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想我應是還在夢中,高衍現時是在西北平亂,怎可能在這處。我坐起身,揉了揉朦朧的雙眼,衝他笑了下,真好,我見不著他卻還能在夢中與他相見。
“夫人這是被為夫的驚喜嚇得癡傻了?”高衍嘴角揚起弧度,同我的笑意不相上下。
我忽的一滯,這夢倒是真實極了,終於不再是方才那種無聲電影了。我正驚奇著,卻被高衍一把摟入了懷裏,“為夫很是掛念你。”高衍語氣淡淡的,卻無端撩動了我的心弦。
“你是真的回來了?”我推開他,對上他似墨玉般的雙眼。
高衍的笑意深了幾分,“不然本王還可假著回來?”我覺著他的笑同往時不太相像,皆因這笑中竟帶著幾分寵溺的意味。
“你不是在西北平亂嗎?”我仍覺得這是個夢,古代這既無車又無飛機,高衍如何能這麽快的從西北那處回到東南。
“半路想起府中隻夫人一人,為夫擔憂夫人寂寞難耐,故半路掉頭回了來,且是累死了五匹快馬,趕了將近半月的路才在今日到此。”高衍挑著眉,輕浮的模樣又顯出了來。
我突然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你可是主帥!”我故意加重念了主帥二字。
“夫人如今倒是愈發單純了,皇上是欲在西北將我殺了,你以為為夫會這麽傻的去送死?”高衍笑著說。
我有些淩亂,這這這,好好的皇兄害皇弟的戲碼怎就被高衍如此鬼畜地演變成了皇兄要害皇弟,然後皇弟跑路不讓他害。正常的勾心鬥角手足相殘去了哪……
我想高放若是得知高衍回了都城,想必會氣急攻心,猝死當場。
夜,十分涼人,可我卻無端覺得周身盡是暖意。
天明時,高衍讓我照顧好自己,他便策馬離去了,我欲問他明知是死為何還要去,卻在見到他那壯誌如雲的笑後,硬生生壓下了念頭,隻點頭答應了他。
我出了房,才知昨夜竟是在自個房裏睡的,可高衍又是如何知道我的閨房在何處,抑或,昨夜是否高衍將我抱到了房裏歇息。但苦思無果,也就懶得細想了。
嫂子的後事我操辦得極為隆重,幾乎全都城都知道我嫂子去了,自然,這全都城是不包括皇宮那處的。
我哥沈越交代我的事我已然是辦完了,但這沈府,毫無生氣的模樣卻叫我心寒,故而,我便在沈府住了下來。
就我一人住著自然不會有多少生氣,故而我便充分發揮了有錢人的特性:錢多人傻。
正月十五那日,我廣開門戶,招了許多才貌兼得的丫鬟和家丁,順帶還拿著嫂子的老本去開了間胭脂店,前世作為家中開化妝品店的我表示製作胭脂水粉不在話下。
嘖嘖,此時我方頓悟,原來在大周這地賣胭脂才是最為撈金的行業,當年去福生戲樓做個打雜的真真是傻得不行。但我也不可出麵去賣這胭脂,雖說大周對這王妃拋頭露麵興許不在意,但我總還是得避避嫌,省得被人抓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