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兄弟相見
他小心地走上前,聽著那裏的聲音。“好像是一個人。”他伸著手指,剛碰見包裹,那邊厲聲喝道。
“你小子,莫動!”流奕辰看著他們的表情,十分凶惡殘忍。為首的一人,揮著利刃,指著流奕辰。
這時,那些捕快,一起按住他們。“打開那包裹。”過了好一會兒,裏麵出來了一個小女孩兒。
她身上滿是瘀傷,一臉青漲。小聲的囁嚅道。“大哥哥,俺們全家都被殺了,賣了,救救俺。”
過了好一會,流奕辰才問出事情的原委。原來小女孩,正是師爺家的人,而那師爺,全家都被斬殺,隻有孩子被賣掉。
他心裏一驚。“沒想到曹侍郎,竟然這麽快就下毒手。”一行人騎著馬,繞了幾道彎,才到師爺家。
整個房屋,已經被燒的隻剩斷壁殘垣。高高的木杆上,掛著師爺血淋淋的腦袋,隨風飄蕩。
按照小女孩的指引,兩人踩著灰燼,望著花園裏去。不一會兒,踩到一塊石頭,底下是寬闊的地窖。
兩人試探著搬開石頭,走了下去。發現裏麵,堆著許多賬本和收條。原來都是曹侍郎賣私鹽收下的。
看到這些賬本,流奕辰心中大喜。“可以作證據了。”那些捕快,飛快地裝著賬本到了麻袋裏麵。
他們穿出廢墟,往著江邊走去。“按照地圖上的說法,隻要我們到了上麵的小島,那裏有地下鹽庫。”
這時,宋芷瑤走到路口,發現了一個女人。“我給你們引路,你們竟是如此,真是不講規矩道義。”
原來那女人,就是之前跟蹤流奕辰他們的。“你們去了那邊,想必不是什麽好人,擋了我們的財路。”
宋芷瑤望著那女人,急了。“相公,快抓住她。”女人袖口一甩,手裏拿出利刃,用力的向她身上刺。
宋芷瑤身子猛地一甩,那潔白的襦裙,嘩的一下,被拉出一道裂痕。幾個捕快一齊上去,亂拳打死那女人。
流奕辰望著宋芷瑤,一把攬過她到懷中。“瑤兒,真的嚇死我了,快看,那邊,就是江心島了。”
他們幾人,一起坐著船,往上麵去。到了島嶼邊,發現很難登上岸,因為兩側,都是垂直的礁石。
宋芷瑤驚魂未定,攬著流奕辰。“相公,我們換一條路吧,這個小島,上麵不可能藏著私鹽的。”
然而,那河水,如漩渦般內轉,嘩啦直響。那條小船,想要往回劃,卻是船底進了水,咕嘟往下去。
宋芷瑤抱住流奕辰,那些強壯的捕快,一起抓住船邊。費力的轉了好一陣,到了一處島上的緩坡。
流奕辰望著緩坡,上麵有一處大門,兩邊點著火把。他們踏上台階,踩在腳底下,有許多鹽粒。
幾名捕快,飛快的衝去。隻是用力一下,哢嚓把門撞開。裏麵是一條黑暗的孔道。
流奕辰抓著火把,扯著嗓子喊到。“有人麽?”裏麵隻是激蕩著回聲,卻沒有一絲一毫動靜。
他壯著膽子,向著台階下探去。忽然吹過一陣冷風,嗖的一聲,幾隻尖銳的箭頭,飛快射來。
流奕辰瞬間一閃,躲過了箭頭。他細細盯著下邊,那台階無窮無盡,磚石牆壁裏隱藏著機關。
他急忙關上大門,心裏思慮道。“這個地方,怕不是引誘人的陷阱,倘若如此,那樣就危險了。”
他們望著遠處,一條高大的船,揚著風帆,向著島上來。“相公,若是再不走,就怕被困在這裏。”
流奕辰不假思索的說道。“我們躲在草叢後,看看那條船如何?”他們那些人,蜷縮在了草叢後。
那條大船靠在島上,幾個嘍囉舞著刀,一起跳下來。下麵又有許多民夫,扛著大包的私鹽。
他們一連扛了好幾次,過了大半個時辰,大門方才關上。那條高大的船,很快又消失在夜幕中。
這時,宋芷瑤說道。“相公,我們已經知道此地了,不如快些回去,他們那邊,必然還有動作。”
聽著她的話,一行人坐著船,回到了岸上。這時,整個街巷,已經一片漆黑,沒有一絲燈火。
宋芷瑤拉著流奕辰,輕聲問道。“相公,我們該如何辦?這麽一行人晚上在外頭,他們必然會發現我。”
流奕辰眺望四周,發現遠處,有一家店鋪亮著燈。“我們往那裏去,碰碰運氣,興許可以過一晚。”
他們一行人,輕巧的向燈火摸去。過了好一會,他們到了店鋪門口,發現那裏,已然空無一人。
宋芷瑤好奇地走進去,四周滿是青翠的花草。散發著誘人的清香。越往前去,花草便越是茂密。
流奕辰望著那邊,感覺到這裏,似乎有人。“我們先退出去,這鋪子裏還有人,一定在望著我們。”
他們幾人退出門檻,繞在小巷裏。發現一家小客棧,他們走進去,問那裏的掌櫃。“有房嗎?”
那掌櫃,一臉奇異的望著他們。“你們是哪裏的客人?這樣晚,城裏都宵禁了,竟然來小店。”
宋芷瑤望著掌櫃,不耐煩的說道。“哪裏的店家有生意不做?我們也不差錢,該有的文牒也有。”
掌櫃望著那些人,無奈的說道。“小店有貴客,實在是不行。”接著,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離去。
流奕辰他們,這一下,可是憋了一肚子氣。他們漫無目的的走在小巷裏,想著那客棧的事情。
宋芷瑤渾身顫抖,把自己的襦裙,包在胸前。“相公,這晚上太難熬,也不知過幾個時辰。”
望著她那樣子,流奕辰心疼的抱起了她,用力地溫暖著宋芷瑤的身體。“瑤兒,再堅持一會兒。”
他們回到水邊,到了船上。那些捕快們,一個個搓著手,叫著苦。“這夜晚,實在是寒冷難耐。”
宋芷瑤靠在船下,困的睜不開眼,耳朵熱的不行,頭有些痛。“瑤兒,你好生睡下,還有我呢。”
流奕辰脫下自己的衣衫,溫柔地蓋在她身上。慢慢的拍著她的後背,過了一會兒,宋芷瑤安詳的睡去。
這時,流奕辰聽著下麵,傳來水咕嘟冒泡的聲音。“似乎有人潛在下麵,好像在鑿我的船。”
他命令幾個捕快,拿著棍子,打著水泡。隻聽啪啪兩聲響,一個人頭,連著木樁一起往下沉。
那人頭叫罵幾聲,飛快的遊走。流奕辰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麵,心中若有所思。“那木樁裏是空的。”
他想到這裏,也就知道走私鹽者的法子。“怪不得如此,等到後天下手之時,也一並收網捉住他們。”
冷風嗖嗖的吹,流奕辰額頭上有些熱,蹲在船頭,怎麽也睡不著。過了一會,那邊卻傳來熟悉的喊聲。
“大人,是我。”原來是候曲和熊力,他們兩人,身上滿是傷痕,踉踉蹌蹌的拖著大腿走來。
流奕辰驚訝地問道。“還好,幸虧你們沒事。隻是讓你們去接應曹夫人,怎麽也沒有動靜呢?”
候曲苦笑著說道。“大人,別提了,俺們從鹽山好不容易回來,剛到了曹府,就被埋伏的家丁襲擊。”
原來,曹府上的家丁,早已經設好埋伏。而曹夫人,卻隻是被蒙在鼓裏,一無所知,一步走不出閨房。
兩人突出重圍,也受了傷。不敢貿然回縣城,隻能躲在鈿州,裝著流浪的乞丐,躲避追殺。
聽著他們的話,流奕辰一臉愧疚的說道。“真是讓二位受苦了,明天晚上他一露頭,我們就下手。”
熊力接著說道。“俺們走在街上,發現這城裏的一家花坊,曹府的下人,頻繁的在那裏出入。”
流奕辰想起那位置,笑道。“你說的那間,我也知曉,一直亮著燈,我們進去,也沒人答應。”
想起那花坊,他們議論許久。“不能再去驚擾那些人,我們隻要隱藏的好,等著曹侍郎找我們。”
與此同時,曹夫人呆在閨房裏,急得不行。“我的情郎呢,明明說好了昨晚再見,也沒一點消息。”
她望著四周,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不如我直接越過牆,直接到情郎府上,好逼他決斷。”
曹夫人並不知道她心愛的情郎已死,隻是心裏覺得,他害怕曹侍郎的威勢,不願意帶自己走。
曹夫人越想越急。“就賭一把吧。”她趁著夜晚,穿上了緊身衣,女扮男裝,爬上大樹,往牆上去。
她一個跟頭,從牆上栽了下來。撲通一聲,落入水中。她掙紮兩下,跳出水,往著遠處跑去。
曹夫人的這一切,都被曹小和家丁望見。“怎麽辦,大人,我們現在要下手嗎?還是跟著她。”
曹小命令家丁道。“你們,跟到後麵去,這女人也不忠於主人,我們看個究竟,再把她摁住。”
也不知過了多久,曹夫人到了師爺的門前,望著一邊的屍骨,驚呆了。一屁股重重坐在地上。
她愣愣的望著前方,驚嚇的腦海麻木。這時,後麵又有人拍著她的肩膀。“快起來吧,夫人。”
曹夫人驚恐的抬起頭,望著曹小,嘴唇直顫抖。“怎麽回事?奈何你,竟然要來這師爺的家裏。”
她聽著曹小的話,嘴唇發青,無力的辯解。“不是這樣的,請聽我解釋,是大人讓我來這裏的。”
曹小那慘白的臉,獰笑的嚇人。說著,用力的一揮巴掌。啪的一聲,把曹夫人的嘴角打出血來。
她見勢不好,抬起身來想跑。幾個家丁,手裏拿著堅韌的麻繩,一把套住她,捆了個結結實實。
家丁望著曹小,恭敬的問道。“大人,現在就解決掉嗎?”曹小揮了揮手,小聲的說道。“不必。”
曹夫人被綁在馬上,幾個家丁,繞著小路,往曹府回去。她臉頰腫痛,奮力蠕動,嘴角發出聲。
流奕辰坐在船裏,聽著岸上那飄渺的聲音。“怎麽像是曹夫人的?莫非,那裏還出了什麽事?”
這時,宋芷瑤一臉困,揉著眼睛抬起頭。“相公,怎麽了?”流奕辰伸著手,沉穩的拍著她的肩膀。
那聲音,隨著馬蹄嗒嗒響,越來越清晰。“瑤兒,你別害怕,我上去看看,一定是她的聲音。”
說著,流奕辰縱身一躍,到了岸上。他側著身子,沿著路上的腳印,輕輕的一步步走了過去。
曹小側著耳朵,聽著後麵。“小的們,好像有人跟著,莫要動手,快些走,甩開後麵的尾巴。”
他們趕著馬,很快回到了府上。曹小一把拉著曹夫人,直接把她重重的甩到了破舊的地窖裏。
流奕辰沿著腳印,找到了曹府。他伸出手,摸著地下的水漬。“肯定就是他,一定是夫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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