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山穀奇遇
候曲在一旁漲得滿臉通紅,激動的罵道。“你這種畜牲,還我師妹,兄弟命來!”又一連打了幾拳。
流奕辰看著他那樣子,心想必須快速決斷。“就滿足你最後一個願望,安心上路,莫要怪我。”
那鋒利的兵刃,刷的一聲,朝著淩王的脖頸去。正當那刃進入肉裏之時,他嘴裏,發出了怪異的笑聲。
一聲電閃雷鳴,淩王高聲叫道。“真龍升天了!”瞬間,頸血流了一地,那腦袋,滾到了地上。
他那顆頭顱,瞪著眼睛,向宋芷瑤,一連轉了幾下,拋了幾個媚眼,方才停下,眼睛還睜著。
候曲氣的急,一腳踢去。“把害得命,都還回來!”他高聲哭著,眼角血紅,一時間不能自已。
宋芷瑤看著他那淒慘的樣子,心裏同情。“把那女子屍體,也好生安葬,萬萬不可傷了侯大哥的心。”
流奕辰看著那些士兵,現在他們的禍首,已經死去,自然也就不敢作亂。“命令城中所有人,奉迎王師。”
那些作亂的士兵們,紛紛恭敬的行著禮,殷勤地跑出門外。對於他們來說,隻有這樣才有希望避免懲罰。
很快,天色亮了,在東方,升起了一道彩虹。那七色,是如此的璀璨奪目,似乎中間有個龍頭。
流奕辰凝望著那邊,心裏百感交集。不由得眼頰,流出一絲淚水。“真是天意難違,命數如此。”
這淚水,含著他的感慨,都是造化弄人,淩王本來,還是個純良之人,隻是因為貪欲,走上邪路。
這些百姓,更是遭受了無妄之災,這一次暴亂,不知又有多少無辜的生命,因此而受傷害。
也不知呆在那裏多久,宋芷瑤看著流奕辰那樣子,靜悄悄的走上前來,環著手臂,溫潤地抱著他。
“好相公,不必再傷悲了,天數自然如此,早些讓他解脫入輪回,還天地一個公道,也是好事。”
看著宋芷瑤那可愛漂亮的小臉蛋,流奕辰的心情,也高興了些。緊緊的抱住她,挽入懷中。
他那溫暖的手掌,緩緩的撫愛宋芷瑤的臉頰。“好瑤兒,我豈能如此?走吧,你好好休息一會。”
那些歌妓們,紛紛走上前來,向流奕辰跪下。那臉色,十分的哀戚。“皇兄大人,小的們是被逼的。”
流奕辰望著她們,心裏感慨。“便是這些可憐女人,隻靠姿色求生,放她們回鄉,自謀生路便好。”
他又想起整個淩王府,上麵的金銀寶物,就有不少。“我不會追究你們的,給你們些許銀子,回鄉嫁人去。”
聽到流奕辰那寬宏大量的話語,那些美貌的歌姬,紛紛如釋重負。“謝大人恩典。”重重的磕著頭。
與此同時,那些跟從淩王謀反的縣令,得知這個消息,嚇得不行。“豈能如此,竟然這麽快就失敗了。”
他們也知道,屯兵謀反之罪,殺頭都算輕的,按朝廷律,當滅三族。便紛紛收拾細軟,準備逃亡。
同時那些蠻兵,也脫離了掌控。他們遊走在四周,散成許多小隊,劫掠百姓,弄得不得安生。
流奕辰他們,把侯曲帶回了住所,經過這樣一番折騰,候曲的身體,幾乎就要散架了,麵容憔悴,無精打采。
流奕辰命令陸醫婆。“醫婆,萬萬要醫好這位兄弟,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千萬不要有什麽閃失。”
陸醫婆就把他抬了回去,安頓在一張軟床上,配著草藥,細心調理。這時,老淩王走了出來。
就在幾個月前,他頭發裏還有許多黑絲,然而到了現在,已經全白了。眼睛裏充著鮮紅的血絲。
他穿著一身素白的布衣,緩緩往前走去,不時還捏著衣襟。嘴角裏,默默的念叨著奇怪的咒語。
流奕辰看著他那樣子,也跟著很難過。老據王抬起頭來,額頭上皺紋一緊,長歎一聲道。“還是如此。”
看著那副哀傷的表情,流奕辰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往下說好。宋芷瑤走上前,和藹的說道。
“老郡王,小龍已經升天,隻願天上老龍,能為他渡劫,修成佛身,遠離凡事,得生極樂之界。”
聽到這話,老郡王抬起頭來,望著宋芷瑤,過了半晌,臉上苦笑,接著,繼續哽咽地說道。
“老朽早已想通,這事情必然會這樣,那天晚上,老朽就在屋裏坐著,一聲驚雷,打在老朽身旁。”
他接著擦拭著自己眼角的淚水,咳嗽幾聲。“我就知道他不在了,畢竟父子一場,心裏著實難受。”
流奕辰看著老郡王,想起了先皇。“當年先皇龍體尚在之時,也是這般慈祥,隻是現在已不在。”
想到這裏,他忍住了眼角的淚水,緊緊地擁抱著老郡王。“前輩,後生一切已經安排妥當。”
兩個人再也挺不住,擁抱在一起,放聲大哭。宋芷瑤也跟著傷心,拿著手帕,溫柔的遞了過去。
過了許久,老郡王才止住了哭聲,臉色肅宋,沉靜。“老朽盡管犯下了這麽多錯事,還是想見一麵。”
流奕辰看著他那樣子,心裏也猶豫。“隻怕前輩見到了,會更傷心,便是上香,多做法事罷了。”
聽到這話,老郡王卻抬高了口氣,絕望的呐喊道。“老朽辜負朝廷不假,然而這一麵,真的想見。”
他們也拗不過老郡王,隻能把裝著郡王腦袋的那個黑香木盒子,端了出來。“一切如初,前輩。”
老郡王雙手顫抖,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打開那盒子。裏麵,一顆秀美英俊的頭顱,展現出來。
淩王的頭顱緊閉雙目,下麵的傷口,也是非常的齊整,沒有一點骨頭,碎肉,表情很是安詳。
溫暖的風吹過,揚起那飄逸的秀發。老淩王伸著蒼老的手,一遍遍的撫摸,那潔白而無血色的臉頰。
“兒呀!”他重重地跪在地上,長歎道。“便是如此,老朽要縫合那頭顱,親自送愛子,最後一程。”
流奕辰和宋芷瑤,兩個人看著老郡王,心裏也就安慰一些。“無論如何,老郡王還是接受了呀。”
宋芷瑤無奈的微笑著說道。“便是這般,至少老郡王沒出什麽意外,我們也就該知足了,是吧?”
流奕辰回過身去,命令另一邊的仆人。“大家聽好,時刻守衛老郡王,不得有一絲一毫的危險。”
那些仆人,紛紛領著命令,扶著老郡王,朝著屋中去。宋芷瑤拉著流奕辰的手,長歎一聲道。
“隻是這些百姓,受了這番苦,我們必然要安撫他們,不能讓他們顛沛流離,再繼續受苦難了。”
流奕辰看著宋芷瑤,微笑著說道。“正是如此,我們今日就早些回縣衙,那些百姓們需要我們。”
他們一路趕著馬車,朝著縣衙門的方向去。那些衣衫襤褸的百姓,感激的望著那邊,神色滿是期盼。
宋芷瑤對流奕辰說道。“相公,隻是除去了那一大患,我們還得整頓那些包稅的,讓他們把地退回。”
聽著宋芷瑤的話,流奕辰滿是讚許的點了點頭,微笑道。“想不到我的瑤兒,亦能聰明伶俐至此。”
宋芷瑤嘟著粉紅的嘴唇,帶著一絲淘氣道。“還不是和好相公學的,奴家一介女流之輩,哪來這樣的本領。”
他們到了縣衙裏,流奕辰正襟危坐,那些排隊打官司的百姓,從大門外,排成一長隊,簡直到了城門外。
這些貧苦的百姓,一個個磕著頭,訴著苦。“大人呐,那些地,都是讓那些天殺的包稅的,給搶去的。”
流奕辰聽著他們的話,心裏麵也是很著急。“隻是那包稅的,那麽多,莫非要把他們全殺掉。”
話說回來,那些包稅人,也是仗著淩王的威勢,做的惡事許多,百姓們人人憤恨,也必須懲治。
流奕辰沉吟許久,重重的一拍驚堂木。“把那些包稅的惡人,捉拿過來,強掠的土地,都還給原主。”
雖然這種辦法,也是太粗暴,但是流奕辰知道,若想恢複清明的好時候,必須下狠手,根除禍患。
百姓們聽著他的話,都不敢相信,過了一會兒,才喜悅的說道。“皇兄大人萬歲,救了俺們小民。”
流奕辰接著命令衙役。“把那些土地圖冊找出來,千萬不要有什麽誤差,務必讓土地物歸原主。”
接著,他高呼一聲。“退堂。”那些衙役,也不敢怠慢。跟隨著那些百姓,去捉拿那些包稅人。
流奕辰回到了後院,望著宋芷瑤。“好瑤兒,百姓的事情,我已經解決了,就是把他們的土地還回。”
宋芷瑤回過身去,微笑著說道。“相公,真是好事,便是那些百姓,要好生安排,不可再生禍患。”
流奕辰自信地笑著說道。“瑤兒,放心好了,下一步,我要去找任旺,讓他捉住那些逃散的官吏。”
宋芷瑤聽著流奕辰的話,思慮了一會兒,方才回答道。“隻是窮寇勿追,也不得讓它們死灰複燃。”
聽著宋芷瑤的話,流奕辰道。“士兵們已經準備好了,他們逃不出很遠,馬上就把他們捉住。”
流奕辰帶著任旺,領著一隊精銳的騎兵,他們在每個發動叛亂的縣城,都派著新人,貼著告示。
“現今禍亂已平,誤入歧途之人,可以兵器換銀兩,若是搜查到軍器,等同謀反,嚴懲不貸。”
同時,他們還貼著告示,畫著那些參與謀叛的官員的長相。“身為朝廷命官,竟然謀叛,擒拿有賞。”
那些作亂的兵們,本來就是鄉野遊民,為了一口吃的,才裹挾其中。看到了這告示,議論紛紛。
“俺們把那些破爛,交上去還能換銀兩?”“朝廷不殺頭了,俺們的趕緊的!”不出幾日,那些兵器,就堆積在各處。
與此同時,流奕辰又發出信函,去邀請相熟的商人。他們販運糧食,布匹,因混亂高漲的物價,也日趨平息。
那些包稅的,不是逃亡,就是被憤怒的百姓抓住。那些土地圖冊,過了幾日,也被流奕辰他們算明。
“升堂!”流奕辰威嚴的念著名冊上的名字。“碼頭村王二,包稅張大掠去河邊灘地,一畝二分!”
“西牛村張寡婦,包稅劉虎,掠去山上耕地一頃!”每次喊到一個名字,就有興奮的百姓被帶過來。
流奕辰給他們親自授予田憑,和藹的說到。“好好過日子,做安分好百姓。”他們激動的不能自已。
又是忙了好幾天,那些包稅的,在朝堂上挨了打,被押去做了苦役,百姓們也紛紛拍手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