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烏薩斯學生自治團（下）
福利院內到處都是殘破的傢具或是坍塌的土塊，地上偶爾能看見折斷的掃把或是別的什麼。有些地方，還有暗紅色的凝塊。
凜冬手背上暴起的青筋，顯示出了她的心情。
凜冬帶著真理和煙葉一間房間一間房間的看過去，房間里總能看到如同之前的暗紅色凝塊。
破碎的玻璃散落在地上，殘缺的窗戶上掛著幾條布片，似乎在提示著什麼。
…
福利院不算太大，但也有三層高。
木製的地板發出了吱呀吱呀的悲鳴，顯然三人的重量不該它這個年紀來承受。
煙葉狐耳微顫，拉住了正準備繼續走的凜冬。
「幹嘛？！」凜冬現在火氣正盛，一腳往煙葉的腳背踩了過去。
「嘶——」顯然，烏薩斯的物理強度相較於沃爾珀來說高了不少。煙葉甚至有些懷疑，凜冬是不是專門研究過這方面的知識。
煙葉顫抖地伸出手指，指了指一個房間：「那邊，有聲音，抽泣聲？大概。」說完了這些，艱難地把腳從凜冬的鞋跟下拔出來。
——吱呀
木門被凜冬推開，房間里一片狼藉。相較於其他幾個房間更是混亂，有數處打鬥過的痕迹。
煙葉走向窗口，玻璃碎的不成樣子，窗台上還有血痕。顯然是有人在這裡打鬥。
再張望四周，唯有一個木柜子較為完好。
…
眼前的小女孩不斷地抽泣，抱著凜冬不願意撒手。
而凜冬也一改之前的暴躁，靠在牆上，輕輕撫摸著小女孩的頭髮。
良久，小女孩終於冷靜了下來。而凜冬也開始向真理和煙葉解釋這家福利院。
「這家福利院是收留那些感染者們的孩子的…感染者們的家人在切爾諾貝格近乎等同於感染者，同樣沒有未來，沒有希望…但這家福利院的院長…他就專門收留這種孩子。」凜冬有些沉默，「他給了這些孩子希望…而我也認識這家福利院的院長，也了解這些情況，偶爾會過來幫忙…」
…
「一幫人衝進了福利院，嚷嚷著自己是來解放我們的…他們想把其他人都帶走…阿峰不肯跟他們走。」小女孩說道這裡又開始抽泣，「他們就打阿峰…嘴裡還說什麼不識好歹…我很害怕，就待在樓上看。結果那群人不一會兒就拿著刀跑到樓上了…」
小女孩淚涕橫流，擦了擦鼻涕，卻糊的滿臉都是。煙葉拿出紙遞給了小女孩，小女孩擦了擦臉，繼續哽咽地說：「最後除了我…都被那群人抓走了。恩諾拉老師流了好多血，就那樣被那群人拖走了…最後那群人衝進了這個房間，我躲在柜子里很怕…」
小女孩越說越哽咽，最後甚至發不出聲音：「如果…不是院長…」
氣氛一時間凝固下來，凜冬也沒有說什麼，就只是抱著小女孩。而真理也僅僅坐在一旁，沒有翻開書本，就只是默默坐著。
…
「回去吧，然後去羅德島那邊。」
除開這一句話，一路上再也沒人多說一句話。小女孩也非常懂事，沒有再哭鬧，只是默默拉著凜冬的手。
反而煙葉經常消失在隊列中，每次歸隊手上總能多出兩三把銹跡斑斑的匕首。隊列遭遇整合運動的次數明顯變少了。
不斷前行，終於到達了目的地。是一棟廢棄的學校，連門口都被坍塌的大樓堵住了。凜冬和真理帶著小女孩和煙葉繞著學校的圍牆轉了一圈，最後在一堵破舊的圍牆停了下來。
凜冬三五步就爬上了圍牆，先是把真理拉了上來，然後又把小女孩抱了上來。
而煙葉自然是沒有這個待遇，但也很是輕鬆的翻過了圍牆。
…
拉著小女孩的手，轉悠了一陣。終於來到了一間較為完好的教室。
門內傳來了爭吵聲。
「凜冬他們這麼久沒回來，肯定已經出事了！」
「指揮權就應該交給布洛狄大姐頭！」
「不會的！這才多久！」
「他們說半小時之內就回來的！」
…
諸如此類的爭吵，充斥在壓抑的現場。
凜冬直接掏出了斧頭踹開了門，狠狠地把斧頭釘在了門板上。
面色有些陰沉，環視一圈，眾人噤若寒蟬。
「很有本事嘛？這才一小時不到，你們就想著篡位奪權了嗎？」
烏薩斯少女們形形色色，但沒見到有男人。
看來是女校，煙葉如此想著。
人群中一個發色染得非常誇張的少女似乎鼓起了勇氣：「能者居之，自治團不是你的一言堂！」
「沃爾珀，帶著茉莉出去一下。」凜冬的面色越來越難看，指了指小女孩，又指了指門口。
而煙葉也非常識趣地拉著被凜冬稱為茉莉的小女孩走了出去。
…
隨著幾聲慘叫，煙葉看著有幾個妝容無比誇張的烏薩斯少女被丟了出來。
煙葉不禁咋舌，看來凜冬還是那個凜冬，夠狠。仔細看去，這幾個少女身上也沒有什麼傷痕。只是臉上有些淤青，同時伴隨著一些抽搐和口吐白沫的癥狀。
顯然是真理此類施法者的手筆。
而凜冬則是面無表情的帶著剩下一票的學生走出了教室，而後又牽過了茉莉的手：「沃爾珀，帶路。」
…
煙葉就走在隊伍最前，而凜冬和真理帶著茉莉在隊伍最後面，或許是在偵查吧。
一路上也清剿了不少的整合運動，索性動作夠快，通訊被阻斷，沒有出現那種整合運動源源不斷支援的糟糕情況。
一個提著金庫門背著一口有些變形的平底鍋的烏薩斯少女靠近了煙葉：「嘿嘿，沃爾珀大叔不要放在心上。凜冬大姐頭剛剛是有些氣了…」
煙葉瞥了一眼這個烏薩斯少女，拍了拍她的頭：「我沒在意凜冬，反而更在意你叫我大叔。」
「誒嘿嘿…我叫古米。凜冬大姐頭也是為了大多數人的安全，但總是有人想著別的事…為了其他人還有真理，凜冬大姐頭就只能直接動手了。」古米就這樣提著金庫門，有些傻傻笑著。「凜冬大姐頭真的是很好的人，大叔不要誤會她哦…」
「呵，不會的。」煙葉緩緩點了支煙，瞥了一眼古米的金庫門，又看向遠方的一棟建築：「讓凜冬他們小心點，我們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