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一章:出口
收斂氣息後,沈淩無耐搖頭,一頭倒在床榻上,一股心悲悠然而起,心中不斷在自問著為什麽:“他不明白這是不是老天故意在捉弄他,若是,他隻能認了,若不是,那為什麽關於他的身世、他的修煉,以至於他的一切,總以一種似明非明的狀態將他堵在門外,即給了他希望,卻又在半途中將其攔截,這難道就天命而為嗎,難道世上真有天意。”
一連串的自問交織在腦中,讓他內心久久不能平息,隻有窗外透來的涼風便能了解他的心意,收拾好心緒,他腦中又想起了那黑衣人,隨著那黑衣人之前指定要自己留下,到他留下的那句:“夜裏的東西對那少年很感興趣,”沈淩便猜想到黑衣人所說的少年就是指自己,他不明白為什麽許多事情都指向了自己,難道自己真的就有那麽神秘嗎,這讓他內心升起了一絲不知是疑惑還是暗嘲:“沈淩,你了解自己嗎?”
聖藏後山的不遠處,一座仿似沙丘一般的山腳下,立有一亭廟,亭廟皆是用木質搭建而成,亭內一尊石象露著慈祥麵容矗立正中,關於這尊石象,聽族裏長輩講過,那是為了紀念玄族的哪位先祖而立,他是第一個煉化獸骨的人,也是開啟這門玄技的第一人。
離那亭廟一丈外,一祭台落在當前,祭台上段石川正施展脈法祭出焰火,那道焰火紫中帶有一絲青藍,在他指間瞬間爆漲,那威勢較冬子叔不下十倍,看得沈淩三人直瞪口呆,心中算是見識了段石川爺爺的這門正宗絕技,不得不暗暗佩服。
今天他三人一早便被叫到了這裏,季山和灰衣女子知道今天是他們的大日子,便早早將三人領了過來,令三人沒想到的是,正好趕上段石川爺爺煉化,這亦算是難得一見的契機。
不多時,段石川雙掌一收,那道紫青焰火在指間瞬間熄滅,隨著他手指一揮,一壇骨血飛躍而至,端在手中,段石川甚感滿意的點了點頭。
季山和灰衣女子領著三人登上了祭台,眼神中滿是期待,見段石川迎來,季山忙道:“法師幸苦了。”
段石川頷首道:“不礙事,”隨後又看向沈淩三人,笑道:“這骨血經我煉化後,剩下的精華就僅僅這一小壇,分成七日劑量,你三人每日飲下一碗即可,最宜每日辰時而服,功效便越是明顯,每日辰時你三人各自到我這裏來領取骨血,”隨後他又道:“你三人記住了,每日趁著服用之後,勤加修煉,脈法上必會有突飛猛進長進。”
三人一聽,心中不免一陣激動,朝段石川異口同聲道:“是,段石川爺爺。”
灰衣女子也是心中一陣激動,朝三人道:“還愣著幹嘛了,還不快去拿碗來啊。”
可能是心中喜悅一時將他三人衝昏了頭腦,被灰衣女子這一提醒,三人這才朝哪祭台橫架而去,隨後拿起小碗便飛奔而來。
見三人齊齊伸碗而來,段石川也將三碗一一斟滿後,滿意道:“喝了吧,然後各自找個清靜的地方,慢慢提煉它。”
在段石川的催促下,三人便是一口而盡,喝完後三人各有表情,屈珍兒深憋了下嘴,臉上一絲苦澀難受閃過,而柳絮婷則是甩了甩頭,哆了哆嘴,仿似猛灌了一口烈酒一般,滿臉難受,不過二人瞬間便恢複了神情。
而沈淩卻是略顯平常,這骨血一入口,除了有幾分苦味外,更多的還是一股濃濃血腥之味,但入體後,便感覺到一股原始的野性充斥著全身,往四處經絡而去,讓自己神清氣爽,全身充斥著能量。
見三人反應後,段石川眼神顯得平和透著一絲疑惑,但在他看來這是正常的反應,隨後他向三人道:“去吧,去找個地方好好體略一下,體內的這股力量,將其融會貫通,以助脈修上一個台階。”
三人聽後,皆是領命,各自而去,隻是走在最後的沈淩,被段石川突然叫道:“順兒,你留下。”
沈淩先是一怔,便收住腳步,看向段石川道:“是,段石川爺爺。”
此時的季山和灰衣女子也是圍過來,灰衣女子很是關切道:“順兒,說說你現在體內的感受。”
段石川也是道:“對,我想了解一下你的現在的狀況,這骨血霸道,一般常人是無法承受的,脈修資質越低者,也就越難以忍受。”
隨後他又道:“方才我觀你三人反應時,見你最為平常,屈珍兒和柳絮婷的修為皆是高出你很多,卻也難耐那絲苦色,段石川爺爺隻是想了解一下你現在的感受。”
季山帶著疑惑,上前道:“難道骨血在順兒身上並未起效。”
段石川亦是透著古怪道:“不可能,這上等異獸的骨血,對任何修煉者皆有反應,就算是凡夫俗子飲了,反應也隻會越發激烈,無法承受者甚會筋骨爆裂而亡,”隨後他又歎道:“這也是說不過去的。”
帶著疑惑三人便齊齊看向沈淩,因為隻有他自己才能說出他此刻的感受。
見三人看來,沈淩甚是感動道:“順兒,隻感覺全身脈絡輕鬆,體內能量有輕微躁動,脈輪隱隱有開合之象,其他便再無感覺。”
隨著他這麽一說,三人便一陣輕鬆,麵上瞬時堆滿了笑容。
見三人反應,沈淩又帶著不明道:“段石川爺爺,這反應正常嗎?”
段石川一臉平靜道:“放心吧,這是正常反應。”
隨後季山又寬慰道:“你段石川爺爺說沒事,便是沒事,”隨後又強調道:“好了,趁著這股勁兒,快去修煉吧。”
沈淩應聲,向三位長輩一一告別,下了祭台,向遠處而去。
待沈淩背影萬全消失後,段石川歎了口氣,這一歎,讓季山和灰衣女子皆是不明,季山朝段石川道:“法師,為何歎氣。”
灰衣女子也是不明的望向段石川,段石川語調平淡道:“我說過,他總跟別人不一樣,或許或許是我多慮了。”
季山也是歎道:“是啊,若說他是凡胎之體,可這骨血偏偏在他體內也起了效用,可為何他體內的反應是那樣的輕微了。”
這疑問將三人也是難住了,灰衣女子透著絲無耐道:“也許他本就是一個被我們卷入了修煉的凡人吧。”
聽灰衣女子這樣一說,瞬時讓三人心裏麵都是各有心境,也許灰衣女子說的對,一個太極脈根脈之修足足用了七年之久的人,是在為不過的凡人了。
可沉默片刻,段石川捋了捋胡須,深眯著雙眼道:“不對,我們都不對,他不是個凡俗之人,在他身上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一旦開啟,他便是無法超越的人。”
季山和灰衣女子皆是透來疑問之光,季山皺眉道:“法師為何如此說。”
段石川看向二人道:“憑借我的經驗來講,這骨血的效用是無可質疑的,這點在屈珍兒和柳絮婷服用後的反應上即可看出,他二人的修煉天賦咋們也是深知的,在玄族也是數一數二,尤其是屈珍兒的修為,連他二人飲下骨血時,都難一忍受那骨血帶來的霸道,卻在順兒身上顯得平常,你們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二人瞬間像是被點化了一般,皆是向段石川問道:“法師的意思是?”
段石川顯得平和道:“咋們何不這樣想想,也許是順兒的修煉體質很不一般,連上品的異獸之血,也隻能輕微激發他體內的潛能。”
灰衣女子和季山皆是聽出了這其中的門道,相互點了點頭,在他二人看來段石川說的並無道理。
季山道:“也是,其實我們早就該知道,在他身上注定會有不平凡的一天,要不然,任何事情怎麽都會指向他。”
灰衣女子聽聞後道:“你是指那石狼說的話,夜裏的東西。”
季山回道:“不錯,我想關於他的事,夜裏的東西肯定知道些什麽。”
段石川也道:“就憑這一點,我們就應該相信他,要對順兒有信心,”說著季山二人皆是點了點頭,接著什麽也沒說。
對段石川和季山的話,灰衣女子仍在心中回味著,眼眸深邃中閃著一絲迷茫,她不知道等待這個孩子的會是什麽,而等待玄族人的又會是什麽。
微風習習、晨光和熙,還是在那尊大石上,一個少年靜立而坐,早已禪定盤坐的他,慢慢進入了修煉狀態,此時他體內受剛才飲下的骨血,而翻騰滾湧,一股狂躁之能布遍全身,滋養著他的每處筋骨,疏通這每處脈絡。
沈淩順著那道狂暴之能,將體內脈輪逐漸打開,無數靈氣蜂擁而至,在狂暴之能的催動下,整個脈輪脈氣爆漲,形成脈能,體內的光瓣之花慢慢浮現,令他興奮的是這光瓣之花,較上次強盛了不少,不再顯得那樣微弱,更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這次的光瓣之花卻又多出一塊花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