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深夜,亂葬崗散發著惡心的屍臭味。月色籠罩下,一具具麵目猙獰的死人臉詭異驚現。半晌,兩個人抬著席子走過來,將席子拋下就走。
南飛塵待在暗處好一會兒,見天色很晚,沒人再敢運送屍體,才踱步出來。南飛塵嗅不到任何氣味,麵對成堆的屍體無動於衷。他眼神略過每具屍體,看屍體的脖子,半分鍾後找到了幾具脖子上帶齒痕的。南飛塵抽出鞭子,將幾具屍體綁起來扔出亂葬崗,再用大麻袋將屍體一個個裝起來,拖著往回走。剛靠近山洞,南飛塵就看到兩個獵人。
“你幹嘛呢?該不會夜深人靜去偷人喝吧?”Jacob一向直率,不假思索就問。
Ignace聽到Jacob的話忍不住扶額:“跟你說多少次了,說話前過過腦子。”
“沒事兒,我活了那麽多年,什麽樣的人沒見過。”南飛塵不以為意,繼續拖動麻袋,“你們倆有新的調查結果歡迎告訴我,當然不告訴也沒事兒,我自可用自己的方法調查。”
“我聞到了一股屍體的氣味,你可是在調查前幾天死去的人?我們能旁聽一下你的分析嗎?”Ignace很友好地問南飛塵。
南飛塵緊盯著兩個人看了會兒,才點點頭:“你們倆跟我進山洞吧,記得跟緊點兒。”
兩個人很快明白南飛塵說的跟緊點兒是什麽意思,從外麵看很大的山,走進去彎彎曲曲,沒人帶路的情況下半分鍾內足以迷路。南飛塵這地方挑的也太好了,即便來過三次的人進來都未必能摸到他老巢。
走了大概十分鍾,才看到鐵門。南飛塵揮舞右手,使用法術打開了門。Ignace和Jacob立馬被眼前的景象驚到,眼前的環境儼然是一棟豪華宮殿,華麗而不真實。
“別看了,年輕的時候本人比較浮誇,淨喜歡這些閃閃發光又沒什麽用的東西。”南飛塵說完,將五個麻袋解開,屎臭味在山洞裏散發開來。
“媽呀,好臭。”Jacob捂住鼻子,嫌惡地皺起眉頭。
南飛塵淡定地蹲下來,指著屍體脖子的方向開口:“你們看,這道齒痕很深,足見對方咬得狠且力量強大。齒痕裏很黑,可見血液凝固沉澱,表示死亡時間超過三天了。”
“所以你才確定不是我們昨天抓到的Bill?”Ignace根據南飛塵說的,戴上手套仔細看齒痕。
“不僅如此。”南飛塵掀開死者的衣服,“你看,腹部和背後都有被撞傷的淤青,力道很大,可見對方脾氣很不好。Bill雖然是血族,法力不高,生性頑皮,沒必要這麽虐待死者。這名死者很顯然是先被打,被折磨了一會兒,才被咬脖子。死者的皮膚相當蒼白,說明吸得幹淨徹底。Bill一看就是剛變身沒多久,眼睛都沒變色呢,哪兒能幹這麽利落?”
“我們身為獵人,除了殺吸血鬼,這些倒是沒注意過,多謝你了。”Ignace又看向其他幾具屍體,都跟南飛塵說的差不多。
南飛塵搖搖頭:“我跟你們交過手,恕我直言,這次你們怕是要小心了。這位血族的法力很可能比你們以往遇到過的每個血族都強,沒兩把刷子是搞不定的,指不定還把自己小命搭進去。”
“那怎麽辦?”Jacob一臉憂色,他的法力連Ignace都不如,豈不更容易死。
“用腦子啊,而且,如果你們相信我,我可以幫忙。不過,我知道你們不會的。”南飛塵坐在沙發上,端起高腳杯,往裏麵倒庫存的動物血液。
“你你你……居然當著我們的麵飲血!”Jacob手指著南飛塵,渾身顫抖,恨不得抽出鞭子把南飛塵宰了。
南飛塵卻舉起杯子對著Jacob:“對啊,還是今早剛補的獵,熱乎著呢。可惜了它的另一半,那隻母獅子眼睜睜看著自己老公被殺了,卻無能為力。”
Ignace拍了拍一臉懵逼的Jacob:“行了,都這個時候了,咱們就別內訌了。這位……不好意思,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助我們,跟我們一起鏟除人類的威脅。”
“叫我Dana吧,別覺得奇怪,雖然我長得很像大清朝子民,卻是實實在在國外長大,一路跑過來的,所以最先擁有的自然是跟你們一樣的名字。”南飛塵喝完血,優雅地用紙巾擦拭嘴唇。
Jacob看著南飛塵的一係列動作,差點兒沒吐出來:“你……好吧,屍體研究完了要運出去嗎?這味道實在太大了。”
“別急啊,你們先出去吧,我讓小蝙蝠給你們帶路。天快亮了,我要休息了。”南飛塵這條逐客令下得很突然,說完話抬起頭,有意無意瞄了身邊的鐵門一眼。
Ignace和Jacob麵麵相覷,跟南飛塵告別。山洞頃刻恢複安靜,一旁的鐵門“哄”打開,一位金發碧眼的美男子走出來。
“Roy,吵到你靜修了,抱歉。”
“沒關係,我在裏麵都聽到了,這件事你早該讓我知道了,問題遠比我們想象中嚴重多了。”Roy看了眼地上的幾具屍體。
“你也發現了?手法幹淨利落,十有八九是跟著戰爭過來的。原本以為這是全世界最清淨的一片土地,現在也被汙濁了,真悲哀。”南飛塵歎了口氣,他原本隻想過與世無爭的日子,找到那個女人就好好把握,誰知老天一點不肯他安靜。
Roy彎下腰仔細察看屍體,忽然發現什麽:“你看,這些人的胸口都有十字形的標記,是什麽意思?”
南飛塵剛才沒仔細看,這會兒才發現每個屍體胸口都被指甲摳出十字,但不明顯,隻淺淺劃過。
“真是個奇怪的殺人癖好。”Roy道,“且明目張膽的,似乎對自己很有信心,不怕被發現。”
“我們也暫時不要暴露好了,讓那兩個獵人去。”南飛塵嘴角上揚,似乎想出了絕佳的妙計。
Bill快撐不住了,Ignace和Jacob總當著他的麵一日三餐都打野味,他對野味沒什麽興趣,可是野味滴出來的血一遍遍焦灼著他的心,令原本就受了傷的他更加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