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的意思是……”
“我們合作吧。”未等簡燁爍說完，南飛塵打斷他，“你聽我說……”
“嗨！”
良之晴正在拖地，冷不丁眼前冒出來一雙腳，一個熟悉又討厭的聲音響起。一抬頭，果然是戴著墨鏡的南飛塵。
“你來幹嘛？”
“你見過有剛戀愛的小情侶一天不見麵的嗎？”南飛塵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踏著良之晴拖過的地麵痕跡，大大咧咧坐在沙發上。
“南飛塵！”良之晴大吼起來，“你能不能看著點兒走路？我剛拖過的地啊！”
南飛塵見良之晴中招，趕緊來到良之晴身邊搶拖把：“來，給我。”
街對麵的陰影裏響起相機的“哢嚓”聲，南飛塵低下頭，不著痕跡地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
爭奪間，良之晴不小心觸碰到南飛塵的手背，冰涼刺骨的感覺席卷全身。這分明是夏天，怎麽這麽冷？良之晴一詫異，手自然鬆開，南飛塵開始打掃。
良之晴愣愣地看著南飛塵的背影，一個個奇怪的畫麵在腦子裏閃過。他吃東西似乎沒有味覺，今天來的那位似乎沒有觸覺，他們都蒼白、高挑、冰冷……怎麽這麽像自己寫的？
“不不不！”想到這裏，良之晴逼迫自己搖搖頭，不再胡思亂想。剛剛才說了世界上沒吸血鬼，這種三歲小孩都知道的事情，自己怎麽能往裏想呢？一定是自己想多了，最近趕續集趕懵逼了。
“搞定！”南飛塵開心一聲叫，將拖把丟給良之晴，“你這拖把該換了，毛都飛起來了。”
良之晴納悶地低頭看著拖把，這不是半個月前她剛買的嗎？毛都一根根好好待著啊！
“還有你的電視最好也換高端一點的，這樣有客人來，可以直接跟電腦同步看大片；你的這個貓籠，跟上個世紀的差不多；你的窗簾啊，全是灰，不過你個子矮不怪你，上麵難免打掃不到，幹脆換新的好了；你的……”
“夠了！”良之晴看著南飛塵指手畫腳，儼然把這裏當自己房子的樣子，憤怒地打斷他，“你是處女座嗎？還有啊，這些關你什麽事啊？”
“自從你成為我女朋友的那天起，你的所有事都是我的事！”南飛塵臉上的嬉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認真表情。良之晴到達嘴邊的髒話驀地消失，南飛塵在她眼中變得閃閃發光，頭上戴花。
“別這樣盯著我看，你會愛上我的，哈哈——”正經不過一秒鍾的南飛塵看著良之晴，臉上玩味的表情慢慢恢複。
“南飛塵！”良之晴將手裏的拖把盡全力往南飛塵丟去，南飛塵卻不知何時已經走出小店，拖把成功蓋在窗簾上，給原本就“髒”的窗簾又印了道不可磨滅的痕跡。
“哈哈——”玻璃窗外的南飛塵繼續看著良之晴大笑，等走到良之晴看不到的死角，臉上的笑容驀地消失，渾身散發出的氣息與剛才判若兩人。
天邊已經黑了下來，南飛塵繞進小巷，發現人比之前少了太多。離南飛塵十米遠的另一條巷子裏，一位年輕記者正抱著相機開懷大笑，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將麵臨著史上最恐怖的風暴。
晚霞吞沒最後一道餘暉，天色完全暗了下來。那位記者似乎吸取了昨晚記者的教訓，專挑大路和人多的地方走。南飛塵跟了好久，為了心中大計，隻得耐下性子。
幸好那記者住在偏僻的地方，最後不得不走入安靜的小區。南飛塵看準時機，趁著記者拐彎的時候，從背後狠狠扣住了對方的雙肩。
“啊——”記者吃痛，正準備大叫，叫聲卻隻響了一秒鍾，便吞沒在口中。
南飛塵點了記者的啞穴，又從背後使得記者無法動彈，伸手就奪下相機，一係列動作快準狠，對方又絲毫看不到臉。直到南飛塵和相機一起消失在空氣中，記者才能說話能動彈，他趕緊左顧右盼，無奈什麽都沒看到。
“誰？”沒有人回答記者的話，隻餘他東張西望，臉色慘白，“該死！”
記者罵罵咧咧起來，畢竟，換做誰跟了那麽久才搶到獨家，本路被人截胡了，心裏都不好受，更何況昨兒剛死了個專門跟蹤南飛塵的同行，一時間人心惶惶的，很多記者都不敢出來了。
南飛塵完全隱藏起自己的氣息和身形，整個人和夜色融為一體，在看到記者的憤怒後，心裏沒由來的高興。誰讓你拍老子，其實你拍了也沒用，反正洗照片的時候沒有我。這麽多年，南飛塵消滅偷拍自己的人的照片，根本不是為了什麽清除緋聞，不過是怕引起恐慌。
業內總有謠言，跟南飛塵的記者都要倒黴，不是相機丟就是人莫名其妙被打一頓，可盡管如此，每段時間還是有那麽幾個不要命的人敢跟著。
南飛塵等了沒多久，身邊的小草微微舞動，身邊卻看不到人影。南飛塵知道，簡燁爍來了，對著空氣無聲地打了個手勢。身邊的小草也跟著上下擺擺，看上去跟點頭一樣。
月亮逐漸升高，小區裏的人家一戶戶關了燈，記者家卻遲遲沒有動靜，周遭的空氣裏也什麽異樣都沒有。
“該死！”南飛塵在心裏罵了一句，他故意高調為之，該不會被對方發現不對勁了吧？
一旁的小草舞動起來，南飛塵看著暗號的意思，是讓南飛塵先走，簡燁爍繼續看著，分工行動。南飛塵想想這麽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就隨手在草地上丟了個哨子，表示如果他在周圍發現不對勁，立馬吹哨子喊簡燁爍。
南飛塵離開小區，往附近人跡罕至的巷子穿過。剛接近，就聽到人淩亂的腳步聲以及……同類的飛舞聲。來了！南飛塵心裏一陣激動，跟上那位行人的步伐。
行人明顯喝多了，走起路來東倒西歪，嘴裏還不知在說些什麽，絲毫沒察覺到危險的逼近。陰影逐漸覆蓋到行人身上，就在快要完全淹沒行人的時候，另一道身影狠狠撲倒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