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人間難再得
候曲望著流奕辰的表情,也似乎明白他在想什麽,愣了一會兒,一揮手。“好想再吃蓮子羹呀。”
宋芷瑤也會意,到後廚去端著那些糕點。趁著她離開的空檔,候曲嘴唇輕動,囁嚅道。“大人……”
他接著卻不敢往下說,臉色羞的發紅。“我的兄弟,不是那不忠不孝之輩,無論如何,不會亂講話。”
流奕辰看著他那副麵容,笑道。“我的好兄弟呀,你真是想的太多了,哪能有那種擔憂,不可能的事。”
正當二人說話的時候,大門咯吱一聲,徑直打開。原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將軍任旺。
流奕辰他們端詳著任旺的臉,又發黃憔悴了許多。“抓到了不少細作,都是那邊,淩王府派來的。”
他接著坐下,聞著那邊廚房裏飄來的香味。“夫人的廚藝大有長進,聞到那香甜的味道,真不想離開。”
看著任旺的樣子,流奕辰不由得幽默的笑了。“吃好東西的時候,還在後頭呢,先說話呀。”
他們幾人一邊吃著糕點,任旺一邊說道。“他們嘴裏,傳來許多消息,隻是都矛盾,不靠譜。”
在一旁的侯曲,一邊嚼著香濃的酥餅,接著搭腔道。“便是這般,讓我去審審他們,也好。”
他的心理實在是太著急了,無時無刻,都希望自己的兄弟,哪怕早一分回來,這樣才安心。
任旺回過頭來,望著他,半開玩笑地說道。“兄弟,這是俺們當兵的事,你就別想那麽多了。”
候曲看得出他的心裏,對自己是不放心的。連忙點著頭。“將軍,小人絕不敢再添一點麻煩了。”
看著他那急迫的樣子,流奕辰也明白是怎麽回事,笑道。“將軍,便帶著他去,自然也就不礙事。”
說著流奕辰,對侯曲使了個意味深長的眼色。“對,皇兄大人的命令,小人是絕不敢有絲毫違反的。”
看著他們幾人這樣,任旺想道。“便是答應了他,這樣也好,讓他散散心,興許能問出些什麽?”
很快,任旺就帶著侯曲,離開了那住所。那清冷的月光照在屋子裏,隻剩下宋芷瑤和流奕辰二人。
宋芷瑤一個人感到很孤寂,擦了擦自己那漂亮白暫的臉頰,感到有些淡,又害羞地抹著脂粉。
流奕辰望著她那樣子,也跟著笑道。“瑤兒,真是更喜歡你了,以前的心思,早也已經忘了。”
兩人回過頭去,凝視著對方,眼神十分複雜。宋芷瑤飛快的跑過來,緊緊的抱著流奕辰,相依相偎。
他們兩個一直這樣抱著許久,一切盡在不言中,等到上床休息的時候,遠處的天邊露出了曦光,公雞大聲鳴叫。
與此同時,候曲到了審訊室裏,望著那些細作。他們一個個,瞪著眼睛,裝作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
候曲到了他們身邊,一臉威嚴地說道。“你們這些人,做什麽事情,自己心裏,自然也清楚的。”
那些細作,看著候曲的樣子,感覺到他是個和善的人,紛紛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跪下求情。
“大人呐,俺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隻是個老百姓,就是想做點小買賣,趁著這時候,發點橫財。”
正當他們往前湧來之時,候曲注意到,一個人的左肩膀上,有著一顆黑痣,那邊紋著一隻青色的鬆鼠。
再低下頭去一看,這人的左手,有著六根指頭。“胡六指,原來是你,沒想到這麽快就碰見了。”
看著侯曲的臉,其他的細作們,也驚愕的不知道怎麽回事。那人臉色發白,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大人,是我。”候曲嚴厲地說道。“在少將軍府逮住了你,不讓做那鼠竊狗偷的事兒,怎來了這裏?”
那人低下了頭,身上直冒汗。“大人,小的謝謝你的銀子,隻是淩王,花了重金,把我雇傭來。”
候曲心裏感到很是高興。“把那些人都拉到一邊去,跟我來。”他們獨自到了一處隔音的密室裏。
胡六指一臉慚愧地坐下,尷尬的笑。“真是他鄉遇故知,小的知道什麽,便就跟大人說什麽,不敢隱瞞。”
候曲急迫的問道。“那我的兄弟熊力,還在人世吧?”他一邊問著,心情很激動,心髒都要到嗓子眼似的。
胡六指聽著那話,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淩王抓住了他,好一頓拷打,打到小的們都沒看到過這麽狠。”
接著他又清了清嗓子,說道。“隻是他一句話也沒有說,便是咬著牙,想要自殺,王爺拔了他的牙。”
聽到這裏,候曲的心裏,也是又喜又急。“我兄弟還活著,這比什麽都重要,他們派你是作何?”
胡六指過了一會兒,把淩王的指令說了出來。原來他,打探完消息後,便要去城西邊的青龍酒樓。
“至於到了這裏,下一步該如何,誰也沒有說。”聽著他的話,候曲決定還是去那邊試一試運氣。
那間酒樓,也是非常的繁華,一旁還掛著紅彤彤的幡子。這裏許多客商,在那邊買著酒肉,吃著。
候曲跟著胡六指,兩個人一前一後進到了那裏。他剛進入那店門,感覺到背後就有許多目光盯著自己。
“看來真的是有說道。”候曲小聲地嘀咕著,跟著胡六指,兩個人一起,找了靠窗的桌子坐下。
那邊一個小二看到了胡六指,走了過來,嘻嘻一笑。“沒想到大人竟是這樣,寶貝,這麽快就來了?”
候曲在一旁呆著,也不說話。那個小二拉起了胡六指。“跟著小的往那邊去,王爺,有要事,轉達給你。”
候曲看著他們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胡亂的點了點酒肉,吃著喝著。看著兩人的身影,越走越遠。
“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做什麽?隻是必須沉得住氣。”他喝了幾碗酒,感到很濃烈,大口的咳嗽著。
這時候,門外忽然走進了三位壯漢,他們手裏拿著長長的木棍,看著那臉色,就是凶悍殘忍之輩。
那些客商們,緊接著紛紛避讓。他們三人直接就圍到了木桌子上,重重的一拳,把木桌子砸碎。
“你這狗東西,竟敢偷了大爺們的銀子,還在這裏瀟灑。”他們不由分說,抬起了重重的棍子,打向侯曲。
候曲感覺到不對勁,看來是他們,背後想下狠手,才偷著用這種方式。身子一甩,一拳打倒一個。
“就你們這等東西,還配當打手,還敢汙蔑大爺!”他手裏舉著棍子,又朝著,那另一個壯漢身子打去。
這時候整間酒家,一片嘈雜。忽然,大門咣當一聲響,裏麵跑過了許多全副武裝的精銳士兵。
走在最前麵的,不是別人,正是任旺。“你這小子,我就知道你要出事,特意就讓他們跟著你。”
看著任旺那樣子,候曲嘻嘻一笑,抱拳說道。“承蒙大人關懷。”他們便開始搜查這間酒家。
候曲走到了廚房後麵去,確實發現那胡六指,臉色發青,躺在地上,嘴角流出一絲血跡,沒了氣。
“會是誰幹的呢?”他的心裏麵泛著嘀咕,如果這條線索就斷了,那樣的話,往下去就太難了。
這時他發現胡六指的手指裏,夾著一張發黃的紙,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張當票,寫著一行字。
“城西洪家當鋪,當金佛,四十兩銀子,特此告知。”他端詳著那張紙,感覺這裏麵隱藏著不為人知的事。
“得去那當鋪看看。”他直接就收起了那張紙條,揣在了懷裏。“無論如何,盡快救我的兄弟出來。”
說著,他就徑直往外走去。“將軍大人,小的要出去,解個手,可真是麻煩將軍了,真不好意思。”
他的眼裏,滿是不自在的笑。這時,那些士兵,從下麵的地窖裏,翻出了一大堆黃色的舊書本。
一邊任旺,望著他無奈地說道。“你小子,看在皇兄大人的麵上,我才放你一馬,真會惹禍。”
候曲也不再想那許多,往著外麵走去。又一次回到了城裏,似乎感覺到,後麵有人在看自己。
“誰?”他直接轉過頭去,一聲凶悍怒喝。那邊的百姓們,紛紛嚇得不行,往著四處,匆忙地躲藏。
那邊閃過一張臉,原來就是引胡六指進去的那個小二,從一旁樓閣的拐角,又飛快地消失了。
候曲瞪大了眼睛,看著一串腳印。“就是這小子,我可得沉得住氣,等到該下手時,自然下手。”
說著他,就愣愣的揮著手。“各位父老鄉親,剛才小人淘氣,驚了各位,還請多多諒解,嘻嘻。”
那些百姓們,望著他那樣子,感覺到他似乎就是個傻子。“哪裏會有這樣的人,著實是晦氣。”
後麵跟蹤的那人,看著他,也笑了。“原來是這等蠢物,真是有趣,輕鬆就能對付了這東西。”
候曲搖搖晃晃,一副慵懶自在的樣子,在城裏逛了許久。不時,買了幾塊餅,大口的往嘴裏塞。
一陣冷風吹過,他身上打起一陣寒顫。那夕陽的光芒,照耀在他身上,投射出了一條長長的影子。
那人手裏拿出一根短小的飛鏢,輕柔而細致的,在上麵塗著紫色的毒液,嘻嘻的笑。“該是時候了。”
然而他的這一切,也被候曲一覽無餘,望在眼底。“嗖!”那隻飛鏢,飛快地朝著候曲的後背射去。
候曲身形猛地一轉,手裏激起一陣風。“你小子往哪逃?”手一用力,一根細長的小樹,輕鬆地拔起。
那人嚇得不行,呆在那裏。候曲揮著樹幹,一下就把他攔腰打倒。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領,笑道。
“你小子,真以為爺爺沒看見你,從實招來!”說著揮舞著拳頭,又是好幾下,打的那人鼻青臉腫。
那人掙紮不停,求饒道。“兄弟,放過俺吧!”嘴角裏往外,直吐著血沫,好似一條喪家之犬。
過了好一會兒,後麵的士兵來,把那人押走。候曲拿出那張當票,用嘴吹了吹上麵的灰塵,笑道。
“不論如何,本大爺就來會一會你。”說著往那邊的當鋪去,那當鋪,甚是破舊,兩邊的石獅子,都風化,朽爛。
他大步流星的走進去,看著裏麵那些人,麵容就不像做生意的。“我來取當,把金佛給我贖出來。”
那櫃台後,幾人彎腰,似乎在端著什麽東西。他探過身去,一看,那邊拴著幾隻長長的弓弩。
候曲仰天一笑,粗豪的說道。“你這等地方,也是做生意的?竟然拿著箭頭對人,怕不是黑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