


  初來滄瀾的她一心想回家,根本不想與這世界有一絲一毫的瓜葛,也因此不想愛上任何人。若非這男人百般算計,千般護佑,自己恐怕根本不會接受他的。


  “就像展梨說的,世間真的就正好有那麽一個人,符合你的性格,符合你的胃口,符合你的一切,就像是為你而生一樣。看來,你就是為我而生的那個人。”


  “為你而生……這說法甚是大膽啊!”


  白襲也不是第一次聽她提到展梨這個名字了,索性問道,“我聽你經常提這展梨,看來也是你那個世界的至交好友,不知你們之間是怎麽認識的?”


  “我們兩家父親是世交,一起從戰場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戰友,我倆也是從小一起在軍區大院長大的。她跟我不一樣,她很優秀,也很聰明,她什麽事都能做到滿分,對我來說,她就是那個別人家的孩子,但我跟她玩的挺好的,又打又鬧,但是卻一起經曆了二十多年的歲月,無數個生死關頭,她救我,我救她,都不記得有多少次了……”


  一提到展梨李驍鶴立刻滔滔不絕起來,那清冷白皙的過分的臉龐在陽光在變得明朗起來,顯得比平日多了幾分人氣,白襲就那麽靜靜地看著她興奮的臉,眼裏一半哀傷一半喜悅滿足。


  驍鶴,就這麽下去該有多好,我會陪你看盡一世繁華,靜待一生歲月過往。


  你就這麽一直快樂地笑著,多好……


  瀚海以北的重重冰山中的宮殿內,端坐在王座上的女子看著階下的白殿使勾起冰冷的薄唇。


  “雲澤少女李驍鶴?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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