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南飛塵在小巷子裏轉悠了兩圈，恨不得把每一粒灰塵都翻一遍，無奈對方把氣味和痕跡都隱藏得極好。
“真是隻不好對付的鬼。”南飛塵恨恨地說，抬起頭穿過行人，剛好看到良之晴的小店開了門，南飛塵笑著走過去。
“你的摩卡。”良之晴將咖啡端給簡燁爍，卻發現簡燁爍已經把書翻到後麵了，“看這麽快？”
“嗬嗬，這種無趣的書，不快些看，豈不浪費時間？狼人分明是比吸血鬼更可怕的存在，在這本書裏居然成了天敵，真是可笑。”
良之晴聽了這話，立馬血氣上湧。侮辱她人可以，但不能侮辱她寫的書，她的每本書都是她的孩紙！
“你這人三觀也太另類了吧？你沒覺得作者的思路很奇妙嗎？每個案子都推理得很不錯，反而先糾結這種沒有事實考據的細節，棄別人的心血於不顧，未免太過分了吧！你知不知道一個作者為了寫一本書，要耗費多少心血？”
“我不過說出了事實，你這麽激動做什麽？”簡燁爍卻淡定地端起咖啡，輕抿一口，好笑地看著良之晴，“難道這本書是你寫的？”
“我……”良之晴氣結，一把搶過書，“你不喜歡就別看了！”
良之晴說完，踩著凳子就要把書放回原處，不料因為生氣，步子不太穩，一不小心碰了一下旁邊的釘子，鮮血立馬從手指尖溢出來。
“嘶——”良之晴倒吸一口涼氣，趕緊跑上樓找藥箱。
簡燁爍的目光瞬間變得猙獰，眸色發出嗜血的光芒，雙手卻緊握著，像是忍耐著什麽極其痛苦的事情。正在這時，南飛塵踏進店裏，一眼看到背對著自己的簡燁爍以及空氣中彌漫的……鮮血氣息，雖然微弱，卻足以令Gangre族獸性大發。
簡燁爍身子越發顫抖，目光也隨著良之晴往樓上看去，就在簡燁爍起身的一瞬間，南飛塵飛身上前，撲倒簡燁爍，兩個人的身影瞬間消失在空氣中。
“嗷——”
良之晴剛打開藥箱，就聽到樓下傳來一陣低吼聲。匆匆貼了張創口貼，跑下來去，卻發現空空如也。
“人呢？”良之晴來到餐桌旁，鬼都沒有，“靠，都沒付錢！”
良之晴暗暗發誓以後先付賬後服務，拿起杯子要收拾桌子，卻被滾燙的杯子燙到。
“哇——”良之晴尖叫著擱下杯子，腦子裏閃過剛才簡燁爍端起杯子就喝的畫麵，心裏咯噔一下，那人是怎麽喝下這麽燙的咖啡的？而且他當時握的是杯身，不是杯把手……她甚至因為看到他握著杯身，潛意識裏以為不燙。
郊外的森林裏，兩個身影扭打在一起，其中一個“人”口中不時發出野獸般的嘶吼，嚇得林子裏的鳥兒們四處飛散。
“嗷——”簡燁爍像被困住的獸，臉上青筋暴露，全身皮膚潮紅。
“冷靜！”南飛塵大吼一聲，又用右手施力，輸入法力，簡燁爍才緩緩鎮定下來，躺在地上大口喘氣。
未等簡燁爍爬起來，南飛塵已經幻化出劍，直指簡燁爍的心髒。
“你是誰？”南飛塵冷冷地問。
簡燁爍冷笑一聲：“如你所見，一個竭力控製自己的Gangre族。”
“是嘛，可昨晚的屍體旁邊，有你的氣息。”
“我在人類的身份是法醫，自然得接近屍體做分析。”
“憑什麽信你？”
“我右邊褲子口袋裏，有我的證件。”
南飛塵換了隻手拿劍，右手伸入口袋，果真看到了警局特有的工作證。深深看了簡燁爍一眼，南飛塵收起了劍：“起來吧。”
簡燁爍爬起來，臉色還是很不好：“你也是密黨？”
“你沒資格問我的身份，在人間行走，法力高強的一方占據主導權。”南飛塵比簡燁爍高出半個頭，以一種俯視的姿態看著簡燁爍。
簡燁爍也不生氣，撿起眼睛，恢複斯文的樣子：“好，我不跟你爭，不過以我在警局多年的經驗判斷，你不是凶手，而是找凶手的人，對人類沒有惡意，所以我會把知道的告訴你。”
“為什麽？”南飛塵斜眸看著簡燁爍。
“剛才那位姑娘流血，我失控了，你製止了我。”
南飛塵冷哼一聲：“雕蟲小技，還有，就算你不說，我也能去警局找資料。”
“我有些東西沒寫在驗屍報告上。”簡燁爍提了提眼鏡，“你知道，有些事不能讓人類知道，這就是我存在的目的，以防萬一。”
“氣息被掩蓋了，你知道。”
“我知道，你的氣息在小店裏很明顯，你一定以為A市沒吸血鬼敢這麽猖獗，便沒用魔法抹去。對方嗅到了，故意為之，有挑釁的成分，甚至最後消除自己氣息的時候，還不忘消除你之前留在那人身上的氣息。”
“你是說……對方衝我來的？”
“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麽人或者吸血鬼？”
“我隻殺犯事兒的吸血鬼。”南飛塵露出輕蔑的表情，這是個很瞧不起人類和他族的孤傲種族，他們不與人類和他族來往，並不是為了隱藏身份，主要原因是覺得沒人比得上他們。
“聽你說話的語氣，你是Tremere族吧，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能遇到Tremere一族，傳說中魔法最強大的吸血鬼，非天生的吸血鬼。”簡燁爍冷靜的時候，嗅覺和判斷都比同族強大很多。
南飛塵既不否認也不點頭：“你還沒說線索。”
“那人的確死在吸血鬼手上，不過我隻能判斷不是我族，別族的氣息……請恕我不太熟悉。”
“我怎麽知道你不是為了包庇你的族人才這麽說。”
“信不信隨你，而且，我們族一向獨立，彼此之間的來往甚少，我又因竭力希望擺脫獸性，自小被當做異類，能聯係的人便更少了。”簡燁爍沒說，他之所以厭惡獸性，是在三歲那年看到父親獸性大發，傻掉母親之後。他們族雖力量強大，驍勇善戰，卻極易失控，連自己最親的人都無法幸免。
南飛塵深深看了簡燁爍一眼：“我這兩天剛殺了一個Bruja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