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相的相親(二)
皇帝直接無視掉小草全身散發出來的幽怨光芒,自顧自樂地說道:“故此,朕欲封離姑娘為郡主,封號念熙,不知各位卿家意下如何?”
您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唄。眾人腹誹,臉上都帶著空姐般的微笑,連連點頭稱好。
得,連封號都給她想好了,可見皇上這次根本就不是心血來潮,而是事先預謀好的了。皇上究竟想在她身上得到什麽?
小草越想,頭上的冷汗越多,浸濕了她額前的劉海,弄得她十分難受。她遂將求救的目光投向聆澈,希望他能製止皇上這個瘋狂的決定。
接收到她的求救信號,聆澈竟一改平時有求必應的態度,看都不看小草一眼,嘴上噙著笑容望向他和藹可親的父皇。
囧.……連聆澈都不願意幫她麽?小草憤憤地咬了咬粉唇,微微福了福身子,“請皇上收回成命,民女身份低賤,實在是有愧郡主之稱。再說,若是皇上執意欲封小草,恐會引起其他公主與千金的不滿,有礙皇上聖名。”
“這.……”皇上目光一沉,與其說他在考慮,不如說他是在找充分的理由反駁小草。
“那可未必。”一個身著朝服略顯發胖的老人站了起來,他的眼睛雖小,卻折射出精明的光芒,他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恭敬地對皇帝說道,“離姑娘救了兩位殿下,是我們所有人的恩人,皇上若是為她封號,全天下的百姓都會為皇上的聖明所感動,認為皇上身份尊貴卻能知恩圖報,這樣的皇上更能讓吾等敬佩。”
不得不說,這個老人實在是個千年難遇的馬屁精,一番話說得是鏗鏘有力振奮人心,直接說到皇上的心坎裏去了。皇帝連連點頭,馬上順著這個無比舒服的台階踩下去,“對對對,丞相言之有理,那這事就這麽辦了,無須多議。”
最後四個字無疑判了小草的“死罪”,她馬上猶如五雷轟頂般,一顆脆弱的心髒被活生生劈成了兩半,千百情緒在一瞬間化成兩隻蝴蝶在她腦門飛舞:完了.……
她並不知道的是,除了她之外,殿上的所有人都十分清楚皇帝的企圖,隻是沒人願意去提醒她這隻獵物而已,眼睜睜地看著她踏入皇帝挖好的陷阱。
一旦讓皇上賜予了封號就有如重新得到了一個名字,這無疑在昭示著她已是皇室中的一員,也就是.……她將來會成為其中一個皇子的妃子。一個女子能從平民跳上郡主這個身份,說明皇上十分器重她,她的前途無可限量,小則是皇妃,大則可能會是將來的.……
皇後。
在場的氣氛因為皇上的這一句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冰凍狀態,而那些停留在小草身上的目光也都從玩味到興趣再到後來的尊敬,甚至是敬畏,而這一切正是還在為自己默哀的小草所不能察覺到的。
“對了,烈兒怎麽還沒來?”皇上一看這事成了,馬上轉移大家的注意力,生怕別人提出反對一樣。
“回陛下。”李公公那娘娘腔的聲音再度刺破小草脆弱的耳膜,“剛剛小路子回報,三殿下騎馬奔出了城門,怎麽攔也攔不住,您看……”
“這樣啊。”皇上低眉沉思,袖子一揮,“無妨,他征戰多年,著急著去看她也是應該的,你馬上備上一些貢品,隨朕一道去看看她吧。”
“是,奴才遵命。”李公公隨即退出了大殿。在他經過小草身邊的時候,小草忽的被他那股陰氣給驚回了心神,待他完全退出門外,她才慢慢回憶起聆澈那晚跟她講的三皇子的事。
這三皇子今年二十有六,也是奔三的年紀了,至今沒有妻室。哦,也不能說沒有,他娶過一個女子,據說這女子是他的青梅竹馬,也是某某丞相的女兒,兩人勉強也算是門當戶對了。在三皇子二十歲那年便抱得美人歸,滿心歡喜的洞房花燭夜,卻被一場無情的大火給摧毀了。新郎由於在外頭喝酒應酬,因而沒有遭殃。可是呆在事發地點的新娘就不是那麽好運了,大火撲滅後,新郎隻尋到新娘燒焦的屍體。新郎傷心欲絕,從此把全部心思放到朝政,上陣殺敵完全是拚著命的,那勇猛的幹勁一下子就把敵方的氣勢壓下去,可想而知一個不怕死的人打起戰來有多麽的可怕,這也是獲勝的關鍵原因之一。
剛才皇上說的“她”應該是指那個倒黴新娘吧。小草暗自思索著,不對不對,現在不是管別人家事的時候,問題是她該怎麽擺脫這勞什子稱號呢?
所有的人陸續退出大殿,小草一見皇上走進內殿,馬上上前攔住了聆澈的腳步,抬起微慍的小臉:“剛剛為什麽不幫我?”
聆澈臉上依舊是一成不變的溫和的笑,“你認為,憑我一句話便能讓父皇回心轉意嗎?”
“額……”不大可能吧,皇帝那明顯是鐵了心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但總覺得哪裏怪怪的,“那……那你至少也應該意思一下嘛。一聲不吭的,很不仗義耶。”
聆澈搖頭失笑,伸出修長的手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你還真是笨的可以。”
為什麽?她睜大眼睛,她哪笨啦,皇帝剛剛還不是誇她聰明麽?
“也罷,”他收回手,抬頭麵向門外的太陽,蒼白的容顏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熠熠生輝,美麗的不可思議。
他轉眸,看向一旁的小草,眼裏柔光散溢,嘴角扯出與以往不同的弧度。
她永遠也不會知道,這次的決定其實最欣喜便是他,父皇的舉動無疑是在告訴大家她將會是皇室的女人,其實這樣也沒什麽不好。
至少……有了和她在一起的機會。
“姐姐!!”一個聲音打破了兩人有些曖昧不清的氣氛,小草往回看去,卻見容塵正一蹦一跳地向她跑來,秀美的臉上是讓人迷醉的笑容。
那一刻,小草的心出現從未有過的柔軟,一點點不知名的情緒正一點點侵蝕她的心房,讓她的心被浸得滿滿的。但她知道,這並不是心動。她伸出手,拉住了那個讓她變得滿足的人。
聆澈看懂了小草的眼神,那並不是一個女子看待愛人的眼神,倒像一個慈愛的母親,他抿了抿嘴,不讓自己的話從口而出,悄悄然退出了兩人之間。
若是某草知道自己看人的眼神已經光榮地升級為母愛的眼神,估計會捶胸頓足大罵三聲,連老天都得給她憋屈個六月飛雪。T T~
城門外,一個男子飛身下了馬,俊朗的身影被裹在厚重的鎧甲之下,身上的晶片被陽光折射出燦爛的光芒,投在地上宛如仙人的光圈。一張棱角分明峻冷的臉透著不易察覺的悲傷。他快步走向一個墳墓,相比於其他的地方,這裏便顯得幹淨許多,可見這裏經常有人來掃墓。
那墓碑上寫著幾個鮮豔欲滴的紅字,男子單膝跪地,一隻手撫上那些字,細細的琢磨著,似乎在嗬護一樣珍寶。狹長入鬢的丹鳳眼閃爍著晶瑩的光芒,為男子的周身增添一道柔和的氣息。
他喉間翻滾,雙眼看著墓碑上的紅字,像在看著自己的愛人一樣,低沉的聲音帶著些許暗啞,在寂靜的墓地中顯得那麽幽長深遠:
“憐兒.……我回來了……”
某年某月某日,某草半躺在貴妃椅上,無聊地嗑著瓜子,她旁邊站著一個梳著雙環髻的女子,約莫十六七歲,一張臉圓潤的跟湯圓一樣,很是討喜。
某草倪了她一眼,剝下一顆瓜子準確地投到女子由於發呆半張的小嘴,懶庸地說道:“我說小環啊,現在沒其他人在,你坐下來吧,老站在我旁邊我看著也挺難受的。”
小環翻給她一對大白眼,“我說離主子,你能不能稍微有些主子的架子,你整天
不是坐著就是躺著,讓人看見我這奴婢的麵子也不好擱啊。”
“嘿你這丫頭,嘴巴什麽時候練得這麽厲害啦,皇上把你賞給我時你可是老實得跟隻鴕鳥一樣,哈哈哈,不過我喜歡。”
“跟您在一起久了想正常點都難,這還是拜您所賜。”
“納,要不你來當這郡主,我當奴婢,這樣您老的麵子也不用丟了,來來來,坐下坐下。”某草從貴妃椅上緩緩站起身來,硬把小環塞到椅子上,椅子頓時發出“嘎吱”一聲,有塌陷的趨勢。
兩人頓時懵了。
小草首先笑出聲來,捂著肚子在地上樂得直打滾,到最後雙手雙腳同時捶地,“我說小環啊,我真得謝謝你,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我明天再去要隻更舒服的椅子來。”
小環麵色微紅,十幾歲的臉皮果然鬥不過某草磨練了四十幾年跟城牆一般厚的臉,立馬從椅子上站起來,惡狠狠地瞪著笑得快斷氣的某人。
“嗬嗬、嗬,別生氣別生氣,我開玩笑的,您老別當真,話說這張椅子現在的高度也挺好的,要滾下來也方便些嘛。”某草說完,又很不客氣地噴笑出來。
萬裏無雲萬裏天,微風吹動,小院裏傳來一個女子媲美韓紅的女高音,震出幾十道城牆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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