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他的命根子沒了

  蘇湘隻在門口站了這麽一會兒,就見前麵走廊處,傅寒川跟喬深一起走過來。他的麵色黑沉,想來也是為了蘇潤。


  蘇湘怔了下,他不是跟封輕揚好了,怎麽蘇潤的事兒他還要來摻和一腳,而且看樣子比她還急?未幾,蘇湘想明白過來,他對這件事上心,大概是為了卓雅夫人,畢竟這事因她而已。


  隻這一愣神的時間,傅寒川便已經在她的麵前站定,他看她一眼,掠過她的頭頂往病房內看了一眼,再視線收回,問她道:“他何時能夠醒來?”


  蘇湘呐呐道:“我也才剛來。”


  傅寒川皺了下眉,看向莫非同。莫非同淡淡說道:“能救下他的命就不錯了。什麽時候醒來,就看他是不是想死了。”


  就是說,能不能醒過來,就看蘇潤的求生意誌了。


  蘇湘反而鬆了口氣,冷聲說道:“放心,他那麽怕死的人,不會想死的。”


  身後又一次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這一次,聲音更加雜亂,蘇湘轉過頭去,看到祁令揚帶著魏蘭茜跟蘇麗怡一起往這邊走。


  蘇湘知道蘇潤回來後,便打電話給祁令揚,請他帶著魏蘭茜跟蘇麗怡過來匯合。祁令揚去那公寓繞了一圈,過來的時候稍晚了些。


  魏蘭茜的腿還瘸著,一拐一拐的走路疼得皺眉,保鏢嫌她走得慢,一邊一個架著她,恨不得把她提起來走路。蘇麗怡更加急切一些,對著魏蘭茜道:“媽,我先去看看我爸。”


  蘇麗怡跑進病房,看到蘇潤昏迷不醒,渾身是傷的樣子,就嚇愣住了。她顫著嘴唇喚了一聲:“爸?”


  蘇潤毫無反應,連睫毛都沒眨一下。


  蘇湘看了不免有些失望,她還指望蘇麗怡在,能夠刺激他一下。


  祁令揚走到蘇湘身邊,將她往旁邊帶了帶,魏蘭茜瘸著腿進來,看到蘇潤就哭嚎了起來:“老公,你這麽變成這樣了啊……”


  病房內哭聲一起,應是一副感人肺腑的場景。蘇湘臉上卻毫無波動,病床上那個人是她的大哥,可她一絲一毫心疼的感覺都沒有。


  她抬頭看了祁令揚一眼,平淡說道:“先出去吧。”


  魏蘭茜那哭聲撕心裂肺的,吵得她頭疼。


  祁令揚嗯了一聲,一起回到走廊。傅寒川冷冷一瞥那哭得淒慘的一家三口,跟著走了出來。


  走廊裏,蘇湘對著莫非同道:“剛才你說,他惹了好幾個仇家,這是什麽意思?”


  莫非同道:“我去到日本後,一邊找蘇潤的下落,一邊在道上打聽那些是什麽人。這幾天,我摸出了大概兩條線。”


  他的手指比劃了一個“二”,往病房裏一瞥,繼續道:“蘇潤到了日本後,被一個假冒做房地產的騙了,把他帶過去的那點錢都折騰光,還欠下了一屁股的債。”


  蘇湘點了下頭,說道:“蘇麗怡也這麽說過。”


  在蘇麗怡主動去找祁令揚,想要在他的公司簽約時,就將那些事都合盤托出了,還說那邊的人對他下了狠手,追著蘇潤夫妻滿地跑,蘇潤想要回來,卻被人攔著無法回來。


  莫非同大概是累了,走了兩步到休息椅上坐下,說道:“我要說的是……”


  他正要說下去,但看其他人都站著,他坐著,這樣一來,他得抬頭看著他們說話,這種感覺令他很不爽。


  不過他要做交代,也不是對著那些人,唯蘇湘而已,便對著蘇湘招了下手說道:“你過來,不然我仰著脖子跟你說話累得慌。”


  蘇湘急著聽到一點有用的信息,想也不想的走了過去,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蘇湘個頭矮,一坐下去,莫非同就又得低著頭跟她說話,他腦袋疼,便隻好側著身往蘇湘那邊傾斜一些,一條胳膊順手搭在椅背上。


  這樣的角度看起來難免親密,好像擁著蘇湘似的,傅寒川跟祁令揚看得皆是眉頭一蹙,莫非同無所察覺,豎起一根手指頭就要講下去,嘴巴一張,他又一停頓,這會兒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紮著他的兩道目光。


  他眉毛一蹙,抬頭看了一眼傅寒川,又看了看祁令揚,似乎在考慮著要不要當麵對他們說。這是他冒了很大的險才查到的消息,憑什麽跟他們共享。


  蘇湘這時等不及了,催促道:“你到底在那邊查到什麽了?”


  莫非同這才回頭說起來,他道:“蘇潤被騙,是一個精心設下的局。有人不光想要他的財,也想要他的命。那些催他債的,名義上是在追債,實際是在把他往死路上逼。”


  聞言,蘇湘的手指慢慢蜷曲了起來,神情凝重。這一手,讓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設計蘇潤陷入泥潭,再讓他泥足深陷不得脫身,又追著他逼債,還不清的債務……


  莫非同跟傅寒川同時張口,卻是莫非同更先一步說出聲道:“是不是覺得跟三年前,蘇潤在北城被逼債如出一轍?”


  蘇湘點頭,是啊,那個時候,蘇潤就是被騙了,欠了高利貸被萬哥逼著還錢,但是那個時候,隻是逼著他賣房而已。


  這時後,一道冰冷聲音傳來:“是跟七年前,蘇明東跳樓一樣。”


  蘇湘心裏一顫,尋著那道熟悉的聲音看過去。傅寒川望著她,繼續冷聲說道:“當年蘇明東欠下無法償還的債務,整個公司瀕臨破產。蘇明東夫妻最後不就是被逼的從樓上跳下嗎?”


  蘇湘眼睫毛顫了顫,視線慢慢的轉到前麵那一堵雪白的牆上,過往在腦子裏一一浮現。


  那血淋淋的一幕,將她的眼睛染紅。


  是了,這手段,跟當年如出一轍,隻不過蘇潤沒有父親的勇氣,他無能、貪得無厭,又貪生怕死,才留了一條賤命東躲西藏。


  這一樁樁事情,看似隻因蘇潤貪婪而起,可細想起來,哪一次的矛頭不是對準了他,或者說,對準了蘇家?


  蘇氏沒了,蘇家的別墅也被夷為平地……


  而且這個人,不惜從北城追到了日本去,即便難度加大了也要蘇潤的日子不好過。


  蘇湘的喉嚨翻滾了下,看向莫非同道:“那你查出來,騙蘇潤的是什麽人了嗎?”


  莫非同搖了搖頭道:“時間太短,而且對方有意隱瞞,要查的話比較困難。”


  蘇湘露出一些遺憾的表情,不過能得到這些有用的信息她已經很感激了。


  眾人還沉浸在這個線索中沉思,這時候祁令揚出聲問道:“你要說的另一方人馬,說得可是不想讓蘇潤回到北城的那一方人?”


  莫非同點了下頭道:“沒錯。這一方人馬,把蘇潤想要回國逃命的路堵死了。所以,才形成了蘇潤被兩麵夾擊的局麵。”


  一部分人要對他趕盡殺絕,另一部分的人卻堵死了他逃出日本的路,所以蘇潤夫妻才像狗一樣的到處躲。


  祁令揚上前一步,緊聲問道:“那你可有查出,是什麽人不讓他回來?”


  莫非同望著急迫看向他的蘇湘,其實大家心裏都有共同的想法,那個人不讓蘇潤回來,必定是因為蘇潤掌握了一些秘密,而那個秘密,很可能就是當年一手安排了視頻門事件的人。


  莫非同道:“我隻知道,是北城有位貴人,出了巨資買通了日本的黑社會,對他嚴令盯著,隻要他回來,不惜下殺手!”


  說著,莫非同看向了傅寒川,說道:“我還知道近期有個人,又出了一筆巨資要求留下蘇潤一條命。若非這筆巨資,恐怕蘇潤已經沒命了。”


  黑社會有黑社會的規矩,出了錢就要給人做事,要那個人少哪條胳膊就必須少了哪條胳膊,這就是所謂的江湖信義,不然沒辦法在江湖上立足。有人要蘇潤的命,但是看在那一大筆錢的份兒上,便稍微手下留情了。


  “你就是……”


  莫非同話沒說完,病房內突然傳來一聲淒厲嚎叫打斷了他的話,也嚇了所有人一跳。蘇湘連忙站起來,一眾人進入病房內,頓時都愣在了那裏。


  蘇潤的被子被人掀開了,露出他被紗布包裹起來的胸膛,不但如此,他兩腿J間也纏上了厚厚一圈,明白人都知道這是怎麽了。


  莫非同神色淡定道:“嗯,我忘了說,他的命根子沒了。”


  蘇湘不自在的別過了腦袋,正好對上傅寒川看過來的目光,她淡淡的垂下眼眸。


  魏蘭茜像是受到了背叛似的對著毫無知覺的蘇潤又打又罵:“你這個沒良心的,枉費我跟著你出生入死,吃盡苦頭,你卻背對著我找別的女人,這一定是那人對你的報複!”


  “你的那些錢,其實是被那個女人騙去了,是不是!”


  魏蘭茜哭得滿臉是淚,一張臉都猙獰扭曲了,蘇麗怡用盡了所有力氣去拉都沒能夠拉住她。“你們的奸q情被那女人的丈夫發現,才追著你要打要殺,是不是!”


  整個病房又一次的充斥著淒厲的哭叫聲,卻與半個多小時前一家人團聚時的氣氛截然相反,蘇湘聽得一皺眉,想來是魏蘭茜想要檢查蘇潤的傷勢,發現了那一處的傷,才想到那個地方去了。


  一個男人,被打得半死不活不算,還被割了命根子,很容易讓人想到蘇潤是勾Y引了有背景的女人,才被下了追殺令。魏蘭茜愚蠢,但對蘇潤還算重情,一旦她認定遭受到了背叛,肯定承受不住這打擊。


  祁令揚怕蘇潤被魏蘭茜打死了,一揮手,讓保鏢上去把她拉開了,他沉聲吩咐道:“先把她送回公寓去,盯著她別惹出事情來。”


  “是的,祁先生。”保鏢答應著,把哭鬧掙紮的魏蘭茜帶走了,病房內才算安靜下來。


  祁令揚攏著眉頭看著蘇麗怡把被子重新給蘇潤蓋上了。


  蘇潤為何要被人廢了命根子,是否背叛了婚姻,這件事情還不清楚,但對蘇麗怡來說,那始終是她的父親。隻見她麵色凝重的轉過頭來,對著莫非同鞠了下躬道:“謝謝你救了我父親。”


  蘇湘驚詫的看著蘇麗怡,她什麽時候這麽服人過,就算是要找人救蘇潤,她也是拿了條件去跟祁令揚談判。


  莫非同被這小丫頭鞠躬道謝,也是驚愕的不行,後背汗毛都豎起來了。這丫頭看著就有毒,誰知道她安著什麽心。


  蘇麗怡道完謝後,對著蘇湘道:“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要在我爸醒來後得到答案,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話,那還是找人看住他,別被人害死了。”說完她便走了出去,經過莫非同的時候,深深看了他一眼。


  莫非同被她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皺了下眉頭:“她就這麽走了,不管她父親了?”


  蘇湘無語的道:“你沒聽到她說麽,她把蘇潤交給我了。因為隻有我,想讓他活著。”


  “既然北城這邊有人想要他的命,那他回來了,就更加危險了。蘇麗怡篤定我會用盡一切保住他的命,所以她放心的很。”


  “而魏蘭茜受了打擊,她得回去安撫。”


  莫非同點了點頭,嘀咕道:“那丫頭真的隻有十六歲嗎?這麽冷靜,在這種情況下,思維還能保持這麽清晰。”


  蘇湘一直把蘇麗怡這份頭腦歸結為隔代遺傳。她冷笑了下道:“蘇潤就算被人斷了命根子,有蘇麗怡在,蘇家也不算是被斷子絕孫了。”她轉頭冷冷看了一眼蘇潤,抬步走了出去。


  祁令揚安排了保鏢守在病房,而傅家在醫院有股份,傅寒川算是這家醫院半個主人,他打了個招呼,讓醫院這邊嚴加小心看管這病房的人。


  一番安排後,各自散去。


  走出醫院大樓,眼前的明亮是不同於醫院白色燈光的陽光,冷空氣迎麵襲來,蘇湘裹了裹身上衣服,眯眼瞧了瞧那太陽。


  冬天的太陽不灼人,就這麽看著也沒事,隻是眼前遮著的白光似散未散,不知什麽時候才能還她一身光明。


  蘇湘輕吸了口氣,抬起腳步往台階下,手臂彎卻被人拉扯住。轉頭看過去,傅寒川大手握著她,目光定定的落在她的臉上。


  蘇湘皺了下眉毛,不想再與他有什麽牽扯,便道:“傅先生,這裏是醫院,眾目睽睽,這麽多人看著呢。”她四下掃了一下周圍,除去他們這些個人,還有進進出出醫院的醫生護士,那些人可都知曉傅寒川的身份。


  祁令揚手一抬,一下將傅寒川的手打落,攬著蘇湘的肩膀道:“走吧。”


  傅寒川烏眼沉沉的看著祁令揚又一次的當著他的麵將蘇湘帶走,拳骨捏的劈啪作響,莫非同看了他一眼,說道:“那個花錢下蘇潤狗命的,是你吧?”


  魏蘭茜被救走後,那些人對蘇潤就下了更狠的手,所以他才不覺得,蘇潤被人追殺廢命根子是因情債而起。


  傅寒川沒有回答他,斂著一身陰沉氣息往車子那邊走去,喬深對著莫非同點了下頭便跟了上去。


  莫非同抄著手站在台階,淡淡的哂笑一下,散漫的往自己車子那走去。


  ……


  蘇湘跟祁令揚分別開了車過來醫院,但是回去的時候,蘇湘坐了祁令揚的車,她的那一輛則讓祁令揚的手下開回去了。


  車上,蘇湘攏著眉毛看著車窗外,一路沉默,祁令揚穩穩的開著車,側頭看了她一眼,他抽出一隻手來握了握她的:“別急,很快就能查個水落石出了。”


  蘇湘嗯了一聲,雖然是這樣想著,心底隻希望這事情快點結束。她背著這一身包袱太久了,久的她越來越焦躁。


  她更怕隨著她挖出更多的秘密,那些想要害她的人等不及,又出什麽陰招來。


  蘇潤違背了那個人的意願逃回了北城,那個人還能坐得住嗎?


  蘇湘抽回手,手指攥緊了,她將心中隱憂說了出來,祁令揚道:“不必過分擔心。你要這樣想,對方越是心急越是容易露出破綻。現在重點在於蘇潤,隻要他那邊安全,便不會有什麽太大的事。”


  他頓了下,想到了什麽又看了她一眼道:“這段時間,你也不要隨便亂走,就算是要去哪兒,也別一個人去,身邊帶個人以防萬一。”


  蘇湘點點頭:“哦。”


  年貨的事情她已經交由采購去做,另外這段時間,除了蘇潤的事兒以外,工作室還有殘聯那邊的事情也忙起來了,這出門的時候還挺多,她是得小心一下。


  祁令揚把蘇湘送回到了湘園,他還有工作要忙,沒多停留便開車回了祁氏。


  辦公室內,他剛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祁海鵬走了進來說道:“你的助理說,你剛才出去了一趟?”


  祁令揚點了下頭道:“臨時有事。”他看著祁海鵬坐下,他走過去,在另一側沙發坐下,“父親怎麽有空過來?”


  祁海鵬道:“年底了,就過來看一看。”他話音停頓了下,精銳的眼看向祁令揚,“傅家跟常家分道揚鑣的事情,你該知道了吧?”


  祁令揚眸光微微一閃,頷首道:“這麽大的事情,很難不知道吧。”


  在於家宴會的時候,就已經看出苗頭,隻是意外的是傅寒川的動作又快又狠,估計常家都被弄得措手不及吧。


  傅家跟常家聯手之時,開發的都是一些新項目,電信、軌道基建等。有道是開頭難,這三年下來,那些項目的攻堅階段已經過去,投下去的資金也不少,傅家在這個時候踢開常家換給了別人做,在常家看來,傅家這是過河拆橋,心裏定然記恨。


  不知是否後悔當初選擇了傅家聯姻……一想到此,祁令揚腦中驀然閃過一個念頭,呼吸沉了下來。


  祁海鵬看他一眼道:“你應該看到的是,現在傅家跟常家翻臉的情況下,傅氏的運作卻不受絲毫影響。這說明,傅寒川很早就開始籌備了。”


  “傅家挑釁了我們,以後,你可要更加小心。”


  祁令揚一擰眉,點頭道:“我明白的。”


  祁海鵬進來,似乎隻是為了提醒他一下,說了幾句後便離開了。祁令揚一個人坐在沙發內,他身體後靠,點了根煙。


  祁令揚沒有煙癮,隻有在心思過重的情況下才會想要抽煙。


  此時,他微微的眯起眼睛看著前方,烏黑的瞳孔中閃動著精光。


  傅寒川突然跟常家翻臉,與封輕揚出雙入對,看起來是中意於那位封小姐,但他跟蘇湘的婚事根本未解除,他的這番舉動,也實在是太突兀了。而他在蘇潤一事上追查,他安的什麽心,還能不清楚嗎?

  隻怕傅家在安排了常妍這個女人的時候,傅寒川就開始籌謀著怎麽擺脫常家了。


  所以蘇湘,絕對不能跟他單獨相處!


  ……


  另一頭,傅寒川回到傅氏的時候,就見卓雅夫人坐在了他的總裁辦公室,一張臉繃著十分不悅的樣子。


  在她麵前的茶幾上,擺著一杯已經喝空了的茶杯。


  傅寒川淡淡一眼掃過,兀自走到辦公桌那邊坐下道:“母親在這裏等候了多久?”


  卓雅夫人犀利的目光看向他道:“你剛從古華醫院回來,是嗎?”


  不巧的是,她也剛從醫院那邊回來。她冷聲道:“我去醫院做體檢,出來的時候看到了你的車。”


  因為上次受了傅寒川的警告,卓雅夫人並非有意要盯著他,要怪就怪這段時間傅寒川把她氣狠了,身體不適便去醫院做了一番檢查。


  傅寒川眉頭蹙了下,他對卓雅夫人有足夠的了解。她當時沒有出來跟他打招呼,為的是想知道他去那裏做了什麽。想必醫院那邊她已經致電問過了。


  傅寒川道:“母親想要問什麽?”


  卓雅夫人道:“我聽說,蘇湘那個女人也去了醫院。你是否可以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麽你們都在那裏?”


  她相信了他跟封輕揚的那些說辭,但是對蘇湘這個女人,她是絕對不會懈怠的。


  傅寒川看著卓雅夫人,沉默了秒,他開口道:“因為那裏,有著同樣的值得我們去看的人。”


  傅寒川給醫院打了招呼,不能透露蘇潤的信息,所以卓雅夫人沒有能夠了解道具體事情,隻聽說蘇湘也過去了。


  聞言,卓雅夫人眉頭皺著問道:“誰?”


  “蘇潤。”


  卓雅夫人的臉色立即一變,急切問道:“他?他不是逃到日本去了嗎?”


  傅寒川冷聲道:“他九死一生逃了回來。母親,為了他,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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