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神秘之地
丁大力撓了撓腦袋,一臉複雜,將目光移向沈淩,見眾人目光看來,沈淩沉思了會兒,便看了看四周,茫茫群山在雲霧中起伏,滿山綠翠,不免引得心中一陣愉悅,接著他將竹簫緩緩放入嘴邊,登時一曲長音而起,旋美之音回蕩於整片大山,讓人深覺愜意的同時又飄渺深遠。
這一曲聲而起,直聽得三人無比佩服,尤其是曲珍兒更是傻傻望著沈淩,滿眼迷戀卻又如癡如醉一般。
隨著這一曲悠揚飄蕩,仿似整片大山更有生機活力一般,更為神秘,沈淩仔細吹著,隱隱間他能感到雄鷹在翱翔,一切飛禽走獸在沸騰,那聲音和節奏是那樣的熟悉難忘,正與第一次在大山之巔的感應一樣,那陣感應仿似從溪流的上遊而來,沈淩慢慢挪開竹簫,眼眸望向溪水上遊,深吸了口氣道:“我的感覺是在哪。”
三人興奮的向他衝來,蒼南和柳絮婷更是將沈淩抱起,一陣舉過頭頂,一片歡騰,曲珍兒看著笑出了眼淚,他們不知沈淩怎能想到以簫聲來感應,至少讓柳絮婷和曲珍兒感到是很意外的驚喜。
一陣興奮後,四人收了收心性,往溪水上遊繼續飛行,越往前去密林越是茂密粗壯,行出數十裏後,溪流變得寬大,逐漸形成湍急的河流,卻並未見那所謂的瀑布。
一路本奔行,見三人已吃不消,特別是已經落在最後的沈淩,早就有些體力不支,蒼南便在一處大石旁落下,並吩咐三人暫時歇息片刻,再行趕路。
四人一落大石頭上,便癱坐了起來,一路奔行著實讓幾人累的不輕,若在平時蒼南還能勉強支撐,可今日剛剛煉化了那獸骨,讓他也深感到一絲疲憊。
在這幽靜的密林深處,涼風習習,流水潺潺,讓人感覺不到內心的一絲躁動,幽靜的出奇。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陣狂風吹過,密林間頓時昏暗了許多,不遠處一股黑氣,濃如黑墨,翻湧不止,向四周彌漫開來。
蒼南瞬時感覺不對,將雙斧祭在當前,脈光流轉,將三人護在身後,沈淩三人亦是察覺了異樣,登時起身各自戒備,四人死死盯著這股突入起來的黑氣。
隻見彌漫而出的黑氣一卷,盤旋而聚,一道黑影徑直落在了四人的河對岸,原本四周還呼嘯的風聲,驟然停止,恢複了起初的寧靜。
那道黑影慢慢閃現出身影,像個六七十老者,從頭到腳一身黑,背對著身子,讓人看不到他的麵容,但這一形態無不讓人感到這人透出的氣息是如此的恐怖。
見那黑影閃出,蒼南神色大變,滿額大汗而出,將雙斧頭攥的更緊些,隨後向身後的三人沉聲道:“小心”,便再也說不出多餘的話來。
三人是深知蒼南脾性的,見蒼南都能緊張成這樣,恐怕是遇到了什麽邪魔。
沈淩能感受到那份威脅,帶著疑惑問向蒼南:“蒼南,這人是誰?”
被這一問,蒼南神色稍微一輕,緩緩道:“一個背叛了玄族的舊人”,說完他略帶抽搐的手,便向了腰間的通靈鍾摸去,那一瞬間隻感覺他腰間一道亮光一閃而過,瞬間而逝。
三人一聽,一臉驚異,對眼前那道黑影越是無解,在這玄界也有叛逆的族人而幸存於世,還真是活久見。
良久後,一道幽然而又嘶啞的聲音,從哪黑影處傳來,淡淡道:“玄族人,我等你們多時了。”
蒼南冷哼一聲道:“等我們作甚,我們可素不相識。”
沒等那黑影回話,蒼南又道:“我們是玄族人不假,那閣下又是什麽?是魔?是鬼?還是嗜血的怪物?”蒼南的話鋒沒有絲毫的避讓。
黑影並未急著回答,而是淡淡苦笑,笑聲中透著詭異和一絲痛苦,
仿似是蒼南的話戳進了他的心窩,一陣苦笑後,黑衣人並未轉身,而是語氣冷冷道:“這也是被你們逼的。”
他這一語而出,就越發讓沈淩三人不解了,心中除了疑惑,更多的卻是猜疑,難道這人真是玄族的舊人,若是,他跟玄族又有著怎樣的淵源。
蒼南聽他這麽一說,雖對這人的威脅有絲後怕,卻透著一絲不耐道:“不管是誰逼的你,跟我們都沒任何關係,你自己好自為之,”說著他提防著黑衣人,朝身後三人吩咐道:“咋們走。”
三人深知此人的威脅,也是祭出脈法以作戒備,蒼南讓三人先行上前,自己便是捏著利斧慢慢移動身形,每一舉動都無不提防著這黑衣人。
感覺四人有離去之意,黑衣人突然長笑而起,原本平靜的林間,登時寒風呼呼、林葉飛灑,笑聲中伴著嘶啞和狂妄,回蕩於整片林間,引得飛鳥撲騰、山穀皆鳴,這一陣長笑含著不甘、怒吼和一絲魔性,聽得讓人頭暈目眩,內心躁躁不安。
蒼南豁然轉身,雙斧當空,脈法爆漲,護住身後三人,眼神死死盯著黑影,隨時準備一場惡戰,隻是額上和手心都是大汗。
沈淩深知情形危機,趁黑衣人狂笑之餘,便試著打開體內脈輪,孕出光瓣之花,一身脈氣集於雙掌,滲透竹簫,那股渾厚的力道仿似將他與竹簫融為一體一般,對於他來講,定是要使出一生所學,因為現在並無他策,那黑衣透出的恐怖之氣是他生平從未見過的,恐是玄鷹爺爺都有過而不及之處。
曲珍兒也知與此人恐是免不了一場大戰,早早祭出體內脈能,一柄長劍在身,脈氣大漲,她深知四人中,論修為除了蒼南外,就算自己最高了,遇上這樣不知明的對手,不能隻望著蒼南一人,那樣大家都沒有希望,可她也非常清楚這場實力懸殊的對比,結果可能早已注定,內心又是一陣莫名的失落。
柳絮婷見狀,早已將利箭緊繃在手,平時就愛出汗的他,汗珠已將他全身淹沒了一般,不難看出他對此人的忌憚,那並不是害怕,隻是透出的勢力差距,讓人內心產生的正常反應,因為那種差距是一種無形的恐懼。
蒼南見三人已是做出了攻擊之勢,捏了捏滿是汗跡的手,便向三人低聲道:“今日恐有不測,待會兒蒼南會極力拖住此人,你三人趁機逃出去,永遠也別回頭。”
沈淩憂色道:“那蒼南你了,我們是不可能丟下你而不顧的。”
曲珍兒和柳絮婷也是附和道:“是啊,蒼南,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
蒼南露著一絲輕笑道:“放心吧,蒼南自有辦法。”
說著他看了眼沈淩,便將袖中的布袋扔了過去,忙道:“這骨血,順子你收好,回去後交由法師,他自然會知道怎麽用,”隻是說話間眼神閃過一絲不知明的憂鬱,這是沈淩從來未見過的蒼南,讓人感覺是那樣的陌生,又是那樣的心悲。
沈淩接過布袋,什麽也說不出口,隻是默默地點著頭,將那布袋收好。
蒼南又看了眼曲珍兒和柳絮婷道:“你二人修為較順子高深,到時候突破帶著順子盡量以逃生為主,記住千萬別停歇,隻要下了大山之巔就有希望。”
見三人麵色擔憂,默不作聲,蒼南又寬慰道:“別擔心,我甩掉此人後,便會與你們匯合。”
三人也隻能遵從蒼南的安排,但內心卻是同一番滋味,那就是難受,他們深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麽,蒼南提前安排好這一切,定是做出了他最壞的打算。
蒼南四人商議後便齊齊看向那黑衣人,戒備中以作隨機應對。
黑衣人停止了狂笑,厲風忽然而止,整片林間便清幽了下來,他慢慢轉身,雙手在顫抖,冷冷的看向四人。
這一轉身,頓時讓四人猛然一驚,黑衣人終於露出了他的廬山真麵目,身形中等,一副枯容掛在臉上,蒼白中蘊著一絲黑氣繚繞,鼻如鷹鉤,那黑色的眼眸裏閃著一絲暗紅,仿似幽靈在吐著紅星一般,透漏出來的氣息恐怖不已,讓人暗暗生畏。
見幾人已做出攻擊之勢,黑衣人陰陰笑道:“怎麽,就這麽不賴煩了嗎?”
他目光又將四人掃視了一眼,最後落在沈淩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眼中閃著怪異和不明。
蒼南帶著不耐,抖了抖手中的利斧道:“我們並不認識你,你想怎樣?若是想找麻煩,就衝我來,這三個都是不經事的孩子。”
黑衣人收回目光看向蒼南,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雙斧,淡然道:你不認識我沒關係,我可認識你,你名叫野冬,也是玄族的一孤兒,從小就用這斧頭,沒想到現在也是如此,隨後他輕蔑道:不知你長進如何。
他又看了眼一旁的曲珍兒,露著不可思議道:“蟬族,不知你哪位婆婆怎麽樣了?你倒是這般年紀,就有此等修為,實屬難得。”
當看向柳絮婷時,哼聲道:“你是哪管事的娃,這個劉管事向來自大,不知現在還是不是那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