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決勝
流奕辰轉過身去,微微一笑。“什麽想法?說來聽聽。”候曲清了清嗓子,一臉自豪的說道。
“大人,上次對付那縣令,便用了扮鬼的手段,我們二人再去一次,也嚇得他魂飛魄散,不敢亂動。”
流奕辰聽著他的話,目光凝重。“那淩王府,不比別處,戒備森嚴,城牆緊固,不得妄動。”
候曲看著流奕辰,自信地笑道。“那些人不過是跳梁小醜,見了俺們兄弟,都像耗子,見了貓。”
宋芷瑤在一旁沏著茶水,對他們的話,也感到疑慮。“那淩王,便是個精巧的人,哪能這樣?”
她端著溫潤的茶水,輕輕地放在了桌前。“各位,請用茶吧!”接著又端正優雅的,坐在了流奕辰一邊。
任旺抿了一口茶水,也對二人說道。“你們兩個小子,這種江湖把戲,隻怕是要吃大虧的。”
郭力一旁搓著手,端出一隻青銅的燭台。“皇兄大人,俺們不是那說謊的人,這便是俺們拿到的。”
流奕辰端詳著那燭台,做工如此精美,好奇地拿過來看了看。“確實,真真的是淩王府的物件。”
候曲在一旁說道。“大人,這樣如何?小的們去那地方,如同無人之境,沒什麽好擔心的。”
流奕辰思慮了許久,自己想盡了一切辦法,卻都不合適。隻是那些兵,眼看就要發起暴亂了。
“便是試一試,也不是壞事,這兩位如此敏捷迅猛,即使出事兒,卻也不見得就會被抓住。”
想到這裏,流奕辰沉吟一聲。“你們二位去,不可掉以輕心,那裏麵還有許多隱藏的凶險機關。”
兩人點頭,笑道。“大人,小的們就喜歡它們,不過是個嚇唬人的玩具,很好對付的。”
流奕辰心裏隱約感覺不對,卻叮囑了幾句。“二位養足精神,把握好尺度,隻願二位好運。”
兩人聽到這話,笑嘻嘻的往後去。“大人,小的們先回去飽食酒肉,便是有功夫,好好陪他玩兒。”
流奕辰看著二人遠去的身影,回過頭去說到。“任將軍,你真的覺得,淩王如此的好對付嗎。”
任旺望著流奕辰的表情,如此高深莫測,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的真實用意。
他不假思索地說道。“便是個弄險之計,隻是這等計策,興許有奇效,也不可等閑視之啊!”
一邊宋芷瑤,望著二人說道。“隻是將軍,一旦鬧出事端,隻怕被對麵笑話,就更不好辦了。”
流奕辰隻是喝著茶水,舌頭舔著上麵苦澀的味道,卻不說話。二人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
過了許久,流奕辰指著天空,念念有詞。“老天爺,便是降下雷雨,來劈死這卑鄙的東西吧!”
兩人看著流奕辰,這樣一副神秘的樣子,也心中疑惑。一陣冷風吹來,外麵的天空還是如此明朗。
他一連念叨著許久,回過身去一笑。“各位,隻是這老天,看到這樣的惡人,竟然也沒動靜。”
宋芷瑤也搞不懂自己的相公,到底是怎麽了。隻得開導道。“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放寬心吧。”
聽著她的話,流奕辰重重的一拍桌子。“上天不來收走惡人,隻怕便是真有惡鬼,也懼怕惡人三分。”
兩人瞬間就明白了怎麽回事。原來流奕辰,對這二人的計劃,帶著擔憂,也放不下心。
任旺沉吟了許久,才無奈的說道。“不能把他們往虎口裏送,不若小人,把他們二人攔住。”
流奕辰接著說道。“倒也不必,隻是賭這一把,有幾分贏麵,也著實難說,你派人跟著去。”
他們兩個又聊了許久,大致把淩王府上的情況,都說了個清楚。流奕辰拿來一張破舊的黃紙,畫了個簡圖。
“按照這路走,可以躲過危險,必須是最強悍的精銳,不然一旦被識破,那麽一切,都完了。”
看著流奕辰那懇切的眼神,任旺知道這事情,如此重要。重重地跪在地上,恭敬地磕著頭。
“小人敢不謹慎從事。”過了許久,流奕辰才把他,直接送到了外麵去。任旺才悄悄的離開。
這時已經是子時,除去偶爾的昆蟲叫聲,一切都是如此寂靜。流奕辰轉過頭去,望向遠方的高聳建築。
那樣一個碩大的城樓,好像是一個詭異的骷髏,兩邊盤旋著烏鴉,叼著骨頭,不時啊啊大叫。
流奕辰望著那邊,心裏想到。“下麵的地堡,必然和山那邊連接,裏麵,一定埋伏了許多敵兵。”
再往遠處看去,那邊似乎飄蕩著灰白色的煙霧,想必是敵兵做飯的火光,應該也有許多帳。
流奕辰長歎一聲道。“若是能有好計策,平了此人,當積下多大的恩德?”這時,宋芷瑤溫柔的攬住了他後背。
“好相公,奈何還不回去,真是嚇死瑤兒了。”兩個人四目相對,輕輕一笑。“便是這時就回去。”
與此同時,淩王一個人坐在屋子裏,發著呆。眼前,是從軍帳裏偷竊來的圖冊,緊盯著不放。
“便是從這出去,直取京城,倘若有快馬,十日便到,想必那邊,也沒膽量和本王爭鋒,隻怕糧草不濟。”
他的心中滿是激動,又隱藏著一絲恐懼。“若是靠小路走,他們追擊不上,蠻兵自有用場。”
那燭火,在他的麵前,不住的搖晃。忽然,一陣陰冷的氣流吹過,那火光,直接就往一邊去。
淩王一把甩開圖冊,瞪著眼睛喊道。“什麽人?”那微弱的火光,映出了一個若隱若現的影子。
“小人牛頭,聞大人陽壽已盡,特來捉拿。”那燈火最終滅了,遠處,出現了一張詭異的牛頭。
淩王竟然毫不害怕,手腕一使勁,撥出了那把鋒銳的利劍。“沒想到本王,竟然能見到閻王的鬼。”
那牛頭身體四周,都閃亮著藍色的螢火,投出一個骷髏的影子。“哈哈,王爺,真是作孽甚多。”
淩王聽著那話,好似不是人話,十分冰冷生硬。他呆呆的立在那邊,舉著利劍,卻是不動彈。
那牛頭,不停的在他的四周,一圈接著一圈的晃,好似一個螺旋,淩王的眼前,似乎出現了許多頭。
淩王心裏驚慌失措,手心裏滿是冷汗。卻也是強裝作一副鎮定的樣子,揮著利劍,一把甩去。
那利劍,直接就消失在黑暗裏,沒有一絲聲響。正在他愣神之時,遠處傳來一聲淒厲的嚎叫。
“誰?”淩王這時,再也支撐不住,膝蓋直發軟。那邊是一塊懸浮在半空中的白布,蘸著血紅的液體。
“吼嗚!”那白布不斷的發出嚎叫,淩王急忙衝過大門,往下麵跑去,那些衛兵們,也端著長刀衝了過來。
他們手裏拎著油燈,不住地往四周張望。整間屋子,已經被照得透明,竟然看不見兩個身影。
淩王驚魂未定,細細的望著四周。“本王的那把寶劍,去哪裏了?怎麽一點痕跡,都沒剩下。”
忽然那塊白布,猛地飄來。“給大人的禮物。”瞬間一團白色的東西,朝著靈王的頭顱過去。
他嚇得一閉眼,感到一陣冰涼。原來那是一個腐朽的骷髏,上麵沾著血肉,正套在他的頭上。
“鬼啊!”那些衛兵們,也顫抖不停。淩王用力一甩,一腳踢去,把那骷髏直接踩成骨頭渣子。
那股臭味,熏的他惡心不行。隻看那塊白布,順著遠處的大槐樹樹枝,朝著那方向飄灑過去。
淩王一邊擦拭著臉頰上的汙跡,心裏若有所思。“不是鬼!必然是哪個賊人,在裝神弄鬼!”
想到這裏,他就重重地一跺腳。“弟兄們,給本王上!”那些衛兵們,也是腿肚子直抽筋,不敢上。
這時淩王,又側著耳朵,似乎聽見了沙沙的腳步聲。“哪可能是鬼!若是真鬼,豈能有腳步聲!”
他跺著腳,高聲罵道。“你們這些沒用的廢物,這樣就被蒙蔽住了嗎?若是再不上,殺你們全家!”
聽著淩王那樣暴虐的話,士兵們都嚇得不行,他那樣殘暴和凶狠,比地下的惡鬼還要可怕。
他們端著長矛,尖刀,望著那大槐樹去。把那槐樹包圍成了一個圈,往上麵扔著石頭試探。
那塊白布,竟然嗬嗬一笑。“你們這些小子,真是有趣,膽敢和陰曹地府做對,來舒服一下。”
一瞬間,就飄出一股白色,嗆人的惡心東西。那邊的衛兵們,眼睛酸痛無比,不住地流著眼淚。
淩王瞪著眼睛,罵道。“你們這些無用的東西,手裏的弓弩是做甚的!”怒氣衝衝地往下跑去。
他那沉重的腳步聲,踩在了那大理石台階上,發出噠噠的響。忽然,感覺到腳底板一陣光滑。
“怎麽回事兒?”還沒能反應過來,他便重重地摔到地上,一隻手支撐著台階,才沒被徹底摔倒。
後麵那個粗壯的牛頭,在他的胯下,閃著紫色的熒光,嗬嗬的笑。“喔呦!”後麵用力一下。
淩王的屁股被重重地往下撞去,摔的他筋骨劇烈疼痛,青一塊紫一塊,那牛頭也忽的一聲消失了。
他過了好一會兒,才用力的往下去。這時腳下,踩到了一個冰冷的東西,發出絲絲的叫聲。
“誰?”淩王爆發出極大的恐懼,往前跑去。原來那是一條青蛇,瞪著眼睛,晃著三角腦袋,向他遊去。
這時侯,一陣曦光照耀過來。“該是時候了。”候曲和熊力,兩個人猛然消失,卸下了所有偽裝。
淩王過了好久,嚇得跑到了一棵樹上去,緊緊抱著樹幹。這時孫飛過來,一連幾棍,打死了那條蛇。
那些衛兵們,一個個心魂不寧。“不知道是何處來的惡鬼,居然如此,真是要的小的們的命。”
淩王過了半晌,才從上麵跳了下來,身上滿是塵土和樹皮。孫飛望著那條死蛇,鱗片上,顯現一張猙獰的人臉。
孫飛嚇得不行,眼裏直流淚水。“大人,這蛇必然是被鬼附著的,怨氣極大,到陽間討命來。”
淩王回過身去,陰冷一笑。“你小子也精明了半輩子,沒想到被這等小把戲,騙了個團團轉。”
他接著說道。“若是那兩個是真鬼,昨日必將取本王的性命,便是他們,沒那個熊心豹子膽。”
這時周圍的衛兵,一邊揉著疼痛的臉頰,急忙恭維道。“王爺萬般英明,小的們愚鈍,萬不能及。”
淩王說著走上城樓,望向遠方,沉吟道。“鬼魅魍魎齊現身,不見金龍不落淚,該是時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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