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逃不開的命運
顧雪譏誚地看著我，像是把我看穿了一樣：“別半死不活的，我等了一年多就是為了把你送進花都，做不做**不都一樣嗎，在這個世界上，還是做**容易些。”
房間外麵已經沒有聲音，那群人已經走了。我揪著床單大口大口地呼吸，總覺得怎麽也喘不過氣來。顧雪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裏滿滿的都是嘲諷。
“今天是周亞麗最開心的日子，領養來的女兒終身大事算是確定了。”
“可她要是知道，她親生女兒剛剛被兩個男人被**，馬上還要被賣進花都。你說，她知道了會怎麽樣？”
顧雪摸了摸指甲，陷入遐想中，不時咯咯地笑出聲來。
“為什麽！你恨我媽你去找她啊！為什麽要來找我！”沒有顧雪，我還好好待在鄉下，我還沒見過大城市，我可以一輩子都留在那裏！回憶起那兩雙手撫摸在我皮膚上的觸感，我惡心地幹嘔起來……
顧雪看著我嘖嘖地感歎，她的牙齒因為常年吸煙也開始發黃，沒有化妝的她臉上黃黃的，眨下眼睛眼角的皺紋就形成一個深溝，和我媽完全不同。
明明生活在同一個城市，二十年後兩個人的境遇卻天差地別，我嗬嗬地笑出聲，罵了一句報應！可我這個樣子算是什麽呢……報應嗎？是我作為周亞麗女兒的報應？
“我告訴你吧。”
“就連你那個爸爸，付國強就是我下了藥，他才會半夜跑過來**你。”顧雪攏了攏落到臉頰一側的頭發。
“隻有他進去了，我才能順利把你帶回來。”
我冷冷地看著她發瘋，眼淚不斷流下來，她像個瘋子，我現在的模樣又何嚐不像。我費力地抬手捂住臉不想再去聽她講話。反正從她來到我家的時候就從來沒停止過算計。
可是憑什麽？
“就憑你是周亞麗的女兒！”顧雪張牙舞爪地撲到我床邊，幾近瘋狂地看著我哈哈大笑。
“哈哈哈……你看你現在這幅樣子！”
我偏過頭，呆滯地看著窗外，淩晨兩三點的風吹得我頭疼，顧西城那邊是白天吧。
我舉起手來回打量，這裏被他們碰過，這裏也碰過……所有的地方都碰過……
“啊——”我為什麽是周亞麗的女兒！我為什麽！我為什麽來東莞！我為什麽要遇見顧雪！顧西城……顧西城……我要怎麽辦……
我仿佛失去了知覺，忍著疼痛支撐起身體不停地搓著皮膚。
“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髒……哪裏都髒……”對麵衣櫃被打開了，鏡子裏的那個人是我嗎……
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嘴角滲著血，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惡心的味道……這樣的一個人還配得上顧西城嗎……
“顧西城……顧西城……我怎麽辦……”我呆呆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呢喃著。
突然顧雪抓住我的頭發，猙獰著臉警告：“我不許你再提起我兒子的名字！”
我轉過頭一臉奇怪地看著顧雪，為什麽不能提……他讓我等他啊……我得等他回來。
顧雪一把把我甩到床頭，鞋也沒脫就踩上來，狠狠地朝我啐了一口：“因為你是個**！你配不上我兒子！”
“我兒子前程遠大！以後有個門當戶對的妻子！絕不是你！”顧雪厲聲的警告讓我哈哈大笑起來。
“門當戶對……對啊！我是個**……你也是個**……顧西城是你……”
沒等我說完，顧雪朝我肚子狠狠地踹了一腳：“誰是**！你說誰是**！啊？”
顧雪張牙舞爪地朝我撲過來，一把掐住我的脖子：“你再說！我讓你再說！”
我沒有一絲掙紮，任憑顧雪的力道越來越重，我慢慢閉上眼睛，我覺得自己就要解脫了……
但是沒有。
我再次醒來已經是白天，外麵在下著雨，我的身體被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著。我又閉上眼睛，喃喃道：“髒嗎……”
林佳的鼻音很重，偏過頭沒有回答我，隻是繼續擰著熱水拍打著我的腿，她說這樣會讓我舒服些。不過我沒感覺到。
她一從花都趕來就跑來看我了，從顧雪手裏把我給救了下來。
我問她幹嘛還要救我呢，她說人活著就好，活著就能重新開始。
我沒理她，重新開始這個詞不適合用在剛被**的人身上。
“佳佳姐，你看這一天來得那麽快。”我前一天才在害怕，今天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林佳再也忍不住，放下毛巾轉過頭把我抱在懷裏。她是真的傷心吧。
“春歸，我真的很為你不值！為什麽明先生不讓你見你媽媽，他沒有權利這麽做！”
我懂她的意思，她覺得隻要我見到我媽，她就一定會幫我。但是我們都忽略了一個事實，我是她被**後生下的孩子，她見到我了，說不定是恥辱大過開心。
這樣的可能不是沒有，我也不敢賭。
**後生下的孩子……我眼眶一熱，緊緊抓著林佳的手：“佳佳姐，你有沒有避孕藥！我得吃藥！”
我不要生下一個像我一樣的孩子！我不能，我不能生孩子！
“佳佳姐！你幫幫我！”我急得要下床，我得去買藥，我得趕緊吃藥……
“春歸！我有，我這裏有！你……”
她一拿出來我就搶過來直接吞到肚子裏，咽下後我才慢慢緩過來……吃了藥就好，這樣就好……
我呆呆地看著地麵，緊緊握住林佳的手：“你看到了吧……**後生下的孩子不受媽媽喜歡的……”我連他的出生都要製止，何況周亞麗呢，她當初肯定連掐死我的心都有了……
林佳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頭，良久，她才斟酌著開口：“顧雪說，讓你修養幾天，過幾天帶你去花都……”
“簽賣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