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局中有局
女子情急伸手拍打了一下韓少寅的肩，道：“你小子難道不知道他是一個愛情背包客嗎？難道你不怕她成為第二個靜？”
韓少寅並沒有躲，嘴邊劃著沉重的弧線，淡淡卻堅定地說道：“所以我要趕在他之前，在他傷害她之前保護好她。”
半響，女子都沒有說話。最後她輕歎一口氣，問道：“可你怎麽保護她？以朋友的身份，還是哥哥？你甚至都不曾告訴她你對她的感情。”
韓少寅陷入了沉默。
夜色裏，韓少寅迎風而立，女子拉拉身上的披肩，拍了拍他的肩，也不再說什麽，轉身向裏屋走去，可是韓少寅清晰而堅定的聲音傳入她的耳脈——
“愛情不是爭奪而來的。如果我們真的有未來，那麽我相信屬於我的，終究不會被別人奪走。從好朋友到情人，真正的感情是不需要多少時間的。”
“我和她之間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也許在我喜歡上她的那一刻，她也喜歡上了我。隻是時間問題。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等待，那麽，多少時間，我都願意給。”
女子站在原地不語。
她知道，眼前這個男孩，早已不是原來那個少年，不再是她眼中的孩子…
***
“小姐身邊的人，都不能大意。”一個中年男子站在一個坐在真皮椅上背對著坐的總裁模樣的人麵前匯報道。
“繼續說。”總裁抽著雪茄，煙氣劃著圓暈。
“在小姐身邊的幾乎都是江都主要財團的繼承人。”男子接著匯報道，“但他們似乎對小姐的身份並未起疑，小姐對他們也沒有戒心。”
總裁輕笑一聲，並未露麵。
“各大財團的負責人照例以聖誕晚會做掩飾，秘密聚首，幾乎所有繼承人都出現了。”
“晚會上發生了什麽事情？”總裁徑直問道。
“小姐…”男子有些吞吐。
總裁驀地轉過真皮椅，鷹目注視著男子，厲聲道：“有話就說。”
男子微微躬身，道：“錦繡財團千金向來與小姐不和，處處針對小姐。此次聖誕晚會，康璟華有意讓小姐難堪，小姐…”男子不安地看來看總裁，隻得如實相告，“小姐被潑了滿身的紅酒，衣服也被撕壞了。”
總裁皺眉起身，手中的雪茄不斷地燃著圈圈：“她現在怎麽樣？”
“被一個叫韓少寅的人帶走了，小姐一直叫他哥哥。”
“少爺呢？”總裁接著問。
“少爺說高調的登場可以免除一些麻煩。”
總裁抽一口雪茄，重新坐回轉椅，陷入深思。
沉默一陣之後，男子恭敬地問道：“總裁，我們是不是還要繼續觀察小姐的一切行蹤？”
總裁搖搖頭，點熄了雪茄，道：“不用了。你按少爺吩咐你的去做，記住，不要打草驚蛇。”
“是的，總裁。”說罷，恭敬前身，隨後走出辦公室。
總裁微蹙眉低思了一番，隨後撥下一串數字。嘟嘟響了兩聲，電話那邊有人接聽。
“老弟，近日可好？”總裁像個朋友一般寒暄著。
電話那邊的若男子同樣也是笑意盎然，道：“多謝老哥的關心，老弟我暫時還好。不知老哥這些天在忙些什麽呢，都不給老弟我來個電話。”
“最近市場不安定，一直在想辦法穩定市場。這不，一閑下來就給老弟你打電話了嘛。”總裁笑容不減。
男子哈哈地笑了笑，像極了遇上了老朋友。隻道：“我看，一個迪蘭狐就夠老哥你忙活的了，如今又來一個銀貔虎來攪局，這狐虎相見，可真讓人頭疼的緊。”
總裁也跟著哈哈地笑著，仍見年輕時候的俊朗讓他變得愈有魅力。
“可不是嘛！”總裁朗聲接話，“你說我們都是老骨頭一把了，還得瞎折騰，累不累？可也沒有辦法啊，這麽大個家，還得我們這厚臉皮撐著。”
“老哥說得是了。”男子爽朗的聲音傳來，“不過我還真得仰仗老哥你了，我怕是不能看到最後了，老哥莫忘分一杯羹給老弟才是。”說罷，男子的笑聲再傳。
“哎，我說老弟，你這話我可不愛聽啊。”總裁驀地一變臉，道，“說好了坐觀狐虎之鬥，我們隻管漁翁收利的，怎麽能說分羹呢？”
男子在電話那頭笑而不語。總裁也舒展了眉心，相識多年，心照不宣。很多時候，他們能在撒謊你工廠站穩腳跟，靠的就是這份多年而來的默契。
“老弟，你放心，二十年前，十年前，五年前我們沒辦法，現在，白市黑市，我們都會收盡囊中。”
若千音等人的背後隱藏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加入的人越多，網絡越廣，到最後，傷害也會越大……
***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康璟華表麵是在數落魯魯的不是，其實際上矛頭直指若千音。
“大庭廣眾之下，你把紅酒潑了若千音一身，還撕壞了她的禮服，這讓若千音以後怎麽在帝江做人？”
康璟華有模有樣地抱著雙臂教訓著顫抖著站在一邊淚眼婆娑的魯魯，眼角的餘光不斷地瞟向若千音。
賴文旭幾欲上前阻止，若千音都拉住了她，搖著頭。考慮到若千音的處境，賴文旭才拚命忍著。韓少寅抱著雙臂靠在桌邊，冷視著康璟華，也沒有表示什麽。
見他們都沒有什麽反應，康璟華更是出言不遜，繼續道：“你也不看看，幾乎全校的師生都在，還有名企大腕在，就算你再看若千音不順眼，也要看看人家背後站著誰吧？”
康璟華的目光直射雙眉擰到一塊的賴文旭的身上，揚著嘴角挑釁地笑。
“我沒有…”魯魯委屈著想要說什麽，卻被康璟華厲聲喝住。
“住口！”康璟華嬌叱道，“現在還輪不到你來說話！”
周邊一片安靜，怕一不小心便觸了康璟華的火山口，引火上身不是帝江學生會做的蠢事。
若千音倒像是一個身外之人一般，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任憑康璟華說什麽，她都隻是安靜地看著手中的雜誌，沒有什麽別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