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今天下的不應該是雪,是鐵啊!
“嗯?”常妍茫然的抬頭看向楊燕青,看了她一眼才回過神。
她勉強擠出一個笑道:“大嫂,我有些累,先去睡了。”
說著,她便抬步往樓上走。
兩人在樓梯打了個照麵兒,一個往客廳,一個往房間去。
楊燕青回頭看了一眼常妍背影,再看向常奕:“她這是怎麽了?”
宴會再怎麽無趣,也不至於是這幅樣子。而且剛才兩人錯身而過的時候,她感覺到了常妍身上的戾氣。
小妹一向溫柔乖巧,戾氣這兩個字出現在腦海的時候,楊燕青自己都不相信。
常奕摟著嬌妻的腰在沙發坐下,在她背後壓了個靠枕,這時候傭人走過來問道:“太太,燕窩要端出來嗎?”
常奕對著傭人道:“怎麽這個時間才燉好,這都幾點了。”
那傭人道:“不是的,之前燕窩已經燉好了,太太臨時有事,便又放回了燉鍋。這燕窩反複燉口感就不好了,所以我才問一下,要不要拿出來。”
聞言,常奕看向楊燕青,握著她的小手道:“有什麽事,讓你孩子都不顧了?”
楊燕青對著傭人道:“你去把燕窩拿出來吧。”
那傭人得了指示便去了廚房,楊燕青看著客廳就他們夫妻倆了,這才說起律師來電話的事。
楊燕青壓低著聲道:“一會兒你去看郵件,你也會嚇一跳的。”
即便這個時候,她臉上依然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哦?”常奕挑了下眉,他這個公司大總裁,什麽沒見過,倒是冷靜的很。
楊燕青道:“我已經讓律師明天把賬單原件送過來,到時候你也看一下。”
傭人把燕窩放在茶幾上便退下了,楊燕青說完了家裏的事情,端起燕窩道:“小妹跟你一起出去的,沒道理是這表情,她怎麽了你還沒說呢。”
這時,常奕臉色陰沉了下來,雙手扣著膝蓋用力捏了下才開口道:“傅家,今晚讓我們常家丟了大臉啊……”
湯勺叮的一下敲才碗邊上,楊燕青道:“丟臉?”
宴會上,眾目睽睽之下,傅家再怎麽樣,也不至於讓常家下不來台吧?
況且,常家跟傅家的感情很好,生意上有合作,聯姻也就隻差一步,傅家怎麽會做出讓常家丟臉的事?
常奕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問道:“你猜,今晚傅寒川帶的女伴是誰?”
楊燕青搖搖頭:“我怎麽會知道。”
傅寒川之前倒是常帶著常妍出席一些宴會,現在兩人吵架了,按照傅寒川的冷淡性子,一個人去都有可能。
常奕語氣沉沉的說了一個名字:“封輕揚。”
楊燕青一時沒反應過來:“封……封輕揚?”
她更加詫異了,說道:“那不是封家的那位小姐嗎?”
楊燕青這些年參加了不少太太間的聚會,對北城的這些名媛都有印象,那位封輕揚也見過幾麵。印象中,是個英姿颯爽的姑娘,做事手腕堪比男人,隻是可惜了封家重男輕女,沒有把她抬的太高。
楊燕青一時糊塗了,問道:“你是說,傅寒川看上了封輕揚?”
“傅家,打算換人了?”
“這、這怎麽可能?”
常奕微擰著眉,又深深看她一眼道:“這世上的事,哪有一成不變的。”
“你想想,常傅聯姻的風吹了這麽多年,但也隻是因為我們倆家關係走得近,給外人看的假象而已。”
“傅家要真是誠心誠意看中我們常妍,早就上門提親來了,起碼訂婚儀式要有吧?”
“可是,連一句口頭承諾都沒。”
“說到底,常傅兩家曖昧了這麽多年,也隻是生意往來而已。”
楊燕青擱下吃了一半的燕窩,臉色沉沉道:“你說的,我也知道。”
“要說結婚……傅寒川對小妹的感情不深,一直都是小妹主動。我們隻是看著不說破,給她留麵子而已。”
“傅家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才一直拖著。”
說到這個,不管是楊燕青還是常奕,都隻有歎氣的份兒。
在這愛情裏,誰先愛上誰就輸,常妍在一開始就敗了。
“可是……”楊燕青想到了什麽,“為什麽傅寒川怎麽會跟封輕揚在一起呢?”
常奕道:“你這段時間不管外麵的事,所以不清楚。”
“傅氏跟封氏合作了一個項目,是卓雅夫人硬從祁氏手上搶來的。”
楊燕青眼珠微微一動,馬上道:“你覺得……傅家又看中了封輕揚,看不上我們妍妍了?”
常奕的眉心皺得更緊了些,傅家、常家合作了幾年,常家又在傅正南的關係下在北城站穩了腳跟,傅家有可能忌諱常家在北城發展過大,反過來衝擊到傅家的地位。
常家在南城是首屈一指,有這實力在,隻要在北城站穩了腳跟就有這個可能。
傅正南老謀深算,又一心為著傅家著想,有這個想法不奇怪。
他將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楊燕青在這種利益關係上的分析比不上常奕,他這麽一說,她也開始動搖了。
“可是,假如我們常家要超越傅家,這至少還要好幾年。眼下,我們妍妍,對傅寒川是最好的選擇。”
“傅家沒道理在這個時候想要換人。”
常奕看了她一眼,說道:“此一時,彼一時。”
“三年前,傅家在北城的地位無人動搖,傅家看中我們常家,根本不需要忌諱。但是這三年裏,各方勢力都在增長,新興貴族幾年就能上升起來。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年代了。”
說到這裏,常奕又搖了下頭道:“妍妍,是因為家世好才被人看重,在卓雅夫人的眼裏,她理想的兒媳婦,是家世好、能力也要出眾的兒媳婦。是可以在方方麵麵都能匹配上傅家,可以給傅寒川當成左膀右臂的妻子。”
簡單說來,做傅家的女人不簡單,要家世好,在內能做得了好母親,在外又可做得一手好事業的十項全能女人。
常奕對自己小妹的斤兩最清楚,在這方麵沒辦法硬說常妍可以做到。
“以傅家目前的形勢來說,需要一個這樣的女人。封輕揚的家世雖然比不上我們家,她在封家的地位也低,但是封輕揚的做事手腕絕對是過硬的。”
“而且封家這麽多年專注做旅遊業,在這行業裏位列前三,而傅氏的旅遊板塊在所有領域中所占比重很大。未來的旅遊前景又那麽廣闊,如果這兩家聯手,嗬……無敵了。”
常奕陰沉著臉色,眼內劃過狠戾。
楊燕青道:“你這麽一說,我們妍妍就沒戲了?”
她皺著眉想了想搖頭:“那……在宴會上的時候,你有沒有跟他們聊一下,問一下他們什麽意思?”
常奕陰沉沉的道:“傅家都做的這麽狠了,我還腆著臉上去問個清楚明白?”
“我的臉往哪兒擺,還不夠丟人的嗎?”
宴會還沒結束,常奕就帶著常妍先行回來了。
聽他這麽一說,楊燕青微微鬆了口氣道:“這麽說來,這還隻是你的推測,真正是怎樣的,我看我還是跟卓雅夫人聊一聊,探聽一下。”
她冷笑了下:“如果真是那樣,傅家這是在溜著我們常家玩,就不怕得罪了我們常家嗎?”
常奕夫婦討論太投入,所以沒有留意到坐在樓梯拐角的常妍。
她手裏拿著隻水杯,本來是胃疼想下來倒杯水喝,在聽完他們的對話後,強忍著眼淚走了回去。
眼前是模糊的一片,踩在最後一級樓梯的時候,腳下被拖鞋絆倒,狠狠一跤摔在地板上。
所幸常奕為了家裏人走動影響了楊燕青的休息,把所有的地板都鋪上了地毯,常妍即便是摔了一跤也沒有摔的太疼,更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
她將手指狠狠咬在嘴裏,爬起來後直奔房間。
門關上,她咬著牙走到開著的電腦前麵。
就連哥哥嫂嫂也覺得她隻是一個背靠著家裏的嬌小姐,毫無用處,是嗎?
她極其用力的握緊著拳頭,不顧指甲掐著掌心的疼痛,腦子裏又一次的響起那句話:要麽狠,要麽滾!
……
宴會結束。
酒店門口,蘇湘跟祁令揚站在台階上等司機把車開過來。
不知何時起又下起了雪,白色的雪,漆黑的夜,就著馬路上的朦朧燈光,兀自飄飛的美麗。
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蘇湘轉頭看過去,就見傅寒川伴著封輕揚走了過來,在他們旁邊站定,看起來也是在等司機。
蘇湘隻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四個人一起欣賞著雪景,各自的肚皮裏揣著心事,這實在不是什麽好的體驗。
這時,封輕揚忽然笑了下,轉頭看向蘇湘道:“之前我說蘇小姐漂亮,不是什麽客氣話。”
“蘇小姐的漂亮跟一般女人不同,不然怎麽蘇小姐即便身有‘隱疾’,還有男人因為你而吃醋呢?”
封輕揚眼眸往傅寒川身上掃了一眼,眼內閃著戲謔的光芒。
傅寒川擰眉,警告的瞥她一眼,封輕揚聳了下肩膀,根本不在怕的。
隱疾?
蘇湘的臉都黑了一半,她最討厭別人說她啞巴,即便她做了手術,喉嚨勉強恢複,但是語音語調跟常人不同。
她看了眼傅寒川,對著封輕揚道:“封小姐的話,我聽不大明白。”
“不過,別人怎麽想與我無關,我如果要在意那麽多人的想法,恐怕我做不到。”
傅寒川的臉色陰沉下來,與她無關?
虧她說得出口!
旁邊陸陸續續的有人走出來,目光一道道的往這邊撇過來,傅寒川不好當場發作,隻能硬生生的忍下來。
這時候,封輕揚卻旁若無人的突然衝他一笑,手指揪了下他的衣角說道:“我冷。”
傅寒川的眉心蹙得更緊了些,她可不是那種會撒嬌的女人。
封輕揚看他沒動靜,又眼神示意了下他的衣服,說道:“我說,我冷。”
傅寒川看了一眼蘇湘,她的肩膀上披著男士的大衣,祁令揚隻穿著禮服,手指抄在口袋內昂首站立,兩人一起並肩看著雪。這一幕,在他出來看到的時候就覺得刺眼。
傅寒川脫下大衣,將衣服披在封輕揚的肩膀,她身量高,他的衣服就算披在身上也不會有小孩偷穿了大人衣服的感覺。
後麵,傅正南跟卓雅夫人走出來,正好看到傅寒川脫衣給封輕揚的畫麵,兩人對視了一眼,臉色都顯得沉重了起來。
隻是礙於這還是在酒店,當著外人的麵不好直接說。
卓雅夫人掃了一眼蘇湘,眼底就忍不住的發出冷意,她冷笑了一下,不管如何,隻要那啞巴離他的兒子越遠越好。
傅正南則不然,他看著祁令揚的背影,怎麽看都是煩亂。
他帶著蘇湘公然出現在這種場合,就隻差對外挑明他們的關係。
祁氏解了圍,可是坑了他的兒子!
祁海鵬那個老狐狸,打得一手好算盤!
老何先將車開過來,傅正南經過傅寒川身邊的時候,說道:“把封小姐送回去以後,回一趟老宅,我有話要問你。”
說著,夫妻倆便坐上了車。
蘇湘全程都沒看傅正南夫妻一眼,既然離開了傅家,他們就不再是她的任何人。
就別假惺惺的去打招呼了,人家也未必想要看到她。
祁家的車先到,祁令揚上前將車門打開讓蘇湘先坐了進去,祁令揚上車前淡淡看了傅寒川跟封輕揚一眼,上車,關門。
車子在紛飛雪中揚長而去。
封輕揚這才將肩上大衣脫下遞還給傅寒川道:“車子裏不冷,還給你。”
她坐在車內,先拿出手機檢查了下郵箱郵件,感覺到旁邊傅寒川坐過來了,她道:“她對你沒有一點反應,不吃醋,也沒難受傷心的表情。”
“……”
傅寒川渾身陰沉,不知是自身散發出的寒氣,還是外麵帶進來的寒氣。
封輕揚收起手機,看他一眼說道:“如果說是她偽裝的太好,那麽你還有希望。可如果說,她是真的對你一點感覺都沒了……”
她故意拉了個長長的尾音,勾唇笑著道:“那麽傅寒川,你完蛋了。”
男人薄唇抿著,漆黑的眼直視著前方,冷冷道:“她很能忍。”
封輕揚對這前言不搭後語的一句,詫異的愣了下,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
那個女人很能忍,是說她其實在忍著對他的感情,不被他看出來嗎?
封輕揚哭笑不得的看著身邊的男人,不知道該說什麽安慰他才好。
“噗嗤……”她笑了出來,在傅寒川充滿殺意的眼神下,隻好手捂著嘴不發出聲音來,隻是肩膀不停的抖著。
太搞笑了,不接地氣的傅寒川,從雲端跌落下來,居然是這個樣子。
她看了看車窗外的飛雪,強忍著笑說道:“今天下的不應該是雪,是鐵啊!”
下雪沒什麽好稀奇的,下鐵才稀奇啊!
傅寒川受夠了身邊女人的冷嘲熱諷,更是壓抑著對另一個女人的怒火,額頭青筋突突的跳著。
“閉嘴,不然就把你丟出去!”
“咳咳。”封輕揚咳了兩聲,終於有了個正形。
方才的嬉笑隻在轉眼間,就變成了冷厲的表情。
封輕揚冷聲道:“今天晚上的宴會,北城的這些名媛基本上都到了。我跟你在眾目睽睽之下進入大廳,又做了那麽多親密舉動。”
“如果有看蘇湘不順眼的,這會兒應該把視線轉移了吧?”
傅寒川嗯了一聲,說道:“你小心一點。”
封輕揚點了下頭:“放心,在我們封家,我也是闖關過來的。”
要說她從小到大的曆程,那也是一部史詩。
想到過往的那些事兒,她自嘲一笑,眉梢一挑便將那些往事拋在腦後。
她道:“對了,你突然做出的這個舉動,回去跟你父母怎麽交代?”
“得罪了常家,不好交代吧?”
傅寒川直視著前方,前麵的車燈照射過來,他微微眯起眼,更顯冷厲,他冷聲道:“我敢這麽做,自然敢怎麽說。”
……
祁家的這輛車,一路都顯得沉默。
蘇湘看著不斷落在窗玻璃上的雪花,腦子裏浮現的是那人溫柔為別人披上衣服的畫麵。
想不到傅寒川,也有這樣聽話柔情的一麵。
印象中,他像是一頭冷傲的獅子,從沒向誰低過頭,就隻有他把人踩在腳下,別人對他低頭的份。
總有一個女人,讓他俯首稱臣。
蘇湘淡淡一笑,收回了目光。
祁令揚看她道:“你笑什麽?”
蘇湘說道:“沒什麽,就是覺得今天這場宴會,於老太太大概會很生氣吧。”
今天晚上的座位,一看就知道是精心安排過的,不偏不倚,各方都擺的均衡,偏偏被傅寒川搗了亂,壞了人家的良苦用心。
傅、常兩家一直要把傅寒川跟常妍湊成堆,卻沒料到傅寒川突然來了這一大轉變,估計讓誰都措手不及。
傅寒川為了那位封小姐,竟然敢帶著她出席宴會,當眾打了常家人的臉麵,也讓傅正南夫妻下不來台,這是要翻臉的節奏?
嗬嗬,那位封小姐……真的是很不同。
蘇湘輕輕眨了下眼,沒再繼續往下說,祁令揚牽住她的手,蘇湘下意識的想要抽回去,被祁令揚一握,放在掌心替她捂手。
他道:“你的手到了冬天總是這樣冷。這段時間沒那麽忙,去中醫院開方子好好調理一下。”
蘇湘在生下傅贏以後,身體便不怎麽好,體質偏寒,常年手腳發冷,到了冬天更加嚴重。之前斷斷續續的喝過一些中藥,這兩年一直忙事業,身體就沒繼續調理了。
好在一直呆在溫暖屋子裏,倒也還過得去。
蘇湘的掌心一點點被他搓暖,她點了下頭:“嗯,知道了。”
她抽回手,笑了下道:“我一個不怎麽懂商場規則,也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在這聊人家的事,你這商界奇才卻在說我的手冷不冷。你這是笑話我不懂裝懂,亂說,不想搭理我?”
祁令揚抬起手,下意識的想要揉她的頭發,但看她盤著的精致發髻,便在她的頭頂摘了一根發夾道:“可別給我戴高帽子,你的本事可不低。”
他停頓了下再道:“不過人家的事兒,愁的是別人。”
發夾在蘇湘的鼻子上輕點了下,他的眼底盛著笑意:“你背地裏說人家的事兒,是八卦。”
“嘁……”蘇湘撥開他的手,將發夾搶了回來偏過頭,隨即眼睛微微黯淡了下來。
今天他們這些人,才是壞了人家宴會的不安定份子,並非什麽人後八卦,而是他不願說起。
蘇湘可以猜到祁令揚的一些用意,他不想她再摻入傅家的任何事情。
傅寒川帶著那位封小姐攪局,亂了的是常傅兩家,與她再無任何幹係。
也對,在視頻門後,她跟祁令揚就公然出席了這場宴會,這其中釋放出來的信號明白人都懂,祁家的危機解除了,眼下一切都平定了下來。
而她,以後在所有人的眼裏,身份就與祁太太無二了……
……
傅家老宅,燈火通明。
夏姐見到家主回來,馬上送上了熱茶給他們暖手。
今晚難得的,傅正南跟卓雅夫人沒有吵架,而是平心靜氣的坐在一張沙發上。
卓雅夫人道:“你看到常奕走時的表情了?”
常奕那臉色,冷得跟冰塊似的,不顧人家宴會,頭也不回的就走了,挽留都留不住。
在那樣的場合下,以常家的立場,任誰都沒麵子。換做是她,她也不願被人笑話。
傅正南喝了口熱茶,沉聲道:“封氏的項目是你搶回來的,這在別人看來,會怎麽想?”
不惜得罪祁家,也要跟封家合作,甚至明擺著那是一筆賠本買賣,也要做下去。
傅正南微眯著眼看向卓雅夫人:“在常奕看來,就是你在對封家示好。”
卓雅夫人冷哼了一聲道:“別什麽事兒都往我身上推。我知道你心疼祁令揚丟了大單。我搶了就是搶了,但你以為,我隻是要為難那野種嗎?”
傅正南最煩卓雅夫人張口閉口野種,茶杯重重往茶幾上一放:“你什麽意思?”
卓雅夫人看著茶杯中晃蕩的茶水,冷笑著道:“傅正南,在兩個兒子裏,你覺得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那啞巴跟你可不一樣……”
“她是要選男人,選丈夫的。”
“她跟祁令揚湊一堆了,自然要選邊站他的位置。這樣的話,我兒子不就解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