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章:帝皇一笑為紅顏
姝玉宮的清汐閣內,綠蘇一臉擔憂的看著雕木大床上躺著的陳若然,問道:“太醫,我家小姐真的沒事嗎?”
章太醫很肯定的點點頭,“沒事。瑜貴人隻是一時大腦供血不足導致的昏迷,休息一段時間自然會醒過來的。”
“哦,那就好,那就好。剛剛可把我給嚇死了。”綠蘇大吐一口氣,算是真正放下心來了。
“雖然眼下是沒事的。可這眼看天氣炎熱起來了,還要勞煩姑娘隨我一同去太醫院抓幾服消暑健脾的藥,熬來給貴人服下,能預防中暑,對脾胃也是有好處的。”
綠蘇點了點頭,再看到陳若然臉頰掛著的紅腫的五指印,就把那芸嬪恨的死死的,居然下手這麽中,看把小姐的臉都打成什麽樣了?這要是回了陳府,恐怕老爺和夫人還認不出來了呢。“我家小姐的臉還腫的這麽厲害,要多久才能完全消腫啊?”
“這個,若是能有一些冰塊來冰敷一下,倒也消的快一些。隻不過,這冰塊是專門給皇上和那些得寵的娘娘們準備的,像貴人這種情況……呃。”章太醫說道後來,有些不好再說下去。其實他是想說,‘像瑜貴人現在的份位又不高,又沒有侍過寢……’
這皇宮專門打造了一個製冰的冰窖,就是為了炎暑的時候拿出來供皇上和後妃們消暑避熱用的。
說起來,這皇宮中的冰塊水源卻是稀奇而又珍貴的,那可不是一般的水製成的;而是在冬天的時候,專門派一批人去取那邊疆天山上柔泉溫池中的池水,一路艱辛運來京城的。
而那柔泉溫池的水為何珍貴呢?據說此溫池也是稀奇的很,按理說那天山上常年都是積雪,天寒地也凍的,可那柔泉溫池的水居然猶如溫泉水一般的溫熱,取水的時候還冒著氤氳霧氣;更奇怪的是,這池中的水,卻隻在冬天的十二月裏才有;而這柔泉溫池的水離開了天山,就會變的冰涼,猶如冰雪融化成的水一樣,沁人心脾。
望了望躺在床上閉目睡的正香的陳若然,點了點頭,綠蘇隨即跟著章太醫退出殿外,叫了紅柳進來看著。
大約過了一刻鍾的時間,陳若然才慢悠悠的睜開雙眼,看那摸樣神情還是有些迷迷糊糊的;那雙眼睛也是呈現出渙散呆滯的症狀;她到現在還沒有從那個嚇死人的事實中緩過神來。
她依稀記得,她被那個芸嬪給打了吧?嘶,難怪臉頰現在火辣辣的疼著,陳若然伸手輕輕觸及那被打腫了的臉頰,再次傳來一陣更火辣的疼痛感, 讓她不禁眉頭深蹙。
“你醒了。”一道低沉有力富有磁性的聲音猝然在房間內響起,可把陳若然給嚇了一大跳。
遁聲望去,隻見一位身材挺拔,冠麵如玉,渾身透著王者之氣的英俊男子,正一臉笑意的望著她。陳若然的腦袋頓時當掉,現在什麽情況?他為什麽會跑來姝玉宮啊?難道是專程來看她的嗎?
咦…不對啊,人家是九五至尊,當今天子啊。這整個皇宮,整個天下都是他的,人家為什麽不能來這破敗不堪的姝玉宮呢?
陳若然連忙坐起身子,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圓溜溜的望著韓煜賢出神;老實說,她現在還沒有習慣韓煜賢就是當今皇上的事實,你說她遲鈍也好,說她呆傻也罷,她潛意思就覺得這個‘畢公子’就是‘畢公子’,並不是什麽當今聖君;
韓煜賢雙手背於身後,優哉遊哉走到陳若然平時梳妝用的梳妝台前,一屁股坐在那花木凳子上,笑意盎然,問道:“怎麽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我有那麽可怕嗎?”
陳若然又想到了自己先前對他的無理,一顆心是提心吊膽的。別看這個皇上現在笑嘻嘻的看著自己,誰知道他肚子裏在打什麽壞主意?哼,把自己接到宮裏來還讓她住這姝玉宮,不就是他的主意嗎?
韓煜賢雙眸觸到陳若然臉上的五指印,神情柔軟,眼中滿是疼惜,柔聲問道:“臉上的傷,還疼嗎?”
聞言,陳若然沒好氣的瞪了韓煜賢一眼,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廢話,你來試試那巴掌。”
陳若然話音剛落,就看到韓煜賢臉上的笑意更濃。她還在詫異他在笑什麽呢,待她想到他的身份後,立刻雙手捂嘴,她後悔了,真的後悔了。她……她怎麽能這樣跟皇上說話? 這,這是不是稱為大不敬啊?大不敬,這罪名嚴不嚴重?好像,依稀,隱約記得,還是有些嚴重的啊。要是皇上一個不開心,還會砍腦袋的呢。哇,當初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不就拿砍腦袋來威脅他們的麽?
對了,她是不是還沒有向他行禮?陳若然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隨即又被自己嚇了一跳,那樣子讓韓煜賢不由得又是一笑。這妮子,還真是可愛又可氣啊。
“那個……畢……呃,皇上,小女子並不是有意冒犯您的,您千萬別跟小女子我一般計較啊;嗬嗬。您這樣寬宏大量的人,肯定不會跟我一個小女子的計較的。”陳若然傻傻的‘嗬’了兩聲,有氣無力的幹笑著。說是幹笑都有些過分了,其實陳美女不過就是臉上的肌肉神經和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韓煜賢原本是不想笑的,卻也被她那滑稽的摸樣給逗的實在忍不住,哈哈的開懷大笑了起來。
陳若然的臉頰雖然是紅腫的,可現在因為韓煜賢的笑容,也能依稀看到她臉上白皙處的泛起的紅暈。她心裏直嘀咕,這個皇上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她有那麽可笑嗎?不由得嘟起小嘴,小聲問道:“你笑什麽笑啊?”
看那委屈的小媳婦摸樣,韓煜賢的心情就不自覺的好了起來,那些心情陰霾也一掃而空。
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小妞到底是哪裏好,到底有什麽魔力,居然能成功左右自己的心情。或許陌辛說的是對的,原先他也以為自己隻是一時的興趣,可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這麽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