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解疑
我憋了很久的眼淚終於找到了機會，“哇……”
“唉！我怕了你了，娶娶娶！我娶還不行嗎？別哭了！最受不了你哭……你怎麽那麽喜歡哭啊！一出來玩就碰上你這個愛哭鬼！”
我一手抹著眼淚鼻涕，一手伸出小指頭，臉上的表情賴定他了。莫離一臉的嫌惡，隻恨不能找個洞鑽進去，估計當時腸子都悔青了。猶豫再三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伸手勾上了我的小指，搖頭喃喃自語：“女人真是麻煩……”
第二天的傍晚，我的進步簡直就是神一樣的速度，居然坐在堤岸邊靠著莫離睡著了，不知道是我太困太累了，還是他給的安心劑過量，反正不會是自己強悍到無視恐懼的地步。不管是哪一種，我確實是睡了個好覺，是我穿越之後最安穩的一覺，沒有做夢，卻如懷抱雲朵，純白柔軟，有著莫離特有的味道，是一種青春勃發的氣息，像太陽的味道，像微風的味道，像青草的味道，像泥土的味道，又好像什麽味道都沒有，似有若無，總讓我想靠的更近，更近！
三天轉瞬即逝，午後的陽光照在身上有種火熱的感覺。莫離牽著馬與我並肩走在街道上。相比上次他倉促的離開，這次算是給了我足夠的時間送他。
“你說它是怎麽找到你的？”我看著白馬問莫離，純屬無話找話。“我一直以為你又換了一匹馬，之前那匹早淹死了！”
“戰馬都有水性，它也不例外。”莫離看著他的馬，寵溺的揚起嘴角：“你跟司空離開的那天早上，它就出現在縣衙門口，我也覺得驚訝！”
“真是匹執著的好馬！”我由衷的感歎：“它有名字嗎？”
“嗯？”莫離一愣，笑著遙遙頭：“你想叫它什麽？”
“雪傲！”我看它通體的純白，健碩挺拔，高高昂首，一副尊貴之態。“我見它第一眼就覺得它應該叫這個名字。”
“那以後你就叫雪傲了，知不知道？”莫離撫摸著馬鬃像跟自己的孩子說話一般的口吻道。
雪傲一揚頭輕輕一聲嘶鳴，像是答應了。
“名字你給取的，別到下次又不認識它了！”莫離打趣的看我，我們相視而笑。
“從現在起，你隻當自己跟著我離開了楚家，不要再到鋪子去，先躲一段時間！”莫離叮囑道。“我很快就會來接你！”
“啊？”我疑惑：“接我？”
“嗯，到時你就知道了。”莫離看著前方，並不言明。
“你是不是做了什麽決定？”我一把拉住他，攔在他前麵。焦急的看著他：“你不要為了我自毀前程！”
“你別多想，沒有的事！”莫離握過我的手給我寬心的笑容，繼續向前走。
“你千萬別學翔宇……”我止不住皺眉，心頭生起一絲擔憂。“翔宇孤身江湖，有子星相伴是好事，可你跟他不一樣，以你的智謀和才略，將來一定會大有作為！”
“你不是子星，我也不是翔宇，沒有可比性！別擔心，我會處理好一切。”
“你讓我怎麽不擔心？你不是隻有我，你還有你的家人和事業，我不希望你為了我拋下你的理想和報複，荒廢一生，你知不知道？”
莫離停住腳步，雙手搭在我的肩頭，看著我的眼睛，嫣然一笑道：“看你想哪去了，我休半年的假期而已！”
“哪有那麽長的假期？”我懷疑道，古人也可以停薪留職嗎？
“半年病假很正常啊！”莫離抿嘴而笑。
“你不會身上的傷還沒好吧？”我緊張道。
“不是傷沒好，是相思病！”莫離撇了我一眼，淺淺一笑。
“噗……”我也是嗤笑，輕錘莫離一拳，沒好氣道：“害我緊張，還以為……”
其實我知道莫離在寬慰我， 他真沒說真話，到底他是怎麽想的我也猜不透。
一路送莫離，不知不覺就送到龍王廟。龍王廟已經屬於魚林鎮邊界，莫離阻止我再送下去。
“回去吧！你都送了一個時辰了！”莫離不舍道。
“我看著你離開……”離愁浮上眉頭，就讓我在目送你一程。
“那我走了……”莫離嘴上說道，身體卻文絲不動，雙眼在我臉上流連。
我扯了個燦爛的笑臉，對他點點頭，卻感到自己笑的有些牽強。嘴角像被什麽向下拽著，不能輕鬆上揚。
莫離這才如下了好大的決心一般，轉身一躍蹬上馬背，斬潔喝了一聲：“駕……”
雪傲便揮開四蹄，向著遠方奔去。莫離遙遙回首，多少離愁別緒都在此刻的四目相對。
“丫頭，我們可真是有緣，居然在這遇到。”一個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不用去想就已經聽出那是靈算子的聲音，心裏立即興奮了起來。
“前輩，你怎麽在這裏？”我轉身開心道。
“我這段時間住在這，倒是你，路過廟前不拜神，存心要餓死我這吃百家飯的是不是？”靈算子冷著個臉不高興道。
“不是吧前輩！據我所知最近的香客恐怕把門檻都擠破了吧！”我鄙夷道，受上次我散播的謠言影響，來拜龍王乞求庇佑，禱告風調雨順的人不在少數。
“咳……咳……那也不多你一個！”靈算子強詞奪理道。
“好好好，我等下就去！”我邊走向廟前的石階邊說：“前輩，我有好多問題想問你！本來還發愁怎麽找你，沒想到在這就遇上你了。”
“丫頭，帶銀子了沒有？”靈算子媚笑著問。
“啊？你不是說不收我錢嗎？”我訝異：“這麽快就變卦？上次的銀票你不會都花完了吧！這才幾天呀！”
“你的錢是要替剛剛那個人付的，要不要知道隨你！”靈算子下巴朝莫離離開的方向厥了厥。
“他的事，我為什麽要知道？”我反問，故作不在意的坐到石階上歇腳。心裏卻有些急切，靈算子是看到最讓莫離震驚的畫麵了嗎？那會是怎麽的畫麵呢？我不得不承認我很想知道。
“唉，真是個癡傻的小子，有得苦頭吃了！”靈算子異常惋惜道。也摸索著坐到我的邊上。
“你什麽意思？有什麽苦頭吃？”
我抓著靈算子的手臂焦急道：“你說清楚！”
“反正你又不喜歡他，問那麽多幹嘛！”
“誰說我不喜歡他！”我也顧不上許多，立即言明。“你快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
“銀子有沒有呢？” 靈算子穩穩不動道。
“有有有，你放心說吧！”我急不可耐道。
“那我就不懂了，難道那個女子不是你……不對啊，我看你那段跟他眼裏的明明就是一個人！”靈算子自言自語道。“丫頭為什麽你有兩個相同的靈魂？”
“想我回答也可以，銀子就沒有了！”我隱忍道，轉而就爆發：“你到底要不要說，不說我可走了！”
“我說，我說，我說還不行嗎！銀子留下，你的問題隻當我沒問！”
“快說！”
靈算子還是沉默半晌，最後歎息道：“紅妝待嫁，嫁的人卻不是他，那叫一個傷心！我從沒見過這麽深刻的傷心，……”
我的腦子裏卻轟然炸開，化作一片廢墟。我會嫁別人，嫁給誰，司空！我會被他找到？不會的，怎麽會？為什麽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我不相信！
“我不會讓這件事變成真的，我要把它改寫，改寫過來！”我喃喃又堅決道。
靈算子嗤笑著直搖頭。
“前輩，我問你，到底是什麽決定了靈魂的歸處？”我盯著靈算子半垂的雙眼，似乎那裏能讓我看到答案。
“是靈魂本身！”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還有一個身體可選擇，我的靈魂會不會離開，去另外的身體！”
“你的本體跟受體一樣是不是？”靈算子興奮的差點跳起來。“是不是？丫頭，你說是不是？”
“是……”我不情願的承認，還是被靈算子參破。“到底我會不會再回本體？”
“不會！”靈算子肯定的回答。
“為什麽？”
“我說過你是一個特別的易受體，這個身體就是在等你這個靈魂，其它遊魂不可侵入，罕見的一對一的易受體。簡直不可思意，你是怎麽做到的丫頭？”
“我還想知道為什麽呢！”我也是驚訝又疑惑，想了想追問道：“你還沒說我為什麽不會回本體？”
“凡是從十指歸體的靈魂，都不會再回本體，也不會在脫離易受體再次遊蕩，除非易受體不存在，也就是死亡。但凡是女子魂魄，都是為情所困，從指尖流逝的情感，她們回歸時會堵住流逝的出口，然後才會去尋覓那份遺失的感情！”
“那我也是為了尋找遺失的感情來的！”我詫異，雖然曾經子星也是這麽說的，可是我並不認為是這樣。靈算子又這樣說讓我不得不信，可是問題來了：“那我們如何找到那個人？”
靈算子直搖頭：“除了強悍的執念，一無所有，這其中的交錯隔絕注定了這些重生者，依舊遺憾的結局！當然也不全是，隻要是沒脫離緣份圈依然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