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因為你心虛
車子在路上開著，整整開了半個小時，曹子揚都沒有說話，方倩有點急，畢竟曹子揚今晚的狀態直接決定她以後的路，這是一場籌碼巨大的賭博，她輸不起：“曹子揚，你還會說話嗎？”
曹子揚說：“不會，剛剛的火鍋太辣了，把我辣啞巴了……”
“你是緊張？”
“不是。”
“那是什麽？”
“我在想一個問題，你好像不是拿自己的東西去賭，至少不是拿你自己一個人的東西去賭，有你父母的，有方楠的，而方楠現在還在醫院裏躺著，你覺得你對得起她嗎？如果你輸了，方楠怎麽辦？”曹子揚確實在想這個問題，認為方倩自私，但腦海裏麵仿佛又有個聲音在為方倩開脫，奇怪的很。
方倩想了十幾秒才說：“思維方式不一樣，你的問題我不回答。”
“因為你心虛。”
“隨便你怎麽想，反正一會兒你都要上擂台。”
“夠時間沒有？如果夠了，現在過去吧，這該死的事情趕緊結束，然後你答應我的還給我，再然後你是你，我是我，你不要再煩我，我也懶得理會你。”
方倩哼了一聲，顯然不滿意曹子揚說話的語調。
車子轉了個方向往俱樂部開，去到的時候七點多，人流量把曹子揚嚇一跳，比那天多了不止一倍，都在擂台四周站的站坐的坐，聊著一些什麽話，仔細一聽，是關於今天比賽的！人人都知道晚上有比賽，因為擂台頂端四個邊都拉上大大的橫額，寫著“自由搏擊賽，範海燕VS？”然後有一行小字寫的是比賽時間，問號代表的當然是曹子揚，神秘感更能勾起興趣，而範海洋，基本上這個俱樂部的大部份會員都認識他，這算是一個不錯的賣點。
除了這些俱樂部的常客外，陌生的臉孔還很少，比如媒體，還沒有到，畢竟距離正式開始比賽還剩半個多小時，這都是吃飯時間呢，有的人喜歡晚點吃飯。
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坐下，曹子揚對方倩道：“方總，你緊張不？”
方倩說：“我緊張什麽？應該是你緊張吧？”
“不緊張嗎？可是從進了俱樂部開始你就一直喘粗氣，你看你心口起伏的速度，你瞞不了我。”
“我……不太舒服不行？我走開一會兒，你自己呆著。”
方倩走了，曹子揚看著她那副少有的小女人姿態，心情突然很愉悅。
五分鍾不到，方倩走回來遞給曹子揚一套拳服道：“穿上這個，正規點。”
曹子揚搖頭：“我是醫生，不是拳手，我自己怎麽舒服怎麽打，正規不正規關我屁事，你愛穿自己穿上，別煩我。”
方倩無語，但也隻好做罷，又沒有規定必須穿。
比賽開始前十五分鍾，人越來越多，媒體也來了，五分鍾後陸續進來有兩百人，一下把俱樂部擠的混亂不堪，當然不是俱樂部容納不了那麽多人，而是那些人都集中在一個位置，擂台四周，其餘的運動區基本上空著，隻有三幾個不愛湊熱鬧的年輕男女在自娛自樂。
最後五分鍾，擂台上站了一個司儀，說的是比賽的內容，做了一番範海洋的介紹，基本上每句話都夾雜著廣告，廣告的是俱樂部。曹子揚倒沒有怎麽介紹，稱為問號先生，還保持著神秘感。另外，比賽竟然還設了獎牌與獎金，俱樂部出資，連方倩事先都不知道。
方倩道：“曹子揚，你真要努力了，冠軍十萬塊，一個一百克的純金金牌。”
曹子揚笑了笑道：“我當然努力，但我不是為了獎金和金牌，不是我清高，而是沒有這些的時候我不也答應了麽？這些是額外的，你就不要廢話了……”
曹子揚今晚說的就沒有一句好話，方倩顯得很鬱悶，但比賽在即不好和曹子揚計較，不然到時候弄出點什麽事情，最後吃虧的是她。她正不知道說什麽話適合，剛好李希來了，李希已經把一切事情安排妥當，現在這是帶曹子揚和方倩到擂台後方，哪兒有個臨時弄的休息室，要準備出場了……
到了休息室，曹子揚從自己包裏拿出紗布開始包自己的手，然後護腿護腕的都綁好，再把鞋子脫下來。擂台上麵，那是不能穿鞋子打的，不然那大皮鞋一下過去還不粉身碎骨？
弄好了一切，還有點時間，曹子揚點了一根煙抽起來，一邊抽一邊對方倩說：“我的包你拿著，不能放這兒。”
方倩說：“沒問題。”
“你自然點，別那麽緊張，這是直播，我不能讓自己丟人吧？”
方倩說：“不用你說，人生就是一場直播，沒有彩排的直播，我該什麽狀態我自己知道。”
李希說：“最淡定的應該就是俱樂部，他們賺翻了，這活生生的廣告做的絕了……”
方倩說：“如果贏了，我也能賺翻。”
李希對曹子揚豎起拇指道：“加油，你行的。”
在曹子揚抽完一根煙前，工作人員走了進來，告訴曹子揚準備，然後隔壁的休息室也去了一趟，說同樣的話，不用說對麵休息室的是範海洋，曹子揚掐滅煙一出門就碰見了那張惡心的臉，說話就更惡心了，範海洋說：“曹子揚，你會死的非常淒慘……”
曹子揚說：“有自信是好事，但連自己對手什麽實力都不知道就過份自己，這是愚蠢。”
說完，曹子揚不鳥範海洋，徑直先走一步，範海洋那個鬱悶，準備上台前先殺殺曹子揚的銳氣，沒想到讓曹子揚殺了自己的銳氣。這期間最高興的莫過於方倩，跟著曹子揚走，一直在回頭笑眯眯的看範海洋！
到了上擂台的樓梯，曹子揚被一個工作人員攔住，工作人員用對講機和司儀交流了一番，司儀賣了一個關子後才隆重請出問號先生，曹子揚才能出去，弄的還非常正式。
隻是，曹子揚一出去，原本掌聲雷動的現場突然就安靜了不少，仍然拍掌的是那天在場的，見識到曹子揚氣勢的。停止拍掌的是被曹子揚驚著了，以為是個很強悍的拳手，誰知道完全沒有見過，而且年紀還那麽輕，有點泄氣。另外還有發出噓聲的，那是範海洋的親友團，眼看就知道，一幫獻媚的家夥。
媒體可不管那麽多，哢嚓哢嚓在拍照，曹子揚更不管，直接往司儀右邊一站，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著笑容看著台下的觀眾。司儀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曹子揚，然後請範海洋出來，掌聲非常多，有點震耳的感覺，範海洋很享受這樣的掌聲，不停跟下麵的人打招呼，站好以後還挑釁了曹子揚一眼。
這家夥真的是實力很強大還是會使什麽陰招？不然挑釁什麽？曹子揚有點鬱悶，看了裁判員一眼，看著一臉正派，該不是被買通了的吧？這問題曹子揚從來沒有跟方倩討論過，因為覺得方倩會安排好，她不是很善於使陰謀詭計嗎？如果連這都不會防範，那她還混個屁？
當然就算裁判被收買了也沒有關係，台下有那麽多觀眾，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況且還有個公證人呢？雖然這個人曹子揚不認識，但司儀請他出來的時候，方倩和範海洋都畢恭畢敬，應該是個很有身份的人，四十歲左右的年紀，穿的很休閑而得體，整個人非常精神，眼神非常犀利。
廢話說完，司儀宣告比賽正式開始，就沒他什麽事情了，裁判員接手把曹子揚和範海洋招近身邊說了一些規矩，不準攻擊褲襠之類，就說了幾句話，裁判員隨即讓雙方各退開五步，熱身時間兩分鍾。
兩分鍾一到，裁判員一招手，站在中間，做了一個開始的手勢，比賽開始，範海洋首先攻擊，拳頭比曹子揚想象中要快許多，步子很快，呼一拳過來幾乎就把曹子揚打中。
曹子揚很是心驚，範海洋這家夥真不是吃幹飯的，難怪那麽囂張……
剛閃開，範海洋的拳頭又砸過來，這一拳打著一股淩厲勁風，曹子揚不敢去擋，繼續閃開，他這人很靈巧，自小爬山爬樹練就的。
連續閃過四五拳，三幾腳，曹子揚都沒有找到反擊機會，擂台下麵開始發出噓聲！但沒辦法，曹子揚真不敢貿然進攻，因為範海洋這家夥打的就是連招，怎麽閃他都能追上，速度快的讓人應接不暇。
終於防守慢了一秒都不到，曹子揚中了一拳，中的是右邊肩膀，感覺自己半條手臂都麻了，幸好中的一刻他也一腳踹中了範海洋，不至於一個人吃虧，當然如果不是因為這一腳，他要多中兩拳，還是那句話，範海洋拳頭速度非常快，台下都看的不太清楚，隻知道他們短兵相接了，頓時爆發出轟動的聲音。
然而就在這時候，裁判卻讓他們分開，結束了第一個回合的爭鋒，有三十秒休息時間，然後比賽繼續。
曹子揚四麵看了一眼，找到方倩所在的位置，走過去，還挺專業的，剛走到就有工作人員在放了一把小凳子讓他坐，而且遞上毛巾。
毛巾曹子揚接了，沒有坐，蹲下來看著臉色有點發青的方倩：“看吧，幻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範海洋比誰想的都要強，你後悔麽？”
方倩搖頭道：“不後悔，你現在又沒有輸，你都沒有開始反擊。”
“我是無法反擊，而且你不後悔你幹嘛臉色一直青著？你要笑，不然我看見你這樣的臉色我打個屁啊？”
傍邊的李希遞過去一瓶礦泉水說：“喝口水吧，別說話了，好好喘喘氣。”
李希說的實在，時間就那麽多，不能瞎扯浪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