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哀傷初六之死
對於我的猜測帽子第一次開始懷疑:“這怎麽可能,你的猜測我不是不相信,太匪夷所思了。醫生已經說過了,是初六一定要出去,初六也說過她那晚心裏不安非要出去的,這跟醫生他們沒有關係。我還是不能相信這一切,讓我在考慮考慮吧。”沒有逼迫帽子一定要接受這個結果,因為我也隻是一個想法,當初初六在那裏生活的時候還是很開心的,隻是一一晚,突然的不舒服,不能不多想,但願他們是好人,跟初六出事沒有任何的關係,也希望初六出事,隻是一次意外。第二天打針的時候,初六開始興奮的說著:“這婚紗我現在穿會不會有點太肥了啊,我昨晚就在擔心,老公,素素姐,你們說婚紗大了該怎麽辦啊?”初六擔心的不是多餘的,這個婚紗跟當初的時候確實大了不止一兩個號,寬慰著初六,我說:“不是有一起來的小夾子麽,就是為了防止不合身的,不合身咱們也有辦法啊,哪能給一件婚紗別住了啊?”帽子把蘋果削成小塊兒以後,緊接著說:“是啊,拍照的時候看著點,沒事的,你現在還有肚子呢,要顧及孩子。別一直看身材,你看看那些女明星,收成那個樣子好看麽?”聽完以後初六這才點點頭,吃下了帽子喂到她嘴裏的蘋果,微笑著說:“恩,我也這麽覺得。”初六跟帽子在一起以後,帽子什麽意見初六都覺得好,這個我算發現了,從開始到現在。聽到推門聲,段幕笑著走了進來,說著:“帽子,初六,我沒來晚吧?都還好嗎?”正在攤銷的房間立刻靜止了下來,帽子起身,對著段幕說:“不晚,不晚,你那邊忙完了?”段幕點點頭,然後說:“是,這不抓緊過來看看初六麽,這麽大的事也沒告訴我,怎麽樣?”帽子點點頭,沒什麽表情的說著:“還好,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讓你擔心了,還專門過來一趟,真是夠意思。”說完,兄弟似的一拳打在了段幕的胸口,看著滿滿的兄弟情深。段幕回了一拳,抱了帽子一下,然後說著:“說這話見外了,咱們什麽關係,有什麽事招呼一聲就行,我這邊能做的立刻就做到。”初六看了我一眼,臉上有著我也不懂的疑問,我隻是點點頭,什麽都沒說。這兩個人從昨天開始說的話我就什麽都不懂,今天這出戲我更不明白了。眼看著點滴快要沒有,我說:“該拔針了,我去叫護士。”帽子答應著,然後說:“好,中午你們吃什麽,一會兒我去外麵買飯?”不知道後麵說的什麽,我直接去了護士台,聽到拔針,護士直接過來了,然後不知道是不是好心還是什麽的提醒:“病人就這兩天了,你們準備一下吧。”後麵我不知道聽到了什麽,隻知道初六在這兩天就要離開我們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既然我知道,那初六和帽子也該知道了,這麽殘忍?看我回來的時候,初六正要起身,段幕坐在一邊,過去扶住初六,我連忙問:“怎麽不等等我們,什麽事這麽著急?”初六笑了一下,說著:“我想看一下婚紗,不知道合不合身?”看了初六一眼,我才拿了過來,說:“你說一聲不就行了,誰不能給你拿過來?”段幕聽到這話,隨口說著:“我剛才回複郵件,真沒看到初六起來,不好意思了初六,你要什麽跟我說,我幫你就行,不用客氣。”初六隻是淡淡的笑著,然後說:“正好也要適應下起來,不然一會兒怎麽拍照?”看了下段幕,果然變了,從我進門看到初六勉強的做起來,到後來他為自己找借口,一動沒動。說話的時候也隻是抬了一下眼皮,手指還在手機上,看來,變得不止一點點。帽子回來的時候,初六坐在病床上,仔細的看著婚紗的一點一滴,似乎像是寶貝一樣。“現在就在看啊,不等吃完飯的,要不你怎麽有體力一會兒和我拍婚紗照啊?先別看了,吃飯。”依依不舍的放下了婚紗,四個人在病房裏,初六第一次在我視線中在病床下麵吃飯,看著格外的淡薄,雖然帽子給穿上了看起來格外厚的外套,還是依舊淡薄。段幕隻是看著,然後說:“一會兒穿婚紗,來回換衣服不會感冒嗎,還是別穿這麽厚了吧?”帽子隻是搖搖頭,然後執著的說著:“一定要穿外套,這衣服又不大,看得見婚紗。我們要的是溫暖,不是所謂的奢華,幸福就好。”不知怎麽的,就感覺帽子在折射段幕拿走的另外一件婚紗,段幕能拿走,除非帽子同意。帽子同意,那就是知道了段幕和艾文的事情,是在說段幕和艾文的事情嗎?段幕搖搖頭,什麽都沒再說,隻是低頭吃飯,看著初六現在的樣子,越幸福我越感到悲傷。‘病人就這兩天了。’護士的話還在耳邊,可初六的樣子不像啊,怎麽可能?拍婚紗照的時候初六穿的還是那件婚紗,外麵套著暖暖的外套,看不到夾了多少個夾子。帽子瘦了,但沒想到他的西服也有點晃,好在帽子架子在那裏,看不太出來。這時段幕出來,說著:“我大學兼修攝影的,我幫你們拍吧。”初六不知道怎麽回答,隻能看著帽子,帽子點點頭,然後說:“麻煩了。”在本的人也能看出這兩個原本親如兄弟的兩個人,現在分道揚鑣了,隻是還沒說出來,等待一個契機。一直抓著帽子的手慢慢的隨著摁下的快門下落,帽子緊緊地抓著,卻還是阻擋不了,最後隻能抱了起來,慢慢變成了一種姿勢。我知道,這一切,塵埃落定了。拍攝的過程中,我沒聽到任何初六說痛苦的過程,隻是看到了兩個人幸福的表情,即便初六最後有一點撐不住,帽子還是用
自己的力氣帶著她,一起盡力拍出最幸福的照片。這就是愛吧!滿屋寂靜,首先打破這片哀痛的竟是段幕:“好了麽,成全你們最後的心願了,也該簽字了吧?”聽到這冷漠的聲音,我不禁抬頭看了過去,問著:“什麽簽字?段幕,你不知道這是什麽時候,你覺得說這話合適嗎?”冷意襲來,段幕瞥了一眼,滿是不屑,說著:“我當然知道,如果不是好心,昨天這個字他就必須簽了。還有你,你是什麽人,別直呼我的全名,你,還沒有那個資格。趁著現在這個時間,我告訴你,不管之前怎麽樣,之後別再打著我的名字招搖撞騙,我不是你可以惹得,趁早,給我滾。”果然,這個男人不是當初的段幕,帽子似乎不願被打擾,隻是冷冷的說:“拿來,簽完字你給我走,別再出現。”段幕隨後接口:“當然,樂意之至。”看著帽子在段幕給的合約上簽完字之後段幕拿著合約轉身離開,我問:“帽子,段幕到底怎麽了,怎麽會是這個樣子,他逼你簽什麽字?”抱著懷裏漸漸冷去的初六,帽子隻是臉貼臉的在初六身上,半天才說:“財產轉讓書,想知道別的,讓劉洋給你查吧。我要陪初六了,恕不遠送。”一個活生生的女人,剛開始自己的生活,結果斷送了。一家三口破裂分開,帽子該怎麽承受?這個時候不知道該怎麽說安慰帽子的話,隻能說:“不是還要差初六怎麽出事的嗎,千萬別放棄,初六也想知道她和包包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有樂樂,他還沒人照顧,別讓初六不放心,一定照顧好樂樂,初六總說樂樂是孫家的根,你要代替初六看著樂樂成家生子啊!”帽子隻是離魂一般的不說話,但我知道,他聽進去了。初六的心事,就是他的心事,他一定會完成初六未了的心願的。拿好自己的包,我說:“我先回源城了,會查清楚那晚的事情的!”回應我的不是無聲,而是一句話:“跟護士站說一聲。”帽子想通了?我答應著,隨後走出病房,到了護士站:“六零二病人亡故,對了,家屬心情不怎麽好,可能要注意一下。”小護士看我一眼,低聲嘀咕著:“死人了還這麽興奮,不會知道是什麽心情來的。”然後說:“知道了,還有什麽事嗎?”瞬間從勸出帽子的心情中走了出啦,搖搖頭離開。打給劉洋電話的時候,他還在工作,隻是問我:“怎麽了,不是不讓打電話嗎?”不知道是不是像是親人的聲音,紙質裝作堅強的我瞬間落淚,凝噎不能自已,半天才說出初六的事情。劉洋隻是安撫,然後說:“什麽時候回來,還是我去接你?”我搖搖頭,說:“不了,帽子想和初六獨處,我今天回去。等買飛機票了再告訴你什麽時候到,還有件事要告訴你,挺大的。”