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再次陪酒
既然回不去了，就不能妄想這些有的沒的了，對嗎。
我看向林佳：“那你呢，有一直妄想的東西嗎？”
林佳搖了搖頭：“沒有，也不敢有。”所以這幾年她總是兩點一線來回跑，就怕在哪個地方遇到這輩子的坎。
“萬一這個坎我邁不過去，我會沒錢，沒錢了我爸爸的病就不能治。我逼著自己呢。”
林佳靜靜地看著我，眼神很平靜，毫無波瀾。
“我知道你們感情很深，但是春歸，你既然已經擺脫顧雪了，就被陷進去了。”
“顧雪害了你一輩子，你能自己做人生的決定時就別猶豫。”
林佳說完就走了，在這段旅程裏，所有人都是我人生中的導師，她們用自己淺薄的知識，豐富的人生經驗教我，愛護我。是我一直要撞那麵南牆。
後來的幾天，甄嶸消失了，我每天跳完舞後就和林佳一起回去，但連心大的牡丹也看出來我一直心不在焉。
那天的事情傳了很久，連兼職的周梅梅和李月清也知道了，繪聲繪色地講給牡丹聽後，牡丹差點沒罵死我。她說我不知好歹，她勸了我那麽久，我竟然一點都沒聽進去。
在牡丹看來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她從前的一個姐妹被男人賣到花都還債，現在的我又為了男人想要和從前那段生活重新有聯係。後來幾天，牡丹逼著我訓練，她在陪酒的時候也叫上我，硬逼著我沒時間想這些破事。
我照做了，但還是老樣子。終於，甄嶸找上了我。
床上，他拉著我硬要我喊他名字，我被逼著要哭出來後他才放過我。事後他讓我誇他，我想了很久才說出一個詞：老當益壯。
他臉色一下就沉了。
“聽說你最近跳舞都心不在焉的，還差點從上麵掉下來？”甄嶸抽出煙隨意地問我，幾根白頭發在燈光下閃閃發光，我忍住想要拔下來的衝動，努力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笑道：“哪有，我就是最近偷懶了。”
甄嶸沒說話，抽著煙看著對麵牆上的鏡子，我轉過頭才發現他一直盯著鏡子裏的我。我心裏咯噔一下，裝作無力地躺下身緊緊閉著眼睛。
一直以來他都是把我當做周亞麗的替身，我不知道他對我媽到底有什麽想法，是愛是憐惜還是其他感情，我不敢深究，但這顯然不是我放縱無法無天的理由。甄嶸這個人占有欲太強了，至少他的固定**必須身心都是他的，而我那天的做法顯然已經越界了。
後來我發現夜場一開，花都門口的保鏢比平時多了一倍。甄嶸用他的方式表達著對這件事情的不滿。顧雪沒再來找過我，我的生活開始兩點一線地進行著。
除了在夜場跳舞，甄嶸還安排我去陪酒，我不敢提出異議，除了**，他還是花都的老板，我的老板。牡丹說他是要斬斷我最後的妄想，舞也跳了，床也上了，酒也陪了，看我還有什麽花花腸子，一個勁兒想往外跑。
某天夜裏我跟他提了我不會喝白酒，甄嶸匍匐在我的身體上，一點都沒鬆口，他說能不喝那杯酒就是你的本事了。
我不再看他，把頭偏到另一邊。包間根本不像一個房間，它沒有窗，沒有流動的空氣，所有的東西都是死的。隻有趴在我身上的這個人是活的，而我，大概也是活的。
第二天晚上，紅姐就把我領到一個包間。她依舊對我很客氣，即使我很久沒對她上供了。也沒有辦法，我的錢都是甄嶸直接打在卡裏，我也算不清我到底得給多少錢才算完事。
“臨江仙包間，你跟五兒兩個人一起。”
聽到五兒名字時我愣一愣，隨即垂下頭苦笑了一聲。看來我是真惹了甄嶸，他要給我點教訓。
自從我上台跳舞後，我壓根就沒見過五兒，隻聽牡丹有事沒事提幾句，說她現在隻做做陪酒，偶爾跟一些富商出去。清純的招牌沒幾天也就玩膩了，估計是過得挺不好的。我們兩個一起陪酒還指不定鬧出什麽亂子。
我推開門進去的時候五兒已經在了，趴在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身上，嬌滴滴地喊他哥哥。
我抬起頭努力扯出一個笑容，紅姐在旁邊推銷。
“各位老總啊，這可是我們花都未來的小頭牌，來招待你們了！”
“哎，我知道她！這個小姑娘跳起舞來很厲害的。”另一個男人立刻接話。
我抿著嘴挽了挽落下來的頭發，甄嶸說能不喝客人遞過來的酒就算是我的本事。所以現在不能撕破臉，絕對不能！
五兒身邊的那個男人眼神上下打量我，眼睛裏泛出油膩的光，這種眼神我太熟悉了，朱啟東，那兩個**我的男人，猛哥，所有欺侮過我的男人都有過這樣的眼神，他們肆無忌憚地打量我，就像在打量一件貨物。
和從前不同的是，如今的我，就是一件貨物，可定價，可買賣。
“你怎麽來了？”五兒攥緊那個男人的衣角目光死死地鎖住我，怕我要搶走什麽一樣。
沒等我回答紅姐立馬瞪了她一眼罵道：“不懂事！”隨即笑眯眯地看著這群男人：“人我已經送到了，老總們玩的開心啊！”
紅姐走後，沒等他們上前來拉我，我就擺出笑臉窩進一個男人的懷裏。既然已經在這裏，主動權一定得拿回來。
我拿起桌上的一杯香檳，晃了晃杯口媚笑著看著五兒身邊的男人。
“這是什麽酒？”燈光的角度和說話的語調都是勾人的籌碼，利用起來都是利器。
“這是香檳，來，小姑娘嚐一嚐！”那個男人起身舉起杯子就要朝我灌，我連忙推了推，眨了眨眼看著他：“我還不知道您是誰呢。”
五兒垂著頭，燈光打下來投出一片陰影，我沒來得及顧上她，隻想著盡早從這裏脫身。
那人直接起身朝我坐過來：“我姓趙，趙興邦。是做香水生意的，妹妹喜歡什麽味道的，我送你幾瓶。”
我順勢把酒放下，任由他握住我的手慢慢撫摸。我咬了咬牙，錘了一下他的胸口：“那下回來的時候可要帶過來。”
男人喜歡清純的女人，更喜歡高高在上的女人為他變得溫柔。我也不知道這些收服男人的要點都是誰總結出來的，但現在是真的有用。我對著他繼續溫柔地講話，把手裏的酒一杯杯往他嘴裏灌，哄得他越來越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