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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無心插柳

  林微微出現在赫連玦的房間裏,東方煜和顧越同時一愣,跟著臉色凝重了起來。柳依諾開口道:“是我帶她來的。我想玦有些話要問她,給她一次機會吧。”


  東方煜仍是一臉戒備將柳依諾拉入自己懷中,語氣又驚又急:“諾諾,你怎麽可以一個人去見她?你不知道這個女人有多麽陰險,可怕嗎?”都是他一時大意,以為柳依諾是去照顧雲歡顏。他應該命令保鏢不能讓諾諾去見這個危險人物的。


  仰起頭,看著滿臉擔憂懊惱的東方煜,柳依諾的心田流過暖暖的幸福。她真的很慶幸,很感激。如果不是有東方煜一直在自己身邊,她會不會變成第二個林微微呢?

  答案是否定的。她不會。林微微說得對,她比她幸福,比她幸運。她從小就在愛裏長大,雖中間有些曲折和艱難,但她心中一直有愛。


  所以,她做不出極端的事,更不願傷害別人。


  “對不起,煜,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擔心。但是,請你給她一次機會,就當給玦一次機會。”最後一句東方煜聽懂了,蹙緊的眉頭鬆了些。


  “我要留下來。”這是他最後的妥協,他不能將一枚定時爆炸放在赫連玦身邊一個人跑開。現在的赫連玦比一個嬰兒還虛弱,若林微微想要做些什麽,他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


  柳依諾還沒有開口,林微微的聲音先響起:“如果你們不放心可以給我戴上手銬。”


  此話一出,不止東方煜和柳依諾就連顧越都一愣。


  為了赫連玦的安全,最後商量的結果真的給林微微戴上了手銬。自始至終,她都十分平靜,平靜得如同木偶。


  赫連玦依然昏睡著,隨著時間的流逝,東方煜的表情越凝重。期間亨伯特來看過幾回,與東方煜說著別人聽不懂的術語。


  柳依諾還要照顧雲歡顏不能守在這裏,顧越和東方煜則是寸步不離。


  夜深了,萬籟俱寂。


  偌大的房間裏幾個人,卻靜得連根針落地上那麽清晰可聞。焦慮擔憂寫在每個人臉上,卻沒有語言。


  所有人的心都是高懸的,隻除了躺在床上的赫連玦。


  天露魚肚白的時候,赫連玦突然流起鼻血,猩紅的血如開了閘的洪水不斷不斷往外流。東方煜幫他打了止血針也沒有用,仿佛他體內的血要就這麽流得點滴不剩。


  看著此情此景,林微微十分驚慌。對周江風的行為更是痛恨,他到底想要做什麽?隻是,心中有再多疑問,也沒人會回答她。


  他們已經將她和周江風歸納成一夥的了,她不怨別人,隻怪自己傻。若不是她的心術不正,強求太多,又怎麽會被人有機可趁?

  站在角落,戴著手銬,她是真的懺悔的罪人。


  眼前白衣重重,她根本看不到赫連玦的樣子,隻能從他們急切凝重的言語裏知道他現在很危險。


  後悔如刀一寸寸割據著她的心,太多的如果在心底交纏成一道道傷痕。隻是,她比任何人都明白,世上沒有如果,沒有後悔藥,更沒有回頭路。


  不知過了多久,充斥耳畔的雜音少了。她聽到一聲驚喜,自來於東方煜:“玦,你別起來,好好躺著。”


  顧不得許多林微微撥開重重白影來到赫連玦麵前,心揪得更緊了,痛得幾乎窒息。像有隻怪手正捏著她的心,直到捏爆,鮮血噴湧。


  赫連玦一下子瘦得不像樣,頰骨凸起,眼窩深陷,健康的小麥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慘白,沒有血色的白。


  強忍的淚一下子奪眶而出:“玦,對不起。”她真的不知道該拿他說些什麽,隻是無意識地想懺悔,想道歉,更想贖罪。


  也許房間裏的其他人都不相信,隻有她知道,她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換來他的健康。


  “你怎麽來了。”虛弱的聲音聽不出怒氣,卻如刀割著林微微的心。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周江風會對你下這樣的狠手。如果早知道,我不會跟他在一起,一定不會。”她的一生說了不知多少謊言,為了生存,為了虛榮,為了活得更光鮮,更耀眼。


  此時此刻是她說過少數真話裏最真的一句,盡管在別人耳裏很假。


  “你先到一邊去,玦現在很虛弱。”東方煜臉色鐵青,眼底交錯盤織的是焦慮。


  被東方煜這麽一吼,林微微怯怯往後退了兩步。出乎她意料的是,赫連玦開了口:“你還打算將秘密帶入地獄嗎?”


  天生的王者縱然疾病纏身,仍有十足霸氣。


  “對不起,玦,我不知道周江風會這麽傷害你。我把一切都告訴你,我都告訴你。”說著淚如雨下,整個人接近崩潰。


  赫連玦雖極力克製著,東方煜仍看出了他的激動。出聲製止:“玦,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什麽都不要想,安心靜養。”


  抬頭看了好友一眼:“你能保證我下次還能醒過來嗎?”


  東方煜愣了下,臉色凝重卻點點頭:“我知道了。我就在外麵守著。”說完帶著一群人離開。


  醫生離開後,房間霎時變得空曠了起來。赫連玦虛弱闔著眼,連呼吸都十分輕淺。


  林微微站在他麵前,戴著手銬似一個十惡不赦的犯人。“說吧,我想我的時間不多了。”平靜地命令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驚人。


  “不,不會的。你不會有事的,一定會好起來的。”沙啞地嘶喊著,聲音裏滿是悲傷。


  赫連玦倏然睜開眼睛,清澈的藍寶石變得深沉。不再是清亮的藍,仿佛染了墨,呈現出一種黑。像大多數亞洲人一樣的黑,卻顯得十分詭異,令人心驚。


  他什麽都沒有說,隻用眼睛定定看著林微微。


  “撲通”一下,她雙腿無力跪倒在地。不是驚嚇,是過於懊悔。


  沒有多餘的拐彎抹角,直接進入正題:“周海藍很謹慎,不留任何痕跡。隻是,不管她再怎麽強悍,再怎麽強大,她終究是個女人,是個失愛的女人。所以,她最大的罩門是赫連寒,盡管他已經死了很久。”


  赫連玦靜靜靠在床頭,閉目養神,任由林微微的講述劃過耳畔,仿佛什麽都沒聽到,隻有他自己知道心是如何的洶湧澎湃。


  盼了三十幾年的真相終於要露出水麵,他忍受了那麽屈辱與折磨都換不來的身世終於要揭開了。隻是,過於澎湃的心卻像突然冷凝了一般。


  不再激狂,不再湧動,靜如止水。


  執著了一世的狂想,到來頭也不過是一句話而已。為此他付出了那麽多代價,甚至犧牲了自己最愛的女人,還有他的孩子。


  值得嗎?

  不,一點都不值得。


  如果生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他一定不會執著於自己出身。他被魔鬼勒住了理智,忘了很重要的一點。


  出身隻不過是命運一開始安排的降臨方式,成長才是真正屬於他的寶貴印記。他卻執著尋找著根,讓一生隻有一次的珍貴成長布滿荊棘。


  他錯了,真的真的錯了。


  如果隻苦了自己,他不會這麽後悔,這麽痛苦。隻因他傷害了最愛的女人,他願意用生命去守護的女人早已被他傷得遍體鱗傷,躲在一個人無風的世界裏不肯出來。


  這是老天爺給他最重的懲罰,處罰他的有眼無珠,處罰他的執迷不悟。


  不懂赫連玦的悲傷,林微微說出了自己所知道的真相。


  當赫連寒為救李秋怡雙雙跌落懸崖後,周海藍整個人都瘋了。她怎麽也想不到赫連寒為了李秋怡,為了一個低賤的下人,連命都不要。


  她不甘心會輸給一個沒有家世,出身背景的賤女人。尋找的幾個日夜裏,她被妒恨噬咬著。這時她接到了赫連寒弟弟,赫連皇的電話。


  赫連皇很小就去了英國,在那裏讀書,工作,甚至有長期定居的打算。可是,赫連老爺子並不同意。他的思想傳統而古板,講究的是落葉歸根。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他自小幫赫連皇定了一門娃娃親,他要他回來結婚生子,履行責任,並在家族裏幫忙打理事業。


  接受西方開放教育的赫連皇根本接受不了這樣的安排,而且,他對做生意沒有興趣,他熱愛藝術,喜歡油畫。


  他對這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感到無比厭惡。已經二十世紀了還談什麽娃娃親,真是笑死人了。


  他始終相信沒有愛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他是個藝術家,對愛充滿狂熱。赫連皇的遲遲不歸赫連老爺子很生氣,一直打電話要他回來。


  最令他預想不到的事發生了,赫連皇非但不回來,還告訴他,他已經有了心愛的女人,他要娶她,與她一起在英國定居,因為她是個漂亮的英國女孩,她不願離開生她養她的熟悉土地,到一個陌生的國度。


  那一刻赫連老爺子氣暈了過去,之後的日子裏,他的身體一直不好。而不管家人怎麽催促,勸解,甚至是哀求,赫連皇都不為所動。


  最後訂親的女孩家也知道了赫連皇在英國的事,找上門來,痛罵了老爺子一頓。自覺理虧的老父子,無話可說,默默承受著親家的怒氣。


  無條件,無怨言承受親家所有的指責。人離開後,他再度暈眩,自此一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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