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又見石碑
其實這油畫中的紫色畫痕和星空中的那道天痕除了顏色一樣外也沒有其它什麽相似之處，按常理很難將這兩樣事物聯係在一起，但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告訴吳恒，這幅油畫所描繪的就是天痕！
吳恒好後悔自己平時怎麽就沒有把精力多放一些在藝術繪畫上呢，這樣也不至於擺放在麵前的秘密都看不懂了。
“嘎吱，嘎吱”。
鍺老慢慢蹲下身子小心地來回轉動著金屬門下方的齒輪，齒輪扭動時發出的聲響就像是遲暮老人嘴裏那幾顆搖搖欲墜的朽黃色槽牙在摩擦，尖銳的聲音將吳恒從自己的世界拉回到了現實。
這金屬門難道還是一扇設計精密的密碼防盜門？回過神來的吳恒注意到鍺老並不是在隨意地旋轉齒輪，因為每次轉動的方向和角度似乎都有講究。
足足十分鍾之後，鍺老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氣，用衣襟擦了擦掛滿額角的汗珠，“啊，總算搞定了，也不知道當初是哪個混蛋設計的，每次開門都這麽費勁！”
似在回應鍺老的話語，一陣“劈裏啪啦”的機括聲隨即在厚實的金屬門裏響起。半分鍾之後，機括聲終於停止，銀灰色金屬門以及門上懸掛著的紫痕油畫一起，漸漸收縮進牆裏，而金屬大門的另一側……
流光溢彩的宴會大廳，衣著華麗的貴賓大佬，鮮香撲鼻的誘人美食，呃……這些東西貌似一樣都沒有。
此刻真正展現在吳恒眼前的是一間稍顯空曠的昏暗密室。密室的最中央放置有一個柱狀的透明玻璃罩，玻璃罩裏則是擺著一張鋪有防震毛毯的圓台，圓台上方立著一座石碑。
離玻璃罩不遠的地方，幾個身穿白色工作服的技術員正聚精會神地盯著麵前的電腦屏幕，十指像是抽筋了一般飛快地敲打著鍵盤，時不時露出一個自覺帥氣，實則猥瑣的微笑，那是程序猿的專屬微笑。
而“麵癱”大佬沁老正本色出演著“黑臉監工”的角色，隻見她悄無聲息地站在幾位程序猿的身後，時時刻刻地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像極了吳恒曾經時候的學院班主任。
被騙了啊。見到眼下的場景，傻子都能看出來宴會什麽的都是騙人的。
難怪從進入巴別塔後，吳恒就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可一時又說不上來。現在看來是氛圍不對啊，這裏就不適合搞什麽宴會。
“吳先生，非常抱歉，之前我對此次行程有所隱瞞。實在是因為這裏已經成為了整個科盟最高機密之地，不得已才慌稱邀請吳先生參加宴會。”鍺老也清楚現在到了該坦誠布公的時候了。
“鍺老見外了，能見識到科盟的最高機密，是在下的榮幸才對。”這其實並不是客套話，因為本就不喜高調示人，偏愛挖掘隱秘的吳恒見到宴廳變密室後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會生氣？
隻是鍺老的解釋讓吳恒心中萌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想：保密可以理解，可保密到連元老級別的人物平常說話都需要說謊遮掩的程度就有點太奇怪了，科盟現如今不是已經完全掌控了這個世界嗎？莫非……其實還存在另外一股能與科盟抗衡的敵對勢力？
鍺老怎麽也想不到自己隨口的一句話就泄露了當今世界的一個大秘密，此刻正樂嗬嗬地領著吳恒向中心的石碑走去。
“看見中央玻璃罩裏那座的石碑了嗎？覺得眼熟嗎？”鍺老麵帶一縷飽含深意的笑意，回頭朝吳恒詢問道。
吳恒原本隻是有些懷疑，但聽見鍺老這麽一問，已經完全可以肯定了，“這是我和老師從秦陵找尋到的神秘石碑？”
鍺老哈哈一笑，“說起來還非常感謝你和李教授把它從埋了千年的土堆裏挖出來呢。不過你們雖然是發現者，但你真的清楚這座石碑的秘密嗎？”
當聽到鍺老的這句話時，吳恒腦中一個炸雷閃過，心跳速度瞬間突破天際。從沒有哪個時候，吳恒感覺自己離真相如此接近過。
在吳恒的認知中，神秘的石碑就像是一把萬能的鑰匙，與當前的許多未解謎團之間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握著這把鑰匙就有希望打開更多的“密碼鎖”。所以在鍺老拋出這個重磅“彩蛋”時，吳恒興奮得差點暈過去。
“您……願意告訴我嗎？”盡管已經很努力地控製自己的情緒了，但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吳恒內心的激動。
“當然，帶你來這裏本就是為了交待一些重要的東西給你。”難得見到吳恒情緒波動的樣子，鍺老忍不住多瞧了兩眼，心想著我還當你小子真是古佛轉世呢，原來是好這口啊。
鍺老不露痕跡地和沁老做了短暫的眼神交流，沁老便帶著一幫程序猿暫時離開了，隻留下鍺老和吳恒在密室裏。
鍺老輕輕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後又慢慢吐出，如果熟悉鍺老的人在這裏就會知道，這是鍺老每次在講重要事情前的習慣性動作，“要說這石碑，如何也繞不過千年前的那次人類浩劫！”
“最初發現這座石碑的地點就是在秦陵。大約一千年前吧，那時還沒有科盟的存在，人類世界是由大大小小的幾百個國家組成的……”
鍺老接下來講述的內容和吳恒近幾年查閱到的以及李教授告訴自己的信息基本是一致的，唯一不同的是，鍺老直接肯定了石碑和虛靈二者之間的關係。
“虛靈，是千年前的人類對那種怪物的稱呼，我們也姑且先這麽稱呼吧。
那麽這虛靈啊，其實就是你麵前的這座石碑創造出來的！”鍺老一語便石破天驚。
“石碑創造出來的？”吳恒感覺有幾分不可思議，自己當初可是上手摸過甚至還抱過這石碑的，無論是外觀還是手感上和其它普通的石碑間都沒有什麽差別，很難想象這座石碑竟然是誕生虛靈的源頭。
吳恒不由自主地腦補出石碑“生下”一隻隻小虛靈的畫麵。“啪！”憨憨的斯畢格從石碑裏掉出來了，“噗！”可大可小的烏爾其也從石碑裏爬出來了。為什麽覺得這畫風如此詭異？吳恒不禁麵露古怪之色。
“咳咳……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鍺老及時出聲製止了吳恒已經跑飛的腦洞，“虛靈不是由石碑直接創造出來的，這中間還存在著一個重要的環節。”
“什麽環節？”
鍺老指了指自己，“我們，人類。”
“人類？”吳恒預感到石碑背後的真相可能會朝著更加複雜的方向發展下去了。
“當初發現石碑後，部分考古學家認為這就是墓室裏的一塊普通不過的石頭，沒有什麽值得深入研究的地方。但還有一部分考古學家篤信這座石碑並不簡單，一定隱藏著驚天之秘。他們的理由就是整座秦陵中不可思議的神奇產物，難以揣度的智慧造物比比皆是，那麽放置於秦陵最深處，最中心地帶的石碑就不可能隻是一塊普通石碑，必定是還有什麽隱秘沒有被發現。”
“最後應該是認為石碑存在秘密的那一方學家們贏了吧？”
“是啊。”鍺老悵然地歎了口氣，“我倒希望是‘無秘派’獲勝，這樣後麵的災難或許就可以避免了。”
“我很好奇石碑究竟有什麽秘密，當初又是如何發現這個秘密的呢？”
“在‘秘密派’的考古學家中有一個腦殘。”
“腦殘？”
“嗯，對，就是一個腦殘貨！”鍺老咬牙切齒，恨恨地說，“他有一天忽然腦子抽了，突發奇想地用原子探測儀對石碑進行了原子層級的掃描。”
“原子探測儀？”
“當時人類的科技比我們現在還要發達，原子探測儀可以檢測並繪製出任意物體的原子三維構造。”
“那應該需要掌握高超的探物分辨技術和海量的數據計算分析能力吧。”吳恒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一千年前人類的科技文明就已經到達這種程度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通過這原子級別的掃描，石碑隱藏的秘密真的顯露出了冰山一角。”
“發現了什麽？！”
“這石碑，有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