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巴別塔
彼得生起擺放在臥室角落裏火爐,準備將房間中的潮氣驅散些,但卻驟然發現窗外的雨點不知何時已經停下。
雨,停了?
半響後,彼得激動地衝出家門,指著地獄之門已經消失的位置,興奮地大聲呼喊著:“不見了!真的不見了!沁大人沒有騙我們,危機真的解除了!”
很快,越來越多的人聞風將頭探出窗外,麵露驚喜之色。
……
當吳恒從地獄之門歸來時,發現在外麵等待自己的人由沁老換成了鍺老。
“吳先生,你果然沒叫我失望,今天的任務完成得相當出色!”鍺老毫不吝惜讚美之詞,像是對吳恒的表現感到格外滿意。
“鍺老謬讚了,分內之事而已,不足掛齒。”吳恒神色平靜,微微搖搖頭。
“吳先生,你真是太自謙了。”在鍺老看來,吳恒穩重得都有點不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夥子,要換作其他同齡人,被身為科盟十二元老之一的自己誇讚了幾句,那還不得上天?
其實這是鍺老誤會吳恒了。在成功收服了“小瞎鳥”二號小弟後,吳恒意外地注意到自己空虛值的增長速度提高到了原來的三倍。所以此刻吳恒的內心世界正躁動著呢,但又害怕被老來成精的鍺老察覺到什麽端倪,因此一直努力地繃著一張臉。
至於為什麽虛空值增長速度能提高三倍而不是兩倍,吳恒估計是因為斯畢格隻是一個“學霸”,在空虛值冥想的效率上和身為“武癡”的烏爾其相比還是存在不少差距的,畢竟術業有專攻嘛。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真正重要的事情是自己升級能力的時間就可以縮短為之前的三分之一了。本來吳恒預計需要花費接近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將自己的能力從紅光階段進化到橙光階段,可現在有了烏爾其的加盟,隻需要一周多的時間就足夠了。
吳恒動作輕柔地摸了摸乖乖躺在自己左衣口袋裏的小畢格和右衣口袋裏的小瞎鳥,這倆可都是自己不用變禿就能變強的寶貝疙瘩啊。想到這裏,吳恒已經迫不及待回去強化能力了。
“鍺老,剛才帶我過來的沁老好像離開了,不知能否麻煩您——”
“不急,不急。”似乎已經猜到了吳恒的請求,但鍺老還是微笑著打斷了,“今天有一場特別重要的晚宴正好在第二區舉行,水沁提前離開就是去作準備了。”
“那……這和我有什麽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而且關係很大。這場宴會我也要參加,但如果你能與我同去,我相信你便會成為整場宴會中最受歡迎的那個人。”鍺老神秘一笑,故意買個了關子。
其實無論鍺老買不買關子,吳恒都能猜到這宴會的主題是什麽了。開玩笑,至少兩位科盟元老在場的情況下,我依然可以成為今晚最靚的仔,那還能夠是什麽事?
生性低調的吳恒本能地想拒絕,但仔細一想,這場宴會極有可能就是為自己舉辦的,要是自己不領情,兩位元老的怒火可萬萬承擔不起。
“好,那我便和您一起去吧,順便漲漲見識也是不錯的。”幾番思量後,吳恒決定還是順從鍺老的安排,畢竟小指頭拗不過大腿啊。
“哈哈,吳先生,請上車。”鍺老對吳恒的回複並不感到意外,立馬招呼著司機準備出發……
晚宴舉辦的城市是在第二區的首都巴侖特。
吳恒和鍺老在驅車兩個多小時後,終於趁著夕陽的最後一道餘暉還未完全消失在地平線前抵達了此行的目的地:巴侖特市中心最高的建築物,同時也是第二區的地標建築,巴別塔。
這座鼎鼎大名的建築隻要是個科盟人都有耳聞,而吳恒不僅聽說過這座建築,而且對於它名字的由來也了解過不少。
傳說“巴別塔”這個名字是來自於一個古老的神話故事。故事中極古時代的人類在有一天忽然想聯合起來興建能通往天穹的高塔,這座塔便叫“巴別塔”。但在修建過程中,卻受到了超凡力量的阻止,人類漸漸開始說不同的語言,相互之間失去了溝通和交流,計劃因此而失敗,人類自此各散東西。
結合這傳說故事,吳恒總覺得今日晚宴的地點會選擇在這裏可能並不是一個偶然。
在吳恒走神之際,鍺老已經領著他乘著電梯徑直登上了巴別塔的頂層,這令吳恒微微有些吃驚,但吃驚之餘更多的則是興奮。
因為巴別塔的頂層被譽為當今世界最神秘的十大地域之一,似乎至巴別塔建成以來,頂層就從來沒有對公眾開放過,也沒有任何關於巴別塔頂層的資料流出。這一層樓所隱藏的秘密也曾經讓天生好奇心爆表的吳恒心癢了好久,想不到今晚的宴會倒賜予了吳恒一個可以揭開謎底的良機。
隨著電梯大門緩緩打開,展現在吳恒麵前的是一條極富古典韻味的長廊,長廊每隔幾米就布置有一根蜂蠟蠟燭,這種蠟燭燃起的煙熏相比於一般蠟燭要少得多,所以吳恒一眼就辨認了出來。而整個長廊範圍的空氣流動也極其微弱,完全察覺不到燭光的一絲顫動,從吳恒的視角望去,眼前的景致更像是一幅頗具年代感的室內油畫。
說起油畫,在長廊兩側還整整齊齊地懸掛著眾多真正的油畫。這些油畫一看便知道已經存在不少年頭了,比這座巴別塔的曆史還要久遠也說不定。直覺告訴吳恒,或許巴別塔頂層一直保藏的秘密就和周圍這些像是裝飾品的油畫有關。
於是吳恒盡量放慢了腳步觀察著四周的油畫,可油畫的作者可能是一個抽象派畫家,畫麵都是由一些不明所以的紛雜色塊兒堆疊構成的。沒有太多藝術細胞的吳恒實在是沒看明白它們想要表達的內容,隻是在觀略過大量的油畫後,吳恒發現這裏的每一幅畫好像都很相似,似乎都是由兩種主色調組成的,但將這兩種色調放置在同一個畫麵裏又感覺極其地不和諧,若是去掉其中一種或許會更順眼一點。
此時,在前麵領路的鍺老忽然加快了腳步,吳恒也不得不暫時放下兩旁的油畫,提速緊跟在鍺老身後。
又走了一小會兒,吳恒漸漸發現這長廊其實並不是直的,而是存在一定的弧度,並且這弧度的趨勢正變得越來越明顯。藝術感知不行但數學空間感超群的吳恒瞬間便推想出腳下這條長廊的構造了。
這應該是一條螺旋長廊!沿著這條長廊會從最外圍慢慢轉進最裏層,所以在行走過程中長廊的弧度角才會越變越大。也難怪走了這麽久都沒有走到頭,原來是一直在轉圈啊。不過為什麽非要搞這麽奇怪不便的設計,直接走到頭它不香嗎?吳恒思考了半天,隻能想到兩個解釋,要麽是建築設計師智障,要麽就是為了故意增加長廊的長度來安放下所有的油畫。
顯然是第二個解釋更合理,這也恰好印證了吳恒之前的猜測,巴別塔塔頂的秘密可能就是這些不太起眼的掛畫。
想到這裏,吳恒又準備再看兩眼壁麵上的油畫,卻發現在前方的鍺老已經停下了腳步。
到了嗎?
吳恒注意到擋在鍺老身前的是一扇雕刻有繁複紋路的銀灰色金屬門,金屬門上同樣也吊掛著一幅油畫。
而這幅油畫與一路上的其它油畫明顯不同,因為它多了一種很特別的色調。
那是瑰麗的紫色:一道深紫色的畫痕將整幅油畫從中對半劈開!
看見這條紫色畫痕的一霎那,吳恒的瞳孔驟然放大,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自己一直苦苦追尋的那抹同款紫色痕跡——
天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