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降雄兵
“呃……你說的是認真的？”
“我有什麽騙你的必要嗎？我雖然不是什麽‘體恤民情的貴族’，但是摩爾達維亞本來就不是什麽特別大的國家，各個堡壘和關卡的位置我也都比較清楚，平時就算外出打獵也基本上就是那幾個地方.……所以我才能帶你們找了一條無人設防的小徑穿過來的啊.……”
“這不就是帶X黨嗎……”
話雖如此，胡浩博也隻是開開玩笑罷了——不管結果會怎麽樣，至少自己和斯特凡尼婭帶領的隊伍，是要把摩爾達維亞人從彼得·阿隆的“魔爪”之下拯救出來，這種行為無論怎麽說，也算不上現代定義的“帶X黨”嘛。
但是，這時候問題就來了：現在他們所處的位置，距離蘇恰瓦到底有多遠？
就算隻是一個高二文化水平的文科生，此刻腦子裏也基本上能得出一個差不多的數據了：二戰後的羅馬尼亞國土麵積差不多是24萬平方千米，摩爾多瓦和海南島差不多，三萬多平方千米，再加上烏克蘭的一小部分，怎麽說也超不過十萬平方千米；這樣算的話，西北方的蘇恰瓦和西南方的比爾拉德之間，無論如何都不會超過200千米，而處於中間的他們，距離蘇恰瓦應該是小於一百千米。
“也就是說，我們要準備在這裏打幾場硬仗了吧？”
清楚中世紀各地度量衡混亂程度的胡浩博，隻是簡單地暗示了一下“現在是不是距離蘇恰瓦已經不遠了”，而斯特凡尼婭也用點頭回應了他的問題——現在看來，胡浩博的推斷，好像是符合了實際情況一樣。
隻不過，他還是想錯了一點.……
現在胡浩博與斯特凡尼婭所率領的軍隊，距離摩爾達維亞的都城蘇恰瓦城，隻有40到50千米的距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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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要亂動！我是斯特凡尼婭，摩爾達維亞正統的王，博格丹·穆沙特的女兒！各位請安心待在自己的位置上，之後如果有什麽特殊的命令，我會第一時間傳諭給大家！”
就算是之前已經在貝爾格萊德見識過普通的民兵水平有多差，但是到了摩爾達維亞之後，這裏普通人的戰鬥素養，實在還是略有些刷新他的認知下限：僅僅是剛剛在城市邊緣接觸到一支數十人的守衛部隊，射殺了其中的幾名裝備破破爛爛的“守衛者”之後，整座城市的防衛係統就整個崩潰而作鳥獸散了；剩下的城市居民，連哪怕一兩個作出抵抗的人都沒有，隻是茫然地聚集在市鎮的中心，一麵為了看熱鬧，另外一麵單純是因為害怕新來的僭位者將要降臨在他們頭上的剝削，而表現出一副恭敬的態度罷了。
“市長大人呢？市長大人在哪裏？”
就算這座微不足道的小城市比起佩斯和布拉格不知道差了究竟多少個量級，在這種異國他鄉，獲得一個可靠的據點來為自身提供補給與營地，依然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因此斯特凡尼婭此時的選擇可以說是非常正確了。而在她張望了一陣之後，小城的市長終於“千呼萬喚始出來”了——原來是一個長相一點也不出眾的白發東歐老頭，看起來並不像多精神的樣子，滿頭的白發還佝僂著腰。不過想想《十字軍之王》裏共和國與城市的領導者都是看重財力的，就能想到這個老人哪怕算不得什麽大富大貴之人，也是這十裏八鄉最有財富或是聲望的人了。
“老朽名為約安（Ioan），是這座提亞古·尼亞姆茨市的市長.……不知道斯特凡尼婭大人率領著這樣多的軍隊來到這裏，有什麽我能夠為您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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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朽在此冒昧地向您說一句，這座城市也隻有千人左右的人口，差不多也就是您帶來的軍隊的三分之一……因此如果您想要讓我們持續提供補給和住宿，我們恐怕是很難辦到的。不過如果是其他的小忙的話，有什麽您需要的就盡管提出來，我們會盡力……”
“嗯，老先生，我問您一句，您能幫我把所有沒出來的成年市民們都叫出來，聚集在這裏嗎？我可能需要和他們說一些事情。”
“這.……”
猶猶豫豫，皺起眉頭的不隻是斯特凡尼婭馬前的市長約安，還有立在她身側的胡浩博。
這種話語的出現，在一般情況下便意味著作為征服者的斯特凡尼婭，要向著作為被征服者的約安市長索取“貢品”了：這種所謂的“貢品”，自然是不用償還的，為軍隊所征收的物資——它有可能是金錢，也有可能是糧食；有可能是蔬菜與肉類，也有可能是衣物與被單，甚至是屋子本身便是了。
這種行為，在古代的戰爭中可算不得少見：就算不提把打秋風作為日常的遊牧民族，自稱“文明人”的種族裏，也沒幾個人會在戰爭期間還恪守什麽禮義綱常，所以“嶽家軍”才會在中國曆史上那麽出名。如今，斯特凡尼婭在戰爭開始之前還在扭扭捏捏，為了傷害平民的顧慮而不願統兵，這時卻也和其他的軍隊沒有什麽區別——雖然這在戰爭中也算得上是稀鬆平常的事情吧，但斯特凡尼婭這種有些過於“現實”的轉變，還是多多少少讓從現代而來的少年感到了些許的失望與遺憾就是了。
在斯特凡尼婭向約安下達命令之後，過了幾十分鍾，隻有幾百人的小鎮上剩下幾條沒出來看熱鬧的“漏網之魚”也都來到了市鎮的中央。市民們用畏懼的目光看著正午陽光下的斯特凡尼婭，而他在清了清嗓子之後便開口了——隻不過，她說話的對象是約安市長，而不是麵前的群眾。
“市長先生，請您把羽毛筆和墨水拿出來吧。”
“.……哦，哦，好的。”
在老人手忙腳亂的同時，坐在馬上的女青年的目光也便從他身上移開，看向了在場的所有男男女女們。
“各位，我是斯特凡尼婭·穆沙特，唯一合法的摩爾達維亞大公，也是拯救你們脫離彼得·阿隆統治的人——不過在我進軍蘇恰瓦，幫你們奪回應有的權利與生活之前，我想要和你們借一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