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蔣少寒和杳杳血型相同
靈堂裏,除了白色和黑色,什麽都沒有。
我跪在火盆前,一張一張的給丈夫燒紙,希望他能夠保佑我和杳杳平安。
“凝夢,你還好嗎?”一道熟悉又遙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我轉過頭,吃驚的瞪大了雙眼,趕忙站起身來,拚命的抓緊眼前這個男人的手,“少忠,原來你沒死,你終於回來看我和杳杳了。”
男人粗糙的大手輕輕摩挲著我的白嫩臉龐,擦拭著我不爭氣的淚水。
“凝夢,別哭,好嗎?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和杳杳的。”
我緊緊的抓住男人的大手,將臉龐貼在了他的強壯有力的胸口,“少忠,我累了,我真的累了,你知道嗎?我等你等的好久,其實,我並不想去報什麽仇,我隻想你能回來,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簡簡單單的過日子。”
我開始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悲傷的淚水打濕了男人的衣服,也全都流進了男人的心裏。
男性荷爾蒙的味道讓我開始意亂神迷,我雙手緊緊勾起男人的脖子,尋求那曾經熟悉的味道,從胸口到喉結,從滿臉的胡渣到口鼻相對,油然升起的原始欲望讓我無法自拔……
溫熱的毛巾擦拭著我的臉龐,也讓我從夢中醒了過來,我下意識的抓緊男人的手。
“少忠……怎麽是你?”
看著滿臉憔悴、已然消瘦的蔣少寒,我立刻抽回了抓緊的手,拉了拉被子,“我這是怎麽了?杳杳呢?杳杳沒事吧?”
同樣的白色病房,讓我意識到了自己再次被送進了醫院,而眼前照顧自己的依然是徹夜未眠的蔣少寒。
“杳杳他沒事,隻是你一直都在說夢話,還不停的抓我的手,你看我的手都被抓破了。”
我瞥了一眼蔣少寒手腕上深深的指印,便不再多說。
房間裏頓時陷入了沉寂,蔣少寒嘴角微微一動,沒有再多說什麽,轉身離開的時候輕輕的關上了門。
為什麽少忠的味道和蔣少寒的很像?難道是我的錯覺不成?
正當我陷入深思的時候,門從外麵打開了,綠柳探頭看了我一眼,輕輕的走了進來。
“少奶奶,您可終於醒了,您知道嗎?這次可真是出大事了!”
“我當然知道這次是大事了,要不然我怎麽會在醫院?!”對於綠柳的大驚小怪我已經是不以為意。
綠柳見我絲毫不理睬她,焦急的跺了跺腳,“不是,少奶奶,剛才我來的時候,二少爺在走廊裏暈倒了,臉色蒼白,現在醫生們正送到急救室了。”
“蔣少寒暈倒了?還被送急救室了?!”這綠柳也太能說謊了,蔣少寒剛剛從這個房間出去的,怎麽會突然臉色蒼白還進急救室,我真的是無法接受綠柳帶來的重大消息。
“少奶奶,是真的,您這次一定要相信我。”綠柳激動的抓住了我的手,定定的看著我。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我相信你,行了吧!可那又怎麽樣!他蔣少寒的生與死和我無關。”
“怎麽能無關呢?!您被馬車撞了之後,二少爺及時趕到,當場就把那匹馬給槍斃了,還派人把馬車夫給抓了起來。”綠柳的一番話,讓我整個人都在顫抖!心房顫動得都快要坍塌。
“就算是曹子卿做的手腳,我也不會領他蔣少寒的人情。”雖然心裏已經暗自感激,但我依然是嘴上不饒人。
綠柳聽見我這麽說更加焦急了,“您是沒有什麽事情很快就恢複了,可小少爺就危險了。”
我的心裏頓時咯噔一聲,差點從床上翻了下去,幸好綠柳及時扶住了我的手,“杳杳到底怎麽了?!”
“小少爺被送過來的時候昏迷不醒,還流了好多的血,這裏的醫生找遍了所有的血庫都沒有發現合適的,唯獨二少爺的血型相配。就這樣,二少爺一連抽了幾次血,人也從未合眼的守護您,直到您醒來才離開。”
就連綠柳都開始有些為蔣少寒抱打不平了,話裏話外的向我示意。
“你確定整個醫院除了蔣少寒都沒有合適的血和小少爺的匹配?”我不禁有些懷疑。
綠柳篤定的點了點頭,這更加讓我開始對曾經滴血認親的那段經曆。
我從病房走了出去,轉身碰見一個護士詢問,“您知道蔣杳杳在哪個病房嗎?”
“你說的是前兩天送來的那個滿臉是血的小孩吧?你是他什麽人?”護士不禁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我是他娘。”
見我一臉誠懇,護士便用手指了指前麵,“5號病房,你男人可真棒,一連為孩子輸了幾次血,話說這小孩的血型也真是難找,也就他爹的血合適,不過,你男人現在好像剛進了急救室,要不你在這等等他?”
護士的一番好心讓我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微微的點了點頭。
看來,綠柳所言不虛。
蔣少寒會和杳杳的血型相同,怎麽可能……
望了一眼急救室的大門,我轉身向5號病房走去。
輕輕的推開房門,眼前的一切讓我的淚水不經意的開始滑落。
杳杳還不到三歲,就要飽受如此的痛苦,我這個當娘的實在是愧對他爹。
走到了床邊,我輕輕的拉了拉被子。
稚嫩的臉龐上還殘存著未清理幹淨的血跡,小手腫得像饅頭一樣,針孔依然清晰可見。
“娘……我怕……”
可能是做了噩夢,受到了驚嚇,杳杳稚嫩的小手不停的向空中抓著。
我趕忙握住杳杳的小手,淚水早已打濕了床單。
曹子卿,你我本無仇無怨,可你總是苦苦相逼,我對你一忍再忍,你卻如此狠辣,別怪我無情了。
“綠柳,你留下來好心伺候小少爺,如果有任何事情發生都要及時向我稟報。”
急救室的大門終於開了,蔣少寒被護士從裏麵推了出來,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血色,發白的關節,整個人如虛脫了一般,這還是那個冷酷無情的蔣少寒嗎?還是那個讓我日夜憎恨的人嗎?
我的心裏不禁有些異樣,之所以他現在這樣,不都是為了杳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