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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殘餘靈識

  在屋子裏又等了些許時候,卻還是不見她醒來,不由更著急了。


  “陳禦醫,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不說了清歡姐姐最晚也就是這個時候就能醒過來的麽?怎麽還沒有醒?”華南兒坐在阮清歡身側,見她這副樣子當真是像極了已死之人,也不由有些擔心,若真是出了什麽不測,該是有多叫人傷心啊!

  一旁候著的陳禦醫自然也是萬分焦急的,此刻見華南兒問話,可偏偏他又答不上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錦溪見他如此,便也就猜到了幾分,隻怕是這個禦醫在說謊,當下便道:“陳禦醫,你吞吞吐吐地怎麽就說不出話來了?方才不是還說了公主一定會醒過來的麽?你還想瞞我們到何時?!”


  雖說她也不過就是一個公主的近身侍女,沒有什麽頭銜,而禦醫怎麽說都是一個官職,但是此刻陳禦醫理虧在先,便也就更不敢反駁了,隻得把頭壓得低低的。


  “算了,錦溪,你快去將寒世子還有老王爺他們請過來,若是他們拉不下臉來,便就挑明了說,清歡姐姐如今貴為公主,可不是他們可以得罪的!”畢竟是大家族裏麵長大的,自小也是多少見了些世麵,不至於慌了神,隻是心裏還是拿不準,清歡姐姐的呼吸可是越來越弱了。


  “奴婢這就去。”錦溪雖說跟著阮清歡的時日短了些,但到底還是個知恩圖報的,再者她也不得不為自己做打算,若公主真的就這麽去了,她也是沒有出路了的。


  說著人已經跑了出去,屋子裏隻剩了陳禦醫和華南兒二人。


  “陳禦醫,既然你也說不出來什麽,就下去吧,今日清歡姐姐若是出了什麽事,不要說淮南王府的人不會放過你,就連當今太後也不會放過你!自然,我鎮遠侯府的人也不會與你善罷甘休的!”華南兒一改往日的不懂事,竟也有幾分阮清歡的樣子了,說起話來也是毫不含糊。


  都這麽晚了,也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肯過來,她也是拿不定主意,這件事情嚴重了些,必須有一個人來負責。


  陳禦醫心裏氣不過,這不是擺明了要把這件事怪在他頭上了麽?可是他也沒話可說,畢竟也有他的錯最是不該相信了那位冥公子,便道:“華姑娘,此事並不能全由我來負責,若真要怪罪,便將那位冥公子一道怪罪了,那我也無話可說!”


  醫者父母心,他又何嚐不想治好清歡公主?隻不過是能力有限罷了,但是若要讓他一個人來承擔,也是絕不答應的。


  說罷便提了醫箱,一臉憤怒地離開了。


  冥公子?這件事又與他有什麽關係?華南兒不解,卻又找不著人來問,隻好轉頭繼續照顧著阮清歡。


  不遠處是一片朦朧不清的地方,揉了揉雙眼,卻還是看不清前麵到底是怎樣的路。


  這究竟是哪裏,怎麽這樣熟悉?阮清歡心裏有些疑惑,這地方怎麽與上次她來過的三生林極為相似?都是一樣的古怪,一樣的沒有一個人影,隻不過是記憶中的三生林應該是美麗的,鳥語花香的地方才對,這會兒來的這個地方卻不是這樣,不要說什麽鳥語花香了,就是一隻麻雀的叫聲也沒有,花也見不到一朵,有的也不過是一片茫茫的白霧。


  想起上一次在三生林裏遇到的那個男子,就是不知道這一次又會遇見誰,又或者,這裏不是三生林。


  越往前走那片霧也跟著往前移動,倒是奇怪了,白霧莫不是有靈性不成?便也就想要一探究竟,捏了個訣,想要將那些白霧散去,可不管她怎麽做,那些白霧始終是不動一下,且越來越多。


  “我就不信了,你也要與我作對!”像是自言自語般,說了句後便想要召喚出殘陽劍,卻發現怎麽也召喚不出來,心裏覺得更加莫名其妙了,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難道在這裏殘陽也是出不來的麽?不過轉眼一想,她已經與殘陽決裂了,他自然是不會再回到她的掌心裏的,這樣一來也就能說得通了,可還是覺得有些傷感,照目前的情勢來看,八成又是哪一個傳說裏才有的地方,師父是肯定進不來的,就算是師父進得來,可他也不可能知道她在這裏,越想越覺得鬱悶,索性不去與那些白霧較勁了,看了看四周,便在一旁的紫竹上靠著,捶了捶有些發酸的小腿,抱怨道:“怎麽又是這樣不知名的地方,到底是要做什麽!”


  一臉的不悅,本就是心裏有疙瘩,疼了她這麽久的爺爺竟然會是殺害母妃的罪魁禍首,不由心寒,果然,這個世上也隻有自己才可以相信,別的人都要帶著一些防備。


  卻在這時,那日遇見的司樂之神又出現了,從白霧中現出,一如當初,依舊是手上拿著一支紫玉簫,倒是頗有些謫仙的風範。


  本是望著地麵的阮清歡,這會兒視線中突然出現了一雙腳,吃了一驚,立即抬頭向上看去,這會兒不是吃驚了,而是不知道該怎麽說了,指著他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看著憋紅了臉的少女,男子笑了笑,很是隨意地在她身旁靠著,道:“姑娘,我們又遇見了。”


  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所以男子並沒有多覺得吃驚,隻不過是存了心想要逗逗她罷了,嘴角噙著一抹不知名的笑,與他翩翩佳公子的模樣半點不像。


  阮清歡回過了神來,心裏卻在奇怪著,怎麽又遇見他了?難不成這裏還真的就是三生林?不然就說不通了。


  “呃,這個,司樂之神呐,我怎麽又遇見你了?”皮笑肉不笑的模樣,也是惹人發笑的,隻是她是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畢竟本就算不上熟悉,隻不過是兩次都這麽巧罷了。


  男子倒是微微有些訝異了,她不過是一介凡人,又是從哪裏得知自己的名諱的?莫不是她身邊有什麽高人?隻是這也是說不通的,若真有,上次她又怎麽會闖進這三生林來?微微搖了搖頭,讓自己不再去想這個問題,左右也是沒有答案的。


  “依著姑娘的意思,想來是不願意見到在下的,隻是不知道姑娘又是怎麽知道在下就是司樂之神的?倒是叫在下有些好奇了,還望姑娘能為在下解惑。”他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說不上有多麽天姿國色,至少不能與容世景還有師父他們相比,但也算是一枝花了。


  阮清歡扯了扯嘴角,這個人真的是司樂之神麽?為什麽她就不覺得呢?隻是當她看清他手裏的那支紫玉簫時又不得不承認,隻是心裏還是多少有些抵觸的,想了想,便道:“告訴你也無妨,是我師父與我說的,司樂之神的故事倒是令我欽佩。”


  禮尚往來嘛,誰也不輸誰,再說了她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嗬,”男子麵露惆悵之色,本已經許久沒有聽人提起過了,漸漸淡忘了許多,如今卻又被這麽一個黃毛丫頭給揭了出來,自然是不悅的,隻是他也犯不著與她一般計較,便說了其他的話題,道:“姑娘就不好奇自己為什麽又來了這三生林麽?還有這三生林如何就變成了這樣子。”


  唔,這是要吊她胃口的節奏麽?隻是可惜了,阮清歡不以為意地撇撇嘴,道:“還是上回那句話,你若是願意說自然就說了,又何必等到我來問,你若是不願意說,便是我問了也無用。”


  隻是心裏還是好奇的,畢竟這地方變換的也太快了,著實是讓人不能認出來,可要她拉下臉來去問,也是做不到的。


  被人如此的不給顏麵,司樂之神也是有些不舒服,但還是忍了,想到他還有一事沒能弄明白,隻好平了平心氣,道:“姑娘說話又何必這般夾槍帶棒的,在下也不過是問問罷了,若是覺得在下多嘴,直說便是。”


  “呐,這可是你說的啊。”阮清歡見魚兒上鉤了,心裏樂嗬著,麵上卻沒有顯露出來,隻是這一切都逃不過司樂之神的法眼。


  “嗯,是我說的,”見她說得如此輕快,他也猜到了她心裏在想些什麽,便又道:“姑娘心中所想之事在下一清二楚,若是姑娘肯幫在下一個小忙,那麽在下自然也會幫助姑娘解了心中的困惑,如何?”


  倒也算是公平的,仔細地想了想他的話,對於他能猜到她心裏的所思所想一事已經是見怪不怪了,畢竟上一次不就也是這樣麽?點了點頭,看了他一眼,狐疑地道:“你說的是真的?不會騙我?”


  不是她不信他,而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嘛!更何況有爺爺的事在前頭擺著,她也不得不多個心眼。


  男子隻覺得很是無奈,他就有那麽不值得相信麽?但也知道她對他還有芥蒂,也就隻好退了一步,道:“自然是真的,姑娘順反也走不出這三生林,又何妨相信在下一回呢?”


  不過是因為這麽久了也沒有誰進來過,是以有些事不得不向她討教,若不是這樣,他也不會這般好聲好氣的。


  又盯著他看了許久,想了想他的話也在理,若是他不肯幫忙,她也的確是走不出去的,但還是有些不自在,偷偷望了眼他的臉色,見他已有些不耐煩了,才道:“那個,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既然這樣,那我就相信你一回好了,說吧,你都想知道些什麽,我若是知道的,都會告訴你。”


  聽她如此說,男子的臉色才好了些,正了正衣襟,說道:“算不上有多難的事情,上一次你已經解了我多年來的謎團,這一次並不是要你聽一首曲子,而是——”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又停了下來,看了看阮清歡,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


  “而是什麽?說啊,這麽磨磨唧唧的,你還是個男的呢。”很是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都不如她一介女子,想來也不是什麽好人。


  清了清嗓子,男子倒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是他多慮了,歉意一笑,道:“在下其實是想問姑娘,可知道上古百花之神流鳶神女?”


  自那日被打入這三生林以來,他便與外界失去了音訊,仙帝美名其曰是讓他看著這三生林,說他與三生林有緣,實則不過是為了困住他的借口罷了,隻是他也說不了什麽,才被困在這裏這麽多年。


  “還以為你要問的是什麽,其他神仙或許我不清楚,但是這流鳶神女我卻是知道一些的。”阮清歡鬆了一口氣,好在他問的是自己多少有些了解的,不然豈不是要被困在這裏了?但更多的卻是好奇,怎麽一個兩個都與那位流鳶神女有關係?之前師父是,後來阿澈是,現在就連司樂之神也是,難道說那位流鳶神女是個很厲害的人物?便問了句:“隻是你想知道流鳶神女的事情做什麽?”


  這個時候她也不得不多留個心眼,流鳶神女畢竟是師父與阿澈的師妹,若是這司樂之神安了什麽壞心思,那她豈不是很對不起師父與阿澈?


  知道她是在想些什麽,男子隻是微微地笑了笑,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道:“姑娘不必知道在下想要做什麽,在下可以向姑娘保證,絕不是什麽有違天理的壞事就是了,如此,姑娘可以告訴在下了吧。”


  “自然,”阮清歡赧顏,是她小心眼兒了,便將流鳶神女的事與他說了一遍,末了,還添了句:“就是可惜了,紅顏早逝。”


  本就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哪知男子聽了卻往後倒退了幾步,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倒是令人不解。


  “不,不可能的,流鳶神女仙逝一事仙帝從未與我說過,這怎麽可能?”隻是心裏也知道,阮清歡並沒有騙他,不過是不想相信罷了。


  阮清歡努了努嘴,一副很是嫌棄的模樣,這個司樂之神究竟是怎麽了,流鳶神女貌似與他是沒有關係的吧,怎麽好像是他妻兒死了一樣,這麽傷心。


  “那個,你怎麽了?我說的話也不過是聽我師父還有殘陽他們說的,未必都是真的,不過流鳶神女仙逝一事確實是屬實的,你也不要太過傷心了。”不知為何,一見他這個樣子,阮清歡就不忍心了,撫了撫額頭,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比流鳶神女生得都要晚,不可能會是因為愛慕流鳶神女,況且他不是有心上人麽?所以這個可能是不成立的,隻是除了這個可能,又還會是什麽緣故?

  男子搖了搖頭,微不可聞地歎了聲氣,道:“想必姑娘也是知道在下有個未婚妻的,流鳶神女雖與在下沒有什麽關係,但是在下的未婚妻卻是需要流鳶神女的救治,此事說來話長,在下便不與姑娘說了,在下的事姑娘已經解答了,姑娘想要知道的,都已寫在這張布帛上了,告辭。”


  不等她回過神來,已不見了男子的蹤影,隻有手中的那張布帛靜靜地躺著,證明了方才的一切並不是她的幻覺。


  阮清歡將布帛放在地上攤平,念著上邊的字,是止不住的震驚,剛想要仔細揣摩一下這布帛上的話時,便傳來一陣劇烈的頭疼,一些不屬於她的記憶襲來,占滿了整個腦海。


  卻在這時,白霧散去了,一抬眼就看到了師父。


  “師父.……”最後喚了一句,有些迷惘。


  為什麽,你會是哥哥?這句話,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她便已經沒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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