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往昔真相
“嗯，那姐姐小心。”哈利乖巧地點點頭，又縮回馬車裏了。
蠱毒一除，他性情也變回來了。
現在的他，好像還是當初那個簡單的孩子，不諳世事，單純美好。
“現在，就剩下最後一件事了。”司徒炎牽著秦晚歌的手，對她溫柔一笑。
秦晚歌點點頭，“嗯，帶回母妃屍首，讓她與先帝同葬一處。這才是她的心願。”
雲家家主已將當年事情的始末對司徒炎和秦晚歌他們和盤托出。
雲若濃也就是瓊妃是雲家嫡出的女兒，當年，她無意間撿到一個比她大兩歲的男童，並帶回家中。
雲若濃的父母見他天資聰穎，心地善良，便將他收為義子，取名雲若天，視如己出，對其傾囊相授。
誰料想，雲若天的天賦太高，他學什麽都是一學即會。長大之後的他，會的太多，心漸漸迷失在權利欲望之中。
他對從小一起長大的雲若濃心生愛慕，但父母親看出他的野心勃勃，不同意若濃下嫁於他，他一時氣憤便離家出走。
那時候正趕上戰亂，他投身軍旅，靠著一身本事屢立戰功，但這對雲家來說卻並非好事。
雲家人隱世多人，已不再過問俗事，更何況，雲若天他野心勃勃，他從軍出仕絕不會僅僅是為了天下蒼生那麽簡單。
很快，雲家人的擔心便應驗了。
雲若天借著戰功，在朝中拉攏人脈，企圖謀朝篡位，取皇帝而代之。他從雲家藏書中看見南疆有毒蠱之法，更妄想著要利用南疆的毒蠱一統天下。
為了阻止他，雲若濃一個人偷偷跑出雲家，恰好遇上了那個時候還是皇子的先帝，他們互相一見傾心，心心相惜。
後來，也是她提出的與皇家聯姻這件事，為了讓雲若天死心，希望能給他一個回頭的機會。
從小一起長大，不是親兄妹勝似親兄妹，怎能沒有感情？
可雲若天卻因為雲若濃嫁給先帝而徹底瘋狂，練功走火入魔，整張臉全毀不說，更想起兵謀反。
那個時候，雲若濃與他約法三章，要他發誓，隻要她活著一日，他就不能胡來。天底下，也許隻有她的話他能聽進去幾分，雲若天總算收斂。
但，若濃已嫁給先帝，她在那時候便立誓脫離雲家，決不能因此連累整個家族。甚至要整個雲家的人，不管她再辛苦不管她多麽不容易，甚至她的孩子出了什麽事，都不能出手相助。
至於司徒蕭，那是他自己癡心妄想白日做夢，愛而不能得便生出禍心。
後來的事情，便都知道了。
雲若天與司徒蕭旗鼓相當，但論實力，其實是雲若天更勝一籌。
司徒炎從雲家家主也就是他舅公口中得知，司徒蕭現在所修煉的武功也是出自雲家，可是，那是被雲若天篡改過的武功秘籍。
所以，司徒蕭其實一早就落入了雲若天的圈套。他的走火入魔也是雲若天想看見的。
在與雲若天的對戰中，司徒蕭漸漸落了下風。
他正要出招時，突然捂著心口停了下來，雲若天一掌打在他身上，他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接著就發狂了。
司徒蕭兩眼通紅，像要吃人的野獸，開始胡亂出招亂打。
掌風掃過之處強勁無比。
可是，他這無疑是在消耗自己餘下的精力，消耗完，也就徹底完了。
司徒炎和秦晚歌對視了一眼，一個左一個右分散開，趁著司徒蕭分神之際，司徒炎一記手刀下去，秦晚歌趁機紮了他一針，兩個人接的剛剛好，一氣嗬成。
司徒蕭兩眼一翻就暈過去了。
“你，你們為什麽要救他！”眼看著自己的競爭對手就這麽被救下，辛苦布了多年的局也要白費，雲若天怒不可遏。
“不救他難道讓他死在你手裏麽？你還想讓多少人死，你才能心甘情願？”司徒炎沉著臉，“你一心想複活我母親，你可問過她的意願麽？”
“她？她怎麽會不願意？她要不是為了我，怎麽會被雲家人趕出來？她若不是為了我，怎麽能早早便香消玉殞？她怎麽會不願意活過來，怎麽可能不願意！”一說到雲若濃，他整個人又要陷入瘋狂。
“司徒炎我告訴你，都是你這個孽種，都是因為你，她才會死！若不是你這個孽種，若濃如今還活的好好的，你有什麽資格叫她母親？你有什麽資格替她說話？！這人世多麽美好，她還要陪我山河共賞陪我看天地之大，她都還沒看見呢！”
雲若天在和司徒炎說話，眼睛卻不知道是看在哪裏，陷入莫名的興奮和自顧自的高興之中。
他就是個瘋子。
他一激動，索性摘下來麵具，露出猙獰恐怖的樣子。
“若濃，你看，連你的親生兒子都要反對你活過來，你看他，根本沒有良心！你生他來做什麽？你拚命保護這個孽種做什麽！”
乍一看這張臉把秦晚歌嚇得了一跳，但好在她見慣了各種嚇人的場景，對這個畫麵的免疫已經不在話下。
司徒炎皺著眉頭想了想，不由分說動手去打雲若天。
雲若天當即還手，與司徒炎交起手來，“司徒炎你想幹什麽？你想破壞我的大計是不是？你別以為你破了幻蠱你就能逃出去了，這裏還是我的天下，我有曼沙華的血，我有哈利的血，你能奈何得了我麽？！”
“是麽？你再看看這周圍，還是你的天下麽？”
秦晚歌手中握著蠱王休養的寒玉匣，往生蠱母蠱也被收在裏麵。
寒玉匣一打開，周圍的往生蠱就都不再動了。
雲若天大驚失色，若是麵目猙獰，但還是能看出他的驚詫，“司徒炎，你想幹什麽！她是你的親娘啊。你怎麽可以這麽狠心擋了她的複生之路！”
“親娘？是你假傻還是我真瘋了？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麽？”司徒炎冷笑，雪禪已經出鞘，“我母親下葬多年，早就化成了白骨。冰棺裏這個麵目如昨的人是誰，你比我清楚。”
“不會的，怎麽會。她怎麽可能不是若濃，你看她，這眉毛這鼻子這嘴巴，這吹彈可破的肌膚，這傾國傾城的容顏，她和你長得如此相像啊，你看你，你和她那麽像，她不是你母親是誰，她不是若濃又是誰？”
雲若濃一直是雲若天心裏的一根刺，越想拔出刺的越深，這也是他的軟肋，他費盡心思想讓她複活，可是，希望卻被她的親生兒子戳破。
“不可能的！她就睡在那陵寢之中，口中還含著我親手給她放進去的碧水珠，你看她，這麽多年屍身不腐就像她活著一樣，怎麽可能不是，你憑什麽這麽說，憑什麽這麽說！”
雲若天狂躁起來，揪住了司徒炎的衣領，“你是騙我的是不是，你是騙我的是不是！她怎麽可能不是若濃？她躺在若濃的陵墓裏，她口中含著我趁著下葬之際悄悄潛入皇陵放在她口中的碧水珠，她不是若濃是誰，你說，你說！”
司徒炎手中的雪禪已經變得透明，寒氣逼人。
他卻沒有動手，雪禪回鞘。
“雲若天，你沒聽說過狡兔三窟麽？母親當年嫁給我父皇，是因為她視你如兄，不是她對你有男女之愛。你辜負了我母親的一片好心。母親料定了你在她身後定會來搗亂，所以早早做了安排。”
司徒炎負手而立，泰然處之。
仿佛揪著他衣領的，不是罪大惡極窮凶極惡的雲若天，隻是一個想來興師問罪的長輩。
“安排，什麽安排！”雲若天一下子就慌了。
就在這個時候，秦晚歌走到了雲若天的麵前。
“你看我，看好了。”
雲若天一眨眼的功夫，眼前妖嬈絕豔的女子，突然變成了英氣勃發不讓須眉的女中豪傑。
這張臉，他認得。
是秦晚歌！
是當年那個孤軍深入打得東周潰不成軍害他的計劃險些一敗塗地的秦晚歌！
“秦晚歌，是你，你還沒死！”
你想讓我死，我才不會如你的願！秦晚歌心中冷冷道，到如今她才恍然大悟，當年秦家滅門慘案，雲若天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
他化身東周國師，謀劃多年，全是為了他的癡心妄想！
秦晚歌的麵貌隻維持了一瞬間，又變了回來。
雲若天眼睜睜看見秦晚歌變回了安靈素，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雲若天，你親眼看見了。我在這等情況下都可以變臉，你那絕頂聰明的妹妹，和你一樣在雲家長大，她天賦異稟，她學的易容術難道不會比我更精湛？”秦晚歌看著雲若天，這篤定的神情讓雲若天頓時潰不成軍。
“若濃不會的，若濃那麽單純的女子，她怎麽會做什麽安排？”
“若濃，若濃不會這麽對我的，她不會，不會。”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那個貪圖若濃美色逼著雲家人把他獻出去的色胚親爹是不是，一定是他搞的鬼！”
雲若天突然朝司徒炎發難，雪禪早已按捺不住，蓄勢待發。
高手過招，雲若天招招致命，司徒炎手下更不多讓。
堪稱天地變色。
就在此時，原本暈倒在地的司徒蕭竟然騰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