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是誰偷了手表
一樓吧台那兒居然站滿了人,紅姐揪著一個女人的耳朵扯著嗓子罵人。我還挺佩服紅姐,連罵人都翹著蘭花指,風情萬種。
我拉過身邊那個服務生問道:“發生什麽了?”
上回一群人圍在一起還是五兒死的時候,連甄嶸的保鏢也出動了。
他歎了口氣:“月清姐和梔子姐昨晚上的客人丟了一塊手表,據說還挺貴的。”
“梔子?”我想了想,這兩年還真沒跟花都裏的這朵花有過任何交集。不過李月清,還真是個麻煩,到哪兒哪兒就出事。
“現在什麽情況?”
服務生摸了摸頭一臉茫然:“我剛上來的時候,月清姐說是梔子姐姐拿的,梔子姐不會說話,我就不知道了。”
“不會說話?”是一開始就不會說話還是後來的意外?還沒等我問出口,小哥就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反正我來的時候梔子姐姐就不會說話了。”
我靜靜地看著樓下,那個急得臉通紅,手一直比劃的女人就是梔子吧。
至於李月清,繃著臉拉著紅姐不停說著什麽。我下意識覺得有什麽蹊蹺,但也沒在意,左右不過就是一件偷竊案。
小哥看我一臉不在意的模樣,連忙拽了拽我:“玫瑰姐,那塊手表很貴,據說要好幾十萬。如果鬧大了,拿手表的那個人就死定了。”
我翻了翻白眼,幾十萬確實不是個小數目。
“我說,就不能是他自己丟的嗎?”
我涼涼地瞥了一眼小哥:“萬一是後來收拾房間的人呢?”
小哥被我的話氣得臉通紅,結結巴巴地說道:“玫瑰姐!你不能這樣血口噴人!”
“什麽血口噴人,你姐姐我沒念過多少書,不知道幾個成語。”
他被我這幅無賴地模樣氣得直喘氣,我笑得前俯後仰。這才是學生的模樣,會臉紅會生氣,而不是像從前的我,隻會害怕,恐懼這一種情緒。
“好了,不逗你了,我下去看看。”
小哥撇了撇嘴離開了,我走下樓,李月清一眼就看到了我,臉一紅轉過頭不看我。
“這裏這怎麽了?都不休息嗎?”都過了一晚上了,也不嫌累得慌,統統聚在這裏看熱鬧。
“玫瑰姐……”
新來的幾個小姑娘看到我怯怯地喊了一聲,幾個年長的看了我一眼就繼續把注意力放到了李月清和梔子身上。
“都散了吧,大家也都累了。”
梔子看著我,眼眶通紅,我對上她的目光淡淡地說道。
幾個人有些不甘心但也順從地離開了,甄嶸重新捧我之後,她們又恢複了恭敬地模樣,不敢再得罪我。
“紅姐,手表找到了嗎?”
紅姐搖了搖頭:“還沒有,客人發話了,今天晚上他再過來,我們必須交出手表還有人。”
“他怎麽就確定是被人拿走的?萬一是自己掉的呢。”或者是故意的,這兩年我也遇到了不少來碰瓷的人,說在這裏丟了東西,鬧著要賠償,最後都被保鏢趕了出去。
“這是位老顧客,說白了就算是他掉的,我們也得把這個責任承擔下來。”紅姐隨即轉過頭繼續問道:“我再最後問一遍,你們兩個到底是誰拿了那塊手表!”
李月清反倒笑了笑:“紅姐,你不等我媽媽桑過來再審問我嗎?”李月清的媽媽桑和紅姐是多年的死對頭了。李月清這是在找人撐腰呢,果然紅姐被氣得臉色越來越黑。
“照你的說法我還動不了你了?”
李月清收了笑臉,恭恭敬敬的地回道:“當然不是,紅姐,您想怎麽審問隨您高興,可我這話也放這兒了,這手表絕對不是我拿的!”
李月清話一落,在一旁的梔子立刻急得上前拉紅姐的衣服,紅姐避開後又走到我麵前,手不斷比劃著。
我淡淡地看著他:“紅姐,梔子什麽時候啞的?”
梔子眼睛一暗低了頭,紅姐看了我一眼,低低地說了一句:“等會兒再說。”
“不用審了,手表不會是梔子拿的。”
梔子連忙抬頭一臉欣喜地看著我,我對她勾了勾嘴角隨即就想離開。
“玫瑰姐!你什麽意思!”李月清立刻喊住我,我偏過頭,果然她一臉怒火地看著我。
“你就算討厭我也不能這麽汙蔑我吧!”
我淡淡地笑了笑:“我說了不是梔子拿的,我也沒說一定是你拿的啊。”
李月清一愣,還是一臉憤怒地看著我。
紅姐也疑惑地問道:“玫瑰,你怎麽確定不是梔子拿的?”
我伸出手慢慢握住梔子的手舉起來,她的手很滑,手上幾乎沒有任何細紋。
手上一串鑽石鏈子在閃著光。
“這串鏈子不止幾十萬吧。”我在甄嶸的收藏櫃裏看到過差不多的款式,這個風格也是甄嶸偏愛的,這大概是甄嶸哪天給梔子的。
“這樣一串鏈子,換了其他人早就供起來了,梔子還一直戴在手上。她還看得上那塊什麽破手表嗎?”
我也一直很相信麵相這種東西,梔子的麵相溫柔平和,看不到一絲戾氣,我確實沒辦法對她使臉色。
“說不定她就是貪心,這串鏈子也指不定是從哪裏偷來的!”
李月清氣急敗壞地指著梔子,我將她攬在身後,靜靜地看著李月清。
時間真的會改變人,最初的時候她也隻是個對上很麽都好奇的小姑娘,和當時的周梅梅一樣努力地生活著,後來就變了,從我當上頭牌的那一天起,她就開始變了。
我不知道這塊手表到底是不是她拿的,而她給我的印象已經在時間裏慢慢改變。
“當年周梅梅離開的選擇很正確,可惜你沒跟她一起走,到現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你會越來越焦躁,不安,被這個大環境同化,所以我越來越討厭你。”我毫不避諱我對她的厭惡,紅姐在一旁剝著指甲不說話,她儼然變成了另一個牡丹,隨我鬧隨我吵,大不了她給我收拾爛攤子,而李月清這麽個小角色她還沒放在眼裏。
“都一樣不是嗎?這裏哪個人沒被同化?”
“梔子就沒有,所以我能為她保證,但是我不想替你保證。”
我說完就拉著梔子走了,紅姐不一會兒也跟了上來。
“你怎麽不偏心點,梔子好歹是你手裏的人。”我瞥了一眼紅姐,紅姐笑著回道:
“天地良心,我一直是偏心我們自家人的,就是剛才圍觀的人太多,我怎麽好意思明著來。”
“那你相信梔子嗎?”瞥到梔子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我偏過頭看向她:“怎麽了?”
梔子搖了搖頭沒說話。
紅姐回道:“相信啊,梔子這些年安分守己,雖然不像你給我招攬了那麽多生意,可好歹人家聽話,從來不惹事。”
我翻了個白眼直接送走了紅姐,拉著梔子走進了牡丹的房間。
看到我把梔子帶過來牡丹也不奇怪,直接倒了兩杯酒放我們麵前。
“我以前怎麽沒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