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被拍裸照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再次醒來強哥冷笑著看著我，手上拿著一遝照片反複摩挲著。我身上的繩子已經被解開，披著一條床單，散發著一股餿味。我壓住想吐的欲望對上強哥的眼睛。
“你們要做什麽！”我身上沒有撕裂的痛感，除了被毆打的疼痛還很強烈我能確定他們沒有對我做其他事情。窗外已經徹底黑了，這一場考試我徹底錯過。我閉上眼睛，顧西城現在應該急瘋了吧，沒有秦業的幫助他怎麽可能找得到我。他會不會以為是我自己不願意和他一起離開這裏……
強哥笑了笑，一把把照片甩在我身上。
“你是甄三爺預定的，我確實沒這個膽子把你賣了，不如就賣他個人情，讓你繼續留在東莞，至於我們之間的仇嘛，我們慢慢計較。”
我被這一遝照片當頭砸下來，猛地睜開眼，照片裏的內容像一記耳光直接打得我頭暈眼花。我猩紅著眼，顧不上還沒穿衣服直接拿起照片就撕。
“啊！——為什麽！你們要幹什麽！”照片裏我被擺出各種姿勢，身上的淤傷在鏡頭裏完全被塑造成另一種意味。
強哥一行人欣賞地看著我瘋狂的模樣，完全沒有要製止我的意思。我嘶啞著叫喊，看著窗口不斷拍打床沿：“啊——”就像那晚的林佳，絕望而痛苦地叫喊，可沒有一個人過來。可就算有人過來了，我要用什麽麵目對待。
我拚命叫喊著，大滴大滴的眼淚順著臉滴到腿上，照片上，我終於脫力精疲力盡地半靠在床邊，雙手環抱住自己呆呆地望著地麵。我在拚命逃離，可不斷重複著林佳的生活，這樣的我，和那天在男人鞭子下掙紮的林佳有什麽區別。
“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東莞！還沒有我收拾不了的女人！”他們用這種辦法控製了很多不甘願的女孩，從來沒有失敗過。其實哪有那麽多心甘情願墮落的人，就像林佳，也是生活所迫，後來被控製不能自拔。我在重複她的老路，被人控製著，直到有一天我也會從不甘願到無能為力，最後心甘情願。
我恍惚著偏過頭看向那群男人，癡癡地笑著：“顧西城在哪兒……”他在哪兒，我要怎麽麵對他呢……
“她不會瘋了吧？”
“顧西城呢……他會不會相信我……”我捧著這堆照片把臉埋了進去。我的世界在這一刻進入了另一種模式，我覺得我快逃不掉了，真的要逃不了了。它是我後來幾年都不能逃離的噩夢，一場噩夢……
我不知道強哥他們是什麽時候走的，地上的照片被我撕扯地麵目全非，我滿意地笑了笑，這樣就好，沒人知道的……
我緩緩地給自己套上衣服，像個木偶一樣一個動作一個動作起身走出院子，東莞的夜晚一樣溫暖，我聽著巷子兩邊傳來的不加掩飾的喘息聲，身體就像被扒光了一樣，夜風也不能溫暖我。巷子外的路四通八達，我漫無目的地走著，花都天地的招牌在不遠處像個燈塔一樣等著我，我慘慘地笑著。什麽時候它也算我熟悉的地方了，找不到路沒有認識的人就往那裏趕。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走回回去的那條路，遠遠地望過去，顧西城像一座雕塑立在第一盞路燈下。放肆的情欲聲毫無顧忌地從裏麵傳來，顧西城毫無反應，像是有感應一樣，他直接轉身看向我。
我緊緊攥著手心，莫名的疼痛湧上來，終於在他快步走上前的最後一秒扯了一個笑臉。
“疼不疼？”
我眼淚嘩得落了下來，臉上還掛著笑。他不問我去了哪裏，他問我疼不疼。
我何德何能，這輩子能遇上一個隻問我疼不疼的男人……
“顧西城，怎麽辦，我們不能去其他地方了。”我錯過了考試，唯一一個逃離廣東的辦法被我錯過了。
顧西城顫著手解開我的襯衫扣子，微微哽咽道：“不要緊，不要緊……你傷到哪裏了，給我看看。”
我把頭埋在他胸前，雙手緊緊抓著他的領口，好半晌才悶聲回道：“你相信我。”
顧西城終於看清了我滿手的青紫，倒吸了一口冷氣後咬著牙問：“怎麽弄的。”
我不吭聲，他直接把我抱起來一步步朝巷子口走去。我渾身疼得厲害，直接閉上眼躲開他審視的目光。我很想問問他現在該怎麽辦，可我沒有勇氣，我現在還沒辦法跟他坦誠今天發生的事情。我要怎麽說？我被人抓走拍了裸照，因為你有秦業的庇護，所以他們在我身上尋仇。
這樣的話我說不出來，顧西城已經為我瘋狂過一次，把朱啟東送了進去。現狀不允許他繼續第二次，為了我這樣的人，不值得。
進門的時候顧雪正在修指甲，看到我被顧西城抱在懷裏立刻破口大罵：“你半死不活地幹嘛呢！連高考都能錯過，我看你就乖乖跟我去見甄三爺！”
顧西城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抱著我進了房間把門反鎖，顧雪看到他的反應嘟嘟囔囔了半天也沒製止。
把我放到床上後，顧西城臉色陰沉得嚇人，立刻繼續解我的扣子。我掙紮著阻止他的動作不肯讓他看，一來二回扯了身上的傷口，我疼得直喘氣。顧西城當機立斷一把扯開我衣服。
之前的陰影立刻刺激著我的腦子，我緊緊攥住顧西城的手大聲喊著：“不要拍！不要！”
我瘋狂地拍打顧西城，拚命把被子扯過來蓋在身上，等確認沒有人靠過來後我的情緒才慢慢穩定下來。我知道顧西城就在我麵前，我安全了，這才把頭埋進被子嚎啕大哭。這一晚上我失去了高考的機會，也被人拿捏住了可以威脅我一輩子的把柄。東莞太可怕了。
等我顫顫巍巍地抬起頭時，顧西城一動不動，眼眶通紅地看著我，幾次想說話都止住了。沉默了很久他才顫著聲問道：
“他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