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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冷嘲熱諷

  想到這裏,他便回到了船上。“大事不好,若是曹侍郎逼供夫人,我們的一切計劃,都敗露了。”


  他接著想到。“是應當靜觀其變,還是從別處下手?兩種方法各有利弊,隻是不能再失誤了。”


  想了許久,流奕辰困的不行,望著東出的曦光,他伸了個懶腰。“不如到渡口,再開一間房。”


  他們把船靠岸,抬起身往上去。現在隻是寅時,渡口上,一隊客商走過,晃悠著稀稀拉拉幾個苦力。


  流奕辰拉著宋芷瑤,走進客棧。“掌櫃的,我們先點些早點,再開幾間耳房即可。”拍著碎銀子。


  他們進了房間,把那逃出來的女孩,讓她躺在床上。“小姑娘,莫要急,要好吃的,我們買。”


  她瞪大了水靈靈的眼睛,懵懂的問道。“大哥哥,隻是那草葉,不得亂碰,鹹的很,苦的緊。”


  說著,她揮著小手,笨拙的比劃著。流奕辰不解其意,隻是笑了笑。掏出銅錢,買了胡餅給她。


  他們一行人,坐在了下麵。宋芷瑤回想起之前的事,不解的問道。“我們直接突襲鹽山,如何?”


  流奕辰望著她,小聲說道。“那鹽山,裏麵有官兵的,就是抓不到他,我們自己倒鬧的打草驚蛇。”


  候曲和熊力,兩人一齊說道。“俺們摸進了小屋,找到了賬本,隻是那些守衛,也是非常森嚴。”


  流奕辰接著說道。“所以,還是得等他出來,若是不行,就隻得再等,也好過我們輕舉妄動呀。”


  那些便衣捕快,也一個個喝著湯,吃著餛飩。他們說著土話,一臉淳樸,看上去和山裏鄉民無異。


  那掌櫃,領著幾個小二,扛著麵粉,還有幾大捆花葉,一起抬入後廚。“快點做,不然誤了客人。”


  流奕辰回想起昨晚在花房的事,又望著那花葉。“好像是同一種花草,隻是在別處,沒有見過。”


  想到這裏,他就感覺那花葉可疑。趁著掌櫃在忙碌,他側著身子,悄然繞到後院,拿走一片花葉。


  他回到桌前,望著宋芷瑤。“瑤兒,你說,那個真人曹侍郎,去了哪裏?奈何用人冒充糊弄我們。”


  宋芷瑤想了想,說道。“相公,興許他就在鹽山,那人出來敷衍,便是下了套,引誘我們入局。”


  流奕辰若有所思,輕輕的點著頭。“若是這樣,我們入局,即使下手,也抓不住真正的曹侍郎。”


  他們幾人,議論了一會,決定回房休息。流奕辰懷裏,揣著那葉子,感覺到一陣粗糙摩擦。


  他走回房,抓著葉子,在燦爛的陽光下,端詳著紋理。“奇怪,似乎也沒有絲毫的特異之處。”


  宋芷瑤望著葉子,伸出纖細的手指,啪啪彈著。“相公,此物如此沉重,興許是裏麵溶著

  東西。”


  流奕辰找來一大銅盆水,抓著葉子,把它平展開來,往著裏麵泡去。過了一會兒,那葉子翻騰。


  水中發出白色的液體,過了一小會,開始渾濁。兩人望著那裏,伸著手,一把抓起那葉子。


  宋芷瑤望著那白色沉澱,拿著筷子夾起。“相公,這就是私鹽,顆粒甚大,味道很是鹹苦呀。”


  流奕辰摸著鹽粒,也就明白了其中的緣故。“真是妙呀,用這葉子隱藏私鹽,又有誰能想到。”


  他抓著葉子,小聲說道。“瑤兒,我們再去那花草鋪,打探究竟。”兩人繞出後門,往著花草鋪去。


  他們七繞八拐,走了許久,才到了那花草鋪。隻是那商鋪的大門,重重緊閉,還畫了一道紅叉。


  宋芷瑤環顧四周,拉著流奕辰,小聲說道。“相公,他們有動靜了,你看,這是車轍的痕跡。”


  兩人望著地下,順著痕跡走去。過了一小會,走到一處白牆處,那痕跡,直接就消失在牆頭。


  他們倆人,麵麵相覷。“相公,好像進了個死胡同。”兩人感到一陣恐懼,飛快的向外麵跑去。


  他們二人的腳步,發出了當當的回聲。不斷的在街巷中碰撞,過了許久,他們走到大街上。


  宋芷瑤回過頭去,驚恐的說道。“相公,我們回渡口吧,剛才那地方,真的好似有鬼在裏麵。”


  兩人走了許久,忽然,流奕辰的肩膀,被一隻大手拍著。“客官,生意的事情,萬不可急迫。”


  流奕辰警覺的回頭望去,發現那人臉上包著黑紗,即使如此,自己也能認出他,是曹府的家丁。


  於是,他就笑著點頭。“先生,你說的對,真是我多疑了,發財的事情,也隻能好事多磨呀。”


  聽著他的話,那家丁笑著點點頭,連著臉上的黑紗,一起擺動。“客官,實在也是通情理的人。”


  沒等流奕辰反應過來,那人閃著身子,瞬間消失在小巷裏。宋芷瑤望著那身影,心有餘悸。


  她貼著耳朵,小聲說道。“相公,這人,奈何如此找到我?倘若是這樣,我們一直都在被跟蹤。”


  聽著她的話,流奕辰伸出手,捂著她的嘴唇。一臉緊張。宋芷瑤也會意,兩人不再繼續說話。


  流奕辰走到街口,雇了一輛馬車。“往城西頭去,再給你多加點銅錢。”馬夫趕著馬,飛快奔跑。


  與此同時,曹小到了地窖,一連折磨曹夫人幾日,打的她身上,鮮血直流,皮開肉綻,十分淒慘。


  他惡狠狠的望著曹夫人,冷笑道。“你這賤女人,想要做甚?和那狗師爺攪和,必然還有別人。”


  曹夫人聽著他的話,擦拭著自己身上的鮮血,歎息道。“奴家哪有,隻是這般,實在是冤枉了。”


  她一邊


  無力的辯解,心中好似烈火灼燒。“我的好情郎,奈何被這些畜牲,如此殘忍的殺害。”


  不管那幾個家丁,怎麽折磨她,她隻是茫然的重複幾句話。“你這賤女人,等大人回來就殺你。”


  曹夫人被暴打一頓,昏死在地窖裏。他們丟下了幾個幹饃饃和一碗水,就關上了地窖的大門。


  曹小走出門外,捧著一隻鴿子,它撲棱棱飛上天空。他凝望著遠處,斂著官服,長出一口氣。


  曹侍郎這幾天在鹽山,一連打死了許多奴工。他把那些鹽,混著石灰,泡著水,融到花草葉裏。


  他望著堆成山的葉子,長出了一口氣。“這一回,偽裝的如此精密,又有假鹽引,害怕什麽呢。”


  這時,那隻信鴿飛來。曹侍郎一把抓住鴿子,解開腳環,望著那張發黃的紙條,眼神漸漸凝重。


  “不出我所料,那個可惡的東西,跟那黃臉婆子勾結,還好,已經被除去了,真是天的報應。”


  想到這裏,曹侍郎仰天高聲大笑。“該來的都來了,這一回這個大戶,實在是天助我的好運氣。”


  他命令鹽山的守衛。“你們把這些葉子,都用馬車運到渡口,記得要蓋上篷布,趁著夜晚去。”


  於此同時,流奕辰他們,也甩開了跟蹤。“相公,離約定的日子,隻有一天了,我們得快些呀。”


  流奕辰望著她,輕輕笑道。“瑤兒,不必在乎這些,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沉不住氣的是他們。”


  兩人看著後麵,也無人跟蹤。流奕辰朗聲笑道。“正是草長鶯飛之時,不如在街上,多逛遊一會。”


  宋芷瑤走在街上,望著那熙熙攘攘的人群。花了一串銅錢,買了油花彩布傘,在街上散著步。


  兩人目光警覺的瞟著四周,時常有人,走在一旁,懷裏揣著包裹。繞到一邊,小心的交易。


  他們兩人望著對方,相視一笑。“這樣害人的買賣,做不長了。”一直到了晚上,才回到客棧。


  他們命令著那些捕快。“你們兩人,去後麵的石頭灘,你們三位,躲在屋後,聽我們拍手為號。”


  那些捕快,紛紛點著頭。他們找好了自己的位置,默契地埋伏在裏麵,隻等著曹侍郎過來。


  第二天早上,兩人又走了出去。他們悠閑地望著四周,心情舒暢。走到街市頭,一人跟了過來。


  原來那人,正是曹旺。他一臉笑容,握著流奕辰的手。“二位客官,你們來的可真是準時呀。”


  流奕辰望著他,嗬嗬一笑。“自然是如此,兄弟,準備好了麽?那些貨,我可是等的著急了。”


  曹旺笑道。“怎得如此,這些貨,都在隱秘去處,若是隨便就能找到,這生意也就做不得了。”


  流奕辰和曹旺談著天,宋芷

  瑤轉過頭去,望著後麵。“那一群人,好幾個,在那街口跟著我們。”


  想到這裏,宋芷瑤伸出小手,輕輕地掐了他一下。流奕辰心領神會,笑著說道。“我們先回去了。”


  曹旺望見他這樣,笑眯眯的說道。“別呀,好不容易見到一回,痛快喝些花酒,今晚就見貨了。”


  說著,就要把流奕辰往一旁的青樓裏拉。那些妖冶的女人,向著他拋著媚眼,不住地做出嫵媚動作。


  宋芷瑤看著這樣,小臉蛋都被氣紅了。“相公,豈能如此,你我行走江湖,也從未背棄過我。”


  流奕辰望著她,心裏又想借機引誘曹旺。“你這小姑娘,跟著大爺闖江湖,哪裏有你說的話?”


  宋芷瑤一時語塞,心裏也明白了。“這是相公讓我回去,把兄弟們帶出來,把他們一網打盡呢。”


  於是,她瞪大了眼睛,眼角擠出淚來。“負心的男人,你讓我走,這就走,永遠也不回來了。”


  她捂住臉頰,嗚嗚的哭。飛快的往回跑去。過了好一會兒,回到了客棧,成功的甩開了那些人。


  曹旺望著他,一臉賤笑。“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就讓那娘們滾,有了銀子,什麽沒有?”


  流奕辰心裏擔憂著她,臉上擠出笑容。“那是當然,男人行走江湖,也是刀口舔血,哪能不快活?”


  兩人走進青樓,那些妖豔暴露的侍女,紛紛貼了上來。曹旺手裏大把的甩著銀子,放肆地笑著。


  流奕辰坐在桌上,和他喝著酒,談著天。“那麽多鹽,俺們把鹽引,都直接做好,足以以假亂真。”


  說著,曹旺拿出一遝紙。流奕辰望著那遝紙,那些假鹽引,做的如此逼真,隻是透在陽光下,水印失真。


  他笑著說道。“真是天衣無縫。”兩人又推杯換盞,喝了個痛快。與此同時,宋芷瑤他們,埋伏在青樓四周。


  她望著裏麵,心中歎息。“也不知我的相公,可千萬別做那等醜事,不然,我真是承受不得。”


  她心裏想的不行,臉色緋紅,默然安慰自己道。“我的相公是龍種,隻不過是我多慮,不必擔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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