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被灌酒
流奕辰微微一笑道。“大人,小的們沒有那本事,哪裏敢在江湖上闖蕩?隻是宮裏,小的也有人。”
正當他們兩人往下聊天的時候,遠處又傳來嬌婉的聲音。“馬大人,駕到。”腳步聲踏踏的響。
這一行人,比之前的更多。那邊走進來的馬大人,更是肥胖高大,一臉白發,鼻頭紅紅的。
孫主簿望著那身影,急忙跪下。“大人,小的無禮。”馬大人哼的一聲,一屁股坐在上座,敲著桌子道。
“不長眼的東西,大爺我今日就要吃熊掌,如何不上菜?”又重重的伸著粗糙的手,扇了侍女幾個嘴巴。
那侍女嘴角上,頓時就嘩啦流著血。她急忙往遠處跑去,過了一霎那,香噴噴的熊掌就端了上來。
流奕辰認出這人,在朝廷裏,他還曾有過一麵之緣。正是鹽務督察馬奉。“想不到他來了這裏。”
馬奉伸著象牙筷子,大口的嚼著熊掌,一邊喝著葡萄美酒,灌的臉色紅潤,不住地打著飽嗝。
又過了一會兒,又有好幾位官員,被隨從簇擁而來。他們看到馬奉,紛紛跪下,行著恭敬的禮。
馬奉也不回禮,不一會兒就把熊掌吃的幹淨。摟著兩旁的侍女,滿身惡臭的酒氣,放聲唱著歌。
過了許久,他望著宋芷瑤和流奕辰,蒼老的眼睛一愣神。“你們兩個東西,是從哪裏來的?”
流奕辰打心裏厭惡這貪婪的東西,陪著笑說道。“大老爺,小的們是來做鹽生意,這是孝敬。”
說著雙手,就捧著一張銀票,遞給馬奉。那銀票上麵的花紋,閃著燦爛的光芒,周圍的人都盯著看。
馬奉望著那張銀票,看著上麵寫著一萬兩三個大字,一把揣進袖裏。“你小子,銀子不少。”
流奕辰望著他,笑了。“大人正是道上的財神爺,就好像仁慈的父親一般,給大人孝敬多少,都是應當的。”
眾人接著又是一陣哄笑,借著侍女的撩撥,大口的喝著酒,吃著山珍海味,也是快活的緊。
酒過三巡,曹侍郎借口方便,拉流奕辰出來。“你看見了吧?靠山如此強硬,小人有這般實力。”
流奕辰知道,也該答應他的條件了。手裏麵掏出了十萬兩的銀票,端詳許久,一副舍不得的樣子。
接著他又緩緩地小聲說道。“隻是這銀子,也是我們風裏來雨裏去,刀光劍影拚出來的,不能打水漂了。”
曹侍郎再也等不及,一把搶過銀票,數了許久。“這十萬兩就是定金,兄弟我絕不會虧了你。”
流奕辰望著他那貪婪的樣子,心中暗笑。“看來他是遭了我欲擒故縱的道,下一步就好辦了。”
接著,他又往下問道。“隻是大人,這樣多的鹽,用什麽船能運?這碼頭,小人不太熟悉。”
曹侍郎伸出手指,指著一旁一條大沙船,說道。“你看見了嗎?用這條船,關節已經疏通,去哪裏都成。”
看到這裏,流奕辰心中有了計策。“明日混上那條船,好生查探,等到收網的時候,一個莫想走。”
他又和曹侍郎胡亂的說著話,把他奉承的很開心。曹侍郎心裏,想著這些銀票,便準備去打點。
“我的娘子還陷在那裏,一定要救出來。”隻是他不知道,眼前這位客商,就是他日夜仇恨的人。
一陣冷風,吹了流奕辰一個寒戰。他們走回船艙,發現那些官員,正在笑嘻嘻的灌著宋芷瑤酒。
甚至馬奉,還側著身子,伸著那油膩的手,打算去侮辱她。多虧候曲和熊力,才沒讓他得逞。
流奕辰望著那邊,心裏又氣又急,飛快的走上前去。“各位大人,小人失禮了,酒就讓小人來喝。”
還沒等那些官員反應過來,流奕辰雙手抓起酒樽,猛地一仰頭,大口的喝下去,嘴裏咕嘟冒泡。
那些官員望著他,如此的烈酒,竟然一下就幹了。紛紛拍著桌子高聲笑道。“豪爽的小子。”
宋芷瑤被灌的那些酒,也弄得眼前模糊,腦袋很痛。候曲和熊力兩人,拉著她,大聲說道。
“你這小姑娘,沒長眼睛麽?快些去搬禮物。”宋芷瑤也明白是怎麽回事,他們三人,順著船舷出去。
流奕辰一個個敬著酒,心中暗暗記下他們的長相。孫主簿和馬奉,兩個人摟著歌妓,喝的最快活。
馬奉看著他那樣子,拉過一個歌姬,醉醺醺的笑道。“今天把他喝開心,不然大爺就要你的命。”
那歌姬,望著馬奉那張狂妄的臉,心裏嚇的砰砰直跳。她知道,這樣的事情,不止一次發生。
她眼裏含著淚水,端著酒樽向流奕辰。“大人,救救奴家,若是不喝,奴家的腦袋真的保不住。”
流奕辰望著她那可憐的樣子,大口的喝著酒,感覺到喉嚨裏有一股火辣辣的灼燒,卻是隻能如此。
孫主簿呆在一邊,手裏拿著鋒利的寶劍,當啷的敲著桌子。“不讓客人高興,就真殺了你。”
流奕辰一連灌了好幾杯,趁著女子敬酒的空隙,掰下一塊白花花的蟹腿,放進嘴裏,大口嚼著。
那劇烈的酒,已經把他的舌頭,都麻醉的麻木痛苦。品不出一點蟹肉的香甜,隻是感到難以下咽。
女子身子直顫抖,每敬一杯酒,她也要跟著喝。心髒嚇的砰砰亂跳,真的不想讓自己的生命結果在這裏。
正當這危險的時候,宋芷瑤他們,搬著許多人參,鹿茸,香料,一起端了過來。“小人們這廂有禮。”
那些官員找完了樂子,接著這些禮物,一個個哈哈大笑。那女子,也終於被他們放了過去。
流奕辰已經喝了身子挺不住,癱軟似爛泥。重重的靠在宋芷瑤身上,語無倫次,胡亂的說著醉話。
宋芷瑤一邊挽著他的脖頸,輕柔地親吻著他。“這可怎麽辦?若是相公說漏了嘴,就很危險了。”
這時侯曲和熊力,兩人走上前來,對曹侍郎道。“大人,我們也是懂眼色的人,就不在這裏礙事。”
曹侍郎望著周圍,那些官員摟抱著侍女,一個個做出惡心的醜態。便笑了一聲。“兄弟,真是懂事。”
他安排了一條小船,對船夫命令道。“把這幾位客人,送到岸上去,記得不要讓人看見,明白嗎?”
那個船夫,長著一張醜陋扭曲的臉,臉上滿是胡子茬。他默契的點了點頭,就把幾人帶到船下。
流奕辰還在那裏說話,隻是幸好,他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宋芷瑤手裏拿著解酒草,往他嘴裏塞去。
流奕辰的嘴唇,咕嚕的蠕動。咽下那解酒草,咳嗽了一聲,沉沉的躺在宋芷瑤膝蓋上睡去。
宋芷瑤望著遠處那明朗的月光,心中若有所思。“原來這私鹽的事,竟是如此,真是水太深了。”
候曲和熊力兩人,隻是機警地望著四周,生怕再出差錯。過了許久,那條船停到了一處蘆葦蕩。
船夫咳嗦一聲,伸著手指著蘆葦蕩裏的一條土路。“幾位,從這裏走就回城,莫要說出任何事。”
接著他伸著手,在脖頸上一揮,做出一個殺人的手勢。宋芷瑤幾人,都默契的點點頭,離開了船。
他們扶著流奕辰,坐到了一棵大樹下,伸出手潑著涼水。“相公,快些醒來,你在宴席上喝醉了。”
流奕辰的神識,好不容易才回歸正常。望著四周,走到了水旁,愣了好一會,方才對他們說道。
“各位,剛才那曹侍郎,跟我說那船上,有私鹽,我們一起過去,藏在船艙裏,也看個究竟。”
聽著他的話,宋芷瑤感覺到太危險。“相公,既然已經找出了他們的消息,我們就回去好了。”
望著那條大船,候曲和熊力,兩人覺得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大人,我們上去,扮成出苦力的船夫。”
他們幾人把衣衫弄得破舊,往那條船邊去。裏麵有許多船夫,扛著袋子,喊著號子,往上麵走去。
他們幾人趁機混入其中,趁著船上的人不注意,躲進了船艙裏。“還好,這裏還有一道縫呢。”
那些船夫把貨物裝滿,就把船艙關上,大船漂揚著風帆,向著遠處去,不一會兒就開出很遠。
水流嘩啦啦的流,激起浪花,穿過漩渦,外麵下起了雨,那風浪越來越險峻,那條船隻搖晃不停。
宋芷瑤他們,在懷裏揣著幾個饅頭,大口的吃著。“也不知道那船,到底把私鹽藏在了哪裏?”
他們剛要順著甲板走出來,就被一個壓船的鏢師盯上。“你們這幾個民夫,在哪裏偷懶?還不幹活?”
他揮著木杆,向侯曲打去。候曲連聲求饒,他們幾個人,被帶到了下麵去,裏麵滿是嗆人的石灰粉。
那鏢師命令道。“把這些石灰粉,堆到底倉。”他們一個個手裏拿著鐵鍬,一起往下麵挖著那些石灰。
宋芷瑤發現一邊,有一道裂紋。“把這些石灰的事弄完,等一會兒,我們去看看,興許就在這裏。”
那個鏢師很快,就回去喝著酒。流奕辰他們,拿著鐵鍬,用力的一碰。哢嚓一聲,縫隙更大了。
他們幾人,奮力的擠過那個縫隙。裏麵黑洞洞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十分的憋悶,探著身子往下去。
過了好一會,上麵發出喊聲。“那幾個倒黴的民夫呢?死到哪裏去了?怎麽這麽快就不見了?”
流奕辰他們聽到那聲音,心裏更緊張。“我們必須快一點找出這私鹽船的秘密,然後盡快逃脫這裏。”
宋芷瑤手裏碰到一個暗門,候曲跟著走上前去,伸著手指扣著。“看看這裏麵,究竟是什麽東西?”
他手心裏拿出一根彎曲的鐵絲,用力的插去。隻是哢嗒一聲,暗門被打開,鹽粒瞬間往出湧。
他們飛快的往上跑,過了好久,才抓住船身的棱角。“原來這裏麵,竟然有暗門,都是如此運的。”
這時候,那縫隙被一腳踢開。“你們這幾個東西,想找死嗎?”那鏢師,手裏拿著鋒銳的利刃,閃著寒光。
候曲一腳踢去,他往後一跳,剛要揮著刀躲開。熊力一拳砸在他身上,那鏢師吐著鮮血,倒在一旁。
“快跑!”這時又有幾個鏢師,拿著弓箭過來。候曲和熊力兩人,招架著他們,掩護著流奕辰和宋芷瑤。
一聲雷電響起,命中了船甲板。瞬間水流,咕嘟嘟地湧了進來,那大船傾斜,往下麵沉去。
流奕辰四人,趁勢抱住了一根木頭,朝著岸邊遊去。那水鹹得非常苦,那些鹽粒,漂浮在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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