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一不做二不休,啃了!
女兒紅,人界在自家女兒出生的時候,會選數壇上好的酒,泥封壇口,埋入地下或藏於酒窖,待到自家閨女出嫁的時候,再拿出來招待親朋好友。
我很好奇,拂晏是如何得了這麽兩瓶上好的女兒紅。
拂晏隻跟我說了一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
呃,很好。
琥珀色的液體澄澈透明,讓人看著賞心悅目。
伸出舌頭舔舔,嘖嘖,甜、酸、苦、辛、鮮、澀六味融於一體,實屬難得。
我與拂晏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不知不覺美酒佳釀竟已下去大半。
我瞅著天上的月亮好生晃眼,問拂晏:“誒,你說這天上怎有兩個月亮,晃來晃去,真討厭。”
拂晏笑我:“你喝多了罷。”
“誰喝多了,我……千杯不醉。你不信?我給你走兩步,你看著呐。“
我說著就起身,非要給他表演兩下子。我踩在房梁上,看著腳下的磚瓦,歪歪扭扭的往前走。
“嘿嘿,你說奇怪不奇怪,我……我明明很清楚,腳底下明明有磚,怎麽……怎麽就是走不直呢?“我撅著嘴斜眼瞄拂晏,覺得他沒安好心,“老實交待,可是你給本上神施了什麽法術?大膽……”
身子一個沒控製住,往後閃了一下,眼看著腳踩空了,就要往屋底下栽。
沒想著用什麽仙力,也覺著摔不死,就那樣往下墜落。
我看見拂晏眼中一晃的緊張,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傻乎乎的笑起來。
“阿瑤……”一聲焦急的呼聲響起。
好熟悉的聲音呐,這聲音,真好聽。
我雙腳還未離開屋簷,便被一隻手一個用勁拉了回去,讓我撲向他溫暖的胸膛。
好像衣擺上的那朵梅花真的烈焰開放,幾縷梅花香撲鼻而來。
我覺著這個胸膛跨越了那麽遠,那麽遠的距離,好像讓我等了幾千年,幾萬年,竟有種想哭衝動。
於是,我真的就哭了,不是那種嚎啕大哭,就是委屈,心裏麵委屈極了。
我衝著拂晏亂嚷嚷:“你為什麽不喜歡我,為什麽……他們說你喜歡花曜司君,說你和詩月遊曆人間,說你對小仙童有意思,說你對蚩墨一往情深,可是……為什麽你就是不喜歡我?”
我想我一定是醉了,一定是醉了。否則,又怎麽會向他全盤托出。
我可以騙自己,假裝對他無情無義。可是,越和他呆在一起,心裏麵就越堵得慌。
我想著,明日我們就要分道揚鑣了吧?都已經這樣尷尬了。
或者我就裝作什麽都不記得了?不行不行,這樣還是不行。
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豁出去了!
我不知道畫本子裏說的“顛鸞倒鳳”是怎麽個意思,可是卻看得見書生們往往都喜歡偷啃丫頭的嘴巴。
我卻不知這嘴巴有什麽好啃的,想來又沒有味道。
我仰起頭,點了點腳尖,一口咬在拂晏的嘴巴上。
他吃痛,悶哼了一聲。然後,用手摟住我的腰,更貼近了些。
他的嘴巴軟軟的,咬起來甚是舒服。
我砸吧砸吧嘴,唔,似乎有點甜甜的。哦,那是女兒紅的味道。
我還想再咬幾口,拂晏卻躲閃開,笑道:“這又不是紅燒豬蹄,怎是這般啃法。”
那要怎麽啃?
不等我多想,拂晏便鋪天蓋地的“啃”了下來,與我啃法卻不同。
他隻在我唇上稍作停留,便敲開我的牙關,探了進去。
我隻覺著暈,甚暈。
我恍惚地看著他腦袋後麵那輪朦朧的圓月,突然想起一句詩來:
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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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來的時候,頭疼欲裂,嗓子裏燒的好像有一團火。直到喝了喚姬給我端來的水,才感覺略好了些。
我瞅著四周,並未見到拂晏,便問喚姬:“拂晏那廝哪裏去了?”
喚姬搖搖頭:“不知道呀,不過我看二公子今個兒挺高興的,臉上笑得跟開了朵花似的。”
我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喚姬口中的“二公子”原指拂晏。
“高興?估計是撿了金子了……”
話說一半,一些零星的碎片從我腦中冒出。
昨天,我與拂晏在屋頂喝酒賞月,然後……好像本上神將他給啃了?
不不不,好像是他將本上神給啃了?
昂~如此,甚是糾結呐。
“怎地這麽早就睡醒了?我還想著你要睡到日曬三杆呢。”拂晏悠哉地坐在我的床邊,捏了捏我的臉。
我覺著,這個動作太親昵了些,讓本上神好生為難。
“你……你昨日作甚啃我罷?”我腦中滿是昨夜情景,一陣鬧心的慌。
喚姬愣了愣,一臉不可置信:“啃?阿姐,你和神君莫非……”
我害臊,衝著喚姬道:“我突然很想吃人界的小六湯包,你去幫我尋了來。”
喚姬想留下來八卦點內幕,被我拿眼一瞪,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房內剩下我與拂晏兩個人,我反而更加不好意思起來。
“想啃,自然就啃得。”
“可畫本子上上說,若想要與這人長長久久,才會啃了對方。”
拂晏把玩著我的青絲,甚是浮誇,有些漫不經心地說:“原來昨日阿瑤啃我,便是想要與我長長久久。”
我氣急,口裏念叨道:“酒醉誤事,酒醉誤事……”
“可我卻覺著,這樣,很好。”
哈?說著我看他架勢又要啃來。
我頭一偏,有些話還是要問清楚的好:“可他們說你對唇紅齒白的小仙童有一番心思。”
“隻你一人這樣以為。”
“卻和蚩墨也無半點情愫?”我不信。
拂晏咬牙切齒:“真不知你是如何想到的,蚩墨是個十惡不赦的惡魔,離他遠一點。”
這是拂晏第二次叫我離蚩墨遠些,我想那蚩墨定是可怕之極。
“原來你並不是個斷袖。”
拂晏臉都黑了,我急忙又問:“那詩月司君對你可一往情深。”
“我且隻對你忠貞不渝。”
我原不知,拂晏這廝這般油嘴滑舌。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問出來:“那花曜司君呢?”
我覺著這個人在拂晏心中應該有著一些地位,卻不想地位如此之重。
提起花曜,拂晏竟沉默下來,隻是看著我,並不說話。
我心中一咯噔,原來花曜在他心中是那樣重要,突然就有些難受起來。
“阿瑤……”
“喚姬這丫頭怎麽半天都不回來,想來第一次下凡,怕不認識路吧。”
“阿瑤,莫要這般,其實花曜便是……”
“我看我還是去找她好了,這丫頭總是毛毛躁躁的。”
我不想聽拂晏解釋些什麽。有些時候,糊塗是一種福氣。況且花曜司君已仙逝多年,我又怎能和一個已逝之人爭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