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做朋友

  “殿下,落紅呢?她不是跟您在一起嗎?”悅兒看了看四周,又問道。


  “落紅,誰啊?”容塵仍舊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咬著手指,大眼睛眨啊眨的。


  好、、好萌!小草猛吞了一下口水,要知道她對這種小受美男最沒有免疫力了。


  “就是今天那個跟您在一起的姐姐啊。”悅兒耐心地說道,一點也沒有因為他的智齡低下而瞧不起他,聲音裏充滿了恭敬。


  “哦,她帶了好多姐姐來哦,她們說要玩捉迷藏,叫我藏好不要動,一動就輸了,可是.……”他滿眼幽怨地看著小草。


  小草無力地擺動小手,抱歉啊,小受,我以為你是塊布想帶回去當手帕而已……

  “唉,落紅真是的。”悅兒搖搖腦袋,小草走向她,“怎麽了?”


  她抬起頭苦笑了聲,“七殿下宮裏沒幾個奴才姑娘是知道的,就我和落紅一個,我剛剛去了醫藥房拿些藥材,落紅興許是不耐煩了,才撒謊騙殿下在這裏等她。”


  “哦,這樣啊。”小草點點頭,這落紅一聽就知道不是很尊敬她的主子,保不準還是欺善怕惡、仗勢欺人、關鍵時候必定倒戈的女人。小草想著,默默地將這個“落紅”拉入黑名單。


  悅兒突然一拍手掌,興奮地盯著她:“對了,姑娘。你開的藥真靈耶,殿下喝了那些藥病馬上就好很多了。”她一邊說還一邊看著容塵。


  “是嗎,那就好,記住那些藥還要繼續吃,直到完全康複為止,不然很容易留下病根.……”一談起病人小草立馬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叮囑著她。


  “恩,悅兒知道了,姑娘放心。”她揚起笑容,又好象記起了什麽事,從懷裏掏出一些碎銀子:“姑娘,你那天有沒有落下銀子在我們那裏啊?”


  小草看了一眼那些碎銀子,不多不少,正好是她那天留下來的,敢情這丫頭一個子都沒用過。她搖頭,“不是我的。”


  “恩……那會是誰的呢?”她嘟囔著,低著頭,似乎在努力地回憶。


  看到她的頭頂,小草顰起眉,快步接近她按住她的頭,心中升起一個疑問:“你……該不會是把頭上的釵子給送人了吧?”


  自她來到這之後,發現一些地位比較高的丫鬟頭上都會統一帶著一個挺精致的釵子,是身份的象征,上一次在湖邊見到她時就發現她頭上也帶了那個釵子,想必不是普通的宮女。


  “啊?.……那個.……我、”她欲言又止,眼睛到處亂瞟。


  小草垂下手,心裏大概明白了是怎麽回事,難怪她沒用自己那些銀子卻依然能弄到藥材,她暗啐了一口:“醫藥房那群人渣!”她也曾在那裏吃了虧,要不是最後亮出自己是皇上請來的大夫的底牌,不知道還要被坑掉多少銀子。


  “姑娘.……”她眼裏瑩光流轉,似在感動小草為她打抱不平,她扯扯小草的衣袖,“姑娘別為悅兒動怒,照顧殿下,本就是悅兒的責任。”


  她的一番話正好澆熄了小草心裏的小火焰,小草立刻對她肅然起敬,這個女子,溫婉賢淑,善良忠心,就是白癡了點。不過,很對她的胃口!


  她把兩隻爪子搭到美女的一雙藕臂上,眼中發出綠悠悠的光,看起來跟流氓沒什麽兩樣。“悅兒,叫我小草吧,我想和你做朋友。”


  小草……悅兒朱唇微張,“原來姑娘您就是落紅她們說的狐狸精、哦,不,神醫啊。”她直接忽略小草的後半句話,一張臉上布滿敬佩,隻差沒拿本本子找她要簽名了。


  狐、狸、精!有木有搞錯!她什麽時候從神醫轉行變妖精了!?小草憤憤地在心裏呐喊著,55,照顧美男果然不是一項容易的活啊!


  看到小草的表情,悅兒連忙擺擺手,著急著解釋:“不是的,落紅她們不是有心的,她們隻是欽佩五皇子而已……”


  那還不是一樣,小草擦冷汗,“算了,回到剛才的話題,叫我小草。”她用有些強硬的口氣說道,粉唇微嘟。


  “我要和你做朋友!”她再次強調,語氣十分堅定。


  悅兒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女子,沒有一點神醫的架子,單純得像個孩子,很單純地笑著,很單純地要和她……

  做朋友。


  朋友。她心裏默念這個詞,眼睛又看向在一旁吸著手指看得津津有味的容塵,美眸閃爍不清。


  看到她遲疑不定,小草一下子像泄了氣的皮球,吸了吸鼻子,耷拉著腦袋,“我就知道,你瞧不起我這個在宮裏吃白飯的,你也覺得我是狐狸精,不想和我在一起.……”她轉過身,擦拭著臉上並不存在的眼淚。


  “不是的,不是的。”看她這副樣子,悅兒急著解釋。


  小草在胸前比了個“V”字,回過頭,仍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那你答不答應我?”


  “姑娘,奴婢……”她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小草的眼神給嚇了回去,她抿了抿嘴,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開的口,“小草.……”


  “這就對嘛。”小草立刻拍掌歡呼,跳到她身旁一把抱住了她高挑的身子,引來了悅兒身體一陣顫栗,她又伸出小指,笑眯眯地說道:“呐,現在我們是朋友了,以後你在我麵前別自稱奴婢,來,拉勾勾。”她一邊說,一邊拉起悅兒的手。


  悅兒的手,挺大的,還帶了些硬繭,小草沒有多想,以為這是幹太多活的原因,她自顧自地挑起悅兒的小指,然後,勾到自己的小指上,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拉鉤了,就不能反悔了,反悔的人是小豬哦。”


  手被小草引領著,她的手上傳來柔軟的感覺,似乎有什麽,在悄悄地鑽入內心……

  “姐姐,你們在玩什麽,我也要玩。”容塵突然很煞風景地跳了出來,把自己的小指也勾到兩人中間,還衝著嘴角猛抽的小草眨著無敵可愛大眼。


  悅兒的心思猛地被收回,看了看三人緊勾的小指,眼眸沉了沉,你.……是否也看見了。


  這樣做,真的可以嗎?

  小草費力地抽出手,捏了捏容塵讓她垂涎已久的粉臉頰,又從懷裏掏出一條絲巾,對著兩人神秘一笑,把絲巾打上結,握在手中,“你們猜猜,絲巾會怎麽樣?”


  兩人不明所以,但很顯然被她勾起了好奇心,特別是容塵,好像巴不得她快點攤開手一樣。


  她對著手微微吹了口氣,然後在兩人期待的目光下,攤開了手——絲巾的結竟打開了!

  兩人詫異地看著那絲巾,好奇寶寶容塵還把絲巾拿過來扯了又扯,然後自己打上結,嘟著嘴吹了口氣,卻沒辦法打開。


  “姑……小草,這是……”悅兒驚喜地看向她,嘴唇揚起。


  “嘿嘿,很簡單的哦。”她沒有把手巾拿回來,而是把它塞進了容塵懷裏,帶著陰謀地對容塵笑道:“我還會很多很多玩意呢,下一次,我再教你們。”她眼眸微閃,散出奇異的光芒,“下一次,要玩捉迷藏的話跟我一起玩,好不好?”


  “好!”容塵揚起可愛的笑容,又望向悅兒,“姐姐,好不好?”


  “好……”她答道,看著那兩個笑得十分燦爛的人,拖長了尾音。


  為什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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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一個穿著玄色錦袍的少年突然從草叢中跳起來,一把抱住了躲在那裏祈禱的少女。


  “又被你找到,說,有沒有偷看啊?”少女不服氣地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有耍賴的預兆。這小子的眼睛是怎麽長的啊,虧她今天還穿了這麽“綠”的保護色躲在這麽“綠”的草裏都沒能逃過他的雙眼。


  少年委屈地癟癟嘴,一臉受傷,“沒有啊,我都是數到二十後才睜開眼的……”


  OH,MYD,把你那萌死人的小受臉給姐收起來!小草擦了擦嘴邊一滴欲偷溜下來的白色液體,忍住去親他的衝動,神呐,她再這樣遲早要憋出內傷來。


  “嘿嘿,姐姐,排到你來捉了哦。”容塵神采奕奕地揚起清秀得過分的眉,一臉的成就感,“別想再耍賴哦,你都已經讓我捉了十一次了。”


  “誰耍賴了,我那是鍛煉你的找人能力,用心良苦哦。”她仍是死鴨子嘴硬,又從頭上撥下好多的草屑。


  容塵伸手幫她拂開頭上的綠色物體,抱著她的手撒嬌道:“姐姐,這次讓我來躲啦。”


  “看你這麽可憐的份上,我.……”她還沒說完,就被一個輕柔的吻打住。


  他娘的,又被這小子占了便宜.……

  她斜睨了他一眼,踮起腳,雙手有些費力地搭到容塵略顯瘦弱的肩膀上,臉上一片肅靜:“容塵,以後別動不動就親別人知道嗎,會引起麻煩的。”一想起他隨隨便便就親人的場景她這心裏就像存著一塊疙瘩,弄得她直發毛。


  容塵娃娃心裏鬱悶了,沒有啊,他就隻親過姐姐和她了,其他人對他好壞,他才不“感謝”她們呢,“那什麽人能親呢?”


  “額,這個.……以後你娶了新娘子就可以親她了。”


  “新娘子?姐姐告訴過我,我知道。”他突然很興奮地開口,“那我可以親姐姐你了,我要娶姐姐當新娘子!”


  她、她當新娘子!?老天,放過她吧,她仰天長歎,算了,反正她教導他了,這樣也好,他不會去親別人了。她的手仍搭在他的肩膀上,又道:“這個問題先放一邊,我再告訴你,別叫我姐姐,叫我小草,我叫小草,記住了!”跟這小子相處久了她才知道,這孩子是逢男人便叫哥哥,逢女人便叫姐姐,叫他記人名是半個都記不清。


  “小、草?”容塵不解地做著他的經典動作——歪腦袋。


  小草失望地放下手,唉,自己還是異想天開了點,這孩子,保不準明天又忘了,她也不能對他太苛刻。


  這病啊,還是得慢慢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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