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我還是有點怕你
方倩的豪邁勁不但是不用杯子喝啤酒，而是直接用瓶子喝的時候還一咕嚕吞掉三份之一，還不打算停止的模樣，曹子揚不得不伸手搶下酒瓶子道：“你是不是瘋了？受什麽刺激了……？”
方倩瞪著曹子揚，良久才道：“有個事情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這個——”曹子揚猶豫道，“你自己認為吧，我無法幫你下結論，雖然我很好奇，但同時我明白一個道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方倩笑了，笑著說：“曹子揚，說真的你是個怪人，思維方式與別人不太一樣，或者說你說話挺有技巧吧，我問這樣的問題，虛偽的人會表現出一副不想聽的模樣，其實很想聽，那是激將法。比較直接的人會求著你說，一方麵是八卦，另一方是想開解開解你。而你，我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你想聽，是真實的，不想聽，也是真實的。”
曹子揚臉帶微笑道：“然後呢？你這算是誇獎我麽？”
“沒有然後，我說完了……”
“廢話，說的什麽亂七八糟，我沒聽懂，我就是我，你愛說說，有那麽多心理揣摩麽？”
“你生活的環境簡單，你當然能夠把事情簡單化。”方倩露出一個帶著點鄙視的笑容，“如果你的生活如履薄冰步步曆險，你想簡單你都無法簡單起來，你會時刻提防著身邊的任何人，研究他們的各種正常甚至不正常的行為行動，他們內心的想法，他們的處境和地位，會不會對你做一些不利的事情，會不會明明是你的人，其實是別人的內奸，時刻想著背後給你一刀。”
“那我為自己感到慶幸，同時我送你兩個字：同情。”曹子揚招來服務員，要了一隻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繼續道，“方總，其實說真的，我是個農村人，但我不覺得有什麽可自卑的，就衝你剛剛說的，你看，我非常慶幸，我的環境非常簡單，而你的環境，複雜，充滿著漩渦般的鬥爭，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踩進去了就再也拔不起來，最後被別人吃的骨頭都不剩，這一點我就活的比你強，所以你越是高高在上，我就越是鄙視你，因為在某些事情上麵你真的沒有資本鄙視我，你同意嗎？”
“同意，我一直都覺得我小看了你，比如你上麵說的一番話，就你有這勇氣說，不錯，希望你這勇氣能夠延續下去，因為下麵我將告訴你一件事，我覺得我要說，不是給你壓力，而是……你是個理智的人，應該告訴你，否則過後再告訴你，更不好。”方倩露出一個苦笑，“我妹的命在你手裏呢，我還是有點怕你。”
“愛說說，別那麽多廢話。”雖然，說這話曹子揚挺理直氣壯，但其實是虛張聲勢，因為看方倩這副表現，事情還不小，而曹子揚這近來最怕的就是麻煩，除了麻煩之外什麽都不怕，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事情不麻煩好像也沒什麽可怕的，這廢話。
方倩直接拿了曹子揚的杯子，把曹子揚喝剩下的半杯啤酒直接倒進煤氣爐的底盤，然後用來給自己倒酒，這行為讓曹子揚很無語，這個奇怪的女人，剛剛服務員拿杯子來她不要，結果最後占別人的杯子。
喝了一口酒，方倩道：“我把我的所有東西都壓上了，就今晚，你應該感到榮幸，曹子揚，因為你的輸贏直接影響著我以後的路。”
“什麽意思？”曹子揚心涼撥撥的，“你指的所有……都包含些什麽東西？”
方倩用一種苦澀的口吻道：“就是所有，職位，股份，公司，我住的別墅，我開的車，我的存款，一切的一切都是賭注，輸了我就一無所有。”
曹子揚愣了幾秒，隨即罵道：“你有病，白癡，神經病，低智商。”
方倩微笑著點頭道：“是的，我是有病，我是白癡，神經病，低智商，我還有強逼症。”
“我要是輸了呢？你想過這個問題沒有？你去當乞丐呢？”
“所以，你隻能贏，不能輸。”
不帶這麽賭的，把身家性命都壓上，神經病吧，曹子揚非常惱火：“這關我屁事啊？當時……事情不是這樣的吧？就是打一架而已，你現在……這性質已經完全改變，不是去打一架，而是去拚命，你當我是你家的傭人？我是醫生，你搞清楚。”
“不是說醫生是把雙麵刀嗎？能救人，也能殺人。”
“那你這麽說，所有東西都有兩麵性，砒霜是毒藥，但一樣能當藥，農藥喝死你，但能夠幫助你除蟲，讓你有收成，你的車子是代步工具讓你可以及時趕去上班，但同時撞個車能要了你的命。”
“這個……我就不管了，反正現在事情就這樣，已經簽了合約，而且還有公正人，放棄也是輸，而且輸的更丟人。”方倩舒了一口氣道，“所以，曹子揚，現在已經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而是你和我的事情，你要是不去，男人的尊嚴何在？你去了不賣力對得起你的對手和觀眾嗎？關鍵是，我要是輸了你就沒有報酬拿，而且你還要被人從酒店裏麵趕出來，睡大街。”
曹子揚那麽氣是，方倩這逼迫人的口吻讓人非常不舒服。但很明顯對於衝動的人來說，方倩這種逼迫真的能夠激發一個人的潛能。可惜曹子揚不是那種容易衝動的人，他沒有說話，喝著酒，摸出一根煙抽著，那會兒火鍋也上來了，服務員打開煤氣灶後很快又走開了……
想了一根煙時間，火鍋可以吃了，曹子揚也不說話，扔了煙，拿起筷子就吃，臉上還有笑容，不是故意露出來氣方倩的，而是真能笑出來，反正結果都一樣，要和範海洋打，要贏，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如果輸了，損失的是方倩，而方倩那麽有錢，當當窮人也不錯對吧？而且憑她的能力，最多當一陣子窮人，經曆過失敗再崛起反而更經得起風浪的洗禮。
方倩沒有吃火鍋，一直在觀察曹子揚，然後她說：“曹子揚，你又來這樣的表情，讓人觸摸不透，你到底有必贏的把握還是準備不收報酬？或者你能贏，但會故意輸而報複我？讓我一無所有？”
曹子揚說：“你想多了，我隻是第一次吃辣火鍋，我雖然不太喜歡，但我得有個尊重的心態嗎？難道我哭著吃？”
方倩有點抓狂，不再說話，抓起筷子也吃了起來，她倒是能吃辣。
十幾分鍾後，曹子揚吃飽了，喝了一口啤酒對已經吃飽很久的方倩道：“方總，我想我們得重新談談條件，因為這交易的性質已經改變，不是為麵子，而是有賭博成份在裏麵，你輸了要付出那麽多東西，你贏的話應該贏同等的一些東西吧？所以，我覺得我不能那麽吃虧，你給我裝孫子還不行，還得有些額外條件。”
方倩勉強笑了笑道：“行，雖然我贏不是贏一些同等的東西，隻是要範海洋滾出華海集團，但我能答應你的絕對不含糊。”
曹子揚飛快道：“那行，以身相許吧！”
方倩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曹子揚，她愣了，因為這是她能答應的，她有的，隻是不想，她心裏不停罵自己笨，幹嘛把話說的那麽死？以至於沒有退路？
看方倩這表情，曹子揚沒有多為難她，況且原本也隻是想逗逗她而已，這樣的女人他要不起，所以繼續道：“你省點吧，我對你沒有任何興趣，隻是想試探一下你，看吧，你就是這樣，兩個字：自私。所以我真的無法完全相信你，這點我必須誠實，我是在賭博，不知道你答應的能不能做到，或者說你想不想去做到，天知道。”
“你少廢話，正常點的事情我會不做嗎？我就那麽差嗎？你說，正常點的事情。”方倩有點惱羞成怒。
“好，這樣，我必須你給一個人道歉，公開的行不行？不行拉倒。”
“誰？”
“你別管誰，你隻要說你願意不願意。”
“行，隻要不是我公司的下屬，隻要不是範海洋。”
“你還是提條件，你什麽時候能尊重人？不過算了，不是那些人，而且那些人我也不認識。”
“一言未定。”方倩端起酒杯道，“我要是說話不算數，我下輩子就是頭豬，先飲為敬。”
看方倩很豪邁幹了一杯，曹子揚才喝，不過是一口，然後繼續抽煙，帶著笑容看著方倩。終於解決了一個麻煩事啊，劉欣然這事想不到這麽峰回路轉。方倩其實挺有趣，隻要把她逼到無路可走，其實她也會投降。她某方麵很強，但有另一些方麵其實也很弱，隻要找準弱點就能搞定她！
吃完火鍋走人，上了車，方倩問曹子揚：“你要去些什麽地方？我姑且當你一次司機。”
曹子揚道：“你已經當了許多次司機，我看你挺喜歡這樣的工作，先隨便開開吧，看看風景，不然我等下讓範海洋揍死了就永遠看不成了……”
方倩很鬱悶，開車，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