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怨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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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莫廷不明所以,喊道:“怎麽回事?那個小紅貓怎麽了?”
流川看得見祁莫廷的唇形,指了指洞內,說道:“這裏麵的聲音會讓悲傷的人陷入極度的悲情之中,慢慢喪失心智,失去知覺,變成像他們一樣的活死人,感受不到一點痛苦,即使將他們的頭顱切下來。”
“那我們是不是也聽不得這裏的聲音?”雲枕捂著耳朵問道。
流川搖搖頭說道:“我們無妨,這個聲音隻針對悲傷的人。”
雲枕搖頭放下手,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雲枕示意顏遲和祁莫廷放下手。
“看,我們聽了這麽長時間,說明對我們是無效的,這裏心裏悲傷的隻有滿巫了,她的丈夫讓髓溟抓走了,心裏肯定很難過。”
幾人心裏敞亮,也沒有什麽難過事,自然是無人受蠱惑。
轉頭看著滿巫一臉怎麽辦?
顏遲上前在滿巫的脖頸處敲了下,滿巫直繃繃的身體瞬間癱軟倒地。
顏遲看向幾人,一攤手:“這不就行了。”
雲枕和祁莫廷豎起大拇指,笑著稱讚道:“還是顏姐姐厲害!”
顏遲沒有理會他們的笑聲,說道:“接下來怎麽辦?就這樣等髓溟回來嗎?”
祁莫廷咬緊後槽牙道:“當然了,本天神要將他繩之以法,放到絕仙池裏洗上兩邊,再放到天邊杆子上晾幹!”
顏遲無語的看著祁莫廷咬牙切齒的樣子道:“髓溟怎麽也輪不到九重天來管。”說完睨了眼流川。
流川看著祁莫廷低笑道:“九幽不介意送給戰神一個玩意兒。”
祁莫廷讚許的看了眼流川,微微挑眉道:“不愧是好兄弟,等著我給你清理門戶。”
嘈雜的聲音依舊回蕩在洞內,幾人在洞內找尋著其他的線索。
祁莫廷不耐煩了起來,指著洞內的頭顱們喊道:“你們再敢聒噪,將你們的舌頭割下來!煩死了,你們家裏人不嫌你們煩嗎?”
“呦,這位哥哥何必這麽大的口氣。”隻聽一道女人的聲音傳來.
從一側的牆壁上浮現出一團黑的濃霧,逐漸變成一個人形,前凸後翹一看便是女人。
祁莫廷有些驚訝的看著靠近自己的黑霧,不一會四麵八方浮現出很多團迷霧。
“靠!”
聽到祁莫廷的咒罵聲,幾人注意到湧來的黑色團霧。
雲枕看著無聲息跑到自己麵前的流川問道:“這是什麽?”
流川警惕的看著四周道:“這是怨魂,這就是我在洞口探知到的東西!”
祁莫廷後退著看著越來越多的濃霧幻化成人形,向他們靠攏:“這些東西難纏的很,小心點,別被撲到!”
流川皺眉,喚出臨淵劍:“臨淵,殺!”
泛著藍光的臨淵劍無聲出鞘,鋒芒畢露的劍體呈湛藍色,寒氣逼人,臨淵劍急速旋轉,似乎聽到一聲嘶鳴,淩冽的寒光穿梭在迷霧怨魂之間,瞬時迷霧消散。
雲枕看直眼,第一次見到上古神器臨淵出鞘,真如它主人一般驚為天人。
心裏不禁驚歎道:不愧是臨淵劍!
雲枕還未從驚訝之餘反應過來,便被流川輕輕一推:“小心!”
閃身躲過一個人形迷霧的飛撲,雲枕對著流川喊道:“為什麽這些東西現在才出來?”
流川解釋道:“這些怨魂喜食陽間活氣,法力越大的人越能激起他們的躁動,所以這種怨魂一直生活在沒有生氣的九幽之地。”
雲枕看著越來越多的怨魂,從腰間抽出百塵,對付著飛撲而來黏人的東西。
一波平息一波又起,幾人相繼加入混戰。
祁莫廷改不了話多的毛病,一邊打著抱怨道:“真是煩人,打起來沒完沒了的,你說忘川怎麽會衍生出這種東西!”說著,長腿一邁踢開一個爬向自己怨魂。
顏遲打散一團,開口道:“哪那麽多廢話!”
祁莫廷看著打的酣暢的顏遲,笑了笑:“不廢話,打啊!”
兩人像是感覺不到累,瞬間加快了身手。
雲枕看著他們,累的氣喘籲籲,彎腰撐著膝蓋說道:“我不行了.……這玩意兒怎麽……這麽多.……”
流川長腿掃過雲枕身側,一隻怨魂被踢散,長臂攬過體力不支的雲枕藏在身後,說道:“你也不看看這裏麵有多少人頭。”
看著將自己護在身後的男人,行雲流水般恰到好處的動作,雲枕竟然犯起了花癡。
雲枕甩甩頭試圖將流川的身影甩出腦海。
“這樣不行!”雲枕歎了口氣,看著密密麻麻的迷霧怨魂。
調整好呼吸雲枕將百塵擲出,如同一隻狡詰的狐狸穿梭在怨魂之間,雲枕伸出雙手,手腕處的銀鈴晃動,發出清脆的鳴響,如同波湧的靈力從雲枕周身散發,一圈一圈,百塵如同被什麽牽引,隨著波圈快速的旋轉,所到之處怨魂消散,竟不在重聚。
流川看著雲枕腕處的銀鈴,微微的勾唇笑了笑:“臨淵,你可不能輸。”
不遠處的臨淵劍低鳴一聲,同百塵一樣加入波圈,流川靈力加持波圈竟比方才大了不止一倍。
臨淵在外圍,百塵在裏圍配合的天衣無縫。
雲枕和流川相視,雲枕驚喜:“沒想到知塵居然不排斥臨淵劍!”
流川瞧了眼雲枕:“或許知塵喜歡臨淵。”
雲枕看著腕處的銀鈴,心道:果然和百塵一樣,看到好看的人就走不動道。
很快,祁莫廷顏遲停下手來,看著空中飛舞的百塵和臨淵,環胸用胳膊碰了下收回遲暮的顏遲,笑道:“看來這兩人才是天作之合。”
顏遲順便踢走了腳邊的一隻怨魂,說道:“這是自然,即使人會忘記,靈器是不會忘記的。”
祁莫廷滿臉笑意的看著兩人,點點頭:“不錯。”
清絞幹淨怨魂,收了兵器。
雲枕伸手彈了下臨淵,皺了皺挺翹鼻子說道:“看不出來,你還挺招人稀罕的。”
流川手中的臨淵像是感受到故人的觸碰,低低的嘶鳴的幾聲,晃動了幾下顯得激動異常,流川負手臨淵劍消退。
雲枕一臉怨念的看著流川說道:“你收了幹嘛呀?”
流川瞥了眼雲枕:“聒噪。”
雲枕翻了下白眼:“我聒噪?你聽聽你周圍一直都是什麽玩意兒說話,還說我聒噪!”說完還指了指頭頂。
流川順著雲枕的纖細如白蔥的手指看去,依舊是密密麻麻的頭顱,嘈雜的聲音飄蕩在洞內,無止無休。
忽然不知那傳來一陣淒厲的喊聲:“啊啊啊啊——他來了!他回來了!”
頓時牆壁的頭顱,一個個闔上了眼瞼,蓋上了詭異驚悚的白瞳。
動作之快,幾人還未反應過來。
隻聽得結界處傳來一聲怒吼:“媽的,這他媽是誰幹得?”
祁莫廷猛地看向流川,隻見流川點點頭,示意他們藏起來。
罵罵咧咧的聲音一直持續到結界處,髓溟似乎意識到裏麵有人,悄無聲音的邁了一條粗壯的腿進來,隨後伸頭進來。
藏在洞內假山後麵的雲枕和顏遲看清楚髓溟的長相“噗……”了一聲,差點笑了出來。
“誰!躲躲藏藏算什麽英雄!”
綠豆大的眼睛稽溜溜的轉著,鷹鉤大鼻子下一張大嘴,滿臉的絡腮胡,如果不說這是一個鬼怪,還以為是哪裏的蛤蟆成精了。
髓溟四處打量著周圍,發現自己平時打坐的高座坐了個人,魁梧的身子擠進來指著座椅處罵道:“哪個狗娘養的,敢在爺的地盤撒野!”
流川笑了聲,站起來轉身看著髓溟道:“怎麽?幾日不見狗東西就不認得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