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看望林佳
顧西城說到做到，第二天就派人送我去了牡丹家，我讓司機把車停在小巷子外麵，下車慢慢地往牡丹家走去。
我已經很久沒有來過牡丹家了，牡丹那裏還是老樣子，巷子很幹淨整潔，門口的樹長得很好，一切都是歲月靜好的樣子，如果以後有機會，等這一切都過去了，我也許也願意過牡丹這樣的生活。
“玫瑰？”牡丹開門出來，見我站在門外很是驚訝，她知道我被顧西城囚禁著，沒有自由“顧西城也來了？”牡丹問道。
“沒有。”我淡淡地開口說道，我有很多事情想讓牡丹給我一些建議，很多我現在猶豫不決的事情。
“先進來吧，進來再說，我們別在門外邊傻站著了。”牡丹開門把我迎了進去。
“佳佳呢？”我進門看了一圈沒有找到林佳的人，有些疑惑地問道，自從林佳出院之後就一直住在牡丹家裏，顧西城也找過醫生親自上門給林佳治療，但是聽醫生說治療效果很不理想，我不知道林佳的情況究竟怎麽樣了。
“在臥室裏。”牡丹說完，淡淡地歎了一口氣“你去看看她。”
我跟著牡丹來到佳佳休息的臥室，林佳一個人坐在床頭，神色呆滯，口中不知道在喃喃地說些什麽，我走進了微微俯下身子靠近林佳。
“佳佳，你還認識我嗎？”我輕輕地開口問道，林佳連看都沒看我一眼，隻是兩眼空洞無神地看著前方，一隻手一直無意地撫觸著自己的肚子，像是流產在加上之後的一連串事情對她的打擊實在太大。
看到林佳這副樣子我心裏憋悶的很，原來的林佳是那麽溫柔聰慧的人，現在卻連我都認不出來了。
“她每天都這樣？”我有些苦澀地開口問道，嗓子眼裏像是被什麽東西噎住了似得，很不舒服。
“嗯，每天都待在房裏不肯出去，有時候我陪著她，勸久了能跟我去外麵坐一會兒。”牡丹淡淡地說道，看著林佳的目光滿滿都是心疼，牡丹是看著我和林佳一步一步走上來的，看到林佳這副樣子，一定很心痛。
“佳佳，我和牡丹姐就在外麵。”我不忍心再看這樣的林佳，握著林佳的手淡淡地說道。
“牡丹姐我們去外麵坐坐吧。”我收回眼底難過的心情，對著牡丹說道。
“嗯。”牡丹點點頭。
我坐在客廳裏，靜靜地看著牡丹燒水倒茶，牡丹生活的很簡單，但是也很精致，褪去浮華，她身上那股子文人氣更重了，一看就是一個很有閱曆的女人。
“玫瑰，你今天……”牡丹把茶放在我麵前，猶豫了片刻不知道該不該問，我知道牡丹想問什麽，這次我來牡丹這裏除了看看林佳的狀況，還有一點就是想和牡丹聊聊顧西城的事情。
“牡丹姐。”我淡淡地開口，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卻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說起，隻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牡丹隻是靜靜地看著我，沒有急著問，她知道我在整理自己的思緒。
“秦業來找過我。”我低垂著頭，遮住了眼下的神色，兩隻手糾纏在一起，牡丹坐到我的身邊，伸手覆住了我有些冰涼的雙手，我感激地看了一眼牡丹。
“那時候我家出事了，我沒辦法，隻能跟著顧西城他媽顧雪，來到了東莞。”我淡淡地開口說道“那時候顧雪跟了一個叫做朱啟東的人。”
牡丹沉默地聽著，顧西城的母親顧雪是小姐的事情幾乎沒有人不知道，之前顧雪走投無路來花都找我，牡丹是知道的。
“朱啟東不是個好人，他開始打我的主意。”我冷冷地說道，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牡丹安慰似得摟住了我的肩。
“是顧西城一直保護我。”我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回憶那些痛苦地過去就好像重新經曆了一遍一樣，讓人喘不過氣來“後來顧西城為了保護我，失手殺了朱啟東，這件事情是秦業處理的，他安排了顧西城出國，最後給朱啟東的定案是幫派鬥殺。”
“秦業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他手上有當年案件的證據，能夠證明人是顧西城殺的。他希望我能親手交給顧西城。”我沉默了片刻接著說道“如果我把那證據交給顧西城，他一定會崩潰的。”
“牡丹姐，我愛顧西城，我想幫他。”我靜靜地說道，我沒有辦法不承認現在顧西城在我心中的地位。
“但是甄嶸那裏……我現在不想著甄嶸崛起了，隻是想幫他，幫他渡過難關。”我淡淡地說道。
“為什麽他們兩個人會站在對立麵上，為什麽我隻能二選一？”我問。
“春歸……”牡丹看著我歎了一口氣“我幫不了你，我不能為你做出選擇。”牡丹有點抱歉地說道，我知道感情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但是能和牡丹說出我心底的猶豫，對我來說算是一點點解脫。
“但是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麽，我都會支持你。”牡丹看著我認真地說道。
“謝謝你，牡丹姐。”我抬頭看了看時間，我在牡丹家裏已經待了許久了“我該走了。”
“路上小心。”牡丹站起來送我到了門口“如果你要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一定要記得來找我。”牡丹最後囑咐道。
“我會的，牡丹姐。”
回去的路上我竟鬼使神差地走到了花都，花都門前沒什麽人，看上去很蕭索，冷冷清清的，我走進了，花都的大門居然開著，我站在門口往裏看，花都的一切陳設都和從前，但是我知道花都早已物是人非了。
我抬頭看見甄嶸站在三樓看著我，我不知道甄嶸是什麽時候看到我的，他看上去老了很多，一個人站在上麵，顯出了老態，但是一雙眼睛卻還是深沉的，讓人看不清裏麵的情緒。
我心裏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淒涼，不敢再看甄嶸的眼睛，轉身離開了花都，沒有進門，我不知道怎麽麵對甄嶸，不知道甄嶸會不會看出我眼裏的猶豫和動搖，我私心裏是覺得對不起甄嶸的。
人生總是充斥著無數的意外，但是我沒有想到那些意外會一股腦兒的出現在我的麵前，讓我猝不及防地麵對，找不到一點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