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人能夠想象到現在的這種情況出現,整個兵營中就是沉默,是死一般的沉默,所有的力量都仿佛是在凝聚在一個點上麵,等待著爆發,也就是等待著一種關於神一樣的懲罰,就好像是關於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什麽可以跟這一個死寂的世界有關。
北野玄坐在一個樹頭下麵,他的雙手放在自己的下巴處,他在看著彥落的屍體,他沒有說話,他的親信們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過這樣的他了,好像是這個太子已經進入了一個隻有自己的一個狀態,沒有能夠想象,這個人原本是多麽的冷酷,多麽的鎮定,但是現在誰都能夠看見他的眼角出處已經滲透了一種光芒是關於淚水一樣的光芒,仿佛是在等待著什麽,就沒有人知道,這個事情就仿佛是所有人在戰場之上都不知道自己將會用什麽方式和什麽狀況死去。而現在北野玄臉上的表情就是這樣子的,就是沒有人能夠從他的表情中看見一絲一點。
旁邊的士兵都非常想離開這裏,他們想回到自己的家鄉,但是沒有人願意去問這個主帥,沒有人願意說出口,而北野玄靜靜地看著彥落的屍體已經長達三天兩夜了,無論是太陽神升上來,還是月亮之下,他都是坐在那裏,並沒有任何的目的,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為了等待……仿佛是等待彥落的醒來。
司空烈慢慢地走到他的旁邊,他安靜地坐在北野玄的旁邊,並沒有說話,就連說話的欲望都沒有,他隻是慢慢地把手放在樹根的旁邊,讓自己坐得更加舒服一點,當他坐到一個姿勢讓自己感覺到舒服的時候,他就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然後就閉上眼睛,好像是在樹下乘涼一樣。
突然,北野玄淡淡地說道:“你為什麽不說話?”
司空烈淡淡地笑道:“說?說什麽?”
北野玄道:“起碼你應該問我,問我為什麽在這裏。”
“如果我問,你會說嗎?”
“不會。”
“那我何必一問呢。”司空烈又慢慢地轉移著自己的姿勢,讓自己感覺一下舒服,這種情況好像是他在仰望著天空,但是此時他已經感受到風在旁邊吹拂著,這是一個非常清涼的下午。
司空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接著又不說話了。
北野玄感覺到司空烈在旁邊,說道:“你在這裏讓我感覺不舒服。”
“可惜啊,我感覺你在我身邊我非常舒服。”
“但是我不希望你在這裏。你就讓我好好地跟彥落呆上一段時間吧!”
“呆上一段時間?你在這裏的目的難道就是跟她呆上一段時間,那麽簡單?”
北野玄冷冷地說道:“難道還有其他的原因,難道還會應該有別的原因?”
司空烈說道:“我認為有別的原因。至少按照我對你的了解,應該有別的原因。”
北野玄苦笑了一下,這麽長的一段時間,隻有現在他的臉部是有所反應的,他淡淡的說道:“我隻是想說,你根本不了解我!”
“起碼我們現在已經站在同一條的戰線上了。”
“戰線上?我從來都沒有跟你站在同一邊。至少我隻是想著,沒有跟你有什麽關係。你也別過來跟我裝熟悉。因為這點生活我真得受夠了,你馬上給我回去。我不想再見到你!”
司空烈說道:“你沒有資格說這種話……”
“我為何沒有資格?你說!我是這裏的主人,你的一寸一毛都是與我有關係,就請你馬上離開這裏。”
“可笑。你知道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樣子真的讓我討厭,你如果說出這種話,在政治上就是與我們國家斷裂關係。”
北野玄笑道:“難道我們不早就已經是敵對的關係嗎?難道我們在這裏的目的是為了對戰嗎?難道我們是一起在這裏聚會喝酒嗎?!都不是!我們是在這裏短兵相接,鬥一個魚死網破。”
司空烈突然間被北野玄推了起來,司空烈本來坐得非常舒服的姿勢,就是被北野玄這樣生硬的推撞破壞掉。
司空烈生氣道:“這是什麽了?我不是好心好意地想陪你一下嗎?你還這樣子搞我?!”
北野玄冷笑道:“難道你覺得我應該感謝你不成?難道你就覺得我應該為你做些什麽?根本沒有可能!因為我根本不需要你的陪同,所以根本上就沒有必要因為你做了什麽而感動。你現在是在騷擾我的生活!你馬上給我滾。”
北野玄一邊說,一邊把司空烈拉了起來。
司空烈怒氣衝衝地說道:“既然你是給你臉不要臉的人,那好,我這就走!還說我們什麽結成同盟,共同對抗牛一!呸!全部都是放屁,這些你北野玄早就已經不記得了,這點事情完全不在你的記憶範圍內!”說罷,司空烈轉身就離開,這個情況仿佛是一種兩兄弟吵架之後的畫麵。
司空烈快步走向淮易河,他真的準備離開九幽國的土地,他想回去了。
突然間他聽見了旁邊痛苦的聲音,就在旁邊的山穀之中,他慢慢地往裏麵走,隻見這裏非常隱秘,雖然離營地不遠之處,但是此處居然很少別人所發現。司空烈看見山穀角落的深處有一個人,此人正是夙煙。
夙煙蹲在角落處,把頭埋在了自己的手臂之中。他哭得非常厲害,就仿佛是一個小嬰兒一樣。司空烈看著這個人,慢慢地走了過去,此時他用手雙抱著這個男人,他心中的男人。
夙煙看見是司空烈,哭得更加厲害,靠著司空烈的肩膀痛苦著。
司空烈看見夙煙的眼睛已經因為哭泣而紅腫了起來,這種情況司空烈沒有看見過,夙煙從來就是一個非常堅強的人,在他的心中,他有著堅韌的精神態度,但是他此時卻在如此痛苦。
司空烈並沒有問為什麽,他也仿佛不需要知道是因為什麽,能夠讓這個男人痛苦成這樣子的事情,一定不是一件複雜的事情。沒錯,越是簡單的事情越是容易讓一個真正的男人痛苦的,因為真正的男人都是單細胞動物。麵對著國家的大事,軍事對抗,兵刃相接,這個男人都沒有流出過一滴淚水,對於斬殺任何人,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如此的男人還會因為什麽而痛苦成這樣呢?
女人。一定就是女人。這就是英雄通常難以逃脫美女關的道理。如今夙煙並沒有停止自己的哭泣,隻是聲音更加大,他的全身都已經陷入了一種抽搐之中了,沒有人能夠想象這種事情,正如沒有人預料到夙煙國師還會有動情之處一樣。
司空烈淡淡地說道:“夠了。一切都結束了,如果是能夠解決的事情,我知道你一定是會用自己的能力去解決的。見到你這麽傷心,證明這件事情不能夠解決。對你來說,不能夠解決的事情也就是隻有一個……生死。”
夙煙在抽搐著,他想克製自己的淚水,但是卻沒有用,他越是壓抑,哭得就更加嚴重。仿佛一切都來至於他悲慘的心中,一個關於眼淚的源泉。
此時夙煙就已經感覺自身的一種冰冷的,無論司空烈怎麽用力地抱著自己,他還是感覺不到半點分溫暖。
但是此時他的眼睛慢慢地抬起來,他看著司空烈,眼神中帶著一種不滅的倔強,他淡淡地說道:“我想把彥落帶回菩提國!”
此話一出,司空烈整個人愣住了,他沒有想到纏繞著這個男人的居然是一件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