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真正的朋友
王氏走了過來,一雙血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那人。“你這個臭和尚,為何要做出這等事情?”
那個和尚,一臉白淨和藹的樣子,滿臉驚慌的辯駁。“這位施主,小僧根本就沒見過你,隻當他們是強盜,方才如此。”
聽著這話,王氏一把搶過佛珠,摔到地上。又伸著指甲,奮力撕去。“俺沒見過正臉,但一定是你。”
流奕辰和宋芷瑤二人走了過來,望著那邊。“似乎有些不對勁,我們去找縣令斷案,不一定是這和尚。”
外麵的雨終於停了,宋芷瑤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相公,不能再這樣做,眼看那和尚,都要被打死了。”
王氏抹著眼淚,又高聲嚎道。“你們不能這樣,俺還幫了你,這天地間,俺就不信沒有說理的地方。”
那個和尚一臉急迫,揉著自己臉上的紅印。“施主,阿彌陀佛,小僧真的不知道,隻是去打水喝。”
宋芷瑤對候曲,熊力說道。“兄弟,把他們帶回客棧。”他們幾人夾著和尚,安慰著女子,回到客棧。
他們給那和尚,單獨開了一間房。和尚緊閉雙目,手指緊握念珠。“小僧釋圓,命裏有著一劫。”
流奕辰走上前去,望著他說道。“和尚,你真懂得佛法嗎?倘若真是如此,能背誦一段心經麽?”
和尚十分流利的背誦。“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多羅密多時……揭諦菩提薩摩柯。”麵相莊重,字正腔圓。
流奕辰望著他,說道。“我是京城下來辦事的皇兄,便是遇到這事,主持個公道,你不要害怕。”
聽到這話,那和尚,瞬間跪倒在地。“大人,小僧不慕塵世,每日隻是求齋化緣,哪能做出那等事?”
宋芷瑤他們安慰和尚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給他留下了饅頭和青菜,把大門重重的關上。
候曲和熊力兩人走了過來,有些氣憤的說道。“大人,奈何要袒護那禿驢,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宋芷瑤對二人說道。“你們兩位兄弟,先靜一靜,事情未免是這樣,我們再出去,尋找線索。”
他們兩人也不理解宋芷瑤的苦心,隻是也不能違抗主人。去櫃台上點了些酒,大口的喝著,睡著了。
他們剛上樓,從窗戶裏就照進了斜斜的陽光。是如此的溫暖,舒服。“瑤兒,我們先出去看看腳印。”
宋芷瑤明白怎麽回事,就拉上那女子。“姐妹,我們給你主持公道,去那個樹下,找到腳印。”
雖說王氏,也是心不甘情不願。宋芷瑤好不容易才說動了她,兩人一起走去,那道路,非常泥濘。
一股清新的風迎麵來,宋芷瑤長長的吸著氣,找到了那棵樹下。原來那邊,是一棵巨大的朽木。
一旁有幾排泥濘的腳印,似乎是四個人的。“相公,你看,除了這位姑娘,那和尚,還有別人。”
王氏雙膝跪地,瘋狂的喊到。“你們這些人,就是在消遣俺,戲弄俺,這天下,就沒有說理的地方嗎?”
她一把掙開宋芷瑤,奮力的往朽木上撞去。咣當一聲,她暈倒在地上,那棵樹,掉下幾塊樹皮。
流奕辰心中暗叫不好。直接跑上前去,扶著那女子。擦著額頭上的血,摸著脈,小聲的說道。
“還好,還有一口氣。”宋芷瑤望著遠處的草,似乎又有幾條竹葉青,在其中若隱若現,甩著身子。
宋芷瑤輕輕的向著女子鼻孔處,吹著氣。“好姊妹,奈何自尋短見,我們回去,衙門的人快到了。”
流奕辰卻是手裏掰下一根樹枝,往著一邊打去。“再等一會兒,瑤兒,我去去就來,別擔心。”
他小心地望著下麵,腳步的聲音,踏踏作響。一旁的腳印,直接延伸到頭,順著懸崖往下去。
那懸崖非常陡峭,大概也有三十丈。水聲嘩啦啦直響,底下都是一堆蓬亂的雜草,還有腐朽的樹枝。
正當流奕辰想要往回走的時候時,後麵走過一個老農,身上披著粗糙的麻布,帶著圓圓的稻草鬥篷。
流奕辰叫住了那老農。“老先生,昨天晚上,你看到什麽可疑的人,從這裏經過沒有?往下麵去了。”
老農雙手胡亂比劃,一臉恐懼。“大人,俺就是個出來抓蠍子的,賣給藥鋪換兩個錢,啥都不知道。”
接著他飛快地往下跑去,不一會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流奕辰望著遠處的天空,浮現著白茫茫的雲彩。
“興許還有別的可能。”他看那老者,穿的草鞋,大小形狀,似乎和一旁去草叢的足跡相吻合。
宋芷瑤在那邊伺候了王氏許久,好不容易,她才蘇醒過來。隻是眼睛,無神的下垂,不知如何是好。
流奕辰走到樹根下麵,細細的搜索,看到一塊石頭底下,有好幾根雜草,下麵似乎藏著什麽東西。
“拔出來試試。”他舉著一根樹枝,用力地擺開。原來是一個紫色的玉佩,上麵,還發著熒光。
他拿著那玉佩,走到王氏麵前。“看看這玉佩,昨天晚上,你見過它麽?”那女子愣愣的伸著手去摸。
忽然,她的神經一陣抖動,用力的掰開那玉佩,一腳踩在地上。“天殺的!那人,大腿根上綁著它。”
流奕辰心裏暗暗叫苦。“好不容易找到點證據,卻讓這姑娘,又給弄壞了,下一步也不好辦。”
炎熱的太陽,照耀在他們三人的臉上,曬得滿是汗。這氣候濕熱,弄得他們兩人後背,非常的癢。
“相公。”宋芷瑤也滿是無奈的說道。“先回去吧,我們在這裏,隻是浪費時候,衙役肯定來了。”
他們兩個扶著那姑娘,回到了客棧。一旁幾名衙役,手上拿著殺威棒,霸氣十足的對客棧老板說道。
“俺們兄弟幾個下來辦案,連口茶錢都不給?”重重的一腳踏去,把地板弄得搖晃。“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客棧老板,頭上滿是皺紋,急得不行。跪在地上,眼淚都要出來,奮力地磕著頭。“大爺,真沒銀子了。”
流奕辰看見他們如此跋扈無恥的樣子,義憤填膺。手裏拿出了金色令牌,厲聲喝道。“我乃當朝皇兄。”
他們望著那金燦燦的令牌,表情似笑非笑。“你這東西,不知是哪個雜耍攤,搞來的舊貨吧!”
說著他們,舉起了棒子,朝著流奕辰腦上打去。正當這千鈞一發之際,候曲和熊力,一左一右出來。
“想打皇兄大人,瞎了你的狗眼!”兩人甩著強健的肌肉,用力幾下,那幾名衙役,被揍了個鼻青臉腫。
他們一瘸一拐,慌忙向外跑去,好似喪家之犬。“膽大包天的賊人,等到大人來了,殺你腦袋!”
宋芷瑤瞪著眼睛望著那邊,拍著手哈哈大笑。“這些可惡的東西呀,這一次,終於遭了報應。”
那掌櫃驚慌失措,雙膝跪下。“各位大俠,你們倒是爽快,隻是我這小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流奕辰手裏拿出散碎銀兩,遞給掌櫃。表情鎮定自若。“來碗酒,等縣令大人一來,您就瞧好吧!”
掌櫃看著他們,竟然沒有跑,心裏納悶。拿著土碗,打著一碗濁酒,遞給了流奕辰,他大口的喝著。
“這濕冷的天氣,甚是暖和。”不一會兒,一群騎兵跑來,領頭的正是縣令,他瞪著眼睛,厲聲喝道。
“你們這些刁民,想死嗎?”看到流奕辰的臉,雙膝一跪。“原來是尊敬的皇兄大人,末官失禮了。”
流奕辰微笑著說道。“大人,沒什麽事,隻是這女子,被惡人糟蹋了身子,我們特意來幫幫她。”
這時客棧裏,又走來幾人。他們身上背著包裹,嘩嘩直響,好像是什麽金屬東西,非常的沉重。
“掌櫃的,俺們要喝酒。”為首的那人,手裏麵拍出一綻金子。“讓俺們吃個痛快,別的不在乎。”
流奕辰用眼睛瞟著他們,感覺這些人似乎有些蹊蹺。“會是什麽人用金子付飯錢,真是夠富裕的。”
隻是他看著那些人,一臉蓬頭垢麵,甚至還從身上抓的虱子,大口的磕著,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這些人真有意思。”流奕辰對縣令說道。“大人,這女子有恩於我夫人,實在可憐,務必查清楚。”
縣令望著那女子,心裏感到很是驚奇。“這女子怕不是通天的關係,必得好生照顧,不然可得罪不起。”
他接著一揮手,厲聲喝道。“小的們,給我搜,這四周方圓十裏,必然找得到那人,抓出來再說。”
流奕辰看著他這樣,也是微微一笑。“縣令大人,我還沒跟你說案情呢,這麽做,不是很好吧?”
縣令一低頭,自己以前胡亂斷案慣了,這一次仔細去查案子,實在是沒什麽底氣。“那人長什麽樣?”
王氏抬起了頭,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思考了一會兒。“長的粗大胖重,約有八尺高,力氣大。”
她認真地回憶著之前的一切,隻是腦海裏麵,已經混亂成了一鍋粥。“好像,就是後院那和尚。”
縣令聽到這話,心中大喜。“還等什麽?快去抓了吧?”流奕辰伸著胳膊,擋住了他們,笑道。
“大人,這和尚不是采花賊,我覺得另有其人,但是,還說不出那人是誰,他必然沒有走遠。”
躲在櫃台後麵的和尚,雙手合十,不住地念著經。“大人,昨晚有幾個人來,一個歪嘴的到了樹下。”
縣令望著他們,也被搞糊塗了。流奕辰細心的解釋道。“這個和尚,明顯隻是路過,衣服上沒沾泥。”
王氏瞪大了眼睛,跪在地上,又一次哭著。“皇兄大人,俺明明看見了,就是這倒黴的畜牲。”
她費力地往下說道。“就是在昨天晚上,子時,把我身上抓了幾個手印,上麵還是血,大人看。”
說著,她瞬間就脫下衣服,後麵出現了幾個巨大的血手印,歪歪扭扭的。“就是那畜牲這麽做的。”
縣令看著她,笑道。“皇兄大人,人家苦主都這樣,奈何受了那禿驢的蒙騙?大刑伺候,才會說實話。“
那幾個衙役,拉著和尚,扯著嗓子叫道。“看來不給你來點皮肉之苦,你這畜牲,總不說實話。”
那和尚的手指縫裏,有著鮮紅色的泥土。“我們這地方,土是棕的,必然是撓傷了她,手裏才有血。”
流奕辰看著那歪曲的指甲,心裏也有些懷疑。“也許是真的搞錯了,不至於這樣,試試吧!”
很快,客棧老板燒了一壺熱水,倒在瓷盆中。“就滴著血,倘若是女子的,必然會融合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